《囚歌》第一時間就被林夕夢得知。

當她看到這首像詩又不像詩的詩,心中的震撼久久不能平複!

何申!

乃當世乾坤麒麟之才!

這樣的人,一旦入朝堂,給予其應有的全力,大乾將在數年間發展到一個極致。

工商農等,皆會因何申而迎來巨大的改變。

她終於明白,為何乾帝那般看好何申。

甚至於,不久前她聽聞,曹正淳前往天牢欲將何申救出,可卻被何申拒絕了。

這意味著什麽?

意味著何申自有辦法出獄,亦或是……他有著自己的傲骨。

眼前的詩,就足以說明一切。

“何申……”林夕夢美眸閃爍,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何申的那張臉。

好似遇到什麽事,都無所謂一般。

任何事,似乎那個人都不放在心上,總是有恃無恐。

都能解決。

“這樣的人,必須要牢牢的抓在手中,絕對不能讓他對大乾失望!”林夕夢輕咬貝齒。

此番何申入獄,在看何申前後的兩首詩,就足以證明,何申既委屈,又憤怒。

曾經在大乾發生的事,絕對不能再次發生。

昔年,便有一位優秀的將領,出身貧寒,可卻因權貴的打壓,最終奔赴景國。

到了景國之後,那個人很快就嶄露頭角。

短短三年時間,便已經成為赫赫有名的景國大將軍。

而那個人,也正是大乾戰場上最為頭疼的對手。

楊淩!

險些覆滅大乾的人。

“英蘭,走,立馬想辦法將米雪冰城全部解封,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何申對咱們失望!”叫上英蘭,林夕夢趕忙朝著宮外奔去。

自何申入獄,米雪冰城便被封了。

林夕夢倒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可幕後之人乃是太子。

而她不過隻是孤立無援的皇子,自然沒有辦法。

可現在形勢對何申而言,卻有著極大的優勢,趁著這股勁,以她皇子的身份,再施加一些壓力,米雪冰城定然能夠解封。

……

皇宮。

禦書房。

隻見滿頭蒼發,身著官袍的國子監祭酒恭敬的站在這裏。

在其前方,乾帝皺著眉頭,盯著桌上何申讓人散落京城的《囚歌》。

越看。

乾帝的愁眉便舒展不少。

直至最後,他竟然哈哈大笑起來。

抬起頭,望向站在那裏,低著頭不聲不吭的國子監祭酒,乾帝嘴角上揚,當即便道:“祭酒認為,這詩如何?”

張若之聞言,趕忙拱手道:“陛下,臣以為此詩之載體乃是開了先河,這作者何申之才華,遠在老臣之上,僅憑這一首似詩而不是詩的詩,便足以震驚我大乾文壇!”

是已!

這是開創新的詩歌體係!

直擊人心的寫作方式。

哪怕身為大乾祭酒,也不得不佩服。

“哦?那祭酒覺得,先前朕讓曹正淳給你們送去的那首詩,又如何呢?”乾帝臉上的笑意是止不住的。

他知道,何申已經開始了。

開始對這些所謂的勳貴進行打擊。

這渾水,越渾越好。

頓頓身子,張若之趕忙道:“老臣惶恐,這兩首詩皆乃傳世之作,其中蘊含之意,皆以至生命本質。”

“那祭酒覺得,這天下是誰的天下呢?”乾帝眸光一凝,聲音驟然便冷。

盡管他身在皇宮,可外麵的事,並不代表他不知道。

以往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沒辦法,未曾找到合適的人才與良機。

可何申入獄這件事,卻是讓他看到了整頓勳貴氏族的希望。

此言一出,張若之頓時嚇得匍匐在地,不敢抬頭,趕忙道:“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是皇族的天下!”

然而,乾帝卻是冷哼一聲:“哼,你還知道這是朕的天下?”

“老臣,惶恐!”祭酒跪在地上,嚇得渾身都在顫抖。

哪怕乾帝什麽都沒做,隻是語氣變了幾分。

可他卻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陛下終究是陛下。

無人能夠忤逆。

身為大乾祭酒,乃是大乾文壇舉足輕重的存在。

可這些年來,他卻一心專研詩詞,少聞窗外事。

這也就導致不少國子監的學子,學品敗壞,甚至還以身份壓人。

使得那些寒門的學子,少有出頭之日。

故此,他這個祭酒,自然是難辭其咎。

看到張若之嚇得在地上發抖,乾帝淡淡看了眼,接著便道:“起來吧!你要清楚,這天下是朕的天下,朕便代表一切,可有些人有些事,總是讓朕失望,朕不說,並不代表朕不知道!”

“這兩首詩的作者,何申,乃是京城米雪冰城飲品店的老板,可卻被諸多茶商聯合起來,把店給砸了!”

“店砸了也就算了,更是有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將其給抓入了大理寺天牢!”

“天子腳下,竟然還有人敢這麽做,是覺得活得太久了麽?”

“朕聽聞,砸米雪冰城的那些茶商中,就有你的乖孫!”

提到張若之乖孫的時候,乾帝刻意咬的很重。

“陛下,臣疏忽門風管理,還望陛下恕罪啊!老臣那孫子平日雖說頑劣了些,但本性不壞,他肯定是受人蒙騙,才會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行徑來啊!”聽到自己的乖孫竟然砸了《囚歌》作者的店,更是使得何申進入天牢,張若之趕忙磕頭。

“砰砰砰!”

“求陛下開恩,饒老臣乖孫一條性命啊!”張若之乞求道。

乾帝揮了揮手:“念你年事已高,又對大乾頗有功勞,你那乖孫年紀尚小,朕可以不追究,但你最好清楚,這裏是京城,天子腳下,若有下次,朕誅你九族!”

“老臣,叩謝陛下!”張若之順著台階就下,恐怕乾帝反悔。

原本乾帝是準備殺雞儆猴,誰知道還沒出手,張若之就來見他了。

讓乾帝意想不到的是,這張若之來此,竟然是為了給何申求情。

故此,也就饒了張若之。

“滾吧!”

隨著乾帝的聲音落下,張若之轉身就走。

別看年紀大了,可也架不住天子威嚴啊!

望著張若之離去,乾帝深吸了口氣,接著望向站在一旁的曹正淳道:“傳戶部尚書,既然是殺雞儆猴,那就得好好給那些大臣們看看,朕……還沒老,還沒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