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流逝,轉眼間一炷香的時間就過去了。

有不少學子已經完成詩作,提交了詩卷。

由於依舊是王太白第一個完成,故而這首先被拿出來的依舊的王太白的詩詞。

且這一次,在場不少學子都頗有自信,隻有極少數的那麽幾個人略有遺憾的搖了搖頭。

“竹身斷枝生新節,老根紮土迎南風。來年筆挺數十丈,盎然綠意至蒼穹。”

此次最先開口的乃是韓墨談,身為漢林學院的院長,他自然也有資格點評這首詩,將詩詞閱讀完畢後,這才將詩卷遞給了張若之。

“王太白的這首詩,乃是以竹為題,其中寓意著新生,以意味著人生縱然充滿挫折,可總會挺過去,隻要穩紮穩打,定然會一鳴驚人。”將詩卷交給張若之後,韓墨談便望向周圍席位的諸多學子道。

孟淵明聞言,也是點了點頭道:“不錯,此詩甚妙,不愧為我京城四大才子之一,聽聞太白小友還未選擇書院,不如來我天元學府就讀如何?”

每年張若之壽辰時,他們都會從這些比試詩詞的學子當中,挑選一些頗為天賦者,以便為學院輸送新鮮血液。

然而,王太白起身朝著兩人拱手鞠躬,而後道:“孟府長,抱歉了,太白心中已有向往之地。”

說著,則又朝著韓墨談行禮:“太白對漢林學府向往已久,不知韓院長是否願意接納學生。”

此話一出,立馬氣的孟淵明吹胡子瞪眼。

什麽情況?

怎麽又要加入漢林書院?

他天元學府難道不香麽?

京城勳貴,多數都在他天元學府。

哪怕是國子監,那學生的名額也是有限的。

韓墨談看了看張若之,這才回道:“既然太白願意加入我漢林學府,那老朽自然是歡迎之至。”

“……”

懵逼。

孟淵明此刻徹底懵逼。

這一唱一和的,就跟商量好的,讓他很沒麵子啊!

“王太白果然不愧為四大才子之一,這首詩代表新生與竹的堅韌,也代表著根基穩定,則遲早一天會震撼世人。”

“太白兄大才!”

“看來,太白兄此次有可能會位列前三甲了。”

葉崙等人拱手朝著王太白祝賀。

至於張若筠,卻是胸有成竹的將手中的筆杆放下,接著望向何申那邊道:“何老板,看你這次拿什麽跟我鬥,四君子為題,我隻是手到拈來!”

抬頭看了眼張若筠,何申無奈的笑了笑,隨後寫完最後一句詩詞,便讓侍者將詩卷拿走了。

“有意思,我觀何兄此次作詩用了這麽久的時候,好像是寫了不止一首詩啊!”

“不會吧?一炷香的時間,難道還能寫許多首不成?”

“如果何申再次寫出傳世之作,這詩詞比試再繼續下去,還有意義嗎?”

一時間,不少人都頗為震驚的朝著何申望去。

“張公子還是先想想自己吧!別等會輸了,又不兌現自己的賭約了。”何申瞥了眼張若筠,轉身回到自己的席位。

至於台上的張若之,麵色卻是愈發的陰沉。

原本他邀請何申來,其實就是為了讓何申能夠清楚的認知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要以為能寫幾首不錯的詩句,就可以輕狂起來,不將他這位祭酒放在眼裏。

可沒想到啊!

這個何申還真是滿腹經綸,筆墨如龍,詩詞信手拈來啊!

詩詞比試,都快要成為何申的專場了。

想挑點毛病,可何申無論是字還是詩詞,都狠狠地在張若之的臉上來回摩擦,將其狠狠碾壓。

哪怕是身為祭酒,迄今為止,傳世之作,也不過才七八首。

想到這裏,張若之看到侍者將何申的詩卷拿上來,立馬就開始品讀起來。

“咬定青山不放鬆,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萬擊還堅勁,任爾東西南北風。”

“這……這怎麽可能!?”

大乾的這位祭酒,有生以來第一次這般震驚。

他滿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席位上談笑風聲的何申,拿著詩卷的老手都在忍不住顫抖。

“如此完美的詩詞,這是一介商賈所能作出來的嗎?”

但這還不夠。

因為何申寫了不僅一首詩。

“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遙知不是雪,為有暗香來。”

讀完第二首,順著往下看,張若之麵色變了又變。

竟然還有。

“秋叢繞舍似陶家,遍繞籬邊日漸斜。不是花中偏愛菊,此花開盡更無花。”

隨著三首詩在張若之口中讀出,在場所有人都聞之色變。

“這怎麽可能,這是一介商賈應該有的才華嗎?”

“怪不得韓院長邀請何申加入漢林書院為老師,原來……早看出何申乃有絕世之才啊!”

“無情啊,何兄!”

“完了,沒救了,看樣子這一場又是何兄要得魁首嘍,咱們這些人,就是來給何兄當綠葉的。”

每一首詩詞,都足以震驚大乾文壇。

亦如何申先前的《獄中秋蟬》等詩詞一樣,這是妖孽般的存在啊!

先前京城有人吹噓何申有大乾文首之姿,而今這些詩作一出,整個大乾文壇,恐是要將其奉若神明啊!

“我等這次輸的不冤啊!”

“太他媽妖孽了,這讓咱們還怎麽玩?”

“罷了,以後有何申的地方,隻要是關於詩詞,注定他才是那最為璀璨的烈陽,而我等……連米粒之光都算不上啊!”

所有學子都為之歎服。

又是三首傳世之作。

恐怕張若之這個祭酒,活了七十多歲的大儒,也沒何申這一會兒作出的傳世佳作多。

“這……這不可能!”張若筠快瘋了。

直至這一刻,他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得罪了怎樣的存在。

吊打。

純純的吊打啊!

將他張若筠的顏麵,狠狠地按在地上。

甚至都不用手打,他的臉已然在地被狠狠摩擦。

主席位之上,張若之頗為不情願的將目光轉移到何申的最後一首詩上。

“扶搖何郎秋風客,夜聞馬嘶曉無跡。

畫欄桂樹懸秋香,三十六宮土花碧。

縣官牽車指千裏,東關酸風射眸子。

空將乾月出宮門,憶君清淚如鉛水。

衰蘭送客乾坤道,天若有情天亦老。

攜盤獨出月荒涼,渭城已遠波聲小。”

話音落下。

全場瞬間鴉雀無聲,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