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傳奇劉武周

第1卷

對於王大虎,雖然我和胖子入警的時間並不長,但卻是早有耳聞,因為,對於他的斑斑劣跡,老刑警們是“如數家珍”,經常當樂子給我們這些新入行的菜鳥們講一講,圖一樂,順便顯擺一下自己當年的神勇。

據老警們講,王大虎家境一般,父母也都是本分人,可這家夥卻天生一副混社會的坯子,小學還沒畢業呢,就因為上課總睡覺被老師訓了幾次,竟然叫上一幫社會上的不良青年,半夜在胡同裏伏擊回家的老師,一頓大磚頭子飛去,把老師打得住院縫了七八針。

後來盡管派出所查出是王大虎主使的,可那時他就是一小屁孩,跟本不夠追究刑事責任的年齡,隻能是嚇唬一番後,交由家-長嚴加管束。

這一下,王大虎學是上不成了,可這也正遂了他的心意,整天和一幫小混混廝混在一起,是如魚得水,心花怒放。一開始,他不過就是仗著好勇鬥狠,整日在街頭尋釁滋事訛詐錢財,後來,特別是九幾年以後,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雅爾市做生意的人多了起來。一看別人做生意發了財,王大虎他們也先是眼紅,繼而也開始琢磨起了怎麽才能賺到錢。

要說起來,別看王大虎他們這些混混學曆不高,文化不深,可要是掄起搞歪門邪道,那可是一個賽一個的激靈,幾年的工夫,這些混混們靠著坑蒙拐騙、****,硬是用暴力圓了自己的發財迷夢。

當然,公安機關也不是吃素的,在此期間,當年與王大虎一起混社會的一批大混子們有的進了深牢大獄,有的幹脆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投胎轉世去了,唯獨王大虎,雖說截長補短的也會被公安機關叫去了解情況,但每次都能涉險過關,至多也就是被治安拘留或訓誡一番,所以,在雅爾市的道兒上,王大虎的確也算得上一號人物。

不過,近幾年,王大虎收斂了很多,全然沒有了當年隻是因為對方少喝了一杯酒,王大虎覺得對方瞧不起他,就拎著砍刀追了那倒黴蛋三條街,直到最後那小子跑進了派出所才算逃過一劫的囂張與跋扈,而是做人十分低調,一心一意地開賓館、開酒吧、開物流賺錢,不招誰不惹誰,有時候,一些急於出頭的新一茬小混子們故意去他的店裏找茬兒,想滅一道王大虎的威風好一戰成名,王大虎也都忍氣吞聲,用錢將那些小混子們打發走了事。

他不是沒這能力,也不是沒這機會,可他居然都忍下了,手底下的兄弟問他啥意思,王大虎一笑:“沒意思,到了我這歲數了,啥都看開了,活著就挺好了。”

不過,有知情人透露,王大虎的改變,是在他投奔了劉武周以後。

話說當年王大虎在哈爾濱一地下賭場賭紅了眼,一宿輸了一百來萬,賭場把人扣住,逼著他打電話找人拿錢贖人。

劉武周挨打不過,隻得拿起電話給一些平常一起玩兒的朋友大電話,江湖救急,不想那些朋友一聽是借錢,還是一百多萬,無一不是找托詞回絕了,有的幹脆聽到一半就裝信號不好死機了。

在屢次被拒之後,捱不過賭場看場子的保安的苦打,走投無路的王大虎突然想起了在雅爾市道兒上名頭混得最響的一位人物——劉武周。

劉武周出身高幹家庭,長得是斯斯文文,儒雅帥氣,風度氣質頗像後來紅極一時的影視紅星黃曉明。

按說以劉武周的家境和背景,以及他在中國一所產生了無數文壇巨擘的名牌大學的學識積累,本來進政府機關就業,再一步步走上領導崗位是唾手可得,可是,他似乎並不喜歡象父輩那樣,在機關的勾心鬥角中將歲月消蝕掉,於是,劉武周成了雅爾市第一批下海的**,並逐漸涉足木材加工、采礦、餐飲、娛樂、物流、房產開發、生態旅遊等行業,終於成為了雅爾市最大的經濟實體——天驕集團的掌門人。

有人說劉武周發展得這麽快,是沾了他父親的光,也有人說,劉武周的買賣有違法犯罪的嫌疑,不幹淨,但是,這些年,劉武周的事業是蒸蒸日上,還做了不少善事,也沒見公安機關卻約他喝咖啡,慢慢的,流言也就不消自滅了。

不僅事業做得有聲有色,劉武周的人品在雅爾市也是坊間一大傳奇,就是一句話,講義氣,辦事兒講究。隻要是求到他門下的,不論你身份的高貴與卑微,能幫的一定幫,頗有幾分梁山好漢及時雨宋公明的風采,而這,也更加成就了劉武周的傳奇。

這是基於這一點,走投無路的王大虎才會向不過就是接觸過幾回、且無深交的劉武周打出了最後一個求救電話,盡管他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王大虎打給劉武周的電話,是劉武周的司機兼保鏢華彬接的,王大虎哭哭咧咧地說完自己的意思,電話裏沉默了幾秒鍾,估計是華彬在向劉武周匯報這事兒。

就在王大虎的心越來越涼、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的拿群保安們越來越不耐煩的時候,電話裏傳來了一個語調舒緩、富有磁性的聲音:“我是劉武周,賭場老板是我好哥們,你讓他接電話……”

華彬拿著三十萬現金,從雅爾市開車六個小時到哈爾濱賭場接的王大虎。

臨走時,賭場老板拍著王大虎的肩膀:“兄弟,這jb事兒整的,你要是早說是五哥的發小,我絕對不能難為你,這整得我都不好意思見五哥去了,啥事兒啊這是。”

賭場老板對王大虎的歉意是真誠的,不想要那裝在綠色帆布袋裏的三十萬現金也是真誠的,對此,華彬麵無表情:“五哥來時候有話兒,你開的是賭場,一分錢不收是壞了規矩,這錢你要是不留下,以後就不用去雅爾市見他了。”

賭場老板接過綠色帆布袋的表情就像是那裏麵裝的是屍體一樣:“跟五哥說,有啥需要我做的就吱聲,我的命,是他的。”

當王大虎坐著華彬的車回到雅爾市並見到正在鳳凰山莊釣魚的劉武周以後,噗通一聲跪下,涕泗橫流地將賭場老板的那句話重複了一遍,他說的時候,態度同樣是真誠的。

劉武周一笑,拽起王大虎:“操,我又不是你爹,你跪我幹jb啥,嫌我命長是嗎,行了,以後別扯犢子了,一把歲數了,跟著我幹點兒正經營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