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城外一個陰森的小樹林中。

“你們幹什麽?”王克偉驚叫一聲,被幾個大漢掀翻在地,在他身上從頭搜到腳底,連屁眼裏幾乎都沒有放過,搜身時,俞堅遠遠站在一棵樹後,冷眼看這一切。搜個幹淨後,一個大漢向他匯報:“沒有竊聽器,什麽也沒有。連零錢也沒有。”

“我猜殷翔也不會用這種笨法子。”俞堅走到王克偉身邊,王克偉整理衣衫:“老板,你不能這樣對我,我對你忠心耿耿。”

“可你太笨了,連個殷翔都對付不了。”俞堅斜了他一眼,把一遝鈔票扔在他麵前,“你走吧,越遠越好。”

王克偉叫道:“老板,這是什麽意思?你答應過事成之後飛宇歸我的。”

俞堅冷哼:“就你那樣,還想管好飛宇?你走吧,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了。”

王克偉麵現怒容:“老板,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

“我是過了河,不過你頂多也就一塊破木板,你給我添的麻煩夠多的了,走吧,你已經沒用了!”

王克偉徹底怒了,霍然站起:“俞堅,你他媽這些年來我怎麽給你做牛做馬的,你現在得手就卸磨殺驢,我告訴你,你別得意,你幹了多少醜事我一清二楚,你今天做初一,我就能做十五。當心我把你那點醜事全抖出來。”

“你去啊!”俞堅不慌不忙,“盡管滿世界去說,看看別人是信你還是信我?王總,你不要忘了,當年你煤礦出事故,誰給你擺平的?這些年你在飛宇,暗中吃了多少非法回扣?你那點底子我還不清楚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倒了?你就能好過啦?”俞堅聲音變得陰冷,“我要是怕你到底說什麽對我不利的話,你還能活到今天?我最後說一次,滾蛋!不然……”

他眼色一冷,王克偉看到幾個大漢向他逼來,嚇得魂飛魄散,急忙撿起地上的錢,飛也似的跑了,邊跑邊大叫:“俞堅,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俞堅冷笑一聲,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垃圾!”

這時他電話響了,他接起:“什麽事?什麽……沐薇薇?好,讓她在我辦公室等我。”

十五分鍾後,在太極星的辦公室,他見到了端坐在沙發上的沐薇薇,此時的沐薇薇一反常態,眼中沒有怒意,淡淡地冷靜著。

俞堅走進來看了她一眼:“愛情的力量果然不可思議啊,與殷翔見了一麵,整個人好像都變了。”

沐薇薇道:“你一直監視我?”

俞堅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我怎麽放心你這個大美人在外麵走來走去呢?知道嗎?其實我蠻喜歡你的。”

沐薇薇也沒有閃躲,道:“我來是同你做筆交易。”

俞堅不以為然:“我可想不出你們有什麽我想要的。”

沐薇薇拿出那卷殷父留下的錄音帶放給俞堅聽,俞堅麵色變了:“這個老頭居然還有這一招。”

“我知道單憑這個錄音帶對付不了你,不過會給你帶來很大的麻煩。”

俞堅麵不改色,取出一杯酒來喝了一口:“那沐大小姐想要什麽?”

“殷翔說,他要一億!美金!”

俞堅大笑:“就他父親那老得快要死的也值一億?還美金?”

“還不止,我也要些東西。”

“你要什麽?”

沐薇薇露出個得意的微笑:“我要成為航空業的明星。”

“明星?”

“不錯,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參加F1大賽的事吧,我要在那裏比賽中出風頭,我要你利用太極星把我捧紅。”

俞堅放下杯子:“這世界真他媽亂套了,我可半點不明白你們怎麽轉變這麽快,昨天還在為你們所謂的正義感嗷嗷叫,今天全原形畢露了嗎?”

“誰不會為自己著想,與其同你打個魚死網破,還不如就先占點便宜。”沐薇薇望著他冷冷一笑,“這也是跟你學的,好人沒好報,那還不如做壞人。太極星不是我們家,俞越海又不是我們親爹,何況像你一樣連親爹也能這麽對,我們拿點好處,不算過分吧。”

如果這話換成是俞越海聽到了,可能會懷疑,甚至壓根不信,但貪心的人都喜歡以己度人,認為別人同他一樣貪,要麽就是別人太蠢,俞堅也不是對沐薇薇和殷翔的突然轉變沒有懷疑,但他覺得這樣做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的確,鬥下去,到最後誰也撈不著好處,得些實惠有什麽不好,這完全可以理解。

“那到底要怎麽辦?你們給個說法。”俞堅道。

“第一,保證殷伯父的安全,還有林露,皮小宇他們的安全,我們可以保證他們守口如瓶,而且殷翔他們會遠離太極星,從此與你井水不犯河水。第二,一億美金,一分也不能少,你應該知道,他掌握的東西可不光隻有這本錄音帶,真要與他鬥個你死我活,你就算能殺敵三千,也要自傷八百。第三,那就是我的條件,我仍然要留在太極星,不過我不會再同你作對,我甚至同你合作,你做你的老板,我當我的明星,我們各取所需。”

俞堅道:“這些話,想必是殷翔教你的吧。”

“是,我沒這麽聰明。”沐薇薇坦然承認。

“本來前麵兩條我還可以考慮,但你留在太極星幹什麽?你要當明星就一定得靠我嗎?”俞堅也並不笨。

沐薇薇道:“還有一個原因也不怕告訴你,我擔心我爸,他同太極星合作的地方太多,你這人實在太危險,他現在年紀大了,你連親生父母都可以幹掉,何況是他呢?我不知道你會對他幹些什麽,等他安然地退了休,可以安享晚年,我也不會留下,到時,你會如願以償,所有你不放心的人都會走的,你真正成了四邊不靠的孤家寡人了。”

俞堅聽到最後一句,心裏略略有點傷感,他對沐薇薇多少還是有點愛戀之意,再聯想到自己為求名利,落得一個可信任的朋友都沒有,也的確有點蕭瑟,但這隻在他心中一閃即逝。但他聲音變得柔了幾分:“薇薇,我倒有個提議,你讓殷翔回來,他要名要利,這兒的大門就向他敞開著,你也可以回來,你們都可以回來,我需要你們這樣的人,其實非要搞得這個局麵又何苦呢,跟著我有什麽不好?我有能力,有智慧,有手段……”

“可是你沒有人性。”沐薇薇毫不留情地拒絕了他,“我知道他為什麽要走,他很怕你,實際上,誰又不怕你呢?隻要了解你的人。”

沐薇薇說完提起皮包:“考慮吧。有消息隨時打電話給我,不用派人跟蹤我了,我就在家裏。”

沐薇薇走了,聽著她高跟鞋慢慢遠去的聲音,看看桌上的錄音機,俞堅心中泛起別樣滋味,他忽然覺得對皮小宇他們動手動得早了點,早知如此,留他們一命也無妨,其實就算韓鐵活著,以他今時今日的地位,又能奈我何?殺人總歸不是一件好事啊。但最令他心中有點悲涼的是那句:“你沒有人性。”俞堅自嘲地笑笑,有點苦澀地問自己:“人性?是個什麽東西?”

就在俞堅獨自傷感時,遠在離上海出海口約五十公裏的一條小貨船上,幾名水手正在忙碌著,突然間,他們聽到一陣嗡嗡聲從天空傳來,抬頭一看,一架古怪的飛機出現在半空中,他們常常見過這附近有水上飛機出沒,但這麽怪模怪樣的飛機,上麵還坐著三個人像抽筋一樣地瘋踩,卻是頭次見識。

這飛機正是從荒島上起飛的皮小宇、羅揚和張德明三人的海燕號,此時已過去兩個半小時,三人的腿幾乎已經麻木了,隻是機械地運動著,正如殷翔所說,這三個家夥的運氣真是好到極點,這飛機在飛行途中,居然沒碰到一點逆風,也沒有出現任何故障,平穩地沿著指定航線飛行了三小時。

但人力有時而窮,雖然韓鐵的動力設計已經很先進很人性化了,但這簡陋的原始機械終於還是讓他們吃不消了。

“不行老大,我兩腿已經斷了!”羅揚像狗一樣伸著舌頭。

“堅持,就當是減肥。”皮小宇也是一身大汗,額頭上青筋暴起,體力到了極限,張德明幹脆是說不出話來,此時他剛剛進入休息狀態,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把動力係統交由皮小宇和羅揚。

“快啊快啊!”皮小宇四麵看去,周圍還是一片茫茫大海,大陸連影都沒有,連個小島也沒有,這時隻要有一塊可以著陸的地方,哪怕又是再次流落荒島,他也熬不住了,肯定要降落,但要是墜海的話,以目前三人累得筋疲力盡的身體狀態,非淹死不可。

“老大,我要是累死了,你就跟我爸媽說……呼呼……我是為國捐軀……呼呼……

要把我葬在……呼呼……黃花崗上……呼……”

“去你的……呼呼……”皮小宇想回頭抽他,但實在沒力氣了,張德明在後麵呻吟著道:“我們跑了兩個多小時了,韓鐵那小子是不是騙我們了……呼呼……怎麽連塊幹地都沒有啊……呼呼……”

終於,三人眼看不行了,快要累暈過去,而羅揚身體最胖,已搶先一步支持不住,過度體力消耗使得他眼一黑,趴倒在座位上。

“啊!完了!”一人一停,加上體重偏移,飛機立馬不受控製地向一邊倒去,皮小宇情急之下不知從哪生出一股神力,一把把他身體拖正:“羅揚,你他媽是個爺們!你敢暈!你敢暈給老子看!”

“老大,我也不行了,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張德明腳下越來越緩慢,飛機後麵的渦輪越來越慢,已支撐不住飛機持續平穩飛行,當他也眼一黑暈倒後,開始轉為滑行狀態,眼看要一頭紮進大海。

皮小宇絕望了,他也支撐不住了,大吼一聲:“老天爺,你開開眼吧!你怎麽忍心讓我們三個帥哥去死啊!”他一人的動力完全支撐不住飛機,終於飛機不可控製地向水中紮去。

就在皮小宇絕望地要暈去前一瞬,他朦朧地看到,遠處有個黑點,那是一艘船。是的,老天爺真的聽到了,他開眼了。三個帥哥得救了,但他已快暈了,在暈去前,無力地揮動了一下手中的紅綢。

正是那艘船,水手看到那飛機在天上搖晃幾下,一頭紮進了海裏,水手還看到上麵有人揮動了紅綢,立時醒悟:“有人墜海,快救人!”

三個家夥絕處逢生,韓鐵的計算是對的,這裏離港口已不遠了,來來往往的船隻很多,但他們運氣還是很好,如果不是這船剛好經過,再遲到一瞬,他們也會淹死在大海。三人連同那古怪的飛機都撈上了船,剛一撈上來,嘩啦一聲,從踏板部分開始,木質結構完全散架,海燕完成它的使命,持續兩個半小時的高負荷運轉,現在,它也該休息了。

皮小宇三人一暈就是兩天兩夜,當他們三個上岸後,立馬被送到醫院裏,當醫生和救他們的水手從他們的飛行器上大致判斷出他們的經曆後,紛紛驚歎,醫生說,那樣大強度地持續這麽長時間踩動踏板,就算是在世界自行車賽上,也是罕見的,而三人隻是三個未受過訓練的普通人,這再一次證明了人在生死關頭的確能爆發非凡的潛力。

而引人注目的還有那架已經破爛的飛行器,在他們醒來之前,好事者就像報社爆料,好事的記者馬上將它登上新聞:荒島回歸的神秘的飛行員。連皮小宇三人昏迷不醒的樣子也提前上了媒體。

這則新聞對普通人來講,當趣聞看一眼也就罷了,但是,落在俞堅和殷翔的眼中,也不亞於一個重磅炸彈:他們還活著!

也是無巧不成書,俞堅和殷翔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看到了新聞,而且兩人都是無意中看到的,現在都是大忙人,沒心情關注報紙,這完全是意外收獲。也就在同一時間,撲向了上海。

俞堅向自己在上海的手下下令,如今他深知情報網的作用,所以爪牙遍布,他聲音有點氣急敗壞:“如果在他們醒來之前沒把他們弄到太極星,我要你們的命。”

殷翔的動作就慢了,有皮小宇三人的口供,就是對俞堅的致命一擊,他立馬通知韓鋼馬上趕到上海,但來不及了,當韓鋼抵達時,醫院告訴他,三人已被太極星的員工接走了,因為他們證明了這三人都是太極星的人,而且連那架飛行器也被帶走了。警方也無法阻攔,他們有充分證據證明這三人是私開飛行器的三名員工。

韓鐵失望透頂,但心中又燃起希望,如果皮小宇三人活著,那韓鐵就可能活著,他一時衝動,也不通知殷翔一聲,徑直又跑回太極星問俞堅要人,反而打草驚蛇,俞堅聲稱因為三人嚴重違規,正被隔離審查,連飛行器也看不到。如果他再來鬧事就要開革了他,這下把韓鋼激得怒火衝天,他急匆匆地跑回殷翔住處商量對策。

他回到那小屋時,瑞奇?瑪麗不在,隻有殷翔一人,他叫道:“殷翔,沒辦法,被俞堅搶先了,現在怎麽辦?”

殷翔一看他麵色大變:“你怎麽回來的?”

韓鋼還沒明白他的意思:“我就這麽回來的?”

“蠢貨!”殷翔大罵,“你暴露咱們的位置了。”他拉起韓鋼要跑,但剛到門口就看到外麵影影綽綽的人影,四麵合圍,韓鋼這才知道自己粗心大意,俞堅有意激怒自己就是要順藤摸瓜找到殷翔。

殷翔急忙一關門:“這下壞了,要是我也落到他手上那可就全完了。”

這時外麵有人大叫:“殷翔,我知道你在裏麵,出來吧,你還能躲到哪裏去呢?你不是要一億嗎?來啊!”聲音正是俞堅的。

韓鋼一怒要大罵,被殷翔捂住了嘴。俞堅得意地笑道:“這下好了,你殺人罪名還沒解除,現在又多一條勒索罪,我看你這回判死刑都有餘了,你以為你還能去哪,出來吧,我這兒有你想要的一切,你跟我合作,你會比在俞越海手下混得更好。”

“怎麽辦?”韓鋼緊張地望著殷翔。

殷翔咬著下唇:“我有個辦法,隻是不知你願不願意。”

韓鋼點頭:“殷翔,我是個笨人,事情搞砸了,你說吧,我全聽你的,希望你能救到我哥。收拾了俞堅這個王八蛋!”

殷翔眼神閃動了一下:“我保證!”

在屋外,俞堅還在大叫,幾名手下正慢慢圍向這樹林中孤零零的小屋:“來吧,你再不出來,我隻好進去了。”

突然,小屋冒出濃煙,房門與屋頂同時燃燒起來,俞堅叫道:“想火遁!沒那麽容易,大家退後,圍著屋子,我看他能在裏麵熏多久!”

果然沒過多久,砰啪一聲,兩側的木牆同時被人踢開,一左一右兩個人影衝出來,但他們手中拿著兩個汽油瓶,啪啪擲出,立時麵前一片大火,一時眾人被嚇了一跳,不敢上衝。

“抓住他!”俞堅看到韓鐵和殷翔在分頭跑,一左一右,他重點是要殷翔,韓鋼倒無所謂,他也知道殷翔一身好功夫,尋常兩三個人怕抓他不住,加上燃燒瓶一砸開,更是嚇得人們連連倒退。

“不能讓他跑了!”俞堅一馬當先衝上去,手下不敢怠慢,全跟著他不顧性命地穿過火海,向殷翔撲了過去。不管怎麽說,這圍得死死的,又人多勢眾,殷翔左衝右突都失敗了,被一人按倒在地,俞堅像餓虎撲食也撲在他身上:“抓到你了吧!”

“你抓到誰了?”殷翔說話了。俞堅一聽這聲音立馬麵色大變,他一扳他麵向地麵的頭,居然是韓鋼,隻是他穿著殷翔的衣服,這亂紛紛的濃煙火海中一時看不清,居然被他來了個偷天換日。

另一邊傳來慘叫聲,真正的殷翔穿著韓鋼的外衣,旋風般打倒兩人,一直衝上他們的車子,這時大部分人都跟著俞堅抓這邊來了,那邊人數少了很多,殷翔吃準了這一點,打倒數人,跳上車像發怒的公牛一樣衝了出去。有幾個想攔,但被撞得東倒西歪,隻能眼看車子絕塵而去。

“好你個殷翔!”俞堅恨恨地起身,“又讓你跑了。”

韓鋼在地麵笑道:“哼,你鬥不過他的。”

“去死!”俞堅怒極,重重一拳打在他頭上,將他打暈了過去。

跑丟了殷翔,俞堅怒氣衝衝把韓鋼帶回了從前關皮小宇他們的囚室,而如今,皮小宇三人又第二次來這做客,不過這回可沒上次的優待,全被牢牢地拷在鋼椅上,每人臉上還被抽了幾個大耳刮子,嘴角鮮血直流。

撲通!俞堅把暈倒的韓鋼拖在地上,死死盯著皮小宇:“我沒什麽耐性,想不到你們這幾個家夥命挺硬的,這樣還死不了。快說,韓鐵他們在哪?”其實早在接到事故報告時,他已派人聯同海上警衛隊去搜索飛機的下落,他原本估計可以撈到飛機殘骸和六人的屍體,但是連日來一無所獲,這令他有些隱憂,但也沒太在意,認為可能是順著海水被衝到大海深處了。沒想到他們居然大難不死,俞堅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力不從心,出變數的地方太多,他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自己還有多少沒考慮到地方?還有多少未知的困難要麵對,他突然覺得,爭名奪利真是一件苦差事,這次殷翔在他眼皮底下的逃脫令他有點急紅了眼。

皮小宇等人剛剛蘇醒就被挨了打,一見俞堅就大罵:“你這渾蛋,我操你全家十八代祖宗。”

俞堅一把扯住他頭發:“給我聽著,我隻問你最後一次,他們在哪?”

看到他發紅的眼睛,皮小宇覺得還是好漢不吃眼前虧,不要太硬頸,便道:“他們死了。”這話沒唬到俞堅,倒把韓鋼嚇一跳:“什麽?我哥死了?”

“閉嘴!”俞堅在他臉上狠狠踢了一腳,蹬到角落裏,他扯住皮小宇的頭發,“你想騙我?那飛行器的改裝就憑你們三個白癡能做得出來?韓鐵到底在哪?”

皮小宇道:“他……他是死了,飛機墜到一個荒島上,他們三人受了重傷,隻教了我們怎麽做飛行器,然後就死了。”

俞堅又怎麽可能被這麽騙倒,他打開一張地圖:“告訴我那荒島的位置。”

皮小宇叫道:“我怎麽知道?我們當時又沒地圖,隻是憑著方向感飛的。”

“是嗎?連大概位置也不知道?”

“不知道。想不起來了。”

“我會讓你想起來的。”俞堅向手下一揮手,“來人,扳開他的嘴!”

“你幹什麽?啊……嗚嗚……”皮小宇嘴被扳得大大的。俞堅拿起一把尖刀,“如果我在你牙齒上的神經線上挖個小孔,你知道有多疼嗎?”

皮小宇含糊不清地叫道:“我真的不知道!”

“還嘴硬!”俞堅抬刀要刺,一邊的羅揚大喊:“別別!我說我說!”

皮小宇扭頭大罵:“你這渾蛋,你不講義氣。”

羅揚苦著臉:“我有什麽辦法,他挖完你就要來挖咱們了,你老大忍得住我可忍不住,我招了,我卑鄙無恥,我低級下流,我不講義氣不得好死,這還不行嗎?”

皮小宇還要罵,但被俞堅堵住嘴,他蹲到羅揚麵前:“還是你聰明,告訴我。”

羅揚顫抖著手在上麵指了一個位置,俞堅看了看:“好,你就同手下一起去找他們?”

羅揚叫道:“怎麽我也要去。”

“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騙我,如果到了那裏找不到韓鐵他們,你就獨自死在上麵了。”俞堅冷笑道。

羅揚連忙搖頭:“不敢不敢,我絕不敢騙你。”

俞堅盯了他一眼,看到他嚇得要尿褲子的樣子,確信他不敢撒謊,這時,一個手下把電話給他:“老板,威爾先生來電。”

俞堅接過電話:“威爾先生……哦?你在哪?好,我馬上到。”

他放下電話對皮小宇等人道:“本來要幹掉你們,算你們命好,讓你們多活幾天。”他一揮手,兩名手下隨他離去,留下兩人看著他們,鐵門重重地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