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成功和死亡
葉瘋閉上雙眼，滿頭大汗。
集中精神控製星力的各種走向，不是一個小小的天行者1級能夠輕易辦到的。
他感到自己隨時有可能會陷入昏迷當中，整個人渾渾噩噩的，像是接近死亡的感覺。
在他身體內部他感知不到的地方，神秘骸骨的虛影發出微弱的光芒，黑色的白色的，逸散出幾縷融進他的血肉當中，星力運轉路線當中。
那一根星力凝聚的針緩慢有力的旋轉著，在壁障上堅定的深入著。
隨著黑白光芒的加入葉瘋的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泛起幸福的神色，竟是在這般緊要關頭陷入昏迷，而且還是幸福的昏迷。
星力仍在運轉，不會因為他的昏迷而停止。
星力凝聚的針變成和黑白交纏的顏色，忽然旋轉的速度增快，化作一道肉眼無法捕捉的虛影。
瞬間穿透‘自由’的壁障，成功的在運行路線和血肉之間打開一道缺口。
星力緩緩從針孔大的缺口流淌進血肉當中。
他從夢中驚醒。
身體傳來撕裂的感覺。
他在地上打滾，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他的身體。
他止不住的哀嚎。
像是置身於刀山火海當中，那是即將崩潰的感覺。
他在哀嚎，他在打滾，他失去理智，雙手不停的撕扯著身上的衣裳，不一會兒滿是傷口的身體**在空氣當中，他繼續撕扯，剛剛愈合不久的傷口鮮血橫流，眨眼之間將他化作血人一個，像是剛剛從地獄爬出來的千年惡鬼。
星力進入血肉的過程是一種毀滅和重生的過程，他的身體內部天翻地覆，如果不是神秘骸骨虛影的黑白光芒維持著他的一絲生機，隻怕已經入了黃泉。
人類的肉身終究比不上星獸和無盡星海中各個種族。
他們的身體天生不適應星力的存在，所以才有了功法的存在。
現如今葉瘋的情況是無盡星海修煉曆史上的異數，他煉化的骨物在天外當中本就是稀罕的存在，任何一種能夠經曆星空和大氣層的洗禮之後存在的天外之物，哪樣不是強悍的存在，尤其是生物這一種類別。
骨物本身的擁有著不用多說，實力之強無法想象，死亡之後一身骸骨盡數保留從側麵證明了它生前走的便是煉體這一條道路，煉化他的人類除了這一條路還能有什麽路可走。
葉瘋不知道自己誤打誤撞之下走上了正確的道路，他還在哀嚎，還在打滾，悲慘才剛剛開始。
這個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天一夜，昏迷再醒，醒了再昏迷，都是因為痛苦的折磨。
當葉瘋睜開雙眼恢複理智的時候，他感到身體上沒有一絲力氣。
向四周一看，自己竟然是站著的。
雙手被綁在狩言和一根鐵棍組成的十字架上麵，底下是高高堆積的木材，四周是上百個少年們麵帶嘲笑的麵孔。
他明明記得自己昨夜找了一處山洞休息，怎麽會在這裏。
他不知道，在痛苦的折磨下，一聲聲的哀嚎引來了四周人們的注意力。
葉瘋的這張臉是人們熟悉且痛恨的，見到他的淒慘模樣怎麽可能放過，當下二話不說綁了起來，成了如今的情況。
“小子，你不是很狂嗎，你倒是繼續狂啊。”
葉瘋神智尚在恢複當中，恍惚間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話，中間帶著一聲聲的嘲笑聲。
“水，水，我要喝水。”
“這小子說要喝水，你們聽見沒有，哪位兄弟願意上去賞他一口水喝。”
“哈哈，我來，一定讓他喝個痛快。”
葉瘋滿帶期望的努力睜大眼睛，他很渴，非常渴。
身體接近脫水的狀態，嘴唇已經開裂，聽見有水喝哪裏還顧得上處在什麽環境下，睜大眼睛看見一個足足兩米高的大家夥來到身前兩米之外，毫不忌諱場間有著女生的存在，大大嘞嘞的解開褲子，露出那根醜陋的東西，高高翹起，一道水柱揚起一道弧線準確無誤的落在他的臉上。
“喝啊，你不是口渴嗎，喝啊，你喝啊你。”
葉瘋清醒過來，試圖掙脫。
可惜身體四肢無力，加上四肢被綁在十字架上麵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性，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高個子那個醜陋東西噴出的**，一滴不落的落在臉上，淋濕身體。
他的雙眼彌漫起瘋狂，沒有屈辱，沒有乞求，沒有哀嚎，慢慢的轉動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動彈的腦袋，任由尿液的潑灑，緩緩開口。
“你們讓我記住了你們，總有一天，我會百倍奉還。”
他的聲音平靜，饑餓和幹渴令他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一把鏽跡斑斑的刀在沙子上麵摩擦發出的聲音。
不大，卻清晰的傳進在場百八十個少年的耳朵裏。
“沒有那一天，你今天就要死在這裏。”
有人開口，有人點火。
“以你天行者1級的實力，即使星力耗盡也可以堅持一段不短的時間，這段時間裏我們會展開聚餐，細細觀賞，你剛剛和夠了水，應該恢複了一點力氣，待會兒在熊熊烈火下一定要奮力表演，不要讓我們覺得掃興，你說好不好，對了，到現在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算了，我沒興趣知道你的名字。”
點火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看上去陽光明媚。
說出的話語完全和他的樣貌搭不上邊兒，仿佛來自於另一個人格，躲在陽光之後的人格，他伸手在葉瘋身子底下的木材堆前張開。
“對了，你都快要死了，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話要說。”
“有，請你吃我的口水。”
“呸。”
葉瘋用盡全身上下最後一絲力氣，好不容易在舌尖凝聚額一滴口水，呸的一聲吐了出去，落盡在自己身下這名張開手掌，張開嘴巴準備叫囂的少年的嘴巴裏。
“味道不錯吧。”
“我要殺了你。”
少年暴怒，一聲大罵連忙吐起口水，一口一口的，仿佛要把腸子吐出來才甘心。
他的手掌凝聚起一團火焰，眉清目秀陽光明媚之類的詞語不再合適他，猙獰的，醜陋的正好合適。
“我會讓你死得很慢很慢，我要親眼看著火焰一絲絲的焚燒你的身體，我要親眼看著你化為灰燼。”
木材燃燒起來，在少年的控製下速度緩慢，空氣中的溫度開始提高。
葉瘋苦笑一聲，抬頭看看異空間幹淨明亮的天空。
星力正在一點點的恢複著，空氣中傳來的溫度是微不足道的。
他有一種感覺，好像這種程度的火焰並不足以威脅到自己。
這樣想著，他身體當中五條線吸取星力的速度不由得快上幾分，在這個過程裏，他發現一點點星力從路線當中一個針眼大小的缺口流淌到血肉當中，強化著肉身。
自己成功了。
可這又能夠怎麽樣，難道自己感覺這火焰奈何不了自己就真的奈何不了自己嗎。
葉瘋不會相信自己瞬間擁有了那樣的能力。
隻希望，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再多看上一眼。
火勢漸漸大了，圍觀的少年少女們從隨身攜帶的異空間當中取出桌椅食物，還有酒。
他們不是洛寧學院那些健康成長的學生們，他們是注定要在海盜這一條路上走下去的惡徒。
他們心中的善良從小在長輩的教導下消失殆盡，隻要可以獲得勝利，他們願意用盡一切手段。
他們是無盡星海泯滅了良心的存在，肆意妄為視人命如草。
“我們不能這樣子看著那名少年死去。”
葉瘋身上發生的一幕幕被遠處隱藏在一座山丘後麵的一群少年們看在眼裏。
海盜當中千奇百怪，有好人有壞人、
他們就是那一類好人，始終堅持著自身的道德底線，他們所處的海盜團也是如此，其中那一名野獸海盜團的野獸少年赫然在列，剛剛那句話便是出自他的聲音。
野獸少年的話語得到回應，餘下的少年人紛紛開口表示讚同。
他們是海盜，不願在各大國家，各大聯盟，各大勢力下生存，心向自由的一類海盜。
“既然這樣，還多說什麽，動手吧。”野獸少年身邊有個小女孩，紮著利落的馬尾，在風中飄蕩，站在人群裏很是顯眼。
“他們人多，有點危險。”
人群中有人開口，顯然不願意冒著大大的危險出手救一個和自己無關的家夥。
而且，在一部分人看來，葉瘋能被那一群壞蛋如此記恨向來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尤其是一部分被葉瘋死皮賴臉挑戰過的家夥更是如此。
“想要在修煉的路上走的長遠還懼怕挑戰，你們還有什麽資格修煉。”
野獸少年冷冷開口，繼續說，“我倒是很佩服他，有勇氣一直挑戰，不怕受傷，不怕死亡，雖然不明白他是為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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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討論之下，包圍葉瘋的火焰越來越大，漸漸籠罩了他的身軀，這個時候，少年們的討論終於得出了結果，出手，他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少年死在那群混蛋的手裏，要給予壞蛋深刻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