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嬌嬌聽了那小子的話,想了想,不錯,若是一個會收拾書房的人放在書房專門管書房的話,那會好很多。

“你會泡茶嗎?”

梅清遠猶豫了下,然後看著那小子說道。

那小子聽了梅清遠的話,立即來了精神,點頭說道:“會的,爹爹在的時候,我經常會幫爹爹泡茶!”

他說著,臉上就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見著這個小子如此,梅清遠點了點頭說道:“也好,我就給你這個機會。”

說完,就讓旁邊的春枝去準備了。

很快,春枝就拿著器具走了過來,擺放在那裏,然後抬頭看了一眼那個小子。那個小子見著那些器具,眼睛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但是他卻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有些猶豫的看著麵前的閆嬌嬌和梅清遠。

在看到梅清遠點頭了以後,他就立即走到了那些器具的麵前,然後小心翼翼的擺弄著那些東西。很快,幾杯熱茶就被泡了出來,他有些緊張的看著麵前的閆嬌嬌還有梅清遠,輕聲說道:“請品嚐。”

梅清遠點了點頭,然後捏起茶杯,聞了聞,然後又嚐了一口,點了點頭,就把茶杯放下。閆嬌嬌也隨之拿起,嚐了一口,也放下。確實,雖然說茶葉都是一樣的,但是每次都會因為泡茶的人不同,而產生各種味道。

閆嬌嬌想著,眯了眯眼睛看著麵前的小子。

梅清遠沉吟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說道:“行,既然你當了我書童,那其他幾個就當小廝吧。”

那其他幾個小子聽了這個話,臉上立即浮現出了一絲絲的失望的神色。梅清遠也沒管那些人會有什麽心情,他隻是又捏起一隻茶杯,抿了一口茶,對著麵前的小子說道。

“你叫什麽?”

“我,我叫徐林欽。”

那個小子有些緊張,快速的說道。

“徐林欽是嗎?”梅清遠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那你以後在我這兒就叫小林子吧。”說完,他看了一眼其他幾個小廝,並沒有直接問那些小廝們的姓名,而是對著那些小廝們說道:“好了,既然已經決定了,那你們就先下去吧。”

“是。”

那幾個小廝應了一聲,雖然說臉上還有些不甘,但是卻也沒有敢和徐林欽一樣自薦。

在那些人都走了以後,梅清遠手上依舊玩弄著茶杯。他麵前的那隻茶杯似乎成了他最親近的情人,他用手溫柔的捏著,不時的搖晃一下。突然,他抬頭看著麵前的徐林欽問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啊!”

徐林欽似乎沒有想到梅清遠會突然這樣問,竟然一下子就呆住了。

尋林欽倒是好脾氣,他又問了一次:“我說,你到底是什麽人。”

“我,我就是一個賣身的小廝……”

他斷斷續續的說道。

“既然我問出這個話,自然就是知道你是不尋常。一個普通的秀才,就算再怎麽愛好風雅,也不可能教導出如此精通茶藝的兒子。”梅清遠說著,看著麵前的徐林欽。

如今茶葉算不上便宜,更別說這樣繁瑣的器具。如果說隻是一個在鄉下教書的秀才能夠擁有這樣的,那就隻能說這裏麵有蹊蹺了。聽了梅清遠的話,徐林欽咬著嘴唇,然後說道:“我,我並沒有什麽其他的身份。這個,這個隻是我看了幾眼那些大人是如何泡的,我跟著學會的,其他再也沒有什麽了!”

梅清遠聽了這個話,一下子笑了出聲:“這個倒是稀奇了,若隻是看一遍就學會了,那這天下人就沒有不會品茶的了。”梅清遠說完,臉上的笑容全部收斂了起來,他嚴肅的看著麵前的徐林欽,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到底是什麽人!”

閆嬌嬌聽了梅清遠的話,心裏頭一驚,仔細打量著麵前的小子。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小子會是別人家的子弟喬裝過來的。況且,這個小子顯得這樣瘦小,又怎麽可能是別的子弟喬裝而來!

可是,沒有想到梅清遠還當真看出來了破綻。她想到這裏,忍不住看了一眼梅清遠。梅清遠坐在那裏不動如山,整個人看著似乎都散發著一股子美麗。見著他那個樣子,閆嬌嬌隻感覺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亂了。

但是她很快就的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梅清遠在這個兒麵前蹦躂了那麽長時間了,難道說自己在他失憶的時候才會喜歡他嗎,這樣的狗血次啊不要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想到這裏,她使勁的搖了搖頭。那個小子本來就被梅清遠強大的氣場壓的有些喘不過氣來,他又見著閆嬌嬌在那裏搖頭,整個人顯得越發膽怯起來。他著急的說道:“我,我確實是沒有惡意的,我如今也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還請老爺夫人救我!”

他說完,就直接軌道在地上使勁的磕頭。見著那個小子這個樣子,閆嬌嬌又怎麽會不知道這個小子身後有一個大麻煩呢!她微微皺眉看著麵前的小子,很直接的說道:“到底什麽事兒,你不說出來的話,我們隻能夠把你給趕出去了!”

“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他說著,鼻涕眼淚一大把,看著一點剛才沏茶的優雅的樣子都沒有了。

“說!”

梅清遠似乎不耐煩了,很直接的吐出了一個字。

但是這個字要比閆嬌嬌說那麽多話都管用,那個小子自個兒抹了抹眼淚,然後說道:“其實我們家也算是小有名望,但是沒有想到得罪了京官。那個人雖說並沒有在當地,但是和當地的鄉紳官員打了一個招呼,我們一家就立即在那裏生活不下去了。首先是我們的店鋪被占,其次是我們的田產不知道怎麽突然就變的不是我們的了!”

他說道這裏,吞了吞口水,目光中閃爍著幾分的仇恨:“而且,和我們家當初交好的人家也不認賬了,都努力的想要和我們家劃清關係。我,我努力的想要找人去幫我們家,但是卻一點用都沒有。”他說道這裏,咬了咬嘴唇:“本來若隻是這些也就沒什麽,我們家雖說積蓄不多,但是自個兒生活總是夠的。但是沒有想打平,那些人竟然買通了山裏頭的強人。在我出去玩,回家的時候,發現家裏頭的人已經全部被殺。同時,還有人在追尋我的下落。說,說我偷搶了東西,需要抓了送官。”

他說道這裏,苦笑了下,然後繼續說道:“還好,我本來就年幼,他們畫的畫像又是我尚在家中養的好的時候的畫像。當我在山中躲了幾個月,下山的時候,已經基本上沒有人認識我了。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敢直接在外麵尋一份活兒,所以說就想著把自己給賣了,給人當小廝或者是書童,多少頁能有口飯吃。”

況且,如果說能用的起這樣的的人,多少家裏頭也有幾分勢力。若是可以,也可以借用那些人的勢力去給自己報仇!

當然,後麵的話他是沒有直接說出來的。但是閆嬌嬌喝梅清遠都不是傻瓜,自然是知道他為什麽說千裏迢迢跑到京城裏來賣身,主要目的肯定還是想要幫自己爹娘報仇。

想到這裏,閆嬌嬌看著麵前的徐林欽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樣了。

小小年齡,竟然如此坎坷,真是可憐。她想著,偏頭看了一眼梅清遠。但是沒有想到,梅清遠依舊皺著眉頭,充滿審視的看著麵前的徐林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