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這就上鉤了!
原本還在興奮的春紅,忽然被那陰冷的聲音嚇得全身血液嘎然而止,愣愣的抬頭看著那在她眼中神邸一樣的人,驚駭欲絕的說不出一句話來。?當侍衛將春紅架起來往外拖的時候,春紅終於反應過來,她這是要死了?割舌?那豈不是要將她的舌頭割掉?那她還能活嗎?割掉舌頭她還怎麽做主子的女人?
春紅那不靈光的腦袋立刻讓她驚恐的尖叫起來:“主子饒命啊,不是奴婢的錯,是那踐人挑唆奴婢前來和主子告狀的,都是尋君那踐人的錯。奴婢對主子忠心耿耿,奴婢的娘也對主子那是一萬個忠心啊,主子交代的事情奴婢的娘都做得極為穩妥啊,還請主子原諒奴婢啊。”
春紅確實腦袋不靈光,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裏,竟然惹怒了穆雲訶要被割掉舌頭。但她下意識裏就覺得隻要將洛芷珩拉出來當墊背那就沒事了。
可是她越是咒罵洛芷珩,攀扯洛芷珩,穆雲訶就越是怒不可遏。他的阿珩那是完美的,萬裏挑一也挑不出來一個阿珩,他的阿珩又怎麽能被一個卑賤的小丫鬟謾罵?
於是罪行加重,穆雲訶陰冷的道:“拖出去,杖斃!”
春紅這會連喊都喊不出來了,傻眼的看著她眼中的神邸,眼淚橫流,完全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走上了要被杖斃的道路了?
直到春紅被拖出去打板子,穆雲訶暴躁的心情才終於緩和了一點,但旋即心又提了起來。這幾天也不知道阿珩在那個人間地獄是怎麽熬過來的,那裏的人他太了解了,他真該死,怎麽能將阿珩送到那裏去?
穆雲訶大步流星的往外走,看上去沉穩,但實際上他的腳步已經泄露了他的心,他的心慌了,於是腳下生風,眉宇間帶著戾氣。
門外等著的人看見春紅被拉出來打板子,嚇得連忙就找往回跑,氣喘籲籲的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張大娘。
張大娘一聽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慘白目光呆滯,看樣子是被嚇傻了。整個院子裏的人都被嚇得冷氣頻頻,看著洛芷珩的目光就好象見鬼了,想到自己欺負過謾罵過洛芷珩的人,更是臉色慘白麵如死灰。
難道這女人當真是不一樣的?主子很在乎這女人?那他們豈不是死路一條了?
而當事人洛芷珩卻懶洋洋的坐在那,手裏拿著那剪刀繼續將穆雲訶的衣服剪的稀巴爛。心理麵是極開心的,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眼睛裏的笑意幾乎就要滲透出來了。滿心歡喜雀躍的等待著穆雲訶的到來。
張大娘忽然像是回魂一般的爬起來,衝到了洛芷珩麵前,撲通一聲就跪在她麵前,哭喊道:“你贏了,是你贏了!求你救救我女兒,之前對你大不敬都是我的錯,我就這一個女兒啊,求你可憐可憐我,救救我女兒吧!”
“我可沒那個本事,那是你女兒,你這一手遮天的張大娘都救不下來的話,我一個微不足道沒人要的賤女人又何德何能救下來呢?求人不如求己,你還是求求你自己吧。”洛芷珩懶洋洋的說道,當真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樣子。
同情心嗎?洛芷珩譏諷的苦笑,當年若不是對洛凝霜還有幾分同情心,若不是一念心善顧念著洛凝霜還是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孿生姐妹,她又何苦後來受罪吃苦活得生不如死?還被迫和心愛的男人分散多年?最慘的是還失去了她那麽重要的寶貝!
這些都是她的心慈手軟換來的,從那之後,她洛芷珩的身上就沒有了心慈手軟和善良這些不值錢的東西!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她不要在善良了,她會沒心沒肺,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險境和痛苦的深淵,不會再讓親者痛仇者快!
張大娘一臉絕望的碰碰磕頭哭道:“求求您了或祖宗,奴婢甘願代替女兒受罰。一切罪孽都是奴婢做下的,和奴婢女兒沒有關係啊,奴婢那樣做也隻不過是受主子的吩咐而已,要不是主子讓奴婢那麽做,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斷然不敢做出那樣的事情啊。求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奴婢和奴婢女兒吧,您讓奴婢做什麽比都可以做的。”
“哦?你為了你女兒,什麽都可以為我做?”洛芷珩似乎很好奇的問道,她單手托著粉腮,好奇的歪著小腦袋,聲音悠揚,愉悅的仿若三四月裏飛揚的花瓣,甜蜜清新。
張大娘眼睛一亮,連忙的道:“是的,奴婢什麽都可以為您做,隻要您救救奴婢的女兒。”
“可是我卻沒有什麽需要你來做的呢,這樣吧,你既然為了你女兒什麽都願意做,那你不如就先剁掉自己的一隻手吧,這樣就能讓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可以為你的女兒犧牲一切了。”洛芷珩散漫的說道,一點不覺得自己的話語有多血腥。
但在場的所有人臉色卻都變了!
剁掉一隻手,那就是個廢人了。就算不死以後也全都廢了!這女人看上去嬌嬌弱弱的,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麽個心狠手辣之徒!
張大娘也是臉色劇變,她心裏閃過暴戾,自然是不想毀掉自己的,但想到女兒,那是自己唯一的女兒,不救的話自己以後怎麽辦?可是砍斷自己的手,那讓她以後怎麽活?
張大娘陷入了兩難的境地。隻聽洛芷珩又慢悠悠的道:“你可要快著點做決定啊,停火你那女兒是要被杖斃的,你也知道,你女兒金枝玉葉身體嬌貴,在打一會,隻怕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一隻手,換你女兒一條命,難道不值得嗎?還是說,你剛剛隻不過是在誆我,欺騙我去救你女兒,可實際上你一點沒有救你女兒的打算?”
洛芷珩後來的聲音已經是危險的了。張大娘聽了冷汗涔涔,她連忙磕頭道:“奴婢不敢騙您,但您若是能救奴婢的女兒奴婢也不敢完全相信,不如您先救下奴婢的女兒,然後奴婢一定立刻將自己的手剁下來。”
“嗤,這種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思和我談條件,可見你也不是那麽在乎你女兒的。這件事情我不會再管了,你女兒的死活是你自己不在乎的與我無關了,你就是在剁下來一隻手,我也不會幫你了。”洛芷珩拍拍手站起來,慢悠悠的往分給自己的那間柴房走。
她本來也沒想要張大娘的手,不過是一個試探罷了,不過結果很失望啊。而且外麵站著的那個人想必此刻心裏也不好受吧?哼,壞穆雲訶,就要讓你看看你的阿珩現在有多狠心,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將她仍在一個破地方不管不顧了。
張大娘滿眼絕望之色,又痛恨洛芷珩的見死不救和趁人之危,但更恨洛芷珩挑起的這場禍端,要不是洛芷珩,春紅怎麽會被杖斃?張大娘是恨意彌漫,急紅了眼,看見石凳上的那把剪刀,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她飛快的抓起了那把剪刀,衝向了背對著她的洛芷珩,腳下生風,口中怒吼:“踐人,老娘要你給我女兒償命!”
洛芷珩卻好像被嚇到了一般,猛地轉過身來,便愣愣的站在原地,竟然連躲都不知道要躲開了。
一時之間驚呼迭起,隻聽人群之後一聲怒吼狠戾傳來:“賤婦放肆!還不住手!”
電光火花間,隻見一道白影快速閃過,風馳電掣般衝向了張大娘,隨後一道華麗的光芒驟然出現,隻聽一聲清脆的類似嗡鳴的聲音響起,旋即便是張大娘的慘叫聲。
光芒散去,隻見穆雲訶在光芒中出現,手持長刀,在張大娘的見到快要紮進洛芷珩胸膛前前一寸的距離,從張大娘背後將她一刀穿透,鮮血狂湧。
時間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聖潔的光芒中,俊美如神邸的男子白衣黑發手持華麗長刀,將人一刀斃命。在優美的殺人方法也是血腥的,但在穆雲訶的手中,仿佛死了的不過是一隻螻蟻,絲毫不會令人有恐怖的感覺,仿佛他殺了的這個人本就惡貫滿盈,本就該死!
轟地一聲,張大娘那龐然大物般的屍體轟然倒地,死相猙獰,那死去的猙獰麵目還保留著她剛剛想要殺死洛芷珩的瘋狂和狠戾。
洛芷珩由始至終一直就那樣站著,似乎眼前一切的事情都不能驚擾到她,眼前一切肮髒的塵埃也不能汙染到她。麵紗被微風輕輕吹起,露出她半截如玉般光滑細嫩的下巴,哪裏有什麽疾病的症狀?隻讓眾人覺得,便是這管中窺豹的驚鴻一瞥都叫人覺得此種冰肌玉骨,當世罕見!
穆雲訶定定的看著洛芷珩,隻是幾天不見,再見麵竟然是剛剛那般凶險的場麵,此刻他還是心如擂鼓激烈撞擊,驚恐後怕撞擊著他的神經,微微鬆馳便看見她漠然轉身,竟然是一字未留,一語未言,如同陌路。
穆雲訶猩紅的眸子湧起風雲,再也克製不住的上千一把抓住她纖細皓腕,氣勢如排山倒海般壓頂而來,霸道不容拒絕:“你不用留在這了,和我走!”
麵紗下,她嘴角含笑,神色如精靈般頑劣精怪,下巴微抬,暗道:這就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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