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恍然大悟
田三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咂了咂嘴。剛從封地過來的他,這次過來自然是有自己的任務。田蚡事先已經和他通過氣,田三順知道這一次的任務繁重,尤其是事先武安侯已經得到消息,廷尉府已經把人跟到了這裏,目的就是一個,想要抓到田蚡的尾巴。
嘿嘿,老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讓你們抓到把柄?這樣也好,讓你們累死累活,到時候卻無功而返,我三順也好做自己的事情不是?
“行了行了,別再磨蹭了,別忘了自己的任務,可別把正事給忘了。”田三順的語氣不善,身邊的下人唯唯諾諾,不敢接話。
田三順很享受現在這樣的生活,但是他身邊的人卻不這樣想,隻是嘴上不說罷了,不過要是目光能夠殺人,估計田三順早就在這麽多怨毒的目光下死上千遍萬遍了,田大腿的名字也早已經被人叫濫。
“這些個不懂事的家夥,怎麽可能抓到老爺的把柄?若是這麽輕易就被他們發現,老爺豈不是早就……”田三順剛想接下去說,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話對於武安侯有些不敬,馬上就把話給咽到了肚子裏,左右一看,發現還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點,這才稍稍鬆一口氣。
“好了好了,堣縣的木材已經在路上了,小的們,打起精神來,誰要是在關鍵的時候犯了事,可別怪我田三順到時候不給他麵子。”
堣縣自然就是武安侯田蚡的封地,堣縣在黃河以北,而這次黃河決堤的地方,恰好是黃河以南,堣縣剛好不受影響,也算是田蚡的運氣夠好,黃河的改道,剛好讓田蚡的封地躲過了這一劫,田蚡之所以不支持這次黃河治理,當中也有這麽一番意思,如果把黃河整治好,說不定下次再出現水災,到時候受災的有可能就是堣縣了。
“三順爺,您就這麽篤定這件事情廷尉府發現不了破綻?”有個下邊人湊到田三順的身邊,問起了這件事情。
“這樣用得著說,老爺可不單單在賬麵上做手腳,他可是在……算了,這些事情和你們講也沒用,你們好好顧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其他事情,也用不著你們去操這份心。”三順本來倒是想要把這件事情給好好炫耀一下,但是他還記得田蚡的囑咐,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也就閉口不談了。
說實在的,田三順對於自己的老爺,還真是佩服到五體投地,也不知道老爺的腦子裏麵,怎麽會有這麽多的主意?嘿嘿,如果那些人隻認死理這樣往下去查,怎麽可能會查得到?
“這件事情的確是很詭異,還好我們發現的早,要是等堤壩建好了,我們就更加難以找到證據了,相信田蚡也早就算好了這一點。”
回到營地裏,蔣佳傑把身邊的人給召集起來,商討接下去的計劃,現在已經看出了不妥,但是眾人卻還是沒有弄清楚究竟是哪裏出現了問題。
“之前我懷疑他們他們企圖偷工減料來達到目的,可是這些天看來,好像也不是這麽一回事,至少在現在看來,他們還沒有這麽做,所以我就不明白了,那麽剩下的材料哪裏去了?難道憑空飛走了不成?”
這一點是桑弘羊一直想不通的事情,這件事情弄不明白,就找不到田蚡犯罪的證據,但是問題究竟出在哪裏呢?
“我可是聽說了,這些諸侯們把封地裏的材料以半價的價格賣到這裏,會不會是他們虛報了材料數目,所以才會有這麽大的數目差距,實際的數目遠遠沒有他們上報的這麽多,要不然,怎麽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桑弘羊也是有往這個方向去想,為此他還專門把相關的材料清單和實際的使用量進行了對比,這個計算有些誤差,但是這個誤差,還真的達不到這樣大的差距。
這當中肯定哪裏出現了問題,隻不過桑弘羊現在還沒有想明白,不過雖然沒有想明白,但是這卻一點都不影響桑弘羊做出這樣的判斷來。
要是那個人在這裏的話,說不定就能看出究竟是哪裏不妥了,桑弘羊現在倒是想起蕭明的好了,不過現在蕭明不在這裏,這件事情終歸還是得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想不出來就從頭在過一遍,倒過來想想看,說不定能察覺到問題出在哪裏。”桑弘羊也不是一個這麽容易就認輸的人,現在他就卯足勁和這件事情杠上了,非得要好好解決這件事情不可。
“還得再調查一次,究竟工程上麵有什麽問題,這一次非得要好好的去調查不可,每一個工程的材料使用量都算清楚了。我還偏偏不信了,田蚡真的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麽多的材料款給變沒了不可。”
身為大農令,桑弘羊是拿不到工程施工的材料使用明細的,這些東西自然也有相應的人去負責,他能做的,就僅僅是在眾人能看到的那部分當中,搜尋當中徇私的可能性,為此,蔣佳傑和身邊的人,都不辭辛苦再重新調查了一遍,但是結果還是一樣,找不到任何徇私的證據。
一來二去,眾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任誰都是一樣,明明花了這麽多的力氣去做一件事情,總覺得勝利在望,但是無論怎麽努力都沒有辦法觸碰到,這樣下來,士氣都因此而變得低落了。
“這個田蚡真是狡猾,難怪之前幾次三番抓到證據,卻至今都奈何不了他,這比泥鰍還要狡猾的人,這要我們如何入手?”
“說不定啊,這批材料早就已經被人給藏到什麽隱秘的地方去了。”
蔣佳傑也是有些喪氣,從他到達這裏開始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天,現在除了察覺到材料數目有些不妥之外,其他的什麽都不知道,就單憑這一點,根本就奈何不了田蚡。
“這些東西,不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還會在哪裏,難道真的掉到黃河裏去了?”
“黃河裏?掉到黃河裏?對啊,我怎麽就沒有想到呢!”桑弘羊忽然沒有緣由的哈哈大笑起來,讓身旁的眾人莫名其妙,隻有蔣佳傑,像是隱隱明白了些什麽,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