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語道破
火藥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蕭明原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讓真的把它研製出來，威力估計和唐宋時期的火藥威力也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一現在的條件，能做到如此地步，蕭明已經是倍感欣慰了。
在唐宋時期，火藥的利用已經上升到一個相當的高度，已經有了用拋石機拋擲火藥來代替石頭和油脂火球用來攻城，效果顯著，蕭明也是做了試驗，如果用一份硝一份硫磺做的火藥，威力也能穿透普通士兵的甲胄，試驗的稻草人根本就經受不住火藥的爆炸威力，蕭明自己也有些後怕，若是羌人真的掌握了火藥的配方和製作方法，批量生產，後果究竟是有多麽嚴重。
“究竟到了什麽地步，這幾日一直見你在屋裏一個人瞎忙活，今天才出來，難道是火藥已經研究成功了？”
蕭明搖了搖頭：“還差一些，凡事都要做到盡善盡美不是？”
欒大師也是跟著搖了搖頭：“我也是低估了其中的難度，原先我還打包票幾日就把火藥製作出來，現在看來，難度還是不小。”
蕭明聽完，裝作不經意說道：“這件事情若是這麽容易成功，自然也用不到我們來做不是，倒是有人一直相信欒大師能把火藥給製作出來，他可真的下得了這血本。”
欒大師沒有聽出蕭明話中有話，解釋道：“其實，我也並不認識那個人，也沒怎麽見麵，凡事都是下麵的人通知的。”
蕭明臉色一動：“難道大師都沒有懷疑，這件事情暗中有蹊蹺？說不定當中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陰謀也說不準呢！”
“陰謀，能有什麽陰謀？你我是什麽身份，能有人願意提攜幫助已是相當高興的事情，我可不會沒事去深究這些。”
蕭明真的恨不得一棒子把眼前這人給敲醒，如果沒有好處，誰會無緣無故幫助你？你以為，提供這麽多的材料，這麽多人供你差遣，他們都是免費的麽？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大師，如果這些東西一旦研究成功，一旦被有心人利用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蕭明有些慎重地說道。
欒大師這才想起的確是這麽回事，臉上的表情也是有些凝重，蕭明有些泄氣，是不是有研究腦子的人在其他方麵就難以轉過彎來？要不然，自己何以說了這麽多，眼前這人還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樣子？
“這件事情麽……說實話，我沒有仔細考慮過呢！反正，這些事情還是由著上麵的人去擔心好了，我們不過是平頭百姓，就算天下再亂，我們還能怎麽樣？”
蕭明不置可否，如果人人都能置身事外，誰還會去管這些傷腦筋的事情？但是真的都能做到置身事外麽？
“大師應該也已經知道了，羌人已經攻占到附近，不日就要直取上郡，到時候大師還能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麽？”
欒大師遲疑了一下，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蕭明已經猜到了結局。
“看來欒大師還是發現了啊，我還以為您就隻是一個隻知道埋頭研究的人呢！”蕭明的笑容有些勉強，蕭明早就猜出來在背後支持的有羌人的影子，就算欒大師再傻，他應該也早就有所懷疑了吧！
羌人既然有本事拍這麽多人進來上郡，這就說明了上郡早已經沒有了表麵上的安全，和羌人打了這麽久的交道，蕭明深知羌人的戰略，就是用速度推進，然後再安定占領的地區，一個字來形容，就是快，但是偏偏在上郡卻耽誤了這麽久，當中的原因，還不是因為眼前的火藥？隻要火藥能研製出來，羌人的推進速度就能大大加快，那麽這幾天的耽擱又算得了什麽？
“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蕭明就知道欒大師肯定會這麽說，原先他還是有些懷疑，欒大師究竟對於這件事情知不知情，但是現在，他可以肯定，這件事情，欒大師肯定是事先知情的，但是就算他早已經知道，卻還在裝聾作啞。
“之前我就覺得奇怪，要是我遇上這樣的大好事從天而降，一定高興的睡不著覺才是，但是大師雖然也是整天投入全部精力在做這件事情，但是卻一直是愁著臉，相比是心裏也有些猶豫不決吧！”蕭明看著欒大師的頭漸漸低了下來，知道自己猜對了。
“羌人之前一定是隱瞞了身份，但是接觸了這麽久，大師卻沒有提出一點的懷疑難道不奇怪？何以原來煉丹煉得好好的，非得去做什麽火藥？之前第一次遇到大師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煉丹當中最常用的‘伏火’這個過程，我一直沒有見到。之前在門外就聞到一股濃濃的硫磺味道，我就覺得奇怪了。”蕭明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本來煉丹有硫磺的味道在正常不過，但是一旦成丹之後卻不應該再有，煉丹煉丹，就是把有毒的像汞之類的提煉出來，不不不，應該叫做朱砂才對，朱砂有毒，常人一嚐就會中毒，這個道理你不可能不明白。但是你卻一直保留著，所以硫磺的味道一直不消散，彌漫在屋子四周，所以我才會覺得奇怪。但是當時還沒有發覺不妥，隻是覺得這個步驟和研製火藥有些類似，所以才會出言提醒，現在總算是弄明白了，你根本就是想製作火藥，隻是苦於沒有思路，經我提醒之後，才最終確定了方案。”
蕭明的想法有些出人意料，但是仔細想來確實是如此，要不然為什麽在蕭明走之後馬上就有人找上門來，因為蕭明的隨口一說，正是他們一直需要但是卻一直沒有想到的辦法，所以他們才會不惜一切代價要把蕭明留在上郡，也正是這個原因，蕭明才會才城門口遇到這麽多人堵截，才會現在呆在這裏開始幫助羌人研究火藥。
“不是的，這不關我的事，都是他們做的，我什麽都不知道……”欒大師見自己的一點小心思被蕭明道破，癱軟在地上，連連說道。
“是麽？”蕭明蹲下身來，對欒大師說道，“就算是知道又有什麽關係？現在誰還會去追究這些事情？現在我們身邊都是羌人的人馬，逃又逃不走，現在討論這些還有什麽用？”
“這……這我也……”
“除非，除非欒大師願意幫忙，我有信心我們兩個人能逃出去不說，這批火藥也不會落入羌人的手裏。”蕭明把聲音壓低，悄悄對著欒大師說道。
“是真的？”
蕭明重重點了一下頭，自己想要逃出去倒不是太困難，隻不過整個上郡的這麽多人的性命，自己究竟是不是力所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