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心中有愧
且昌也算是有些本事，才花了一天的時間，就把各部落給收攏過來，回來之後，自然是受到了滇零的嘉獎。剩下的幾個大的羌人部落，紛紛表示，願意在這個緊要關頭幫上一把，共同來應對朝廷的軍隊。
但是，滇零知道，現在還不是高興的時候，因為還隻剩下一天的時間就要和朝廷的大軍進行對決。朝廷或許會因為這次的敵人是羌人而掉以輕心，但是現在羌人還是要做好萬全的準備，給韓軍以迎頭痛擊，把他們打怕了，知道了羌人的實力，他們才不敢再對羌族有輕視之心。這場仗，更要打出士氣，畢竟，羌人雖然以善戰著稱，但是經過了這些年的修養生息，士氣也難免會有些下降，所以讓他們恢複原來的樣子，還需要一場血戰，一場大勝來洗禮過才行。這樣，剩下的事情才會容易許多，所以，滇零知道自己還有許多的事情去做。
也因此，他專門召集了一些人，打算商量一些對策出來，讓自己這場仗打得更有把握。
“大王，依我的建議，我們應該守城不出，朝廷要想先攻破北地郡，自然是要花上許多的力氣，但是我們手中還有北地郡的這麽多的平民，難道朝廷還能不顧這麽多人的生死執意攻進來？”
滇零覺得有些不妥，說道：“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的信任，要是下麵的人知道我們要拿他們當擋箭牌會怎樣看待我們？再說，我們隻是一味的防守，朝廷久攻不下，自然會派出更多的士兵，這樣難道我們還能一直和朝廷對抗下去？這樣我們就會被生生拖垮，像七國之亂的吳王一樣，最終隻有失敗一條路，所以，此計不妥。”
“要不和朝廷談談，說不定我們……”
馬上就有人提出來想要和朝廷進行談判，但是還沒有說完就被滇零一把打斷。
“難道在座的還有人抱著現在要和朝廷談判的想法？不要天真了，朝廷這些年來是怎麽對待我們的難道大家都已經忘了，我們這次造反，本就是抱著不死不休的想法，你以為，朝廷會同意一個國家有兩個政權？不可能，既然選擇走這條路，我們就已經注定了沒有回頭路，漢人是我們羌人永遠的敵人。這一點是不可能改變的。”滇零有些失望，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大家竟然還抱著和漢軍談判的想法，這樣羌族又怎麽可能真正站起來？
環顧了一周，滇零問道：“難道就沒有人有其他的想法了麽？難道我們羌人真的就沒有這種在這種關鍵的時候能站起來的人麽？”
“以我的想法，既然不能被動挨打，還不如，我們就這樣主動出擊，打得漢軍找不著北，又摸不清我們的情況，也不敢擅自動手，然後我們再一旁偷襲，這樣我們就能夠取得這次戰爭的勝利。”
說話的正是且昌，看到大家都沒有提出看法，他就把自己的計劃講了出來。
“主動攻擊？有些意思，你暫且說來聽聽。”忽然聽到不同的聲音，滇零也覺得有些新奇，馬上開口問道。
且昌回答道：“漢軍經過漢陽，一直前往隴道，要是大王要出擊，這裏就是最好的地方。”
“何以見得？”
“隴道裏多山，兩側高，當中低窪，正是伏擊的好地方。況且，要是漢軍，一定想不到我們會主動出擊，此時也應該不會有什麽防備，所以我們正好可以打他一個措手不及，伏擊之後，後麵都是山林，漢軍也不易追上來，要是事情成功，說不定我們還能乘機劫了漢軍的糧草輜重，就算是不能完全劫走，也要讓他們沒有糧食，無仗可打！”
“此計甚妙，就這樣辦！”滇零連連點頭，說道，“這場仗打好，就是我們的翻身仗，況且朝廷在隴道、漢陽和扶風等地都有糧草囤積，等這場仗打完，我們就把這幾個大糧倉一路洗劫過來，讓我們以戰養戰，壯大我們的隊伍。”
說完，滇零就命令手下，讓羌零族和鍾羌一道一起在隴道埋伏，準備給漢軍送上一份大禮。
看著滇零自信滿滿的樣子，這次很有信心就讓漢軍大吃苦頭，而此時的漢軍鄧騭正風塵仆仆往北地郡裏趕，自然不知道，後麵有羌人給自己送上了一份多大的厚禮。
……
經過了長途跋涉，蕭明總算是回到了長安，一路忐忑，也不知道應該怎樣向婉兒解釋。雖然知道婉兒很有可能會原諒自己，但是蕭明還是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猶豫著該怎樣把這件事情不露聲色的講出來。
“我回來啦。”
蕭明一回到府裏，本來還想要見到府裏的幾個人望眼欲穿的模樣還有幾句“你終於回來了，想死我了”什麽之類的，但是才發現完全不是這個樣子，府裏的幾個丫頭草草打了幾聲招呼就趕緊跑開了，讓蕭明大感鬱悶。
“怎麽了，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蕭明叫住其中一個幾欲跑走的丫鬟，問道。
“有什麽事情還是想少奶奶解釋去吧！”那個丫鬟好像是怕講太多會帶來什麽禍事，趕緊跑開了。
“怎麽回事嘛，老爺我回來了，難道你們就是這樣招待我的？”蕭明苦笑，一腳邁進了屋裏。
“你也知道回來？”一聲陌生又熟悉的聲音讓蕭明的渾身一緊。
“是……是冬兒啊，這不辦完了事情老爺我就回來了麽，這府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蕭明一見到是冬兒，馬上就鬆了一口氣，“傷口好了沒，這麽久過去了，也應該好的差不多了吧！”
“好是好的差不多了。”聽到老爺一見到自己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身體，冬兒的臉色稍緩，但是馬上就像是想到了什麽，臉色馬上就是一變，聲音也是提高了不少，開口問道：“旁邊的這幾位姑娘是怎麽回事？”
“這……”蕭明大概猜到了是什麽事情，開口說道，“這件事情一時半會兒很難解釋清楚，婉兒呢？”
“她才不要見你這個負心人呢，早前就聽說你一直留在那裏不肯回來，還讓姐姐傷心了很久，還擔心你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現在你卻帶過來這兩個漂亮姑娘回來，真是傷透了姐姐的心……”
“打住打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蕭明頭大，才多久沒有見麵，這小丫頭的話怎麽就變得這樣多？儼然有了一家之主的樣子，讓蕭明汗顏不已，趕緊打斷了冬兒的話，開口問道。
“李將軍回來就把你的事情和大家都說了，小姐擔心，才每天都差人去打聽，想要知道你發生了什麽事情，什麽時候才回來，哪裏今天就看到你和兩個姑娘在街上卿卿我我好不快活，你說，這是不是你的不對？”
蕭明語塞，一時講不出話來。
就在這個時候，婉兒從屋裏出來，見到蕭明，麵露喜色，說道：“終於是回來了，回來就好，可讓人擔心死了。”
“我……”
“我知道，你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現在剛回來，要不要先去洗個澡，還是……”
盡管是再平常不過的話，蕭明聽上去還是覺得心中有愧，自己是太對不起眼前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姑娘了，蕭明嗬，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