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周末餘下的時光,哈利和羅恩正著急的抄著卡爾薩斯的家庭作業。
而赫敏和卡爾薩斯在這個秋天最後的燦爛陽光依舊照耀著的日子裏,一起坐在湖邊一棵大山毛櫸樹底下。她又帶了些毛線出來,對織針施了魔法,讓它們在她身邊哢噠哢噠地飛舞,織出更多的帽子和圍巾。
“古林娜似乎是真的很受歡迎,不是嗎?”赫敏突然說道。
“差不多吧。”卡爾薩斯閉著眼睛,仰著頭,靠著大樹說道,“我可不認為這樣的一個人會突然對一個長的又不帥,又平凡的我感興趣,不是嗎?”
赫敏靠近卡爾薩斯仔細的觀察他的臉,“其實你還是挺帥的。”赫敏看著卡爾薩斯那已經快要遮住半個眼睛的頭發說道,“隻不過你總是顯得很頹廢。為什麽不把頭發剪短一點呢?”
卡爾薩斯睜開眼睛,撫摸著赫敏的濃密蓬亂的頭發,“這種事情,誰會在意呢?”
通常在這種時候,按正常的情況下,正應該是陽光下的少男少女們互相熱吻的時刻了,可是———
“嘿,卡爾。”一個輕快的聲音說道。卡爾薩斯抬頭,看到古林娜正站在他們的身邊,正在對卡爾薩斯打招呼。
“你好,古林娜。”赫敏有點不愉快的打招呼。不過古林娜,沒有理會赫敏,而是對卡爾薩斯說,“卡爾,你打算教我們一點什麽本事?”
“還沒想好。”卡爾薩斯淡淡的回答說道。
“是嗎。”古林娜坐在卡爾薩斯身邊,“慢慢想吧。”
三個人誰也不說話了,時間就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
“走吧,赫敏。”卡爾薩斯說,“那兩個的作業應該寫完了,現在估計有一大堆問題等著問我們呢。”
“說的也是。”赫敏說道,“那我就回去吧。”
“你們要回去了?”古林娜說道。
“嗯。”
“好吧,我也回去。”古林娜也站了起來。
他們在二樓的走廊分手了,“下次再見吧,卡爾。”古林娜說道。
古林娜走了之後,卡爾薩斯看到赫敏一直沉默不語,“怎麽了?我看你不太高興。”卡爾薩斯說道。
“是啊,”赫敏沉著臉說道,“有另一個女生一直追著我的卡爾不放,我怎麽也不會高興的。”
卡爾薩斯笑了,“聽到你這樣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不該高興?”
“這有什麽可高興的?”
“是啊。”卡爾薩斯模仿著赫敏的語氣說,“我身邊的一個姑娘因為有另一個女生和我多說了幾句話而吃醋,我怎麽也會高興的。”
赫敏揚了揚眉毛,沒有說話,不過看樣子明顯高興了很多。
星期一早晨的時候,卡爾薩斯和哈利、羅恩來到陽光明亮的公共休息室中間,他們發現屋裏多了點東西,它已經吸引了一小群人的注意。
格蘭芬多的布告欄上貼了一張大告示,大得蓋住了布告欄上其他的一切——拍賣二手咒語書的單子、阿格斯•費爾奇定期提醒的校規、魁地奇球隊訓練日程、交換巧克力蛙畫片的條子、韋斯萊兄弟找人做試驗的新廣告、到霍格莫德村過周末的日期,還有失物招領。新告示上印著大黑體字,底下有一個看上去很正式的印章,旁邊是工整的花體簽名。
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令
茲解散一切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茲定義,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指三名以上學生的定期集會。
可向高級調查官(烏姆裏奇教授)請求重組。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不得存在任何學生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
如發現有學生未經高級調查官批準而組建或參加任何組織、協會、團隊和俱樂部。立即開除。
以上條例符合《第二十四號教育令》。
簽名:高級調查官
多洛雷斯•簡•烏姆裏奇
他們讀完告示,哈利和羅恩的臉沉了下來。
“這不是巧合,”哈利攥著拳頭說,“她知道了。”
“不可能。”羅恩馬上說。
“酒吧裏人多耳雜。正視事實吧,我們不知道在場的有多少人可以信任——任何人都可能跑去向烏姆裏奇告密——而他還以為他們相信他,甚至欽佩他——”
“紮卡賴斯•史密斯!”羅恩一拳砸在掌心裏,“或是——我覺得那個邁克爾•科納也有些鬼鬼祟祟的——”
“怎麽辦?卡爾?”哈利看著卡爾薩斯擔心地說到。
“等赫敏過來再說。”卡爾薩斯從容的說道。
“怎麽了?”赫敏走過來問道。
“你看。”
赫敏的目光順著告示迅速下移,麵容凝重起來。
“一定有人告密!”羅恩憤然道。
“不可能。”赫敏低聲說。
“你太天真了,”羅恩說,“你以為就因為你是正直可靠的——”
“不會有名單上的人告密的。”卡爾薩斯說,“我發現那張羊皮紙上有一個魔咒,告密的人會很倒黴。”
“原來你知道了?”赫敏說道,一點也不驚訝。
“我看到那羊皮紙的第一眼就知道了———我發現你一點也不驚訝。”
赫敏說,“當然,你知道這個很正常———走吧,我們去吃早飯,看看別人怎麽想——是不是所有學院都貼了?”
一進禮堂他們就看出烏姆裏奇的告示不僅貼在格蘭芬多樓內。禮堂裏有一種特殊的緊張氣氛,嘰嘰喳喳,異常紛亂,人們跑來跑去談論著看到的消息。卡爾薩斯和赫敏剛坐下,納威、迪安、弗雷德、喬治、金妮就衝了過來。
“你們看到了嗎?”
“你認為她知道了嗎?”
“我們怎麽辦?”
”當然還是要幹。”卡爾薩斯說道,“那個老蛤蟆算什麽?”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喬治眉開眼笑,重重地一拍卡爾薩斯的肩膀。
“級長們也要幹嗎?”弗雷德疑問地望著羅恩和赫敏。
“當然。”赫敏冷靜地說。
“厄尼和漢娜•艾博過來了,”
赫敏神色驚慌。
“哦,不。那些傻瓜現在不能過來,會顯得可疑的——坐下!”她用口型對厄尼和漢娜說,使勁打手勢讓他們坐回赫奇帕奇餐桌旁,“等會兒!我們——等會兒——再聊!”
“我去告訴邁克爾,”金妮不耐煩地說,一甩腿跳下凳子,“這個笨蛋,真是——”
“哈利!羅恩!”
是安吉利娜,她匆匆走來,一臉的絕望。
“沒事,”等她走到足夠近時,哈利小聲說,“我們還會——”
“你發現她把魁地奇球也包括在內了嗎?”安吉利娜蓋過他的聲音說,“我們得去請求重組格蘭芬多球隊!”
“什麽?”哈利說。
“不可能。”羅恩震驚地叫道。
安吉利娜好像快要哭出來了,“她沒有同意我們的重組——”
“你可以去找麥格教授。”卡爾薩斯說,“我想麥格教授不會不管的。”
安吉利娜立刻就露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你說得對。”然後她就歡快的離開了。
“她變臉簡直就比———翻書還要快———我敢打賭烏姆裏奇在魔法史課上,”他們趕著去上課時,羅恩陰鬱地說,“她還沒有聽過賓斯的課——我可以拿一切打賭她在那兒——”
可是他錯了,課堂上隻有一位教師,就是賓斯教授。他像往常一樣飄在他的座椅上方一英寸處,準備繼續他那關於巨人戰爭的嗡嗡說教。
卡爾薩斯再一次睡著了,直到下課,赫敏把他叫醒了。
“下了了?”
一夥人迷迷糊糊的地走下地下教室的石階去上魔藥課,可是下到底層時,他們被德拉科•馬爾福的聲音喚的清醒了。他正站在斯內普教室門外,揮舞著一張公文樣的羊皮紙,提高了嗓門在嚷嚷,他們聽得清清楚楚。
“沒錯,烏姆裏奇讓斯萊特林魁地奇球隊繼續活動,我今天一早去問她的。嘿,這事辦起來簡直跟自動的一樣。跟你說吧,她和我爸爸很熟,我爸經常出入魔法部——格蘭芬多能不能繼續活動就有的瞧了,是不是?”
“馬爾福,”卡爾薩斯沉著臉說,“你不該在我意誌模糊的時候打擾我———看來你已經忘記以前的教訓了,我覺的我有必要再一次提醒你一下。”
“別這樣,卡爾。”赫敏小聲的勸阻卡爾薩斯。
“你不敢,法爾科。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馬爾福又提高了一些嗓門,灰眼睛惡意地看著卡爾薩斯,“假如你真的這樣做的話,我敢保證,你———”
他不敢說話了,因為卡爾薩斯已經衝到了馬爾福的身邊,掏出自己的魔杖指著他。
“你……你不敢,你不能在這裏示使用魔法。”馬爾福好像有點底氣了,他聲音略微提高一點,“你知道現在的情況。”
“沒錯,”卡爾薩斯笑著說,他把魔杖收了回來,“我確實不能在這裏對你使用魔法,不過———”他抖動魔杖,地上多了一個棍子,然都對著沒有反應過來的馬爾福一頓猛敲。
“記得這一次的教訓,馬爾福。”卡爾薩斯收起魔杖說道。
這個時候,地下教室的門開了,斯內普站在那兒,他的黑眼珠掃向躺在地上的馬爾福。
“怎麽回事?”斯內普用他那冷冰冰的、譏諷的語調說,“格蘭芬多扣三十分。你們兩個,把他送到醫院去。”
卡爾薩斯和赫敏在教室後排的老位子上坐下來,抽出羊皮紙、羽毛筆和《千種神奇草藥及蕈類》課本。周圍的同學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剛剛卡爾薩斯暴打馬爾福的事情,但當斯內普關上地下教室的門、發出重重的回響時,全班頓時肅靜下來。
“大家會發現,”斯內普用他那低沉的、譏諷的語調說,“我們今天有一位客人。”
他朝昏暗的角落一指,烏姆裏奇教授坐在那兒,腿上放著寫字板。
“今天繼續配增強劑,你們會看到自己上節課留下的混合液,如果配得對,過了個周末應該成了。操作方法——”他又揮起魔杖,“——在黑板上。開始。”烏姆裏奇教授前半小時都在角落裏記筆記。
這個時候,烏姆裏奇站起來,隻見她從兩排桌子間走向斯內普,此時斯內普正在俯身查看迪安•托馬斯的坩堝。
“哎呀,這個班看來學得相當深嘛,”她輕快地對著斯內普的後背說,“但我懷疑教他們增強劑這樣的藥劑是否可取。我想部裏會希望把它從課程中刪掉的。”斯內普緩緩直起腰,轉身看著她。
“現在——你在霍格沃茨教課有多久了?”她問,羽毛筆做好了在寫字板上記錄的準備。
“十四年。”斯內普的表情深不可測
“你先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烏姆裏奇教授問斯內普。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
“但沒申請到?”
斯內普撇著嘴。
“顯而易見。”
烏姆裏奇教授在寫字板上刷刷地寫著。
“你進校以來多次申請任教黑魔法防禦術課,是不是?”
“是的。”斯內普低聲說,嘴唇幾乎不動。他看上去很惱火。
“你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麽屢次拒絕用你嗎?”烏姆裏奇問。
“我建議你去問他。”斯內普生硬地答道。
“我會的。”烏姆裏奇教授笑容可掬地說。
“這有關係嗎?”斯內普問,他的黑眼睛眯縫起來。
“有啊,”烏姆裏奇教授說,“部裏希望全麵了解教師的——呃——*。”
她轉身走開,踱到潘西•帕金森身邊,開始向她詢問課程情況。
隨後,卡爾薩斯又聽到———
“又是零分,波特。”斯內普惡狠狠地說,魔杖一揮清空了哈利的坩堝,”你給我寫一篇這種藥劑正確配製的文章,注明你錯在哪兒,為什麽錯,下節課交上來,聽懂了嗎?”
“聽懂了。”哈利憤怒地說。
“占卜課幹脆別上了,”午飯後,卡爾薩斯看著鬱悶的哈利說道。
“哈利不能逃占卜課。”赫敏正色說。
“卡爾說的對,”羅恩打抱不平,“要不然哈利晚上沒辦法睡覺了。”
“好,我聽卡爾的,不上課了。”哈利最後說,自己拿著書包上樓去了。
卡爾薩斯和羅恩來到占卜課教室,特裏勞妮把一本《解夢指南》扔在卡爾薩斯和羅恩的桌子上,嘟著嘴大步走開,把下一本《解夢指南》朝西莫和迪安扔去,差點砸到了西莫的腦袋,又把最後一本塞到納威胸前,推得他從凳子上滑了下去。
“好了,開始吧!”特裏勞妮教授大聲說,聲音尖得有點歇斯底裏,“你們知道該幹什麽!難道我教得有那麽差勁,你們都沒學會打開課本嗎?”
全班同學困惑地看著她,麵麵相覷。
、然後特裏勞妮教授怒衝衝地走回高背教師椅,被鏡片放大的眼睛裏充滿憤怒的淚水。羅恩小聲說:“我想她收到了調查結果。”
“教授?”帕瓦蒂•佩蒂爾小聲問(她和拉文德一直相當欽佩特裏勞妮教授),“教授,有什麽——不對嗎?”
“不對!”特裏勞妮教授叫起來,聲音激動得直發抖,“當然沒有!我受了侮辱——含沙射影——毫無根據的指責——但是沒有不對,當然沒有——”她顫抖地深吸了一口氣,扭過臉去,憤怒的淚水從眼鏡下湧了出來。
“我不提,”她哽咽道,“十六年兢兢業業——顯然沒人注意——但我不應該受到侮辱,不應該!”
“可是教授,誰在侮辱您呢?”帕瓦蒂怯怯地問。
“當權者!”特裏勞妮教授用戲劇般的低沉顫抖的聲音說,“那些眼睛被世俗蒙蔽,不能見我所見,知我所知的人——當然,我們這些先知總是讓人害怕,總是受迫害——這是——唉——我們的命——”
她哽噎了,用披肩角擦擦濕漉漉的麵頰,從袖子裏抽出一塊小繡花手帕,使勁地擤鼻子,聲音就像皮皮鬼發出的呸呸聲。羅恩偷偷地笑。拉文德鄙夷地瞪了他一眼。
“教授,”帕瓦蒂說,“您是說——是不是烏姆裏奇教授——?”
“別對我提那個女人!”特裏勞妮教授大喊一聲,跳了起來,腦袋搖得像撥浪鼓,眼鏡片一閃一閃的,“請你們做作業!”
餘下的時間她在班裏走來走去,眼鏡後還有淚水滴下,並不時地喃喃自語,好像在威脅誰。
“——幹脆辭職算了——這種恥辱——留用察看——走著瞧——看她敢不敢——”
卡爾薩斯和羅恩在黑魔法防禦術課上與哈利和赫敏會合時,羅恩對他們說,“她顯然也認為特裏勞妮是個老騙子——好像讓她留用察看了。”
說話間烏姆裏奇走進教室,戴著她的黑天鵝絨蝴蝶結,躊躇滿誌。
“下午好,同學們。”
“下午好,烏姆裏奇教授。”大家拖腔拖調地說。
“請收起魔杖——”
但這次沒有一片慌亂,因為根本沒人把魔杖拿出來。
“請翻到《魔法防禦理論》第三十四頁,讀第三章‘對魔法襲擊采取非進攻性反應的理由’,看書時——”
“——請不要講話。”每個人在裏說。
晚飯後他們一起走進公共休息室時,安吉利娜歡快的地說。
“今天晚上訓練,多虧了卡爾的主意,我們的隊伍通過了。”於是哈利和羅恩都跑去訓練了,隻剩下赫敏和卡爾薩斯坐在休息室裏。
但是屋子裏吵得要命:弗雷德和喬治好像終於完善了一種速效逃課糖,正在向起哄喝彩的人群演示。
弗雷德先咬橘黃色的一頭,馬上大口嘔吐起來,吐進擺在他麵前的桶裏,然後又強咽下紫色的一頭,嘔吐立刻停止。每過一陣,李•喬丹便懶洋洋地清空嘔吐物。
嘔吐聲、喝彩聲,人們紛紛向弗雷德和喬治訂貨。
“我真想……”赫敏咬著牙說,“可是從規定上來說,吃髒東西是他們自己的權利,我也找不到一條規定說別的傻瓜不能買它,除非能證明它有危險。可看上去並沒有——”
喬治把嘔吐物噴射到桶裏,吞下剩下的糖,直起身來微笑著張開手臂,博得長長的喝彩。
“別這樣,赫敏。還記得我說的話嗎?”卡爾薩斯笑著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路,你就不要管他們了。”
“可是———”赫敏似乎找不到很好的理由來反駁卡爾薩斯,隻能無言的看著數錢的弗雷德、李和喬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