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薩斯越轉越快,胳膊肘緊緊地貼在身體兩側,無數個壁爐飛速閃過,快得簡直看不清楚。最後他感到有些惡心,閉上了眼睛。隨後,他回到了陋居。
“他吃了嗎?”弗雷德興奮地問,“吃了,”卡爾薩斯說著,開始彈著身上的煙灰,
“那是什麽東西?”
“肥舌太妃糖,”弗雷德眉飛色舞地說,“喬治和我發明的,整個夏天,我們一直想找個人試一試……”
小小的廚房裏爆發出一陣大笑,卡爾薩斯環顧四周,看見羅恩和喬治坐在擦得幹幹淨淨的木桌旁,旁邊還有兩個紅頭發的人,不過卡爾薩斯馬上就知道了,這是韋斯萊兄弟中最大的兩個:比爾和查理。
“你好嗎?卡爾,”兩兄弟中離卡爾薩斯最近的那個咧開嘴笑著,伸出現隻大手。卡爾薩斯握了握,感到自己的手指觸摸到的是許多老繭和水泡。這一定是查理,他在羅馬尼亞研究火龍。查理的身材和那雙胞胎差不多,比豆芽菜一般的珀西和羅恩要矮、胖、結實一些。他長著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闊臉,飽經風霜,臉上布滿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幾乎成了棕黑色。他的手臂肌肉結實,一隻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傷的發亮的大傷疤。
比爾站了起來,笑著,也同卡爾薩斯握了握手。比爾的樣子多少令人感到有些意外。他在古靈閣,即巫師銀行工作,而且上學的時候還是霍格沃茨學校男生學生會主席,他個子高高的,長長的頭發在腦後紮成一個馬尾巴,耳朵上還戴著一隻耳環,上麵懸著一個小扇子似的東西。比爾的那身衣服,即使是去參加搖滾樂音樂會也不會顯得不合適。
大家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一陣輕微的爆裂聲,韋斯萊先生在喬治身邊突然冒了出來。他氣壞了,卡爾薩斯從沒見過他這麽生氣。
“這不是開玩笑的事情,弗雷德!”他嚷道,“你到底給那個麻瓜男孩吃了什麽?”
“我什麽也沒給他,”弗雷德臉上帶著壞笑說,“我隻是不小心撒在地上……誰叫他自己撿起來吃的,這可不能怪我。”
“你是故意把它弄撒的!”韋斯萊先生怒吼道,“你知道他肯定會吃的,你知道他在減肥——”
“他的甜頭腫得多大?”喬治急切地問。
“一直腫到四尺多長,他父母才讓我把它縮小了!”
韋斯萊兄弟又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這不是開玩笑!”韋斯萊先生大聲嚷道,“這種行為嚴重損害了巫師和麻瓜的關係!我一生致力於反對虐待麻瓜的工作,結果我自己的兒子——”
“我們不是因為他是麻瓜才給他的!”弗雷德氣憤地說。
“是啊,我們捉弄他是因為他專門欺負人。”喬治說,“是嗎,哈利?”
“沒錯,他就是那樣,韋斯萊先生。”哈利很認真地說。
“問題不在這裏!”韋斯萊先生氣呼呼地說,“你們等著吧,我要告訴你們的媽媽——”
“告訴我什麽?”他們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韋斯萊夫人正巧走進廚房。她是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麵容非常慈祥,不過此刻眼睛眯著,露出懷疑的神色。
“你好,哈利,親愛的。”她看見哈利,微笑著打了個招呼。接著,她又把目光投到丈夫身上,“告訴我,亞瑟,怎麽回事?”
韋斯萊先生遲疑著。卡爾薩斯可以看出,他盡管對弗雷德和喬治很生氣,卻並不真的打算把事情告訴韋斯萊夫人。韋斯萊先生緊張地望著妻子,一時間沒有人說話。就在這時,兩個女孩子出現在韋斯萊夫人身後的廚房門口。一個赫敏,另一個身材矮小,一頭紅發,是羅恩的小妹妹金妮。兩個女孩都朝哈利露出了微笑,哈利也對她們笑著,這使金妮立刻羞紅了臉——自從哈利第一次拜訪陋居以來,金妮就對他非常迷戀。
“快說,亞瑟,怎麽回事?”韋斯萊夫人又問了一句,口氣有點兒嚇人。
“沒什麽,莫麗,”韋斯萊先生含糊地說,“弗雷德和喬治剛才——我已經教訓過他們了——”
“他們這次又幹了什麽?”韋斯萊夫人說,“如果又和韋斯魔法把戲有關——”
“卡爾,我們帶哈利去看看你得新家好不好?”赫敏在門口說。
“哦,是的,卡爾搬了新家,”羅恩說,“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我們都去看看。”赫敏嚴厲地說。
“噢,”羅恩這才心領神會,“好吧。”
“對了,我們也去。”喬治說。
“你們不許動!”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
他們小心翼翼地側身溜出廚房,和赫敏、金妮一起,離開院子,向不遠處的卡爾薩斯家走去。
“韋斯萊魔法把戲是什麽東西?”他們剛出院子的時候,哈利問道。
羅恩和金妮叉都大笑起來,隻有赫敏沒笑。
“媽媽打掃弗雷德和喬治的房間時,發現了那一遝訂貨單,”羅恩小聲說,“長長的好幾頁價格表,上麵都是他們發明的玩藝兒。搞笑的玩藝兒,你知道。假魔杖啦,魔法糖啦,一大堆東西。真是太棒了,我從來不知道他們一直在搞發明……”
“好長時間了,我們總是聽見他們房間裏有爆炸的聲音,但從來沒想到他們真的在做東西,”金妮說,“我們還以為他們隻是喜歡聽響兒呢。”
“不過,那些東西大多數——唉,實際上是全部——都有點兒危險。”羅恩說,“你知道嗎,他們計劃把這些東西拿到霍格沃茨去賣,掙一筆錢。媽媽聽說以後,簡直氣瘋了。警告他們不許再搞這類玩藝兒,還把他們的訂貨單燒了個精光……她一直就在生他們的氣,他們的O.W.Ls成績也讓她失望。”
O.W.Ls是普通巫師等級考試,是霍格沃茨學校的學生十五歲時參加的一種考試。
“那一次吵得可凶了。”金妮說,“媽媽想讓他們今後進魔法部工作,像爸爸那樣,可他們對她說,他們隻想開一家玩笑商店。”
就在這時,二樓的一扇門打開了,從裏麵伸出一張臉來,戴著牛角邊的眼鏡,表情很不耐煩。
“你好,珀西。”哈利仰著頭向上看去說。
“噢,你好,哈利,還有卡爾。”珀西說,“我不明白是誰弄出這麽大的響動。你知道,我正在這裏工作呢——我要為辦公室趕寫一份報告——可是老有人在樓梯上轟隆隆地亂跑,使我很難集中精力。卡爾,你那裏要是還有空餘的房間我真想搬過去。”
“很遺憾,沒有了。”卡爾薩斯說道,因為比爾和查理回來了的關係,卡爾薩斯的家已經住滿了。
“我們沒有轟隆隆地亂跑,”羅恩惱火地說,“我們要去卡爾家。如果我們打擾了魔法部的最高機密工作,那麽很抱歉。”
“你在忙些什麽?”哈利問。
“為國際魔法合作司寫一份報告。”珀西得意地說,“我們準備按標準檢驗坩堝的厚度。有些外國進口產品的堝底太薄了——滲漏率幾乎以每年百分之三的速度在增長——”
“真了不起,這份報告會改變世界的。”羅恩說,“我想,《預言家日報》會在頭版頭條登出來:坩堝滲漏。”
卡爾薩斯看到珀西的臉漲成了粉紅色。
“你盡管挖苦嘲笑吧,羅恩,”他激動地說,“可是必須頒布施行某種國際法,不然我們就會發現市場上充斥著優劣產品,堝底薄,脆弱易碎,嚴重危害——”
“好了,好了。”羅恩說著,便走進了卡爾薩斯家的院子。珀西重重地關上窗戶。卡爾薩斯打開了門,大家走了進去,但是仍然能聽見那邊傳來的喊叫聲。似乎韋斯萊先生已經把太妃糖的事告訴了韋斯萊夫人。
卡爾薩斯的房子是一棟古老的二層小樓,還附帶著一間閣樓,房間裏麵絕大多數的東西都顯得很古老,很陳舊。
舊的木地板踩上去嘎吱嘎吱作響,暗紅色的扶手樓梯踩上去的時候好像隨時都能斷掉一樣。盡管如此,這房子還是很明亮,陽光照射在室內的花上麵讓人覺的是那麽的溫馨。
“這房子你是在哪裏買到的?”哈利四處打量著說道。
“我在一個郊區看到的,從一個麻瓜那裏,用的就是魔法部給我的一筆獎金。”卡爾薩斯回答說。
“你是怎麽運過來的?”哈利又問道。
“用了一個簡單的縮小咒語,有的時候魔法還是很方便的。”
“說的這麽簡單,對這麽一個房子使用縮小咒語可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呢。”赫敏說,“還有上院子裏麵的花草和柵欄。”
卡爾薩斯他們帶領哈利來到一個房間,“哈利,你就在這裏睡吧。”卡爾薩斯說。
“哦,好的,對了,你的貓頭鷹呢,羅恩,剛剛我沒有見到。”哈利問道。
“哦,埃羅爾和赫梅斯討厭小豬,我隻好把它養在我的房間裏麵。說實在的,我也蠻討厭它的。
“小豬?”哈利問羅恩。
“因為它有點兒傻頭傻腦,”金妮說,“原先的名字是朱薇瓊。”
“是啊,那個名字倒是一點兒也不傻。”羅恩諷刺地說,“是金妮給它起的,”他對哈利解釋道,“金妮覺得這名字特別可愛,我想把它換掉,已經來不及了,貓頭鷹隻認這個名字,叫它別的,它一概不理。所以現在它就成了小豬。”
“克魯克山呢?”哈利又問赫敏。
“大概在外麵的園子裏吧。”她說,“它喜歡追趕地精,它以前從沒見過這玩藝兒。”
“萊薇呢?”
“瞄……”
“額,它在走廊……”
“看來,珀西挺喜歡工作的,是嗎?”哈利在床上坐下,“喜歡?”羅恩愁悶地說,“如果爸爸不把他硬拉回來,他根本不肯回家。他是個工作狂。你千萬別引他談起他們老板。克勞奇先生認為……我是這樣對克勞奇先生說的……克勞奇先生是這樣想的……克勞奇先生告訴我……他們現在隨時都會宣布正式聘用他。”
“你暑假過得好嗎?”赫敏問,“你收到我們寄給你的好吃的和其他東西了嗎?”
“收到了,太感謝了。”哈利說,“多虧那些蛋糕,我才死裏逃生。”
“好吧,我們回去吧,我估計他們已經吵完了。“卡爾薩斯說。
於是離開了房間,回到陋居,發現韋斯萊夫人正一個人在廚房裏忙碌,情緒壞到了極點。
“我們在外麵的園子裏吃飯,”他們進去以後,她說,“這裏可容不下十一個人。姑娘們,你們能把這些盤子端出去嗎?比爾和查理在擺桌子呢。你們兩個,拿刀叉。”她一邊吩咐卡爾薩斯他們,一邊用魔杖點了點水池裏的一堆土豆,可是沒想到她用的勁兒大了一點,土豆自動脫皮的速度太快,一個個都躥到牆上和天花板上去了。
“哎呀,天哪。”她惱火地說,又用魔杖對著一個側立的簸箕點了一下。簸箕立刻就跳了起來,在地板上滑來滑去,把土豆一個個撮了起來。“這兩個家夥!”她惡狠狠地說,一邊從碗櫃裏抽出許多大鍋小鍋,卡爾薩斯知道她指的是弗雷德和喬治。“真不知道他們會變成什麽樣兒。沒有一點雄心壯誌,整天就知道變著法兒闖禍……”
韋斯萊夫人把一口黃銅大燉鍋砰地扔在廚房的桌子,將魔杖伸進去呼呼地轉著圈兒。隨著她的攪拌,一股奶油醬從魔杖頭上噴了出來。
“他們不是不聰明,”她把燉鍋放在爐子上,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把火點著,繼續氣呼呼地說著,“可那些聰明用的不是地方,除非他們很快振作起來,改邪歸正,不然會倒大黴的。從霍格沃茨飛來給他們告狀的貓頭鷹,比其他所有人的加起來都多。如果他們照這個樣子下去,最後準會被送進濫用魔法辦公室。”
韋斯萊夫人又用魔杖捅了一下放刀具的抽屜,抽屜猛地彈開了,隻見抽屜裏躥出好幾把刀子,在廚房裏飛過,開始嚓嚓地切起土豆來。那隻簸箕剛才已經把土豆又倒進了水池。
“我真不明白我們什麽地方教育得不對。”韋斯萊夫人說著,放下魔杖,又拽出幾隻燉鍋,“好多年來一直是這樣,出了一個亂子又一個亂子,根本聽不進——哦,又不對!”
她從桌子拿起她的魔杖,結果魔杖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變成了一隻巨大的橡皮老鼠。
“又是他們搞的假魔杖!”她嚷嚷道,“我對他們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這些玩藝兒到處亂放!”
她抓起真魔杖,一轉身,發現爐子上的奶油醬已經冒煙了。
“走吧,”羅恩從打開的抽屜裏抓了一把餐具,急急地對卡爾薩斯和哈利說,“我們去幫幫比爾和查理吧。”
他們撇下韋斯萊夫人,出了後門,進了園子。
剛走幾步,他們就看見了赫敏的那隻薑黃色的、羅圈腿的貓克魯克山。它匆匆地在園子裏跑來跑去,瓶刷子似的尾巴高高地豎著,正在追趕一個東西。那東西粘滿泥巴,活像一個長了腿的土豆。卡爾薩斯一眼就認出那是個地精。身高不足十英寸,堅硬的小腳啪噠啪噠地走得飛快,穿過園子,一頭鑽進散放在門邊的一隻惠靈頓皮靴裏。克魯克山把一隻爪子伸進了靴子,想抓住地精。卡爾薩斯聽見地精在裏麵瘋狂地咯咯大笑。
就在這時,房子的另一頭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他們走進園子,這才發現這番**是怎麽引起的。他們看見比爾和查理都拔出了魔杖,正在調動兩隻破破爛爛的舊桌子在草坪上飛著,互相撞擊著,每隻桌子都想把對方從空中打落。弗雷德和喬治在一旁歡呼,金妮哈哈大笑,赫敏在籬笆邊徘徊,看樣子又覺得好玩,又感到緊張,不知如何是好,卡爾薩斯也笑著對赫敏說,“不要在意了,這不是很有趣嗎?”
梆的一聲,比爾的桌子擊中了查理的桌子,把它的一條腿打掉了。這時,頭頂上傳來一陣清脆的撞擊聲。他們同時抬起頭,看見珀西的腦袋從三樓的窗口探了出來。
“你們能不能小聲點兒?”他吼道。
“對不起,珀西,”比爾笑嘻嘻地說,“坩堝底怎麽樣啦?”
“很糟糕。”珀西沒好氣地說,砰的一聲關上了窗戶。比爾和查理輕聲笑著,用魔杖指引桌子穩穩地降落到草地上。然後,比爾用魔杖輕巧地一點,把那根桌腿重新接上,又憑空變出了桌布。
七點鍾的時候,兩張桌子在韋斯萊夫人妙手做出的一道道美味佳肴的重壓下,累得直哼哼。韋斯萊一家九口,卡爾薩斯還有哈利和赫敏都坐了下來,在明淨的深藍色的夜空下吃飯。
在桌子的那一頭,珀西正在告訴父親他撰寫坩堝底厚度報告的情況。
“我對克勞奇先生說,我星期二就能完成,”珀西挺得意地說,“比他預期的要快一些,但我想一切都爭取主動。我如果按時完成,他會感到很滿意的,因為目前我們司裏事情特別多,都忙著籌備世界杯呢。我們從魔法體育運動司得不到我們所需要的支持。盧多•巴格曼——”
“我喜歡盧多這個人,”韋斯萊先生溫和地說,“多虧了他,替我們弄到這麽好的世界杯球賽票。我原先幫過他一個小忙:他弟弟奧多出了點兒麻煩——把一架割草機弄出了許多特異功能——是我把整個事情擺平的。”
“是啊,當然啦,巴格曼是挺可愛的,”珀西不以為然地說,“可是拿他和克勞奇先生一比,我真不明白他是怎麽當上司長的!如果克勞奇先生發現我們司裏有人失蹤,一定會著手調查,而不會聽之任之。你知道,伯莎•喬金斯已經失蹤一個多月了!到阿爾巴尼亞度假,再也沒有回來。”
“是啊,我向盧多詢問過這件事。”韋斯萊先生說著,皺起眉頭,“他說在這之前,伯莎就失蹤過好多次——不過說句實話,如果是我司裏的人,我會感到擔心……”
“唉,伯莎這個人確實讓人很傷腦筋。”珀西說,“我聽說這些年,她從一個部門被趕到另一個部門,惹的麻煩比做的事情還多……但是不管怎麽說,巴格曼還是應該想辦法找找她。克勞奇先生個人一直很關注這件事,你知道,伯莎以前在我們司工作過一段時間,我認為克勞奇先生還是很喜歡她的——可巴格曼總是哈哈一笑,說伯莎大概是看錯了地圖,沒有到阿爾巴尼亞,而是到了澳大利亞。不過,”珀西派頭十足地歎了口氣,深深地飲了一口接骨木花酒,“我們國際魔法合作司要做的事情實在太多了,沒有閑工夫替別的部門找人。你知道,世界杯之後,我們還要組織一項大型活動。”
珀西煞有介事似的清了清喉嚨,扭頭望著桌子這邊卡爾薩斯這一邊坐的位置。“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麽,爸。”他微微抬高了嗓門,“這是最高機密。”
羅恩翻了翻眼珠,低聲對說:“自打他開始工作以來,就一直想逗我們問他那是什麽。大概是一次厚坩堝展覽會吧。”
在桌子中央,韋斯萊夫人正在和比爾爭論那枚耳環的事,看來這耳環是最近才戴上的。
“……上麵還帶著一個可怕的大長牙。真的,比爾,銀行裏的人怎麽說?”
“媽,銀行裏的人根本不關心我穿什麽衣服,隻要我找回許多財寶就行。”比爾耐心地說。
“你的頭發也難看得要命,親愛的,”韋斯萊夫人說著,一邊慈愛地撫摸著自己的魔杖,“我真希望你能讓我修剪一下……”
“我喜歡。”坐在比爾旁邊的金妮說道,“媽,你太落伍了。而且,和鄧布利多教授的頭發比起來,這根本不算長……”
卡爾薩斯也稱讚道,“確實,韋斯萊夫人,現在確實很流行這樣。”
“你看,還是卡爾了解得比較多。”
在韋斯萊夫人旁邊,弗雷德、喬治和查理正在熱烈地討論世界杯賽。
“肯定是愛爾蘭隊勝出,”查理嘴裏塞滿了土豆,嘟嘟囔囔地說,“他們在半決賽時打敗了秘魯隊。”
“可是保加利亞隊有威克多爾•克魯姆呢。”弗雷德說。
“克魯姆是不錯,但他隻是一個人,受爾蘭隊有七個好手呢,”查理不耐煩地說。“不過,我真希望英格蘭隊能夠出線。真是太丟臉了。”
“怎麽回事?”哈利急切地問。
“輸給了特蘭西瓦尼亞隊,十比三百九十。”查理愁眉苦臉地說,“表現糟糕透了。威爾士隊敗給了烏幹達,蘇格蘭隊被盧森堡隊打得落花流水。”
韋斯萊先生變出了一些蠟燭,把漸漸暗下來的園子照亮了,然後大家開始享用自己家裏做的草莓冰淇淋。大家都吃完了,飛蛾低低地在桌子上飛舞,溫暖的空氣中彌漫著青草和金銀花的香氣。哈利覺得自己吃得很飽。他坐在那裏,望著幾隻地精被克魯克山緊緊追趕著,它們一邊飛快地穿過薔薇花叢,一邊瘋狂地大笑。
萊薇也不甘寂寞的跑過來圍著卡爾薩斯咪咪的叫著。
卡爾薩斯聽見羅恩用很輕的聲音對哈利說:“你說——你最近收到過小天狼星的來信嗎?”
赫敏抬頭張望了一下,仔細聽著。
“收到過,”哈利小聲說,“兩次。看來他一切都好。我昨天給他寫了封信。我住在這裏的這段時間,他會給我回信的。”
“怎麽了?哈利。”看到哈利的表情不對,卡爾薩斯悄悄的問他,
“不,沒什麽。”
“看看時間吧,”韋斯萊夫人突然說道,一邊看了看她的手表,“你們應該上床睡覺了,你們大家——明天淩晨要起床去看比賽。哈利,卡爾,你把學習用品的采購單子留下來,我明天到對角巷去替你買來。我反正要給其他人買的。等世界杯結束後大概就來不及了,上次的比賽持續了整整五天。”
“哇——真希望這次也這樣!”哈利激動地說。
“噢,我可不希望。”珀西假正經地說,“我一下子離開五天,那我的文件筐裏還不堆滿了文件啊,想到這點,真讓我不寒而栗。”
“是啊,說不定又有人將龍糞塞在信封裏寄給你呢,珀西。”弗雷德說。
“那是從挪威寄來的肥料樣品!”珀西說著,臉漲得通紅,“不是給私人的!”
“其實,”大家起身離開桌子時,弗雷德悄悄對卡爾薩斯說,“那是我們寄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