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達海的喪事

皇宮裏邊的事,我們就先不管了,我們來觀摩一下新月的婚後生活吧!

新月和雁姬以及老夫人一同回了將軍府,剛進府,就有珞琳帶著下人迎出來,見到新月,珞琳的滿麵笑容登時消失。

“珞琳啊!見見你阿瑪的新姨娘,新月。”老夫人笑眯眯的拉過羞澀的新月,跟珞琳介紹。

珞琳滿臉怒火,不接話,老夫人見了,有些不高興:雁姬不高興努達海納妾,她已經不計較了,這珞琳是怎麽回事?她爹納妾她還要管了?結果,還沒等到老夫人發怒,太後的名旨已經到了,於是,一家人忙活著接旨,打點宣旨太監,這邊宣旨的人剛走,還沒撤香爐香案什麽的,皇帝也派人來了——報喪!

猶如晴天霹靂般的,老夫人、雁姬、珞琳都傻在那裏了,新月當場暈倒,沒人理她。直到傳旨太監不耐煩道:“努達海將軍也算為國盡忠了,你們還接不接旨啊!”

第一個回過神來的是雁姬,努達海,可是一個從沒打過敗仗的人啊!這次怎麽會屢戰屢敗?莫不是心不在焉,心有旁騖吧?僵硬的接了旨,看到昏倒的新月,雁姬臉上的表情猙獰了起來:都是這個禍害!要不是她,努達海怎麽會那般對自己,這個家怎麽會散掉,努達海在戰場上怎麽會失利?

雁姬想到的,老夫人怎麽會想不到?老夫人看著一身素白的新月,心中的怒火如火山爆發般噴湧:本以為娶回家來的是個金鳳凰,誰知到竟然是個喪門星!努達海啊!自己就那麽一個兒子啊,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事怎麽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老夫人嚎啕大哭,目光一瞥,看見一身孝服的新月,她這是給誰戴孝呢?她阿瑪額娘莫不是被她克死的吧?咳咳,老夫人,那新月的阿瑪額娘的命也太硬了吧?新月這都多大了,他們才被克死?

老夫人哭開了,珞琳也被這哭聲驚醒了,雖然對阿瑪也沒什麽指望了,可是阿瑪始終是自己的阿瑪啊!珞琳也哭開了,隻有雁姬一人強撐著,打發那送旨的太監。新月這時候也醒過來了,一把拉住即將離去的太監,說:“你騙我的是不是,努達海他怎麽會死,他不是常勝將軍嗎?他是神一樣的人啊!他怎麽會死,他怎麽能死?

太監看著新月這副樣子,撇了撇嘴,這“前”格格還真是個不著調的!一把推開新月,也不看她,隻是對著雁姬說:“夫人,您這將軍府裏的下人還真是好規矩啊!”雁姬忙喊人拉住那像吃了搖頭丸一樣的新月,同那太監賠不是。

強忍著傷痛,雁姬送走了太監,讓下人們開始布置靈堂等物,等著努達海的棺材和軍隊一起進京。對於努達海,雁姬的心情很複雜,雖然和努達海的夫妻情盡,自己對這個人也沒有什麽想法了,可是,這個人突然間不在人世了,自己竟然空落落的。傷心嗎?心好似已經麻木了,沒有感覺,可是不知道是痛的麻木還是真的麻木。眼淚嗎?眼裏模糊的影像告訴自己,自己確實是在流淚的,她很想停止,卻不知道如何停止。好累,好想躺下去,閉上眼,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看,就這樣睡去。一覺起來,什麽就都恢複原樣了。

但一轉頭,看著哭的不成樣子的珞琳和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老夫人,她覺得,這個家,似乎隻能靠她撐著了!她不能倒下!她還要看著驥遠光宗耀祖,還要看著珞琳嫁人生子,她要好好活著,活著才有希望和未來!再一看那新月,忽然記起了皇後的吩咐:留她條命是嗎?很好,讓人死容易,可是太便宜她了;就要她生不如死才能一解自己的心頭之恨!

她攙起老婦人,勸著:“額娘,您要多保重啊!如今努達海已經去了,您要是再有個萬一,您讓我和珞琳還有驥遠如何是好?”說著,臉上一怒:“新月,你還不快來攙著老夫人?”她不提醒,老夫人都快忘記新月這個人了——唯一的兒子死了,誰還有心情想那麽多?剛剛那抱怨隻是一個閃念,瞬間就被哀傷代替了,這次老夫人才又“好好”的記起了新月。

“哼!我這把老骨頭可不用她來扶!”說完又哭:“努達海,我的兒啊……”

“都是你,這個喪門星,是你害死阿瑪的!你陪我阿瑪!”珞琳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照著新月的臉,巴掌就招呼上了。

“努達海,我來陪你了!”不料,新月一把推開珞琳,想往牆上撞去。雁姬喝到:“還不把整個賤婢給我拉住!”

幾個早就守在旁邊的婆子七手八腳的按住新月,拿了粗繩捆上。等著雁姬把老夫人和珞琳送回了房,回來發落新月。這新月也是個神人了:能有幾個人今日嫁人、今日守寡、今日守孝的啊!

不一會兒,雁姬回來了,一巴掌抽在新月臉上:“想死?沒那麽容易!”眼看著新月貌似要咬舌自盡,雁姬冷笑:“我告訴你,咬舌是無法自盡的,你若自此不想講話,我就成全你!找個大夫來,把她的舌頭給我割下來!”新月還要掙紮,幾個婆子卻絲毫沒有放鬆壓製的意思,把新月押的死死的。

我們不說新月沒了舌頭以後是如何生活的,隻是單說努達海的棺材到京那日,有專人把努達海的棺材送到將軍府上,說了一些節哀順變的客套話,人離開了,於是,將軍府開始了治喪的日子。

在這重要的日子裏,新月這樣重要的人物被委派了一個極重要的任務——哭喪!決不能靜靜的流眼淚,要哭,要嚎啕大哭,以哭破嗓子為最佳,每日會有人把她跪綁在努達海靈前痛哭,不哭?不放聲大哭?自由嬤嬤奉上“甩針舞”,嗯,別以為這甩針舞隻有容嬤嬤會跳,她隻是個中翹楚,別的嬤嬤跳的不如她老人家優美,但是效力是一樣的。

啥?有人給努達海奔喪?他他拉家最最榮耀的就是努達海這支了,別的不是不任官職,就是芝麻綠豆的小官,跟努達海這領軍打仗的將軍沒辦法比。如今,樹倒猢猻散,誰還來給他奔喪啊!而其他的達官貴人們當然知道他和那個新月格格之間那點“不能說的秘密”,明顯的,他他拉家努達海這一支是遭到了皇帝厭棄了,誰還要在皇帝麵前找這等不自在啊!不值當啊!

綜上所述,就是把新月捆在努達海的靈前哭靈,也沒什麽可丟人現眼的——因為現場根本沒有外人!不過,凡事總有例外,當和親王弘晝知道新月被捆在靈前哭靈的時候,眼裏閃著奇妙的光芒。於是,這個“治喪愛好者”帶著他的“治喪委員會成員”到將軍府觀摩學習來了。

“她這個樣子,哭不了幾日吧?”和親王一臉嚴肅的問著他他拉家的管家,不知道的,還以為和親王問的是什麽學術問題呢!

“呃……”那管家對著這個從不按理出牌的和親王毫無辦法,您這是奔喪還是看熱鬧啊!“夫人每日會給她灌養喉嚨的藥品”

“哦?”和親王看著又被嬤嬤紮了幾針,繼續慘叫的新月,“她不反抗?”

“每日會有五個身強力壯的婆子日夜輪班看守她。”管家盡職盡責。

“參見和親王。”驥遠這時才出現,向和親王請安。因為前幾日都沒有人來奔喪,故而將軍府也閉門謝客,隻是自家人在辦喪事,沒想到和親王突然殺來,故而驥遠還在老夫人那裏寬慰老夫人呢就聽下人來報,說和親王帶著一大批人來……恩……參觀了。

“恩。”和親王很不高興的問:“你作為兒子怎麽沒有親為你阿瑪哭靈呢?”他辦喪事的時候,他的兒子們可都得在自己的棺材前哭靈,哭的不響、不哀自己可是決不輕饒的!

“回王爺,奴才正在安慰瑪嬤,瑪嬤年紀大了,有點經受不住打擊,這幾天總要奴才和奴才的妹妹同額娘一起勸慰才能吃藥進膳,故而剛剛奴才在陪瑪嬤,所以……”驥遠解釋道。

“你阿瑪這新侍妾是誰給這樣安排的?”和親王又問。

“回王爺,是奴才的額娘。”眼見著和親王沒有惱怒的表情,反而一臉興味,驥遠就大著膽子回了和親王。他聽了珞琳跟自己說自己去了軍營以後家裏發生的那些事,真恨不得把新月這個罪魁禍首千刀萬剮才好啊!

“有點意思!”果然,和親王略帶讚揚的點了點頭,又四下的看了看努達海的靈堂,然後又帶著隊伍浩浩蕩蕩的走了,心裏琢磨著,自己要不要也搞一個人來這樣哭靈?轉念一想,算了,這還是當個熱鬧看看就好,就新月那沒舌頭幹用嗓子嚎的聲音還真不怎麽動聽,在加上有甩針舞伴舞,哭靈的效果不怎麽好“笑”果還是有一些的。

跟著自家王爺看了趟熱鬧的下人們也心滿意足的回去了,話說,和親王不著調,整個和親王府都彌漫著一種喜歡“打醬油”的娛樂氣氛啊!真是“有其主必有其奴”啊!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最近這幾日很愛考據啊……有啥子意見盡管砸,咱考後算賬……啊,不,咱考後修改。

這,是16日的……

這回,看的到嗎??

JJ又抽……內牛滿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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