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腦殘的珞琳

某日,他他拉氏珞琳跟著宮中的太監和宮女規規矩矩的往延禧宮走去,一路上,她目不斜視,端莊大方。但是仔細觀看你就會發現,珞琳的雙唇緊閉,似乎在壓抑些什麽。

要想知道珞琳為什麽會進宮,為什麽會隻身進宮,讓我們把時間往回倒一倒,倒回到新月入宮那日。

話說那日,新月被令妃帶入延禧宮,換了素色宮裝,因上頭三位並沒了其他的什麽安排,令妃便識趣的把新月安排在了延禧宮的一個寢殿裏。她的算盤打的很明確,要用新月引著皇帝常來延禧宮,就像蘭馨之於皇後一樣,這樣一來,自己便也能和皇後一樣懷上龍子了。不僅如此,新月還有個準端郡王的弟弟哪!養的好了,等著將來自己有了孩子,這端郡王便是自己皇子的助力了。算盤打的不僅很響,還很長遠!她那所謂的龍子,還不知道在哪裏飄著哪!

新月自打進了延禧宮,每日享受著令仙子的噓寒問暖,過的很舒服,卻隻是心心念念的想著見她的天神。於是,一得空,新月就趕著向令仙子表明心跡:自己是如何如何的想向努達海道謝啊,自己和克善是如何得努達海所救啊,自己的阿瑪額娘當日是如何教導自己應該知恩圖報啊……當然,她很聰明的,沒有跟令仙子說什麽想和努達海當“家人”一類的話。隻是一有機會就衝著令仙子表達對努達海的敬佩和感謝,順便感慨一下自己不能當麵道謝的遺憾,再眨著朦朧的問令仙子:您如此高貴美好善良,一定能懂的,對嗎?

這邊的令仙子近日也是春風得意。因為皇後、嘉妃懷孕,純貴妃身子不好,老乾又發覺了她“善解人意”的優良品質等原因,她的綠頭牌被翻到的次數越來越多了。她更覺新月是她的福星,新月一來,自己不就得寵了?故而更加願意幫助新月達成願望:不就是見見努達海嘛!皇帝老早同意,又能拉攏新月,還能顯示自己的“慈愛”,何樂而不為呢?

於是,在她的大力促成之下,兩名NC在宮中勝利會師了!隻是,兩人隔著屏風,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一個在裏麵含淚說著感謝的話,一個在外頭猶如百獸抓心般的難過。若不是周圍的侍衛、太監、宮女和令妃提醒著他們此刻是在宮中,他們二人就要“執子之手,互訴衷腸”了。

對於這二人來說,真是相見不如不見。這努達海回了家,除了每日在望月小築對著月亮狼嚎的病症加重了之外,還添了“窮搖”之症。見天兒的搖晃雁姬,讓她遞牌子進宮,去確認他“單純善良柔弱美好”的月牙兒是不是開心,是不是健康,是不是舒服。他可忘了他是大將軍啊,那使上勁兒來,縱使是身強力壯的男子也經不住他如此“窮搖”吧?於是,隻是一介婦孺的雁姬華華麗麗的被搖晃病了。不是身體病,是被氣病的!

雁姬有一雙兒女,長子驥遠和小了他兩歲的女兒珞琳。雁姬因為受不了努達海“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的咆哮和窮搖而病倒之後,家務便都交由女兒珞琳處理。而這珞琳看著阿瑪自打荊州平亂歸來,不僅額娘形同陌路了,還每夜在望月小築裏迎風流淚、練習狼嚎,很是納悶。

結果,還沒等她打聽出一二,額娘偏生又病倒了,她雖從十歲起就學著管家,可今年也才十三,又不是蘭馨那等“有底子”的,怎麽能把這一大家子打理的好?自然有不明之處。而她因為跟著雁姬學管家,也知道主母難當,故而十分孝敬雁姬。且阿瑪除了常年征戰同額娘聚少離多之外,並沒有什麽侍妾通房之事,所以又羨慕阿瑪和額娘的鶼鰈情深。總想著,將來也要找個如阿瑪般疼愛妻子的人。額娘現如今病著,她不忍拿那些瑣碎的事去打擾額娘,便在晚飯後來望月小築尋努達海。她不來可好,她這一來,所有關於家庭的美好認知在一夜間消失殆盡,不留一絲痕跡。

努達海一見珞琳,並不詢問她來找他有何要事,也不問雁姬病情如何,隻是一把拉過珞琳,指著天上的月亮,細數著新月格格是如此“單純善良柔弱美好”。又說他和他的月牙兒是如何彼此關懷,一路扶持回到京城的。他說的起勁,卻沒見珞琳的臉色蒼白,嘴唇顫抖,久久不能言語。他當珞琳不回答是讚同他呢!

末了,他厚顏無恥的對珞琳說:“珞琳啊,你和月牙兒的年齡相近,一定能和她投契的,不如你進宮替阿瑪看看,她過的好不好?”

珞琳的心,打努達海張嘴絮叨起,就開始變冷、變裂、而後毫無知覺。珞琳看著努達海,想著:這就是我的阿瑪,這就是我引以為豪的阿瑪,這就是和額娘二十年鶼鰈情深的阿瑪!忽然間,她覺得,她有點不認識麵前這個男人了,月光下,他的麵容也不甚清晰。這人,真是自己的阿瑪?

“阿瑪,您是說,您、愛的是新月格格?”珞琳在“愛”字那停了一下,恨的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那您和額娘這二十年來是什麽呢?”

“我對你額娘隻是敬重,並不是愛。珞琳你還小,還不能體會愛情的真諦和其中的奧妙,不過總有一天你會知道這份感覺的!”努達海不知羞恥的說到。

珞琳久久不語,怪不得,無論自己如何詢問,額娘也不說究竟是為何而病的。珞琳恨恨的看著努達海,末了,說了一句:“好的,阿瑪,我跟著瑪嬤請示一下,看能不能讓她老人家遞牌子帶我進宮。”珞琳這些年受到了雁姬的良好閨秀教育,“子不言父過”的道理,她懂。但是這個新月格格,她倒是要見見,看是怎樣的妖精竟有這般的能耐,讓阿瑪和額娘二十年的幸福婚姻毀於一旦,讓自己原本幸福的家毀於一夕。

因為現在公務是由著舒妃和令妃共同管理的,可是舒妃剛出月子,小阿哥還小,需要費神。所以竟是新得寵的令妃把持著大部分的宮務,她又願意顯示她和新月是如何的“母女情深”。雖然還沒有名旨說這新月格格歸她,但事實已經是這樣的了,明旨,不過是早晚的事——令妃娘娘很自信的想。

遞牌子的是他他拉將軍府的老夫人,因為珞琳的年紀還不能自己進宮。但不巧的是今日一早老夫人感覺自己不是很舒服,怕進宮把病氣過給貴人們,便告了罪。但令妃派人傳話來了,新月格格早就期待同珞琳見麵了,若是老夫人不方便,她派人來帶進宮裏去也是可以的。這便是珞琳進宮的經過了。

來到了延禧宮,珞琳按著規矩給令妃行過禮,就被帶去見新月了。

等到給新月行禮的時候,行禮行到一半,就被新月拉起來了:“我們不要這般見外,我在進京的路上一直在聽努達海講你家裏的事,當時便覺得你親切,如今總算見著了,不要圖那些虛禮了,我們做好朋友吧!”一套話說的柔柔弱弱,扶珞琳起來那姿勢好像是禁不住珞琳的重量似的,其實珞琳根本沒感到這新月有使力。

珞琳回答:“謝格格抬愛,奴婢萬不敢做那等逾越之事。”話落,偷偷的打量著新月,這個風一吹就倒的女人就是阿瑪每日對著月亮咆哮的對象了。新月?她阿瑪可是不管天上是新月還是滿月都一如既往的咆哮的。

“珞琳,你嫌棄我嗎?”這眼淚來的真快,完全用不著催淚劑啥的。

“回格格,您多慮了。”珞琳不卑不亢,問一句答一句,絕不多說一句話。

“是真的嗎?你是真的不嫌棄我嗎?願意和我做朋友嗎?”眼淚又沒了,還帶上了歡快的笑容。話說,新月格格,您練過吧?

“奴婢一切聽從格格的吩咐。”意思就是你說是啥就是啥,咱沒意見。

“珞琳,你同我不要這樣見外,我們是朋友,你叫我新月就好。你……你家裏的人可都好?”新月猶猶豫豫的問。

“回格格話,都挺好的,勞格格您惦記了。”都是你惦記的!若不是你,我額娘怎麽會病,我阿瑪怎麽會跟中了邪一樣?

“那……老夫人好?雁姬好?驥遠好?努、努達海也好嗎?”新月含羞帶怯的問。

珞琳“騰”的一下火了,這女人可真是不要臉啊!她怎麽就能如此破壞別人的家庭還能這樣的理直氣壯?

“回格格話,我瑪嬤、額娘、阿瑪,都好的很。尤其是我阿瑪和額娘,更是鶼鰈情深,惹人豔羨。”珞琳說完狠狠的看著新月。

“是嗎?那就好……”新月開始還很期待的等著珞琳的答案,等到珞琳說到她阿瑪和額娘“鶼鰈情深”的時候,新月的臉色暗了下去。但珞琳的眼神看得她有點發毛:“珞琳,你生氣了嗎?”恩,對他人情緒的感知力還算正常。

“回格格話,奴婢的瑪嬤今早身上有些不舒服,奴婢惦記著瑪嬤,想早一步離開,不知可不可以。”珞琳實在是不想在呆在這裏了。

“什麽?老夫人病了嗎?你剛剛不是還說她很好嗎?她如何不好了?嚴不嚴重,要不要請太醫去診治一下?”新月很慌張的說。

“謝格格關心,瑪嬤一早就請了大夫看了,隻是有點上火且累著了罷了。但珞琳還是想侍奉湯藥,以全孝道。”珞琳的眼神更狠了,這新月是什麽意思,我瑪嬤隻是不舒服,她卻口口聲聲的說“不好”、“嚴重”,在咒我瑪嬤嗎?

“珞琳你小小年紀就如此孝順,我很欣慰啊。”新月感慨著。

珞琳聽得,隻是幹笑,心道:你欣慰個屁!我孝順,你欣慰什麽?你難不成還真想成為我的長輩,讓我孝順你不成?

接下來,新月先是感慨了一回自己“子欲養而親不待”的悲苦,然後又羨慕一下珞琳父母雙全的幸福生活,且著重表示了一下對努達海的仰慕,新月放人了。

珞琳得了這話,行禮、退出、離開,一氣嗬成。走在宮中厚厚的石板路上,珞琳把花盆底踩的當當響,恨不能踩的不是宮中的地磚,而是新月的身體。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直認為瓊瑤劇中那些被自己兒女背叛的配角才是最慘的,比如雁姬、比如汪紫菱的媽——舜娟。自己辛苦養育十幾二十年的兒女,居然為了一個破壞自己家庭的外人對著自己咆哮,說自己惡毒,我是無論如何無法接受的。

兒不嫌母醜,子不言父過,每個嬰兒來到這世上的時候,都是自己的母親和死神搏鬥的時候。現代的孕婦的安全係數雖然有所提高,但是痛苦卻沒有減少,即使剖腹產,傷口愈合的時候也是很難受的。更別提十月懷胎時所耗費的心力。

對於我來說,最不能割舍的就是親情,所以特別無法理解那些為了“偉大的真愛”就背叛自己父母的人。他們總說父母心上的傷口總是會愈合的,那我也想說,你若放棄你那“偉大的真愛”,你的傷口在某天也是會愈合的……

啊,說的有點多了……

我想說的正事是,我發現我前麵的文實在是有很多的錯字、病句,多的我自己都無法忍受了。從明日起,我會慢慢的捉蟲,若各位發現有前麵的章節更新了,便是我在改錯了。您要是想再看一遍呢,您就點開看,您要是不想看,忽略就是了,可別說我偽更啊……

啊!不耽誤您各位看文了,請欣賞一下不腦殘的珞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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