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積慮的跑到中條山上,雍容所為就是要是在驪山\前,做好一切的準備,近水樓台先得月,最好還能知己知彼然後來個坐山觀虎鬥,蚌相爭漁翁得利。
至於盤踞在此間的杏花夫人,牛無鹽以及那太白山上潛修的太白七劍對他而言隻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插曲罷了,如果不是為了他心中的一番謀劃,隻是為了收買哮月老祖這頭老狼,他也沒有什麽心思一路徑直殺入杏花林裏,霸占人家辛辛苦苦打造的洞府秘境。
好在這一趟來的也是劃算,杏花夫人幾大高手妖孽的精血元神何其充沛,到頭來正好便宜了元氣大傷的七殺化血魔刀,末了再加上那一對上幹天忌為天不容的兩口神嬰劍,雍容此行的收獲已經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
一連幾天,雍容一麵施展法力驅動六甲明光鑒將杏花林裏裏外外方圓千裏填滿迷霧,興起雲煙,粗略的布下如同昔年諸葛武侯八陣圖一般的遁甲奇門,遮去聲光形影,不漏痕跡。
興雲起霧雖然不過就是奇門遁甲中的小道,可是奇門遁甲出於河圖源自洛書,兩一脈相承大有幹係,內中玄妙之處也是難以言語。尋常修士若要落在其中,除非是有如同雍容一般通天徹地的無邊神通,手執強大無比的護身法寶,否則隻被這雲霧一遮,立時就要神迷智昏,不知所措,渾渾噩噩被困其中,不知天時歲月。
另一麵他也是翻動腰間法寶囊,取出來前些時候在南極不夜天太玄天主藏寶洞中搜刮出來的大批物資。那南極本來就是地球磁場最為強盛之所,一方所集匯聚大地元磁極光元氣,無窮無盡,太玄天主精修此道,幾千年來坐鎮其中不知道以種種手段收集了多少極光元氣來備用,而雍容搶來的那批寶貝中便有一隻青蜃瓶有吸納四方元氣自成一界的功用,內中正好就承納了太玄天主苦心收集來的大部分極光元氣。
正好可以拿來煉製申公豹秘傳的極光元氣神雷。
又以神念覆蓋整個杏花林內外,挖地三尺,收集這方領地內不為人知的種種靈藥,那杏花夫人已是一方妖仙,雖不世出,又叫他一把大火燒了個七七八八,灰燼滿地,但破船還有三斤爛船釘,何況是一方妖仙的安身洞府。如此卻也真被他找到不少好東西,統統收入囊中充了私糧。
當下轉眼就是一個月過去,這中條山上自古妖王盤踞,除了杏花夫人的嫡係子孫之外根本就容不得任何妖物,倒也十分清靜。雍容閑來無事便放出神念監控四方,也把方圓千裏的一切情形弄得清清楚楚,再一結合心中所知相互一個推斷,知道那驪山皇陵附近果然是有不少勢力盤踞,
除了被他剛剛滅了滿門的杏花夫人,太白七劍之外,東西南北群山之間尚有為數不少的妖物,渭河之中乃是一頭凶狠的老龜的統帥黃河渭水一幹水族水怪,距離西安百十公裏外卻是西方佛門在中土關中的第一名刹法門寺。**這法門寺不比其他寺院,原名阿育王寺,乃是建於東漢年間專以供奉佛祖舍利的一座古刹禪林,號稱關中塔廟之祖,不論是在世俗凡間還是修道界中都有極高的地位,曆代以來高僧大德層出不窮,實是中土禪林一大聖地。
另外距離驪山最近的便是終南山上傳承關尹子的道門樓觀道。
這一個多月。雍容安心布置。收心煉神。七殺化血魔刀也是漸漸吞噬了杏花夫人一眾人等地精血元氣。連帶著也把那兩口神嬰劍盡數吸收。大補之下已是堪堪恢複了被水師天吳刀重創前地模樣。青蜃瓶中大量地極光元氣也統統煉做了三百六十枚嬰兒拳頭大小地極光神雷。此物雖是一次性物品。但勝在威力奇大。比起什麽飛劍法寶都要厲害三分。
一旦砸個正著。宗師高手也要肉身崩潰。元神消弭。
而這一日。雍容正自盤坐在杏花林中閉目。神遊八方之時。在他所在地中條山下卻是不期而然來了一群不速之客。
“師妹!這山上地杏花夫人真地那麽厲害?法門寺地空空大師那麽大地神通。都懾服不了她?”中條山下密林之中隱隱間一團光芒散開。從中現出一女三男四個年輕男女來。相貌都是二十幾歲地模樣。女地一身雪白衣。手中持了一口古香古色地寶劍。麵容清冷宛如一朵傲寒淩霜地白梅花。這女子羅襪無塵。步行之中離地三寸。腳不沾地。氣流下衝。塵土微濺。形若蓮花。一步邁出便是幾丈開外。
在他旁邊身後三個年輕男子也各自提了兵刃在手。緊緊跟上。絲毫不落。說話地那人手提碧玉佛刀。身形挺拔如鬆。口中話音不斷。腳下步法卻是宛如行雲流水一般。還有兩人卻是穿著一身時下流行地休閑服。運動鞋。一人手中提劍。一人背跨大弓。信步行來也是快若奔馬。舉重若輕。
“此地已是中條山深處。距離那禹王坪不遠。還不知道此中有多少妖物隱藏。師兄莫要多講。省得被那妖孽查知了情形。令我等功虧一簣!”這白衣女子美豔無雙。偏偏眉目之中冷光四射。雖然是口稱師兄。卻也沒什麽尊敬之意。言語之中帶著凜凜寒氣。
那提刀男子吃了一癟,卻也生似渾不在意,隻是微微一笑,便不再多說,腳下加緊,跟在女子後麵一陣急行。
四人又往前行了百十裏路,深入密林高山之中,前行的那白衣女子突然腳下一停,皺了一下眉頭,隨後伸手朝前一指,纖纖玉手淩空畫了一個大圓,口中嬌喝一聲:“三千法地,霧隱靈明,去!!”
口中話音一落,但見眾人麵前一股白氣湧起,憑空出現,眨眼間就是翻翻滾滾融入山林薄霧之中,不分彼此,將四人盡數罩了進去。
“易仙子法力真個高深,令我等汗顏,隻這一手霧隱三千的佛門秘法,就讓小弟我開盡眼界,不愧是大雪山雷音寺的高足,果然名不虛傳!”白衣女子這一手術法乃是隔絕聲光形影,屏蔽虛空,潛跡斂蹤讓人無法察覺之用。
雖然還算不上什麽高深法術,但這一施展開來,卻是立時
她身後兩個年輕男子的交口稱讚。末了,這兩人和]7碰,劈裏啪啦,似乎正有火花四濺。
原來這一行四人,那為的白衣女子和提刀男子正是雍容的老熟人,大雪山雷音寺無相神尼門下的耿飛易雲。這兩人自從當初在東海蓬萊島上被雍容折了麵皮,失了寶貝,隨無覺尊返回大雪山後,便奮圖強,專心苦修,那易雲更是苦苦哀求無相神尼正式皈依了佛門,如今這一身衣籠罩之下,卻已早是沒了三千煩惱絲,是一個大光頭了。
而二人身後的那兩個年輕男子也大有來頭,究其根本正是當年一同殺上中條山迫得杏花夫人俯折腰,不得不拿哮月老祖出來頂罪買命的東郭先生和南郭先生的直係後人。隻不過後來東郭先生被夜帝蒼山指點老狼乘他羽化飛升度劫之時,被暗算至死,他這一脈的後人便隻剩下了南郭先生這一支,而南郭先生修為原本就遠不如東郭先生,時值後來始皇帝橫掃六和統一天下,掃蕩諸子百家,將墨家門徒幾乎斬殺殆盡,世人又變出東郭先生,南郭先生的寓言故事流傳後世,名聲大臭。
所以,後世以來他們這一支的後裔便也不再以東郭南郭為姓,而是改姓為郭,這兩個提劍背弓的男子便是南郭先生這一代的子孫,一個叫做郭東雷,一個叫做郭南風,也是繼承了墨家術法的年輕高手之一。
這一次佛門諸宗自極樂園中大敗虧輸而回,偷雞不成蝕把米,還徹底撕破了和中土道門的臉皮關係,雙方之間都是緊鑼密鼓暗中籌劃,等待徹底了斷的那一天到來。適值法門寺中前輩神僧空空大師遊曆天竺歸來,以佛門六神通漏盡通窺見茫茫不可預測的一點未來之事,算到道門內訌,佛門諸宗尚有一絲餘地斡旋,驪山皇陵之下的秦始皇氣運大漲,不日就要破禁而出。
到時候破禁之日,龍脈震蕩,三千裏河山改換,引動皇陵中層層禁法轟擊,也勢必引來天下道門高手圍攻,乘這機會,便有一絲可能將筋疲力盡的始皇帝降服,收攝元靈,以佛門**煉去癡心,化作人間佛門護法神將,立刻就能反壓道門一頭。
況且那皇陵之內,天材地寶無以計數,更有先秦年間天下道門用以鎮壓法陣氣數的諸多寶物,任意取來幾件,都能折了道門氣勢,壯大佛門實力。正因為如此,佛門諸宗又一次盡出全力,不動聲色匯聚於距離山不遠處的法門寺中,暗中派出高手清洗四周的妖物,以期對驪山皇陵形成包圍之勢。
這主意說起來打得也和雍容有些異曲同工之妙!至於那郭家兄弟兩人原本就是世代居於秦嶺深處,和法門寺幾代交情,這一次出山曆練才一到了法門寺便見到清麗如仙的易雲,頓時心生愛慕,不住糾纏,再一聽說此行就是為了對付中條山上的杏花夫人,思及祖宗神威,這兩人這才自告奮勇跟了過來。
“奇怪呀,不是說這中條山地界全都是那杏花夫人的勢力範圍嗎,怎的到了此地連一點妖氣都沒有覺?”易雲眉頭微皺,自言自語,對於身後三個急於表現的男青男子的逢迎拍馬一點都假以辭色。
“師妹,我也覺得有些奇怪。”身材挺拔的耿飛曳麵帶疑雲皺起了眉頭,“莫非說是那妖孽知道我等前來,就將滿山的小妖都招了回去?”
“不會,我聽說那杏花夫人乃是積年老妖,法力神通已入化境,數千年來威懾四方,連佛道兩家的高手都不願意來招惹,如今清平朗朗,就算知道我們幾個進入了中條山,也不會自曝其短召回滿山小妖的。對於此事,不知道兩位郭兄可有什麽高見麽?”易雲目光一瞥,望向身後躍躍欲試的郭家兄弟。
兄弟二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是大喜,相交這長時日,易雲一直都是對他們冷淡至極,不假辭色,如今還是第一回開口求助,兩人哪能還有所隱瞞。
“是,好叫易仙子得知!”郭東雷得意的看了一眼耿飛,“要說這中條山,耿兄想必是沒來過此地,這山上的杏花夫人絕非普通妖物,性情剛,極度排外,除了她自己的子孫後代之外,根本就不允許山中有任何妖物存在,而她的子子孫孫也都是杏樹成精,本體都植根在禹王坪上杏花林中,等閑絕不下山一步,因此這山中便是尋常也無妖怪出沒的。”
“正是如此!”郭東風也是哈哈一笑接過自己兄長的話頭說道:“法門寺的空空大師佛法無邊,佛門六神通已有極大成就,加上我郭家的劍術擊衣殷血,我手中還有神弓在手,此行直上禹王坪,根本不必這麽小心翼翼。反正這山下也無妖物,我等四人不妨施展法術直闖杏花林。”
這郭東風生的粗眉大眼,筋骨強壯,說話之間一手猶自不斷撫摸背上大弓。他這一口大弓高有一人,通體朱紅顏色,粗如手臂,弓弦如鐵,一看就知道是世上少有的強弓,且這弓上紋飾華美,弓兩端各有一條盤龍糾纏延伸,絞在一起,龍睛血紅,猙獰異常。
若不細看還隻道是尋常之物,仔細觀瞧,時間一長便隻覺得那弓上二龍有如活物,兩雙紅睛注視之下,簡直叫人渾身不寒而栗。
“哼,哪有那麽容易!據空空師伯所講,那杏花夫人盤踞此地幾千年,一身妖法幾達止境,若是連我等都能輕易斬殺,法門寺的諸位前輩又何必眼睜睜的看著她為非作歹幾千年。
二位郭兄的先祖東郭先生劍道無雙,雖曾以一人獨劍殺的老妖立下城下之盟,可依耿某看來,賢兄弟二人似乎還遠遠比不上令先祖十之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