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店內部,一首天籟般溫婉的音樂飄蕩而出,清新,亮麗,好似點點露珠從心頭劃過,洗去那無盡的幽怨,淨化被惡毒所掩蓋的靈魂。
商鋪外麵,所有行人都止住腳步,其他商鋪的老板,也走上大街,那些麻木的,如同牲畜一般被拴在石柱上的奴隸,也抬起頭,望向商鋪所在的位置,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流露出一絲奢望,他們有種想要沉睡的感覺,好似那段依靠在母親懷抱,無憂無慮嬰孩時的溫暖,重新浮上心頭。
忽然間,一名奴隸商鋪的老板,衝上大街,跪倒在地,掩麵痛哭:“我死後,誰能為我歌唱,讓靈魂擺脫罪惡,換得一絲清明”。
突如其來的嚎叫,打斷了無數人的沉溺,其中一名奴隸主,冷著臉,歎息道:“不可能了,亨特隻為那些不該死,而死去的人歌唱,我們都是奴隸主,我們手中沾滿鮮血,他不會為我們這些罪人,清洗靈魂的”。
“不,不,不,我要贖罪,我要離開這裏,離開這個肮髒的地方”那名痛哭的奴隸主突然站起,跑向屬於自己的店鋪,一邊為那些奴隸解開項圈,一邊喃喃自語:“我要贖罪,要去做好事,等我快死的時候,我會再次回到這裏,讓亨特給我安眠”。
這名奴隸主已經瘋了,他的目光雜亂無神,飄忽不定,無數念頭一一浮現,徹底將他的神智擊垮。
其他那些奴隸主,不由扼腕歎息,這個發瘋的家夥,是他們的同行,甚至前些天,這家夥還在為爭奪客源,跟自己大打出手,可是誰又能想到,不過幾天的功夫,一個凶殘的奴隸主,就會變得如此瘋狂。
看到這名奴隸主的慘狀,其他那些奴隸主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歌聲飄來的地方,他們的目光中充滿憤恨,很不得將歌唱的家夥殺掉,卻又舍不得這股聲音,渴望每天都能聽到,這種矛盾心理,充斥在所有奴隸主心田,他們也在害怕,什麽時候,歌聲會將自己僅存的良知喚醒,然後自己在良知的刺激下,也會變成一個瘋子。
忽然間,歌聲被一陣噪雜的踏地聲攪亂。
“哼”
一道冷哼從天際傳來,隨後隻見一道流光,呼嘯而至,直直撞向那名瘋狂奴隸主的脖子。
“哢嚓”
奴隸主的脖子上,多了一副項圈,項圈帶來的衝擊力,也是將他撞飛出去,等到奴隸主重新站起,他的目光已經清明許多,等他發現自己脖子上的項圈之後,更是打了一個寒蟬,渾身顫抖著,小心翼翼摸向項圈,想將它取下。
可項圈牢牢扣上,已經鎖死,根本取不下來,或者說可以強行取下,將項圈連帶奴隸主,全都炸的粉身碎骨。
奴隸主也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取下,隻能頹然坐在地上,表現的老實一點,省的一會受到懲罰,不過隨後他好似想起了什麽,目光中不由生出一股希翼,向著歌聲飄來的地方,望上一眼。
這個時侯,其他人才將目光投向項圈飛來的方向,在那裏,幾頭古怪巨獸,正在狂奔衝來,這些巨獸,速度驚人,氣勢洶洶的從街道上衝過,不管有誰擋在它們麵前,這些巨獸都毫不退讓,反倒興奮嚎叫一聲,將麵前的一切阻礙全部撞碎。
在巨獸背上,依稀可以看到幾個人影,其中領頭一個,上身完全赤裸,露出裏麵精壯肌肉,和大片大片的圓環紋身,看的出來,這家夥特別喜歡奴隸項圈,不但在他身上紋有項圈的紋身,就連他的其他部位,也是掛滿項圈,首先是耳朵上,各自掛有四隻項圈,其次是脖子上,一口無比碩大的項圈套進去,看起來和項鏈有些相似,另外這家夥的四肢上也是掛滿項圈,零零散散看一遍,渾身上下最起碼要有大大小小數百項圈。
而和這家夥並排前行的巨獸上麵,另一道人影則稍顯正常一些,這道人影,大概三十多歲,身上穿著正常人的衣服,臉上掛滿笑容,笑眯眯的,讓人不由生出一股溫馨感覺,好似這家夥隻是一個普通的鄰家陽光男孩一樣,看不出一絲威脅。
再向後看,另外兩隻巨獸上麵,是兩道囂張跋扈,目露凶色的身影,不過他們的目光在看向身前兩人的時候,總是不自覺透漏出一股敬意,看來他們兩個隻是跟班,或者身前兩人的保鏢而已。
四隻巨獸,洶湧奔來,不一會就停在那名瘋狂奴隸主身前。
“哼,想要安息,就乖乖做個奴隸”
項圈男說完,隨手扔出幾個項圈,哐當幾聲,扣在那些之前被奴隸主釋放,卻還沒來得及逃走的奴隸身上。
“貝羅,這間店,交給你了”
項圈男揮揮手,招呼一聲,隻見他身後一名壯漢,連忙跳下巨獸,單膝跪地,行禮道:“謝族長”。
項圈男點點頭,隨後便不再多說,駕馭巨獸,走向歌聲飄來的奴隸商鋪。
在這間商鋪門口,那些護衛仍舊躺在地上,而金花也是目露呆滯,好似正在享受歌聲一樣。
“哼,一群廢物”
巨獸在商鋪門口停下,項圈男怒罵一聲,跳下巨獸,走到金花麵前,啪啪啪,猛扇耳光。
“誰,誰在找死,敢扇大爺耳光!”
金山豁然驚醒,隨後看到身前項圈男之後,連忙捂著胖臉,哭喪上前,哀聲祈求道:“原來是大哥啊,您怎麽親自過來了!”
其他那些護衛也是趕忙爬起,排隊站好,行禮問候道:“族長好”
項圈男撇了這些家夥一眼,不由劈頭蓋臉,大聲罵道:“一群廢物,看看你們的表現,居然讓別人闖進自家店鋪,唱喪曲”
金花連忙慚愧道:“大哥,不是我們不努力,實在是對方實力太強,我們根本打不過啊,並且他隻不過來唱唱喪曲,也不做其他攪亂生意的事,所以我也舍不得花錢雇傭殺手,隻能任由他胡鬧下去,不過這次不一樣了,現在大哥來了,一定要抓住他,我要好好調教這家夥,一個音樂家,並且實力還不錯,一定可以賣出好價錢的”說完,金花便重新陷入幻想當中,好似自己已經被金錢所掩埋了一樣。
“哼”項圈男冷哼一聲,便要跨步而出,闖進商鋪抓人,不過他身旁那名笑臉男,卻將他一把攔住,笑眯眯說道:“不用去了,對方已經走了,並且,這裏可是我們的商店,裏麵還有許多品相不錯的奴隸,要是在這裏開打,損失會很大的”。
商鋪裏明明音樂還在響起,笑臉男卻說對方已經走了,還一臉肯定的模樣,實在有些奇怪。
不過項圈男卻對笑臉男的話,無比信服,開口問道:“這家夥一有風吹草動就逃跑,媽的,這已經是第三次讓他逃掉了,到底有什麽辦法,可以抓到他”。
笑臉男聽完,笑眯眯答道:“我倒是有個辦法,可以逼他出來,不過這個方法需要很大代價,也不知金銘族長,能否同意”。
一旁矮胖金花聽到有辦法抓住對方,立馬擦擦嘴角口水,點頭道:“同意,同意,既然納德族長親口說了,這個辦法就一定可行,不管花費多大代價,都要抓住那家夥”。
看到項圈男也是點頭同意,笑臉男開口解說道:“對方既然喜歡給冤死的人送葬,我們何不找些奴隸,將他們害死,然後等著對方上鉤呢”。
項圈男思索一陣,咬咬牙,狠心道:“金花,這件事,你去辦,把所有沒什麽價值的奴隸全都集合起來,送到死亡通道入口處的海星礁石,正好也快到祭奠通道的時候了,就拿這批奴隸做祭品”。
“嗬嗬,了解,我一定辦好,這一次,殺死這麽多奴隸,我就不信亨特會不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