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和達茜·克裏斯蒂交談後的第二天,蘇爾達克再次來到了騎士團這邊。

老騎士看到蘇爾達克再次登門,便對他笑著問道:“決定好將自己的騎士領選在哪了?”

一邊說一邊將海蘭薩城周邊的地圖展開,露出一臉笑容地看著蘇爾達克,蘇爾達克點點頭,並很快地在地圖上找到了膿包山的位置,指著那片山坡地說道:“如果這裏沒有人要的話,我想把自己的騎士領圈在這裏……”

蘇爾達克一句話讓老騎士頓時啞了嗓,他一臉驚異地看著蘇爾達克,說道:“今年你選擇騎士領的時機剛剛好,海蘭薩城有幾塊不錯的土地變為了無主之地,隻要你先一步申請,有很大機會批給你,既然有那麽多好的選擇,幹嘛選擇那麽偏遠的荒蕪之地?”

蘇爾達克微微一笑,也不多做解釋。

老騎士見到蘇爾達克執意如此,便將地圖上這片土地用炭筆圈起來並進行標注,然後寫下一份領地申請書交給了蘇爾達克,按照領地分配的計算方式,這片領地幾乎位於海蘭薩城最外圍,從海蘭薩城騎馬到膿包山至少需要四天的路程,而且是大片寸草不生的荒蕪之地,因此批準領地的麵積被放到最寬,圈起來的土地幾乎快要趕上了一位三等男爵的領地麵積,老騎士圈上了整座膿包山足足有方圓十幾公裏。

蘇爾達克有些擔心市政廳那邊不會批準,老騎士很隨意的揮了揮手,一臉不爽地告訴蘇爾達克:“那片土地白給誰都沒人要,你願意將領地選在那裏,市政廳那群家夥隻會偷著樂你傻。”

聽老騎士這樣說,蘇爾達克對著老騎士行了一個騎士禮,便帶著騎士團的批下來的領地申請書,離開了騎士團。

蘇爾達克來到了市政廳土地管理處申請自己的騎士領,等負責審核領地申請的辦事文員看到申請的領地圈在荒蕪之地,幾乎圈住了整個的膿包火山,也是極為震驚地看著蘇爾達克,問道:“你真準備要這座整天都在噴發岩漿的活火山?領地一旦選定了可不能改!”

蘇爾達克見到那位辦事文員一臉疑慮,便將準備好的說辭拿出來,對他說道:“我在那邊狩獵到兩隻火蜥蜴,所以我打算將那片山地變成一片獵場……”

辦事文員神色恍然,拿著領地申請書去找主管蓋章,很快這片膿包山的領地便成功審批下來。

蘇爾達克帶著騎士領憑證走出市政廳,警衛營距市政廳不算太遠,蘇爾達克便去了警衛營,想要看看矮人鏈盾修複好了沒有。

自從加入警衛營之後,蘇爾達克來到警衛營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而且多數時候都是來找格溫多琳女士更換自己的裝備,這對一名警衛營騎士來說,幾乎可以說是極為不稱職的,但是蘇爾達克來卻是在加入警衛營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裏,一舉成為了警衛營城外應援中隊的治安官,相當於小隊長級別,具體負責帕海蘭薩城北部遼闊的山區地域,包括一小部分帕格洛斯山脈以及遼闊的荒蕪之地。

在地下室的後勤裝備部裏麵和格溫多琳女士聊了一會兒,如願的拿回了矮人鏈盾,經過鐵匠鋪修複過的矮人鏈盾,在盾牌表麵依然留有兩道縱橫交錯的劃痕,不過盾牌表麵已經被鐵匠用數十根如同巨型訂書釘一樣的鐵條加以固定,使得兩條劃痕看起來就像兩條猙獰恐怖的蜈蚣。

蘇爾達克邁步走進了警衛營的主樓,剛好看到卡爾在警衛營的活動室裏打牌,看到蘇爾達克從門口走進來,卡爾連忙招呼蘇爾達克坐過來,和他一起打牌的三個騎士蘇爾達克也都認識,是應援中隊第一三四小隊的隊長,賈斯珀離開應援中隊,也帶走了他在應援中隊裏的兩位親信隊長,現在整個應援中隊裏小隊長幾乎都是卡爾的親信。

卡爾說話也就毫無顧忌,對蘇爾達克問道:“達克,你的領地確定下來了嗎?”

蘇爾達克微微點了點頭,對卡爾說:“定下來了,剛剛就是去了市政廳簽署領地憑證。”

卡爾將手裏的紙牌丟出兩張,由從桌麵上摸了兩張補充了進來,邊對蘇爾達克說:“這麽說,你真將領地劃在山口為麵?”

蘇爾達克點了點頭,說:“這是早就決定好的事了。”

坐在卡爾對麵的是應援中隊第一小隊隊長,他笑嘻嘻地對卡爾說:“老大,山口外麵雖然荒蕪,但也有許多長滿綠蔭的山穀,在那邊分布著大大小小幾十個自然村落,甚至還有數量眾多的更小的聚集營地,這種營地是那種隨著季節四處遷徙,很多聚集營地都是流浪漢和小偷、逃犯們的聚集之所。”

他的目光在牌桌上掃了一眼,拿起兩張適合的紙牌,停頓了一下才說道:“……所以上麵給我們一支小隊的編製,想要管理那麽一大片區域的治安,太不現實了。”

坐在他身旁的第三小隊隊長甕聲甕氣地說:“以前不是沒有也就這麽過來了嗎?再差還能比沒人管理更差……”

“肩負的責任是有些重,不過手裏的權力也更大,達克以後可能是應援中隊十二位隊長中最有實權的一位!”第四小隊隊長深深地看了蘇爾達克一眼,毫不掩飾眼中的羨慕,隨口說道。

走廊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樓下傳來吵雜聲音,第一小隊隊長放下紙牌走到窗邊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說道:“好像是有其他中隊騎士出任務受傷,被人抬回來的。”

“走,一起去看看,都在一個屋簷底下做事,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卡爾將紙牌丟在桌上,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幾位小隊長也紛紛跟在後麵,一群人還沒有還沒有走出走廊,就看到幾名渾身是血的騎士躺著擔架從樓梯口走上來,直接將擔架上的受傷騎士抬進了警衛營的休息室,蘇爾達克站在最後麵,透過人群縫隙看到那位受傷騎士的胸口似乎經過了止血繃帶的包紮,不過依然有鮮血滲出來。

卡爾對蘇爾達克使了一個眼色,讓他跟上自己的腳步,跟隨著些人一起走進休息室,拍了拍一位騎士的肩膀,壓低聲音對他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福納克莊園最近發生了凶案,前去調查的騎士小隊遭遇了惡靈,艾薩克騎士被潛伏在暗處的惡靈刺成重傷,這不讓同小隊的騎士抬回來了!”

卡爾點了點頭,這件事他是有所耳聞的,按理說這件事屬於城外應援中隊的職責所在,而這位受傷的艾薩克騎士隸屬於警衛營第五中隊第九小隊。

警衛營第五中隊負責海蘭薩城嘴雜最亂的自由市場一帶貧民區治安,第五中隊無論如何也不會牽扯到城外的治安事件中,但是報案的人偏偏就是住在自由市場旁邊貧民區的年輕人,他在市場上找到了第五中隊的艾薩克騎士,告訴艾薩克騎士他的父親在福納克莊園做守夜人,已經失蹤快要一星期了,艾薩克騎士便將這件事匯報給上級。

海蘭薩的冬季自由市場經濟蕭條,連帶著小偷竊賊都很少走出來作案,這導致警衛營第五中隊各小隊這個月的業績都不太理想,好不容易接到了一個鬧出人命的案件,第五中隊決定咬死這個案件的苦主屬於第五中隊治安管轄範圍,因此這個案件要由第五中隊來負責。

那位騎士對卡爾小聲的介紹了事件經過。

艾薩克騎士自然也順理成章的加入到了調查小組,不過前兩次探查都沒有任何收獲,第三次艾薩克騎士找到了藏在雜物堆中地下室入口,就在進入地下室的時候被藏在天花板上的惡靈用骨匕刺穿了胸口,要不是身後的同伴拚死將艾薩克騎士拖出來,恐怕現在躺在眾人麵前的應該是一具涼透了的屍體。

警衛營治療藥劑管理得十分嚴格,雖然擁有應急預案,申請也已經遞交上去,但卻沒有批下來。

“讓我進去看看!”卡爾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見說話的人是應援中隊的中隊長卡爾,擠在門口的騎士連忙讓出一條道來,卡爾帶著蘇爾達克走進休息室,一位騎士半蹲在床前,正用手按住艾薩克騎士的傷口,試圖將血止住。

躺在單間上的艾薩克騎士麵如白紙,呼吸也變得極為微弱,蘇爾達克拍了拍那位滿手是血的年輕騎士,對他說道:“這種事還是讓更專業的人來做吧!”

說著讓蘇爾達克上前。

“……”

蘇爾達克一臉無語,我什麽時候變成隊醫了……

事關人命,他也不敢有任何怠慢,從大腿上抽出一把剝皮小刀,圍在四周的騎士一臉驚訝的看著蘇爾達克,蘇爾達克毫不理會周圍警衛營騎士們的目光,專心致誌地將艾薩克騎士胸口纏繞的繃帶割開,問剛剛幫艾薩克騎士捂傷口的那名騎士:“他都傷在了什麽地方,除了胸口還有那兒?”

“沒有了,一把骨匕刺進了他的胸口,流了好多血,艾薩克這次是不是挺不過去了?”那位騎士站在旁邊一臉悲傷地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