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績兌換榜上前十位獎勵均是十萬以上的功績值才能兌換到,排列第一位的初級力量型魔紋構裝的兌換功績值高達十一萬,排在後麵的魔紋構裝排位每遞減一位,兌換功績值便減一千。

排在第十一位的惡鬼盾牌隻兌換出去一張,剩下的還掛在功績兌換榜上無人問津,這些惡鬼盾牌在戰場上並非以堅固和防禦值著稱,而是惡鬼戰士們隻要看到有人舉起惡鬼盾牌,就會嗷嗷嚎叫著死命的往前衝,簡直就是群嘲神器。

再往後看,則寫滿了各種魔法武器的名字,並且在後麵的備注欄裏麵寫著武器的詳細參數及強化魔紋,這類魔法武器的價值普遍都在三十至五十金左右,換算成功績值也就是三千至五千之間。

兌換榜最後一頁上寫滿了各種雜品,沒有治療藥劑,倒是有三瓶售價高昂的精神力藥水,還有一些解毒藥水。

而功績兌換榜的底部依然是寫著一百功績值兌換一枚金幣,七百功績值兌換一枚魔晶石。

就目前來說,除非實在是缺錢了,否則很少有戰士會去兌換金幣,而它寫在功績榜上的意義更像是給這些功績值賦予了一個真實的價值。

商人裴德看著寫滿了魔法武器的功績榜,轉身便把海斯團長拉出了人群,小聲說道:

“看到這上麵功績值了嗎?一百功績可兌換一枚金幣,每件魔法武器後麵都有相應兌換功績值,不過你不要想著用等價的金幣可以買得到,你選中了哪件,我會私底下幫你聯係軍營裏擁有足夠功績值的步兵戰士進行交易,通常情況都是加價百分之二十五左右就能買得下來,另外需要支付百分之五的傭金給我。”

海斯團長心裏麵默默地盤算著,如果按照百分三十加價的話,這些魔法武器的價格比漢達納爾城裏出售的價格是要低一些,但也十分有限,就算是精良品質,也有好與壞之分,在沒有看到武器之前,一切還未可知。

冒險團最近這段時間在山嶺裏獵殺惡鬼時,的確是損毀了幾把武器,正因如此,海斯團長才會慕名而來。

功績兌換榜上出現了很多新武器,選擇的空間增大了很多。

想到接下來繼續在山嶺裏獵魔,沒有幾件趁手武器可不行,海斯團長便咬了咬牙,對商人裴德說:“可以,我想兌換兩把,用未鑒定魔晶石交易。”

“所有獎品都功績榜上麵,除了排在前二十位的我換不出來之外,其他可以隨便挑。”商人裴德壓低聲音說道。

海斯團長隨後便再次擠進人群中,去看功績榜上那些魔法武器。

沒多久,就有步兵戰士走到功績榜前麵,找等在那裏的軍需官登記,隨後軍需官就轉身在榜單上抹除了排在一百二十五位的附魔‘禦風術’的暴風長弓,等那位軍需官讓人將暴風長弓取出來,交給那位步兵戰士,一張鐵胎弓的弓臂上刻滿了鎏金魔紋線,一絲絲風屬性的氣息從長弓上向四周飄散。

那步兵戰士喜滋滋地將包裹在長弓上的油紙撕開,一把嶄新浸油的黑鐵長弓出現在眾人麵前。

人群中立刻出現一片驚呼,雖然大家都知道功績榜上的魔法武器都是非常珍貴的精良品質,沒想到一張暴風長弓竟然會精致到這個地步,看到那位步兵戰士背起長弓就要離開,軍需官連忙將他喊住。

“等下,還有東西沒有領完……”

說著便從助手的手中接過一隻箭筒來,裏麵插滿了黑杆白羽箭,軍需官將這隻箭筒遞給那位步兵戰士,才說道:“兌換暴風長弓一把,附品鐵箭一筒,如果這箭矢用光了的話,可以帶我這兒來換,一百功績一百支……”

那位步兵戰士十分高興地接過箭筒,這才匆匆離開。

圍在功績榜前麵的一群步兵戰士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陸陸續續又有幾名步兵戰士兌換到了魔法武器。

海斯團長看好了幾件魔法武器的編號,連忙從人群裏退出來,去找商人裴德商量。

商人裴德聽完海斯團長報出四件魔法武器的編號,便讓海斯團長去醫療隊那邊等著,而他則往營地裏麵走。

海斯團長回到了醫療隊的木屋前,才發現科菲和另外兩名冒險團成員已經等在了木屋外麵,科菲雖然依舊躺在擔架上,但那條腿已經被止血繃帶重新包紮起來,看起來整個人也顯得精神多了。

“這麽快就完成治療了?”海斯團長大步走過去,先是認真觀察了一下科菲的傷腿,然後才問道。

科菲精神還不錯,靠坐在擔架上,欠了欠身說:

“是,團長。”

要不是海斯團長堅持冒險團直接趕到西路軍的駐軍營地,估計此刻他還在半路上受苦呢。

“感覺怎麽樣?”海斯團長詢問道。

科菲用手隔著繃帶撫摸著傷腿,對海斯團長說道:“傷口有些癢,那位治療官說下午就可以正常走路,但想要奔跑和劇烈運動,至少還要三天時間……”

海斯團長也沒想到科菲的傷居然可以這麽快就恢複,而且診費居然就如那位白衣少女說的那樣,除了一顆惡鬼頭顱之外,就隻支付了三十五枚銀幣而已。

其實海斯團長一直想找一位水係魔法師,加入他的冒險團,福利待遇優厚點也無所謂,可惜這麽久了一直都沒能找到,魔法學院那邊的水係魔法師太少了,而且每一位從學院畢業的魔法師,最優秀的一批會留在象牙塔裏從事魔法研究,或者加入魔法工會執法團。

剩下的那些魔法師幾乎都被貴族領主們盯上了,貴族們希望家族裏的女兒們可以嫁給一名魔法師。

所以願意參加冒險團的魔法師就所剩無幾了,而在這些魔法師中找一名水係法師就變得更加不容易……

現在海斯團長發現西路軍營地裏擁有一支醫療隊,而且願意接收受傷的冒險團成員,就覺得這樣其實更好些,不僅省下一大筆錢,團裏受傷的隊員還能獲得治療,唯一不方便的地方就是冒險團不能離這支軍團太遠。

本來就不想遠離啊,大家跑到這裏就是為了狩獵惡鬼,成為獵魔人的。

現在這邊的條件這麽好,狩獵惡鬼遠比進入蠻荒之地狩獵魔獸要更舒適些,而且黑魔晶更值錢……

幾人在醫療隊的木屋外麵閑聊了一會,沒想到陸陸續續又有不少傷員送到這裏,那些軍營裏麵的步兵戰士幾乎都是直接抬進去。

又等了一會兒,商人裴德終於帶回來了兩件海斯團長選中的魔法武器。

雙方就在醫療隊的大門口完成這筆交易。

讓海斯團長感到十分高興的是這兩柄魔法長劍都是精良品質,同時海斯團長又有些小遺憾,那就是有點後悔沒借此機會多換兩件魔法武器。

隨後商人裴德便帶著海斯團長一行人離開了營地。

……

海蘭薩城的冬天。

一旦來自無盡之海的濕潤氣流和冰雪苔原上吹來的冷風撞在一起,天空中就會飄落鵝毛大雪。

而這座並不算大的山城,所有的建築都是緊密連在一起的,每一場雪都會讓整個城市變得更有味道。

大街上被清理出來一條條狹窄的巷道,到處都是齊腰深的積雪,這種時候馬車都隻能停在自家院子裏。

街口和公園裏總有一些用積雪堆成的城堡和雪牆,阿芙洛狄將自己裹在緩和的狐狸皮大衣裏,頭上還帶著厚厚的貂皮帽子,走在海蘭薩城的大街上,可沒有人會覺得她是隻魅魔。

在格林帝國,人們對惡魔的認知其實和天使幾乎一樣,天使就該有一對或者幾對潔白無瑕的羽翼,而惡魔的翅膀則是肉翅。

沒有了惡魔之翼的阿芙洛狄混跡在人群中,惡魔之角藏在了帽子裏,便可以在城裏閑逛。

她今天甚至十分大膽的跑到城裏的魔法街區逛了一圈,將蘇爾達克從摩雲嶺北部原住民城寨裏換回來的魔法草藥帶給了魔法師蘭斯。

這位蘇爾達克的好友如今在海蘭薩魔法工會擁有一間獨立魔法實驗室,蘇爾達克請蘭斯幫自己煉製一批治療藥水,阿芙洛狄來這兒就是轉交魔法草藥的。

這批治療藥水煉製出來後,將會成為功績榜上最珍貴的一批獎勵。

將這些魔法草藥交給蘭斯之後,阿芙洛狄便沿著多倫瓦爾大街一直往前走,經過了騎士學院的時候,阿芙洛狄還站在學院圍牆外麵,隔著鐵欄杆向裏麵眺望。

她知道達茜·克裏斯蒂曾在這座學院裏擔任過劍術教官……

操場上滿是積雪,一隊隊年輕學生排列著方陣,圍著操場跑步,小彼得應該就在某支隊伍當中,這個孩子有些特別,居然放棄了成為魔法師的機會,無比執著的走進了這個騎士學院。

整個學院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她在這裏站了一會,便繼續往前走。

娜塔莎老希拉他們租的房子就在這條街上,而阿芙洛狄的租屋就在她們家對麵,隻是院子大門在隔壁一條街上。

阿芙洛狄站在大門口,竟然看到娜塔莎居然在清理院子裏的積雪,她穿著一件厚毛衣和毛呢料的長裙,手裏拿著一把鏟子,獨自清理著自家院子裏的雪,翹起的鼻子凍得通紅。

哪裏有半點位麵領主夫人的樣子……

‘篤篤篤’

阿芙洛狄用手敲了敲大門口的木柵欄,娜塔莎聽見了門外的聲音,連忙站直身體,朝門口看過來。

“阿……阿芙洛狄女士,是您嗎?”

雖然在沃爾村的時候,阿芙洛狄幾乎沒和娜塔莎打過交道,但兩人是見過的,所以娜塔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蘇爾達克這位神秘手下,她還能清楚記得這位喜歡穿著黑色長袍的女人剛來沃爾村那會兒,有段時間住在警衛營的治安所裏,經常跑到荒嶺的山脊上麵,一坐就是一整天。

後來聽盧克說,她搬到了膿包山去了,娜塔莎也沒想到會在海蘭薩城裏再次見到她。

她可比以前白多了,露出來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珍珠的光澤。

“娜塔莎夫人,您還記得我?”阿芙洛狄擠出一絲笑容,故作驚喜地說道。

實際上從她居住的閣樓北窗望去,幾乎每天都能看到娜塔莎和小彼得,和她說話也沒什麽好驚喜的。

娜塔莎將大門打開,將阿芙洛狄請進了屋子,並給她沏了一杯茶。

阿芙洛狄捧著茶杯吹了一口氣,然後抬起頭向坐在對麵的娜塔莎說:“這次我來拜訪您,是想邀請您一起做魔獸材料的生意……”

娜塔莎一臉愕然,她可沒想過自己搬來海蘭薩城裏沒多久,居然還有人邀請她一起經商。

她是那種有自知之明而且又十分膽小謹慎的女人,擔心因為自己某些不恰當的選擇,會給蘇爾達克帶來麻煩,所以便禮貌地笑了笑,毫不猶豫地拒絕道:“十分抱歉,我不會經商。”

阿芙洛狄似乎早就知道娜塔莎會這樣說,笑了笑才說:“你先別忙著拒絕,您難道不準備先了解一下這些魔獸材料的來曆嗎?”

“來曆?”娜塔莎猶豫著重複一句。

“這些來自華沙位麵的魔獸材料都是屬於蘇爾達克領主大人的,他將這些魔獸材料運到海蘭薩城,也是想要通過這裏將這些魔獸材料售賣出去,而我會具體負責這件事。”阿芙洛狄對娜塔莎說道:“但我獨自一個人當然不行,我需要一個幫手,一個絕對值得信賴的幫手。”

“所以你來找我?”娜塔莎覺得這件事有點可笑。

阿芙洛狄一臉真誠地說道:“沒錯,我在海蘭薩城幾乎不認識別人……”

隨後她又補充一句:“這件事蘇爾達克大人也知道,而且還是他向我建議的。”

娜塔莎有點不相信,但也沒有說出來,隻是對阿芙洛狄禮貌的說道:“可以的話,讓我考慮一下。”

“當然,我明天再過來,到時會把蘇爾達克寫的信也帶過來……”

阿芙洛狄說完,便放下手裏的茶杯告辭離開。

其實她倒是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不過就是單純的想讓娜塔莎在這個冬天裏,活得更充實一點。

同時她也需要走進娜塔莎和小彼得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