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步兵團的戰士們雖然緊繃著臉,可是看到一隻隻強壯如同野牛般的鬼紋兵蟻,眼中還是充滿了驚懼。

站在一旁的德魯伊不斷地安撫著鬼紋兵蟻,讓它盡可能地將頭低下來,並將身體伏在地麵上。

第一位嚐試爬山鬼紋兵蟻的步兵戰士曾是幹布位麵反叛軍的小隊長,跟隨蘇爾達克打了大大小小數百場戰爭,可惜天賦有限始終沒能突破一轉,也因此錯過了成為構裝騎士的機會。

可以說每個帝國人心裏麵都藏著一個構裝騎士的夢,這次他又站到了最前麵。

麵對氣場強大的鬼紋兵蟻,他幾乎是咬著牙橫下心爬上了暗紅色頭頂,雙手牢牢地抓住兵蟻的兩根觸角,在抓住了觸角的那一刻,他的雙手仿佛遭遇了兩道電流,他在那兩道電流中甚至感到了鬼紋兵蟻的不屈服。

蘇爾達克身為二轉強者,身體裏麵蘊含的力量早已經完全壓製鬼紋兵蟻,因此他站在鬼紋兵蟻的頭頂自然不會有這種感受。

但是普通步兵戰士卻不一樣,他們本身實力不強,沒有足夠能力抵禦鬼紋兵蟻的精神力。

因此這位重甲步兵戰士伸手抓住了鬼紋紅蟻觸角那一刻,實際上他就已經和鬼紋紅蟻進行精神鏈接。

鬼紋兵蟻頭腦中暴虐嗜殺的氣息向巨浪一樣,衝向步兵戰士的精神世界……

隻是當初鬼紋蟻後戰敗投降,這群在它絕對控製下的鬼紋兵蟻便已經淪為了世界樹的奴隸。

南方部落的原住民是這棵世界樹的信徒,同時也在它的影響下成為了親和自然的德魯伊,因此可以借助世界樹所賜予的力量控製這些鬼紋兵蟻。

鬼紋兵蟻在精神世界的掙紮,立刻變成了抵抗世界樹與蟻後之間的魔法契約。

幾乎在精神力開始如浪潮般奔湧的那一刻,鬼紋兵蟻身上便亮起一道道契約之力,就像纏繞在它身上的電弧,頓時將這隻鬼紋兵蟻電得麻痹在原地。

這位步兵戰士還以為自己會被鬼紋兵蟻蠻橫地掀下去,會被鬼紋兵蟻精神衝擊搞得頭痛欲裂,隻是覺得那股暴虐嗜殺的氣息在剛要衝進腦子裏的時,一下子就渙散開了。

步兵戰士感覺就像一位實力強橫的格鬥家,迎麵給了他重重的一拳,隻是那拳頭在他麵前一寸的地方居然停住了。

臉的感受隻有那一拳帶過來的徐徐輕風……

他在慢慢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還好好的抓著那隻鬼紋兵蟻的觸角,穩穩地站在了它的頭頂上。

他嚐試著扯動這鬼紋兵蟻的觸角,這覺得身體微微有些傾斜,隨著腳下緩慢地搖晃,那隻鬼紋兵蟻居然從俯臥的狀態爬起來了。

他需要保持平衡,才能穩穩的站在鬼紋兵蟻的頭頂。

這時候,步兵戰士居然通過自己的手與鬼紋兵蟻觸角之間的連接,感受到它在瑟瑟發抖。

蘇爾達克指揮官站在另外一隻鬼紋兵蟻的頭頂,居然語氣溫和地對他說:“讓它們慢點走,隻要能通過臨時傳送們就行,穩一點,將你的想法傳遞過去……”

那位步兵戰士也不知道要怎麽做,聽到蘇爾達克指揮官的命令,心裏麵就在想這可怎麽辦呀!隨後又急切地拉了拉它的觸角,想著:你倒是向前走啊!

原本隻是心急之下,無意間的舉動。

可是他腳下的那隻鬼紋兵蟻居然好像感受到他的急切,立刻邁步向前竄了出去。

要不是他緊緊抓著兩隻觸角,估計此刻已經被鬼紋兵蟻掀下去了。

第一位騎在鬼紋兵蟻上的重甲步兵戰士就這樣站了出來,出現在所有重甲步兵戰士的眼前,他腦子裏剛有慢一些的想法,那隻鬼紋兵蟻便真的慢了下來。

東路軍第一重甲步兵團其他的戰士發出一陣歡呼,下一刻,步兵戰士們紛紛衝向那些**不安的鬼紋兵蟻。

管你做出怎樣張牙舞爪的動作,就是蠻不講理的往上爬,同伴都成功了,沒理由自己搞不定……

就是在這種想法的推動下,第一重甲步兵團戰士紛紛站在了鬼紋兵蟻的頭頂,他們先是在閱兵廣場上嚐試走了兩圈兒,稍微熟悉了之後便開始在列隊,等在重甲步兵團的後麵準備進入臨時傳送法陣。

最先是一支步兵團,緊跟著是第二支重甲步兵團……

站在南城牆上的貴族官員們,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看著逐漸壯大起來的紅蟻騎兵,連小聲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原本大家還等著看蘇爾達克的好戲,現在隻能和那位占星者工會的魔法師一起站在原地發呆。

第一重甲步兵團在短短半小時之後,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千五百人的紅蟻騎兵團。

在蘇爾達克的授意下,正準備通過臨時傳送法陣的重甲步兵團從傳送通道上退了回來,讓那些站在鬼紋兵蟻上的步兵戰士先行通過傳送門。

占星者工會的負責人弗倫奇魔法師全程黑著臉,盯著東路軍將近五萬紅蟻騎兵慢悠悠地通過臨時傳送法陣。

弗雷德·鄧斯坦侯爵站在城牆上,轉頭對盧瑟侯爵小聲問道:“這小子手裏居然還藏了這麽一張底牌,真沒想到啊,你說他是怎麽製服這些鬼紋紅蟻的?占了幽暗重歸還不算,還能奴役這些鬼紋紅蟻……”

盧瑟侯爵也沒想到,蘇爾達克竟然敢讓那些步兵騎著鬼紋兵蟻,大搖大擺地走進臨時傳送法陣。

聽到議長大人的問話。連忙回答:“我隻知道冬天時候打得很辛苦,幾乎所有軍隊都全線壓上,隻是鬼紋紅蟻在數量上占優,沒辦法打消耗戰,後來組織了一支刺殺團衝進了幽暗蟲穀的中心,直接抓把蟻後抓住了。”

弗雷德·鄧斯坦議長再次感歎一聲:“年輕人的膽子還真大,敢於冒險,不過這收獲……難怪白林位麵的那些領主們後來都不在鬧了,嘖嘖!”

他隨後停頓了一下,才對盧瑟侯爵說:“我叔叔從大戰場遞回來的信上也稱讚了這小子……”

天色漸晚,城牆上的貴族官員們已經紛紛走下城牆,陸續登上馬車返回各自府邸。

臨時傳送法陣將會一直運轉到西路軍所有戰士全部通過,臨時傳送法陣才徹底停下來。

蘇爾達克站在傳送法陣前麵,指揮著西路軍步兵進入臨時傳送法陣的同時,也看到那些占星者工會的魔法師們將成箱成箱的魔晶石搬出來,不間斷的擺在魔力之源上。

因為有六個魔力之源輪流工作,所以這些魔法師的任務不算太重。

等重甲步兵戰士騎上所有的鬼紋兵蟻全部走進傳送法陣,居然耗費了整整一夜,貝納城的天邊亮起一抹魚肚白的時候,最後一隊紅蟻騎兵才算慢悠悠走進去。

閱兵廣場上目前還有五萬重甲步兵等待進入傳送法陣,廣場一側的大鐵鍋裏麵熬煮這麥片粥,這些是軍部那邊負責準備的早餐,除了麥片粥之外,還有一摞摞的烤麥餅。

這邊的步兵戰士們排著隊領取早餐。

那邊的步兵戰士排著隊進入傳送法陣。

娜奧米和賽琳娜、希格娜、尼卡的醫療隊都是晚上的時候混在步兵團裏麵通過傳送法陣的。

格林帝國的法令女人不需要上戰場,所以蘇爾達克也是非常低調的將賽琳娜和希格娜、娜奧米藏在軍營裏麵。

等蘇爾達克的西路軍完全通過了臨時傳送法陣,第二天的午夜。

蘇爾達克熬了兩天兩夜,全程指揮西路軍步兵戰士進入傳送法陣,累了就在傳送法陣旁邊打個盹,等所有軍隊全部進入傳送法陣,他才帶著薩彌拉最後穿過這座傳送法陣。

這種臨時傳送法陣與位麵間的固定傳送門有著本質的不同,前者傳送狀態不算太穩定,走進魔力漩渦之後,仿佛進入了一個奇異的通道中,這個通道是由七色流光組成的,大家要排著隊在通道裏走上一會,才能從一處裂隙裏鑽出去。

而位麵間的固定傳送門就像一麵鏡子,這邊抬腳邁入,那邊腳都已經伸出去了,屬於空間裂隙完美銜接。

等蘇爾達克從傳送法陣裏麵走出來,發現這邊也是在城外的一處廣場上建造的臨時傳送門。

明明貝納城那邊已經是午夜了,艾沃爾森城這邊看上去太陽才剛剛落山,廣場上的指揮官們正在集結自己的團隊,然後排著長隊走向不遠處的營地。

看到蘇爾達克從傳送法陣裏走出來,等在門口的安德魯等人才紛紛湊上來。

“頭兒,聽說我們接下來還要排隊等著進城,從艾沃爾森城的傳送門進入華沙位麵。”安德魯對蘇爾達克小聲說。

蘇爾達克點點頭,然後問道:“戰士們的營地安排好了嗎?我們大概要在這裏停留兩天時間,這兩天約束一下這群戰士,禁止進入艾沃爾森城。”

“哦,知道了!”安德魯指了指廣場對麵一片燈火璀璨的土坡,對蘇爾達克介紹道:“那邊就是我們的營地,在我們來之前,軍部後勤處的人就已經先一步規劃了休息營地。”

蘇爾達克點點頭,邊走邊吩咐道:“將‘聚水術’魔法符文板都發出去,為了避免水土不服,讓大家盡可能喝魔法符文板凝聚出來的清水。”

“額,遵命!”安德魯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