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之前出差的原因,譚鈺可以休息一天。

再過兩天就是她大學導師的生日,之前同學群裏就已經張羅著要趁這次機會搞一場同學聚會。

正好今天有時間,她決定先去把禮物買了。

導師今年已經快70了,平時沒什麽愛好就是喜歡擺弄些字畫,她記得畢業的時候,她還熱情地送了她一幅手寫的毛筆字。

說起古玩字畫,她能想到的隻有一個地方。

譚鈺順著導航來到一座閣樓麵前,閣樓從外麵看上去大氣磅礴,門口的樓台上雕刻精美,掛在簷角的風鈴正隨風發出叮鈴的聲響。

大門正中間的牌匾上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博古軒。

博古軒是曆城最出名的古玩店,店裏筆墨紙硯,青銅玉器比比皆是。

譚鈺才進去就被裏麵的內飾震驚到了。

能在曆城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開這麽一家古玩店,主人家的實力確實不簡單。

店員看見有人進來,熱情地上麵迎接:“小姐您好,請問您需要什麽東西?”

譚鈺環視了一圈開口道:“我想看看字畫”

“好的,您稍等”

沒過多久,剛剛的店員引著譚鈺來到了專門的展示區。

寬大的展示台上鋪著一幅幅風格不一的畫作。

“您好,這邊是我們店裏新到的一批字畫,您看一下有沒有您喜歡的?”

“好,謝謝”

譚鈺道了謝就低頭認真地看了起來。

其實對於字畫她並不懂,也隻能選個大概。

一圈看下來,畫作沒挑到合心意的,不遠處懸掛著的一隻毛筆倒是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指著毛筆的方向說道:“你好,可以給我看一下那個嗎?”

“好的小姐”

店員很快取下那隻筆放在她麵前。

那是一隻極好的狼毫,外觀樸素典雅,上麵刻有梅花暗紋,握在手中質感潤澤如玉十分舒適。

“你好,這支筆怎麽賣?”

“小姐,您可真是慧眼如炬,這是我們店裏最好的一隻紫狼毫,售價是五十萬元”

譚鈺盈盈一笑,看得出來,這店家確實沒有在誆她,這支筆配得上這個價格。

“好的,麻煩幫我包起來”

“您稍等”

譚鈺拿出錢包正準備結賬,卻發現平時她常用的那張卡不見了。

她又仔細地翻了翻,確實沒有找到。

無奈地歎了口氣。

抽出顧江淮之前給她的那張卡遞給店員:“你好,刷卡”

待會兒回去她再把錢還給他。

沒過多久。

店員一臉抱歉地走了過來:“抱歉小姐,您這張卡禁止消費了”

譚鈺一臉震驚:“什麽?”

這是顧江淮的副卡,怎麽會禁止消費呢?

店員好脾氣地又解釋了一遍:“是的小姐,您這張卡已經被凍結了,您還有其他支付方式嗎?”

譚鈺咬了咬牙,心下一片了然。

顧江淮這個狗男人,上次她在華府天地用這卡戳了趙思月的肺管子,結果他轉頭就把卡停了。

趙思月可真是他的眼珠子,碰都碰不得。

譚鈺沒辦法,隻好接過店員手上的卡,麵上窘迫道:“不好意思,我等會兒再過來,麻煩你了”

“好的,沒事,您要是實在喜歡那稍後過來也是一樣的”

譚鈺點點頭,剛準備走。

一道嘲諷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買不起就別買,何必在這裏浪費別人時間”

譚鈺轉頭看去。

趙思月帶著金梅向她走來,兩人正一臉看笑話的模樣。

“遠遠的看著感覺有些像,但又怕認錯人,沒想到真的是你,堂堂顧氏總裁夫人,沒想到連五十萬都拿不出來,江淮也真是的,再怎麽樣也不能讓你在外麵丟了他的麵子,晚點我幫你好好說說他”

趙思月看著是在為譚鈺抱不平,實際上卻是在炫耀她和顧江淮的關係不一般。

金梅配合著趙思月笑了幾聲:“誰說不是呢?不過人家馬上就不是顧夫人了,現在手上拮據了一點也不奇怪”

“譚鈺,其實你要是實在沒錢,我也可以借你的”

她還在記恨這上次記者招待會的事情。

如果不是半路殺出來一個楚文軒,現在的譚鈺應該身敗名裂慘兮兮地跪在她腳下。

哪兒還有資本站在這麽高檔的地方。

譚鈺本來是打算走的,現在她不這麽打算了。

她雙手環胸一副看戲的樣子,對著店員說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分明看見門口是有門檻的,怎麽突然兩隻狗跑進來狂吠”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兩人不對付,也不敢隨意插話。

隻是一臉為難的站在一旁。

趙思月臉色一變,指著譚鈺怒道:“你才是狗呢,你有沒有素質!”

“我沒有素質,難道你有嗎?再者和你說話還要素質,你以為我是配鑰匙的嗎?”

說話之前還要問問,你配幾把?

“你!”趙思月氣得臉色一黑。

可她平時端走的清高玉女路線,讓她沒有辦法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些什麽。

趙思月朝著金梅快速地使了使眼色,金梅立即心領神會。

幾步從趙思月背後走到譚鈺麵前,毫不猶豫地甩了她一巴掌。

譚鈺被突然的變故打懵了一瞬間,但她很快地反應過來。

眼神瞬間充滿了駭人的淩厲,揚手一巴掌打了回去。

平時她對人對事都沒什麽脾氣,但不代表她可以任由別人把她捏圓搓扁。

被人打到臉上還忍著,不是她的風格。

金梅被打了回來,不服氣地衝上去撕扯著譚鈺的衣服。

“憑你也能打我?你算什麽東西”

譚鈺:“我算什麽東西,你又算什麽?先撩著賤,好好地活著不願意,非要嫌臉癢湊上來找打,就別怪別人”

店員看到兩人扭打在一起,心裏一陣鬱悶,這叫什麽事兒啊,本來好好地賣個東西,怎麽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可鬱悶歸鬱悶,她還是急忙上前拉開兩人。

“你們別打了,有話好好說”

趙思月站在一邊,餘光閃過一個人影。

連跟著加入了勸架的隊伍。

“梅姐,別衝動,先放手”

“譚鈺姐,實在對不起,都是我們的錯,你們別打了好不好”

幾人拉拉扯扯中,不知道誰推了趙思月一把。

隻見她身體猛地向後倒去,撞倒了一片椅子,發出巨大的碰撞聲。

她的額頭直接磕在了桌子上。

現場的動靜讓幾人停下手裏的動作。

不遠處一抹黑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趕了過來。

“思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