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集團門口。
幾名保安強行架著顧榮，將他毫不客氣地扔出了顧氏大樓。
“去去去！哪來的瘋子也敢覬覦總裁的位子，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呸，也不撒尿照照鏡子”
“通知下去，以後這兩個人決不允許靠近顧氏大樓”
顧榮被推了個踉蹌，一屁股坐在地上。
精心定做的西裝早已經在掙紮中變得皺巴，他的胸膛劇烈地起伏著，臉色也漲得通紅。
這一刻他好像被人用力地扇了幾巴掌，雙頰火辣辣的在燒。
其中有憤怒也有羞恥。
被一個女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如此的欺辱，到現在就連保安就能羞辱他，這讓他怎麽不生氣。
“爸！”
顧耀用力甩開被拉住的雙手，連忙跑了過去將顧榮扶了起來。
顧榮喘著粗氣，他顫抖著手指向剛剛那幾個保安，怒罵道：“你們又算什麽東西，充其量也就是顧氏的一條看門狗，還真以為自己有多高貴！我呸！”
“都是些下賤的玩意兒！”
顧氏大樓位於曆城的黃金地段，平時這裏人流就十分龐大，經過顧榮這一罵，不少路過的人全都紛紛停下腳步往這邊望。
偏偏此時顧榮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不管不顧地還在大吼。
被人當做猴子圍觀的感覺並不好。
顧耀被人看得臉一熱，頓時覺得十分丟人。
“爸！我們先回去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也不管顧榮的掙紮，強行將人帶了回去。
兩人才進家門。
顧榮的巴掌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顧耀的臉上。
顧耀的臉被打得一偏，可見顧榮的力氣之大。
“廢物！我不是讓你把他們處理了嗎？為什麽這個賤人還活蹦亂跳的！”
顧耀似是習慣了一般，隻是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依舊站在原地。
“你去，去殺了他們，隻要他們死了，顧氏依然可以是我們的！”
顧榮見顧耀不說話，心裏的火氣越燒越旺。
“是不是……是不是你也被那個狐狸精迷上了？我就知道……”
顧耀眉間緊擰在一起，眼看著顧榮越說越離譜，顧耀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
“爸！”
沒想到顧榮早就失了理智，多年來處心積慮小心籌謀，好不容易扳倒了顧江淮，眼看著多年的執念終於要成真，卻在最後關頭功虧一簣。
這樣有了希望在跌入絕望的斷層打擊足以摧毀一個人的心防。
顧榮麵目猙獰，惡狠狠地說道：“顧耀！你別忘了你母親是怎麽死的！你現在居然對你的敵人手軟，你對得起她嗎？！”
提起上官沁，顧耀眸色一沉，臉色頓時變化莫測。
他緩緩抬起頭來，直視著顧榮。
顧耀比顧榮高出半個頭來，這樣一看倒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顧榮怒火中燒，隨即又揚手給了顧耀一巴掌。
隻不過這一巴掌還沒有落在顧耀臉上，就被他抓住了手腕。
見顧耀敢反抗，顧榮更是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戰，頓時有些口不擇言，什麽難聽的話都說。
顧耀黑沉著臉，鉗住顧榮的手逐漸加重了力氣。
“爸，你老實告訴我，我媽到底是怎麽死的？！”
從前他沒有對顧榮有過一絲一毫的懷疑，他說是顧家追殺導致母親去世。
他就十年如一日地恨著顧家，為了完成顧榮的野心，也為了替母親報仇，他甘願成為他手中的最鋒利的刀刃。
可是……如果上官沁真的是難產而亡，那譚鈺又怎麽解釋！
那個鑒定書他從頭盯到尾，沒有任何人能在上麵做手腳。
顧榮臉上是藏不住的惡狠。
“你媽？你媽她是蠢死的，你當真不愧是她的兒子，都是廢物！”
顧耀的動作停在了半空中，眼中全是震驚和不可置信。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這話是從顧榮嘴裏說出來的。
“爸！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如果不是她太蠢，認不清自己，我又怎麽可能狠心舍下她”
當年他借著上官沁侵吞上官家是不假，可是這都是為了能得到顧家。
隻要能得到顧家，他自然可以給她更好的生活，偏偏那個女人非要和他作對。
所以落得這樣的下場是她咎由自取！
怪不得他。
顧耀的手越來越緊，他眸光越來越沉，裏麵的寒氣幾乎化為實質射向顧榮。
“所以顧江淮說的是真的，真的是你！”
顧榮像是瘋了一樣，他挑釁地看著顧耀，唇角還帶著一抹諷刺的笑。
“怎麽？你也要學你那個下賤的媽一樣，想要背叛我嗎？！”
顧耀垂在身側的手死死握成拳，手臂上的肌肉因為用力而緊繃。
他毫不猶豫地一拳砸向顧榮。
“為什麽！為什麽！”
“她是你的妻子！你怎麽下得去手！”
他壓在顧榮身上一拳一拳地打下去。
“為什麽！”
“為什麽！”
每一聲的怒吼都帶著來自靈魂的心碎。
為什麽騙了他這麽多年！
明明知道他對上官沁的離世有多在乎，卻還能無動於衷地看著他在痛苦中沉淪。
他也是他的孩子啊！
大顆大顆的淚沿著臉側劃過，最終滴落消失不見。
顧榮起先被打蒙了，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顧耀按在了地上。
後來他有心想反抗，可麵對年輕力壯的顧耀，始終有些吃力。
最後他也隻能用雙手護住頭。
也是在這一刻，他的理智稍微恢複了一些。
“阿耀！阿耀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夠了！我不想聽！”
顧耀暴喝一聲，打斷了顧榮接下來的話。
他緩緩直起身來，光這一個動作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顧江淮說的沒錯，他就是一個笑話，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猩紅著眼，一步一步往外走。
“阿耀！”
“阿耀！”
顧耀沒有回答，隻是臨出門時回頭看了顧榮一眼。
顧榮對上顧耀的雙眼，他的心猛地一震，所有的話都悶在了胸口。
他知道顧耀不會再回來了。
顧榮躺在地板上，這偌大的房子他從來沒有覺得有此刻這麽孤寂。
每一處都透著空曠和孤獨。
顧耀走後沒多久，幾名警察就到了。
“顧先生，有人舉證你涉嫌故意殺人，私自行賄等幾項案件，請您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顧榮費力撐著身體坐起來。
“不，警察同誌，你們肯定是搞錯了，我沒有……”
“有沒有我們調查之後就會知曉，現在請您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