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宴會下來本就疲累,何況還出了事,大家心裏不舒服,之前莊婉柔也是一直在強撐著。

這時顧江淮的提議,她覺得可行,也就答應下來。

“行,那我和你爸就先回去了,江淮,你可要照顧好思月”

“嗯”

……

譚鈺從宴會廳離開後,就一直在打小李的電話。

電話通了,卻一直沒有人接。

她心神一直沒有定下來,一晃神,車的一側已經逼近高速的護欄,離高速外的懸崖已經近在咫尺。

譚鈺猛地心一驚,往另一側猛打了一把方向盤。

這時對麵車道一輛黑色保姆車正在行駛過來。

刹那間。

譚鈺避讓不及,銀白色的車身與對方緊擦而過。

夜空中響起刺耳的碰撞聲。

譚鈺迅速冷靜下來,雙手死死把住方向盤,腳尖連續輕踩刹車,來穩定車的方向,防止翻車。

直至地麵滑出一條長長的黑色痕跡,車輛才平穩停了下來。

此刻她正腿腳發軟,劫後餘生的鬆了一口氣。

雙手已經顫抖得不像樣子,連解開安全帶都沒有力氣。

她嚐試了幾次,都以失敗告終,最後她索性放棄,靠在坐椅上平緩呼吸。

“咚咚咚”

敲擊車窗的聲音響起。

譚鈺轉頭往外看去。

一個麵容清秀的青年正一臉擔憂地往裏麵看。

一頭栗棕色的短發在風中被吹亂。

那人看上去和她差不多大。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清脆的好聽的聲音透過車窗,傳到譚鈺的耳朵裏,像蒙著一層水霧,聽不真切。

譚鈺手抖著按下車窗鍵。

玻璃被降了下來。

這下聽得就清楚很多了。

“小姐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你能動嗎?我送你去醫院”

現在這種情況如果她沒有任何的忸怩,朝著對方直言道:“我現在有些動不了,沒有力氣”

對方一聽立即就緊張起來,一隻手臂探進車內,打開了車門。

男人環視了一圈,見她身體沒有外傷,稍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太緊張了,試圖放鬆一點,沒事的,我扶你下來,慢一點”

譚鈺在對方的幫助下,一點一點從車裏挪了出來。

“你身上沒有什麽明顯的外部傷,以防萬一,我還是建議你去醫院看一下,你這車不能開了,你坐我的車,我送你去醫院”

“好,謝謝”

到醫院的時候,譚鈺還沒有完全緩過來,心裏仍是對剛才那一幕心有餘悸。

但好在手腳恢複了些力氣。

青年不放心她一個人,堅持扶她進了醫院。

等電梯的時候,剛好遇見陪著趙思月來醫院的顧江淮。

此時趙思月的臉已經包紮好了。

看見譚鈺和一個男人站在一起,顧江淮的臉瞬間黑了下來。

他冷冷地瞟了一眼譚鈺,然後帶著趙思月與譚鈺擦肩而過。

譚鈺心裏泛起一陣苦澀。

你可真賤啊,僅僅是這幾天的溫情就讓你忘了顧江淮是個什麽樣的人。

不過她向來理智,這抹情緒隻是快速劃過,之後她收斂了心神。

兩人一起前往治療室。

……

“你沒事,現在之所以會覺得自己沒有力氣就是驚嚇過度,還有一些沒有緩過來,回家好好休息下就行”醫生看過譚鈺的報告後,對著她說道。

譚鈺:“好的謝謝醫生”

譚鈺和醫生道了謝,緩緩走出了房間。

青年迎了上來:“怎麽樣?”

譚鈺搖了搖頭,擠出一抹笑容:“沒事,就是被嚇到了,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今晚真是謝謝你了”

那人抬手抓了抓頭發,嘿嘿笑了兩聲:“不用客氣,我叫楚文軒”。

“你的車,你看一下多少錢,我賠給你”

楚文軒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就那個破車,我早就想換了,就是沒有借口,你都不知道我之前提過好幾個理由,全都被駁回了,現在正好光明正大的換我喜歡的車”

楚文軒絮絮叨叨說一大堆,神情豐富。

譚鈺被他逗笑了。

楚文軒見譚鈺笑了,不好意思的跟著笑了起來,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我是不是話太多了”

“沒有”

楚文軒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陽,溫暖而明亮,在此時讓譚鈺得到了片刻的放鬆。

最後譚鈺還是付了一部分賠償。

楚文軒雖然不想接受,但也沒有反駁的理由。

她的車已經被清理拖走。

楚文軒不放心她一個人打車,最後把她送回了榆林新苑。

她今晚並不想回天水園,隻想一個人安靜地待一會兒。

剛到家。

正巧小李的電話回撥了過來。

譚鈺連忙接起。

“喂,鈺姐,怎麽了”

“小李,你在哪兒?”

“我在家啊”小李一陣迷糊,忽然一拍腦袋“鈺姐,對不起,我今晚臨時接到家裏的電話,我媽媽摔倒了,都沒有來得及和你說一聲就走了”

小李沒事。

譚鈺的第一念頭就是這個,這算是今天的一個好消息。

“哦,沒事,你媽媽怎麽樣了?”

“沒事,她就是不小心崴了腳,手機被我關了靜音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對了鈺姐,你打電話是有什麽事嗎?”

“沒事,就是今晚沒有看見你,問問你到家了嗎?”

今晚的事,既然小李不知道,譚鈺自然不會主動說。

“哦哦,我已經在家裏了,鈺姐,你也早點休息,今天也累一天了”

“嗯,早點休息”

掛了電話,譚鈺放了一缸熱水。

疲憊的身體被溫熱的水包裹,讓她得到短暫的舒適,至少在這一刻,她什麽都不想。

隻想在將腦袋放空。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譚鈺緩緩沉了下去。

第二天早上,譚鈺去了公司。

遠遠的就看見一大群人在公司門口,將公司圍了個水泄不通。

譚鈺心裏疑惑,但還是朝著人群走近。

人群中不知道誰喊了一句。

“她在那兒!”

話音剛落,就見剛剛堵住門口的人,全部朝著她跑了過來,瞬間將她團團圍住。

周圍的人全都對她指指點點。

“是她!就是她,蛇蠍心腸!”

“就是她打了月月,導致現在月月還在醫院休養……”

“呸,長得醜玩的花,她就是嫉妒月月長得好看”

“這種心黑的賤人,打死她!”

“扒了她,讓她也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狠心的賤女人,難怪你男人不要你,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