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欣潔愣了一下。

喬延不是說他目前不想結婚,目前沒想過結婚的事兒,而是說他從沒有想過要結婚。也就是說,他不會結婚。

其實但凡是教育口上工作的人,多數都是按部就班生活的,謝欣潔倒沒想到喬延竟然如此“離經叛道”

“是這樣啊。”

在喬延說完後,謝欣潔也從詫然中回過神來,她笑起來說:“那這事兒就當我沒提過吧。”

謝欣潔這樣說完,喬延和她微點了點頭。

兩人因為這個話題,原本不錯的氣氛稍稍變得有些奇怪了起來。好在沒多久,有六班的學生叫謝欣潔。謝欣潔聽到學生叫她,和喬延說了一聲,就去處理學生的事情了。

而喬延則在和她道別後,兀自進了辦公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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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雨這段時間過得也不算太輕鬆。

家裏因為哥哥去國外處理業務的緣故,陳景雨被爸媽耳提麵命地拉去了公司上班。這一天又是開會,又是看文件,又是聽報表,等結束的時候他人都麻了。

不過好在家裏父母隻是讓他來走個過場熏陶熏陶,別讓人覺得他們家老大是天之驕子,老二就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白天上班走完過場,下午五點不到,陳景雨就約了人吃飯喝酒去了。

陳景雨平時就是典型花花公子作風,開的車也是極致拉風。下班後,坐了電梯去了公司大廈的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紅色跑車後,吹著口哨開鎖準備上車。

他下班時間隨意,這個點停車場裏沒幾個人。倒是不遠處,有幾個電工正在維修地下停車場的電路。

工人穿著製服,正將電路箱裝好。其中一個整理好工具包後,就轉頭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他動作比較大,看過來後,陳景雨剛好也看向了他。兩人的目光隔著這麽不遠的視線一對上,在對上的同時,兩人像是都微微愣了一下。

愣過後,陳景雨的腦海裏努力搜刮著這個人的臉。他還沒搜刮完,對方已經笑著跟他打了招呼。

“陳景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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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陳景雨打招呼的電工叫唐文名。他是陳景雨的高中同校,就是在運動會或者什麽其他活動上打過照麵,後來也沒什麽太具體的交集,也難怪陳景雨認不出他了。

而陳景雨不認識他,唐文名卻是認識陳景雨的。當時在學校,陳景雨和秦東欒他們,幾乎是全校都認識的。陳景雨是因為圈子廣,而秦東欒更多的是大家知道他的家世。學校裏見到,都會背後說一句“這是誰家誰家少爺”的地步。

唐文名在叫了陳景雨名字後,陳景雨也稍稍回過神來,他和唐文名抬手打了個招呼,說:“不太記得了。”

“正常,我們不同班。”唐文名道。

“那你怎麽認得我?”陳景雨說。

陳景雨這麽一說,唐文名笑:“誰能不認識你啊。”

且不說高中時候,陳景雨就令人印象深刻。就現在,唐文名就在陳景雨家的集團內工作。他和陳景雨也不算是認識,隻是說同校。這關係不尷不尬的,就算說了也沒什麽助益。不過唐文名平時也沒少說。

他其實也不算是第一次在集團碰到陳景雨了。不過這是第一次和陳景雨的眼神對上,對方看著他時,明顯視線停頓了一下。那他也就急忙叫了他的名字,和他攀攀關係。

但是雖然唐文名這麽說,陳景雨還是覺得他對他有點什麽模糊的印象。畢竟當時高中學生那麽多,他也認不全,不可能說是突然見了個人就會覺得熟悉。

所以唐文名這樣說完後,陳景雨看著他,搖頭說:“不對。我記得你,要是沒什麽事兒,我不應該對你有印象。”

陳景雨這麽說完,唐文名臉上的笑容頓了頓。

“我和你沒有過什麽交集?”陳景雨看著唐文名臉上頓住的笑,問了這麽一句。

他問完,唐文名趕緊道:“這個真沒有。”

“那我們班的人呢?你有沒有熟悉的,或者是跟他們關係比較好的?”陳景雨問。

陳景雨這樣問完,唐文名的神色徹底收了起來。

原本陳景雨跟他目光對視,主動跟他交談,唐文名還想著能借著自己高中同學是公司少東家的名號沾沾光什麽的。但卻沒想到,陳景雨想到他,竟然一下就問到了高中時的事情。

他問的很刁鑽尖銳,在陳景雨問完時,唐文名的臉色就有些難看了。可陳景雨像是一定要問出個什麽一樣,看著他始終在等。

被陳景雨這樣看著,唐文名的心已經落下去了一截。可陳景雨又不像是會善罷甘休的樣子,唐文名低下頭,想了想後,又抬頭和陳景雨笑著說。

“我高中的時候倒是去過你們班,也找過你們班同學。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兒了,高中生嘛,血氣方剛的,性子也比較頑劣。”

唐文名這樣說著,一句話裏一大半都是在給自己解釋和開脫。陳景雨沒聽他羅裏吧嗦,隻問道。

“你去我們班找誰啊?”

陳景雨問完,唐文名語氣又是頓了一下,說。

“喬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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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延在學校裏度過了簡單平凡的一天。

因為李老師的歸校,喬延代理班主任的擔子算是卸下了一大半。他雖然教的是主科,但是周一晚上沒有他的晚自習,所以在學校放學後不久,大約六點的時候,喬延就離開學校去了學校對麵的公交站台。

六點的時間,剛趕上第一個下班高峰。平時座位上人影零落的公交車,今天也算坐了個七七八八。而畢竟也不是什麽主幹線,還有學校在,所以即使高峰,車裏也沒有完全坐滿。

喬延上車時,坐在後車門第一排的一個女孩就衝著他興奮地招了招手。喬延看過去,女孩笑嘻嘻地說。

“這邊有座位。”

女孩熱情地朝著喬延招著手,喬延也在看向她時,認出了她是他經常坐公交會碰到的那個女孩。

她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三四,應該是在學校旁邊寫字樓工作的白領。喬延看到她後,也按照她的示意,過去到了她的身邊。在到了女孩身邊時,喬延說了聲謝謝,而後坐在了她旁邊的空位上。

“你今天比上星期放學要早呀。”女孩本就是活潑開朗的性格,在喬延過來坐下後,她就直接大大方方和他寒暄了起來。

女孩說完,喬延從走神中回神,他回頭看向女孩,應了一聲。

“嗯。”

“真好。現在就下班啦。”對於喬延的回答,女孩有些羨慕。

她說完,喬延道:“你沒下班?”

“沒呀。要先去另外一家公司送份材料才行。那公司剛好在這條公交線上,要多坐個幾站。然後部裏的同事們就說既然順路,就一塊讓我送過去唄。但是根本不順路啊!我要多坐好幾站!”女孩說到這裏,語氣裏滿是抱怨。

寫字樓裏的工作,尤其是新人,剛去的時候總會被前輩派這些亂七八糟的工作下來。

但是她說的這些,喬延沒有體會過,隻應了一聲:“這樣。”

“你哪站下車?”女孩情緒來得快,收得也快,在抱怨完後,就和喬延繼續寒暄起來。平時他們坐一班公交,女孩是提前他兩站下車的,所以不知道他平時是哪站下車。

女孩問完,喬延說了自己下車的站點。

“哈。我剛好比你這次要多坐兩站。”女孩說。這樣說完後,女孩笑起來道:“這次是我目送你下車了。”

她的情緒很飽滿,好像隨便什麽事情,都能夠讓她專注且開心起來。喬延聽著她的話,心情卻並沒有伴隨著她的開心而被影響。他坐在公交車的車座上,隔著長長的公交車廂,望著自己前方的路。

擁堵的道路,私家車,公交車,另外還有行人,電動車,在他的視野內嘈亂紛雜。喬延坐在車上,感知著視線內熟悉的路途一點點退後,他坐在車上的身體,還有瞭望著車窗外的目光,也隨之慢慢提起收緊。

女孩在和喬延聊完天後,就回頭拿了手機去和好朋友吐槽今天的事情了。一邊微信聊天,女孩還不忘隨時關注著外麵的公交站台。

公交先是經過了她往常回家時下車的那一站,女孩細細數著,待車門關上後,聽著公交車又駛過了兩站。

公交車駛過兩站,就到了喬延下車的那一站。在聽到公交語音播報提醒下車的乘客時,女孩對喬延道。

“哎,你到了。”

女孩提醒完身邊的喬延,喬延在聽到後,卻並沒有動。他像是從什麽情緒中鬆懈抽離出來一樣,他望著車子前方,對女孩道。

“我再坐兩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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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東欒是在剛到家的時候接到陳景雨的電話的。

電話裏,陳景雨的情緒有些激動,他對他說。

“我知道喬延高中時是什麽事兒了?”

“有個叫唐文名的,經常去找他。因為唐文名有個發小,他妹妹是喬延以前高中的同學。就高一的時候,喬延他爸把人騙家裏給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2分10字以上發紅包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