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帶你看花+夏夜之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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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和鞋子後,夜辰拿著帶回來的一些東西去找長老,而沈浮則開始收拾起布滿了灰塵的屋子。對於家務技能幾乎點滿了他來說,這點小事自然不在話下。
而隨著夜辰走出去,不少人也都知道了兩人回來的消息。
雖說很多人好奇他們之前到底去了哪裏(因為長老不肯說),但真正能上門來問的,毫無疑問隻有小晨光。雖說上次隻在這裏待了一天,但沈浮對於這個活潑可愛的男孩還是挺喜歡的。不過按照部落中的規矩,等小晨光超過十三歲後沈浮他就不能像現在這樣想摸他的頭就摸他的頭了,因為十三歲就算是成年,而後就可以找其他人訂立契約。
這也算是避嫌吧。
不過,現在考慮這些顯然還早。
在二十多歲的沈浮看來,小晨光哪怕到了十三歲也還是個孩子,更別提才十一歲的他。
“飄起來哥哥!你們去了哪裏啊?”
麵對男孩的疑問,沈浮笑而不答,從隨身攜帶的大包中取出了一隻玻璃罐子,其中裝滿了色澤、口味和外形各樣的糖果。
幾乎在他拿出罐子的瞬間,小晨光的鼻子就快速地抽|動了起來。
“糖果!”吃過一次後,就再也沒法忘記。
他笑著打開罐子,將它遞到他的麵前,和藹地說:“來,能抓多少抓多少。”
“可……以嗎?”雖然心中很是渴望,但男孩還是克製出了立即出手的欲望,眨巴眨巴眼,“我從沒吃過這種東西,它應該很珍貴吧?”
“沒關係的。喜歡吃的話,以後我還給你帶。 ”
“那……我可以把它分給其他人嗎?”
“可以啊。”沈浮想了想,直接將整個罐子塞到了他的手中,“拿去分吧。”
“都給我?”
“放心拿去吧,我這裏還有幾罐子。”沈浮笑著說,“不過小心點,掉在地上的話,罐子會整個地碎掉。”
“嗯!”小晨光小心翼翼地接過罐子,將他穩穩地抱在懷中。
沈浮又拿起蓋子,教會他怎麽蓋上,就將他“放走”了。他很清楚,這小家夥現在一門心思地隻想和小夥伴們分享糖果,壓根沒心情說話了。
晨光走後不久,夜辰回來了。
一進門,她抽|動了下鼻子,問道:“晨光來過?”
“嗯。”沈浮點頭,“我給了他一罐糖果,沒問題吧?”在這個世界,他習慣性地征求她的意見。
而她的回答則是——
“在這裏,你想做什麽都可以。”
聽著她霸氣側漏的發言,沈浮心中莫名湧起了類似於“哥也是有後台的人”的感想,頓時哭笑不得。她若是出生在他的世界,估計會成為一個成功的總裁。
“其他東西你都帶給長老了?”
“嗯。”
看到夜辰點頭,沈浮也沒有多問,該如何管理這個部落顯然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事情。再說長老雖然看似老邁,卻一點也不糊塗,他相信其一定會好好處理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他接著問:“接下來還有事嗎?”
“沒有了。”
左右無事,夜辰提出一起去走一走。
就像沈浮時而帶她出去逛街一樣,夜辰也很想讓他了解自己的世界。而對於沈浮來說,上次來時太過匆忙,沒有仔細逛過,眼下既然有機會當然不應該錯過。
於是二人一拍即合。
走出去時,兩人理所應當地再次被圍觀。然而在夜辰強大氣場的籠罩下,敢於上來搭訕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就算有,也被她三言兩語給KO掉了。沈浮原本擔心她會因此而得罪人,但看其他人的樣子怎麽都是完全習慣了這件事,有一次她態度稍微好點,對方居然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他瞬間無語了,這算什麽?
一個抖s造就了一群抖m的悲催故事嗎?
部落是靠河建立的,當然,這也很正常。就算是他所在的世界,人類最初的各大文明也幾乎都是起源於各大河流,比如天|朝的黃河,古印度的印度河、恒河等等,在這個相對原始的世界,形成這樣的生活模式實在是不出奇的事情。
之前她曾經帶他來過河邊一次,不過僅僅是為了洗漱和取水。
而這一次,兩人則是一路逆流而上。
“河的上遊有什麽嗎?”
“嗯。”她眉眼柔和地點頭。
“是什麽?”
“不能說。”她輕輕搖頭。
雖說她有點故作神秘的嫌疑,但這話語無疑勾起了沈浮強烈的好奇心。
就這樣,他一步步地與她並肩向前走去。
他們一直走了約半個多小時——沈浮很慶幸自己穿著特意帶來的旅遊鞋,不過夜辰比起這個,倒更習慣於穿和其他人一樣的獸皮鞋。同樣是用卡拉獸皮做成的,柔|軟冰涼還吸汗。穿起來是很舒服,不過他總有種太過鬆垮隨時可能掉的錯覺,所以出門時就換掉了。
終於,夜辰停下腳步。
“到了?”沈浮左右看了眼,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一直在往高處走,但這裏的景色也很尋常啊,沒有什麽特別需要在意的景色。
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閉上眼睛,我帶你走。”
“為什麽要閉眼?”
“聽話。”摸頭。
“喂!”
沈浮這根“胳膊”當然沒拗過“大腿”,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任由她牽著自己的手向前走去。雖說看不到,但最基本的感覺還有的,比如她在帶著他往更高的地方爬,比如說空氣中傳來了一股極為沁人心脾的香味。
“花?”他猜測地問。
“嗯,花。”
“你特意帶我來看花?”他真是又好奇又好笑,她這算是把他當成女孩子了嗎?
“可以睜開了。”
心情十分糾結的沈浮立即睜開雙眸。
一眼之下,他就被震撼了。
的確是花。
卻不是一朵或幾朵,而是布滿了整個山穀。
他在她的牽引下站在高處,俯視著那長滿了花朵的穀底,潔白如雪的花朵開遍所有角落,甚至一直蔓延到了他的腳邊。遠遠看去,宛若夏季的一場大雪。但是,雪不會有這麽香的味道,也不會有淺黃色的蕊,更不會吸引來無數的蜂蝶——這種動物,無論哪個世界好像都長得差不多。
“喜歡嗎?”
“很漂亮。”沈浮由衷地說,“我開始後悔沒帶手機出來了。”否則就能拍下它們。
她卻輕輕搖頭:“讓人靈魂為之顫抖的美是無法用人力留住的。”想了想,又加上一句,“長老說的。”
沈浮:“……”他就說,她怎麽突然變身成為哲學家了。
她突然又問:“做好準備了嗎?”
“準備?”
他正疑惑,突然被她一把抱住,緊接著,兩人一起翻倒在地,借著傾斜的角度,一起“咕嚕嚕嚕”滾了下去。
從開始的驚訝到之後的享受,隻經曆了短短瞬間。
山路並不陡峭,所以滾下來毫無危險。更別提,還有一朵朵月光般美麗的花朵承接著他們的身體,滾動間,花瓣紛飛,香液飛濺。漸漸的,好像整個人都徹底融入其中,化為了它們的一部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長,也許短。
身體終於停了下來。
沈浮躺在花叢中,一手枕在腦後,另一手抓著一朵花,仰頭注視著一碧如洗的天空,隻覺得心中一片澄淨,整個人都寧靜了下來。
夜辰躺在他的身邊,卻沒有看天,而是目光專注地看著他。
過了一會後,兩人先後坐起身,看著對方頭上、身上站滿了的花瓣葉片,不自禁地都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視線就這樣膠著起來。
不覺間,臉孔湊近,呼吸交纏。
近一點。
更近一點。
……
二人的唇,終於相貼。
誰都沒有立即再進一步,隻是靜靜地相貼著,感受著這份炙熱與柔|軟。
誰也都沒有閉上雙眸,以近到不可思議的距離,用眼睛烙刻著對方的身影。
天地一瞬間好像都安靜了。
一陣微風拂過,無數月色般皎潔的花朵如同一片大海,此起彼伏地掀起一波又一波白色的浪,遮蔽了二人的身形。時而還有不甘寂寞的落花,繞著他們飛舞而過。
片刻後,沈浮微微後退,伸出手攬住她的腰。夜辰若有所感,同樣伸出雙手捧住他的臉孔。就在兩人準備再一次親密接觸時,花,枯萎了。
仿若暴露在日光下的冰雪,一瞬間就消失不見。
沈浮驚訝地轉過頭,注視著那些短短數秒內就由青綠化為枯黃的枝幹和如同初雪般融化消失的花朵,一時之間茫然了。
什麽情況?
“花謝了。”
她的話音中雖有惋惜,卻沒有多少驚訝。
“花謝?”
“嗯。”她點頭,“這種花一年隻開一次,誰也不知道它會什麽時候綻放。而在綻放後,又會很快枯萎,無法保存也無法移植。它會自己選擇自己綻放的地點,任何人都無法改變。”
聽著她的話,沈浮下意識抬起手,其中握著的那朵花,果然也和其他花一樣。
留不住的美啊……
他好奇地問:“不是說沒人知道它會何時綻放嗎?那你怎麽會帶我來?”
“長老說今天會開。”她誠實地回答說,“讓我帶你來看。”
“……”該說不愧是長老麽?
沈浮站起身:“回去吧?”站在這滿目枯黃的山穀中,總讓他有種蕭瑟之感,所以不太想繼續停留。
她站起身,眼巴巴地看著他:“不繼續嗎?”
沈浮愣了下,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麽,頓時黑線。會發生剛才的事情實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那也是氣氛和情感的綜合產物,此刻情感固然在,但氣氛……
他咳嗽了下,推開她湊過來的臉:“回去了。”在這種地方做這種事,總有一種“轉瞬即逝,沒有明天”的不祥感。
盯。
“……”就算這麽看,他也不會妥協的。
他轉過頭,朝來時的路走去。
——無法抵抗她眼神的話,不看就好。
二更
回去的路上,夜辰用“緊迫盯人”的行為表現出了自己內心那“強烈的不滿”。
沈先森表示我神馬都不知道。
回到家時,時間差不多是下午三點左右,而沈浮也在第一時間呆住了:“那是什麽情況?”
夜辰的草屋門口,居然堆滿了東西。他走近一看,發現種類也很多,有肉、野果,還有獸皮、骨針……
“應該是回禮。”
“回禮?”沈浮反應了過來,“糖果的?”
她點頭。
“……也太多了吧。”他無語地注視著這些幾乎快把一麵牆給埋住的東西,雖然能理解糖果在這個世界的珍貴性,不過那麽一小罐子東西換來這麽一大堆,還有讓他有點自己做了“黃世仁”的感覺。
“收下吧。”她眼神柔和地看著他,“他們喜歡你,所以才會送東西給你。”
他愣了下,隨即也笑了:“嗯,說的也是。”
雖說才是第二次來這個世界,但對於這裏人們的熱情和寬容,他的確是深有體會。
“呀,你們回來了啊。”
有聲音自身後傳來,沈浮轉頭一看,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洗衣服時曾經見過的“璀璨夜空中的皎潔月光”,她金子般燦爛的長發上裝飾著不知名鳥類的羽毛和米分色花朵,脖上、手腕上、腳踝上也戴著各色晶石穿成的鏈子,看起來美麗異常。
沈浮暗自納悶,雖說這樣打扮很漂亮,不過是不是太過華麗了?說起來,今天部落裏的人好像不少都是這樣呢,是有什麽特殊的事嗎?
因為好奇而有些失神的他突然感覺背後一陣惡寒,頓時意識到這是某人在“吹冷氣”,連忙別過頭不敢再看。
“你來有事?”夜辰冷冷地問道。
“是這樣的,”皎潔月光妹紙顯然已經習慣了夜辰這種語氣,依舊笑吟|吟地說道,“我想問你家飄起來要不要一起準備夏夜祭。”
聽到“你家”這個詞,夜辰身上的寒氣漸漸褪去,而聽到後麵的話後,她直接轉過頭問沈浮:“想去嗎?”雖說在這個世界,她是名義上的一家之主,卻從未有過任何想要操控他的想法。她說的“你做什麽都可以”,不僅是指其他人無法幹涉他的舉動,其實也是在指她自己。
“夏夜祭?”沈浮咀嚼著這個陌生的名詞,有些不明所以。
“不知道嗎?”皎潔月光愣了下,笑著說,“這麽好玩的事情不該由我對你說,還是讓她對你說吧。如果決定參加就來部落中心,大家都聚集在那裏。”說完,她擺擺手,轉身離開。
沈浮看向夜辰:“這是你們的節日嗎?”盛裝打扮,好玩……這些細節無不暗示出這一點。
“算是吧。”夜辰點點頭,解釋說,“在夏季即將過去的月圓之夜舉辦的祭祀,就是夏夜祭,時間應該是後天,想去參加嗎?”
“我能做些什麽?”沈浮還是第一次在異世界直接參與這種事,難免有些無知。
“我也不知道。”夜辰搖頭,“我主要負責狩獵,從未參與過這種事。”
“這樣啊。”
“要去嗎?”
沈浮想了想,果斷下了決定:“去。”
下了決定後,他轉身回了屋子,打算拿一些東西作為見麵禮。都是成人的話,糖果似乎就不太合適了(他覺得這是小孩喜歡吃的東西),翻找了片刻後,他找出了一大袋牛肉粒。
這是夜辰非常喜歡的食物。因為這個世界的肉質雖然比他所在的世界鮮美,也有曬肉幹的習慣,但曬出的肉幹真的是幹巴巴的,完全不好吃。除了幹嚼外,還有種吃法就是丟盡沸水裏煮啊煮,除了食物缺失的冬季,沒人喜歡吃這玩意。相較而言,用各種調料處理過的牛肉幹,果斷是此中翹楚!
但他顯然低估了一個肉食愛好者的執著。
盯。
“……”
盯。
“別小氣。”他好笑地說,“回去後我買一箱子給你吃。”
“真的?”
沈浮忍不住就笑了,伸出手親昵地勾了勾她的鼻子:“真的,騙你是小狗。”
“你不是狗,我才是。”
沈浮:“……”好吧,這句話用在此時的確不太合適。
因為本命之物非武器而不適合戰鬥的人俗稱為“弱者”,不過他們自身則習慣稱呼自己為“被保護者”,這個詞用天|朝語讀雖然需要四個音,但在這個世界隻需要一個,它是一個由來已久的詞匯。
不過用“被保護者”來形容他們的處境的確頗為合適。
無論從房屋的布局還是別的方麵看,他們的確都被保護地相當好。不過,毫無疑問,占據主導地位的還是“戰士”。不管有意無意,絕大部分被保護者從內心深處渴求著能尋找到一位強大的保護者,定下契約。
沈浮對此沒有任何想法,存在即是合理。既然這條規矩存在於這個世界,那肯定有著存在的意義,不是其他人可以輕易置喙的。
不過大概也正因此,他被明顯地討厭了。
才一去,就有不少年輕的被保護者低低地輕哼了聲。沈浮雖然不想和小孩子計較,卻也覺得有點頭疼,因為他真的相當不擅長處理被別人討厭這件事。
記得高中時,某一任同桌就相當討厭他,而且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特別愛裝好人的人”。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居然是說“對不起”。
或者更為準確來說,沈浮不擅長處理地是太過直白的情緒,因為他本身就是個較為內斂的人,不會輕易把這種感情流於表麵。
不過其餘已經與他人定下契約的和明顯年紀還小的被保護者們,則對他表現出了相當的歡迎態度。尤其是被小晨光發了糖的後者,一下子就熱情地湊了上來。
“飄起來哥哥,你身上有很香的味道!”和他最為熟稔的小晨光第一時間發現了牛肉幹的存在。
沈浮汗了把,該說不愧是狗鼻子嗎?
他從懷中拿出牛肉幹:“是這個嗎?”
“就是這個!不過,這是什麽?有肉幹的味道,好像又有點不太一樣。”
沈浮撕開包裝帶,從其中拿出一顆牛肉粒,親自示範該如何打開它,而後將那顆牛肉粒放到了晨光的手中。男孩想也不想地往嘴裏一丟,下一秒,耳朵和尾巴再次“噌噌噌”地談了出來,後者甩地跟大風車似的。
“真的是肉幹……好好吃!”
其他和他年紀差不多的孩子眼睛也“唰”的一下亮了,直勾勾地盯著沈浮……
手中的牛肉幹袋。
沈浮無力,這算是某點常見的“美食征服異界”流嗎?
於是他開始分發起牛肉粒,過程中特別囑咐,包在外麵的塑料紙絕對不能吃,而且要還給他,留在這裏可能會破壞土地。其餘人聽後,毫無疑義地紛紛點頭。
其中,皎潔月光說的一句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愧是來自那個地方的人,帶著這麽多好東西。”
“那個地方?”難道他們都知道了他的來曆?
“嗯,長老都和我們說過,你來自一個與眾不同、不太和外界交流的富庶部落。”月光妹紙笑吟|吟地回答說,“不過就算長老不說,大家也都能看出來。我們這裏可做不出你第一次來時穿的那種衣服,還有你的皮膚也是,比我們這裏最漂亮的被保護者都要白,而且連衣服都不會洗,地位應該很高吧?居然願意為了愛情和璀璨夜空中的明亮星辰一起來到這裏,真是太感人了。”
其餘人連連點頭。
沈浮:“……”這種“富家小姐為愛奔逃幾萬裏,心係窮小子寧死不動搖”的知音體感是怎麽回事?
他汗了把:“你們想太多了。”
其餘人再次露出“我們都明白,你不用再解釋了”的表情。
沈浮隻覺得滿心無語,這個部落的人腦補能力都挺強的!
而同時,他也注意到,那幾個之前明顯對他表現出了討厭的年輕人也正聚精會神地豎起耳朵偷聽這邊的談話,有幾個還眼巴巴地看著其餘人手中的牛肉幹,看起來可愛又可憐。看著這幅景象,他不由想起每次燉肉時,夜辰總是時不時地繞著燉鍋轉圈圈,有時還會蹲下|身,雙手放在膝蓋上盯著鍋一眨不眨,從前隻是覺得有意思而已,現在再回想,就情不自禁就想把她拉到懷裏好好揉一把。
心態變了啊。
懷著這種心情,沈浮的表情不覺間變得極為溫和,他拿著袋子走過去,問道:“要不要吃一點?”
“……”
對方呆住。
沈浮很好脾氣地保持著真誠的微笑。
麵麵相覷了片刻後。
其中一個人伸出手,拿起一顆,低頭說:“謝謝。”聲音聽起來有些羞赧。
在他的帶頭下,不少人都先後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這個部落的人就像夜辰那樣簡單而直白,要麽喜歡,要麽討厭,而且兩者之間的轉換速度似乎相當快。在他展現出了足夠的善意後,便以同樣的善意做了回應。
但是,當然也是有意外的。
比如——
“啪!”
“我才不要!”
沈浮注視著被拍地有些紅的手和落在地上的東西,歎了口氣:夜辰同誌,你到底造了什麽孽?來來來,我們晚上好好談談心。
而在另一邊——
“阿嚏!”
“璀璨夜空中的明亮星辰,你感冒了?”
“沒有。”
“那怎麽打噴嚏?”
“大概是因為有人想我了。”
“……”
“怎麽了?”
“大家快過來!她居然會開玩笑了!她終於會開玩笑了!”
一瞬間被圍觀的夜辰:“……”看,她明明很有幽默感,他為什麽會說她沒有呢?
作者有話要說:
妹紙,相信我,大家不是覺得你有幽默感,而是為你會開玩笑感到驚訝←。←別想太多啦啦啦~
總感覺沈先森的貞操越來越岌岌可危了,我要誓死守護到底!【喂
感謝下麵各位親的地雷——
感謝小黑黑的地雷……才不告訴你我不認識你名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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