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許剛打開保溫盒,正準備對裏麵的食物下手,根本沒有在意顧彥期是什麽意思。
他點頭應道。
“我確定!不然我現在出去又得被她纏上,讓我在這躲一晚怎麽了,正好明天國外有個專業培訓,我出去一個月,回來她就把我忘了!”
顧彥期單手橫抱著蔣遙,步伐沉穩有力的走到周清許對麵坐下。
蔣遙沒想到他會突然抱她,對他突如其來的舉動感到一絲詫異的同時又擔心他胳膊上的傷,推脫無果後隻能用手臂抱緊他的脖子。
可是他現在還將她抱在懷裏不鬆手,真的讓她十分尷尬。
對麵就是周清許,她就這樣坐在顧彥期的腿上,像個小孩子一樣被他攬在懷裏。
這曖昧的動作就算隻有他們兩個人都會尷尬,更何況對麵還有一個男人。
蔣遙垂著頭,微微掙紮著要下去,難為情的小聲說道,“顧醫生,我去**休息一下。”
“在這休息一樣!”顧彥期手臂一緊,抱著她不撒手。
他眼神警告似的看向周清許,“放你下你手裏的東西,趕緊滾出去。”
“······”
周清許眼神微動,瞬間明白了他是什麽意思,他目光微晃,帶著一絲鄙視,這老色鬼,人家生病都不放過啊!
“不是、人家蔣遙剛醒,還是個病人呢,你想幹什麽啊?哎,我就在這躲一晚,怎麽了?怎麽了?你還是不是兄弟啊你!”
顧彥期伸手撩開蔣遙散在臉上的頭發,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口,停留的那幾秒直接讓蔣遙眼眶圓睜,恨不得原地去世。
她眼睛慌張的胡亂眨著,可那近在眼前的喉結偏偏滾了兩下,跟他每次在她身上用力時一樣的、性感。
她不知道自己腦子裏為什麽會出現性感這兩個字,瞬間羞憤的無地自容,咬著下唇歪頭躲進他懷裏,臉上頓時好像被火撩了一樣。
“看見了嗎,不方便!”顧彥期輕抬眼皮,薄唇開口似是帶著冷氣,眸中更是帶著一股驅逐之意。
“······”
周清許尷尬的用舌尖舔了舔下唇,最後無奈又嫌棄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行、你行!我走!顧彥期你見色忘義,以後別說跟我是兄弟。”
“滾。”
“······”
周清許咂咂嘴,盡管沒說話,但蔣遙還是覺得他罵的很難聽。
“周醫生已經走了,我可以下去了嗎?”她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問道。
這個姿勢讓她能清楚的聽見他胸膛裏的跳動,還有身上那抹淡淡的薄荷味,肆意張揚,抱緊她的手臂又帶著讓人不容忽視的占有欲。
最關鍵的是她現在坐的那個位置,實在是尷尬,她真怕他一個忍不住,在這把她給吃了。
顧彥期輕扶她的背,將她推開,自己大剌剌的坐在椅子上,伸手指了下桌子上的飯菜,“吃飯。”
吃飯?
她能吃飯嗎?
她現在連站都站不住。
蔣遙扶著椅子扶手的手微微發抖,蒼白的唇邊微動,“我可以嗎?”
“不可以。”
“???”
顧彥期抬起受傷的手臂,深邃的眼眸中閃著點點波光,“我手受傷了,吃不了,你喂我。”
“······”
蔣遙微微凝眉,剛才還能抱她呢,現在就連飯也吃不了了?
好吧,說到底,這次還是多虧了他。
她始終欠他的。
她小心翼翼的將菜喂進他口中,愧疚的聲音細微柔弱,“那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對不起。”
本來他的傷都好了,卻又因為她加重了。
“用不著,我又不是為了你。”
顧彥期聲音陰沉,驟然變冷的眸子裏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風暴。
“我這傷是抓劉鳳傑弄得,與你無關,至於手術室那個假麻醉師,我更不是為了你了,不管那天手術**躺著誰,我都不會坐視不管。”
他冷哼一聲,“膽子是真大啊,竟然敢在醫院動手,我不管你惹了什麽人,在我的地盤動手,我就一定要查出來。”
他說完突然站起身,陰暗的臉上還能看出一絲沒有消下去的冷意。
“那份粥是你的,自己喝吧。”
看著他走出門,蔣遙才無力的癱軟在椅子上,她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麽人,更不知道對方的目的。
她想那個人肯定是找錯人了,畢竟以她這麽多年的成長經曆來說,她能結識的最大的仇人就是蔣正一欠的高利貸了。
看著那碗寡淡的粥,她實在是喝不下,胃裏不舒服,嗓子也不舒服,蔣遙拖著軟綿綿的身子又鑽回了被子裏。
門外。
蘇馳正將一遝資料遞給顧彥期。
“少爺,這裏沒有人知道您的身份,工作我交給院長去做了,沒有透露您的信息,還有那個男人,的確是南韓人,但他效忠於西國的殺手組織,查不到他和蔣遙有什麽過節。”
“西國?”顧彥期眉宇間瞬間染上一層疑惑,“那裏可是毒梟的聚集地,怎麽會和那裏扯上關係,羅勁呢?”
蘇馳頷首,低語道,“羅勁、很好,一切正常,不管是身世,以往的經曆,還是他的公司,明麵上都查不到任何問題。”
“不過少爺。”蘇馳微微皺眉,似是發現了什麽疑點,“那天的聚會雖然沒查到什麽,但是蔣遙出事離開後,有兩個女孩路上出了車禍,本來是要送來我們醫院的,可半路救護車壞了,然後就去了另一家私人醫院。”
顧彥期捏著手裏的羅勁個人資料,深邃的眸底盤旋著複雜的漩渦。
他輕抬眼眸,“你在懷疑什麽?”
蘇馳,“據我調查,那兩個女孩當時沒什麽外傷,可是帶去醫院後,其中一個就被宣布了腦死亡,另一個也因為內髒受傷做了手術,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巧合的離譜。”
顧彥期沉思了幾秒後,沉聲道,“先把我們醫院的人員排查好,安保全部換了,對那天晚上的所有醫生進行為期一年的追蹤,外人我管不著,我的地盤上不允許出現任何肮髒的手段。”
顧家作為北海醫院的股東之一,他絕不允許在醫療方麵有任何差池,在這裏,人命大過天。
三天後。
蔣遙的身體好了許多,可以吃東西了,氣色也好了不少。
本來可以出院了,但又被從國外趕回來的羅勁強製性的留了下來。
“我這麽急匆匆趕回來就是怕你提前出院,我又交了幾天的住院費,你養好了再說,不急著回去上班的,下周我們就要去南陵了,你到時候直接去機場就行了。”
羅勁像個大家長一樣坐在床邊,手裏端著熬好的粥和處理好的魚肉。
“喝點粥吧,我熬了好久呢,還有這個魚肉,我已經壓成肉泥了,吃一點補充營養。”
羅勁親昵的用勺子舀了粥後又貼心的吹了吹,最後才遞到蔣遙嘴邊。
這時躺在另一張**的顧彥期手裏的書突然掉在地上,啪的一聲像是在提醒什麽。
蔣遙肩膀微顫,趕緊伸手接過羅勁手裏的碗,訕笑著說道,“我自己來吧羅總,我已經好的差不多了,謝謝您特意過來看我。”
“······”
羅勁歪頭看了眼旁邊那個帶著寒氣的身影,眼神裏帶著一絲捉摸不透。
顧彥期正躺在**看書,半眯著的眼睛裏幽暗神秘。
“顧醫生,書拿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