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遙聽見他的聲音渾身一怔,她第一反應就是眼神慌亂的四處查看,看看有沒有人看見。
她可不想在外麵戳破這層窗戶紙。
“顧醫生,你還是不要離我這麽近了,那個紀小姐好像很喜歡你,不要引起什麽誤會。”
“誤會?”
顧彥期不屑的冷哼一聲,“她連我的朋友都算不上,能有什麽誤會,倒是你,在怕什麽?”
他剛要靠近,蔣遙立馬警覺的彈向一旁,“還能怕什麽,怕我們的關係曝光唄,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但絕對不是我能高攀的存在,所以顧醫生還是不要在外人麵前和我走的太近了,你是沒什麽影響,我怕是會死的很難看啊。”
萬一大家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她這個無權無勢的小卡拉米,還不得被吐沫星子淹死啊!
“外人麵前不要太近,現在不是沒有外人嗎!”
顧彥期上前一步,恰巧這時過來一輛出租車,蔣遙立馬跑過去伸手拉開了車門。
她回頭衝他尷尬的笑笑,“顧醫生,我們還是、回去見吧!”
這裏實在是人多眼雜,她可不想和他傳出什麽顏色緋聞,剛才紀婷看她的眼神,讓她有一種莫名的不舒服,好像被人挑釁了一樣。
“哎!哎哎!”
手腕突然被人一把攥住,剛踏上出租車的腳被迫抽了回來,出租車的車門被人用力關上,蔣遙被一股強大不可抗拒的力量拉著上了另一輛車。
“我的車是坐不下你嗎,還用得著打車,多此一舉。”
顧彥期將她塞進車後座,自己也擠了進來。
蔣遙被他拖拉的一陣天旋地轉,見他坐在自己身邊,揉著眼睛問道,“你怎麽也上後麵來了,你在這誰開車啊!”
有病吧他!
把她叫的車打發走,不由分說的把她強硬的塞進來,自己又不去開車,難道車子自己走啊?
“呃、那個、少爺喝酒了,我來開。”
尷尬的聲音從駕駛室傳來,蔣遙這才發現蘇馳坐在那。
“······”
這下子輪到她尷尬了!!!
她怎麽忘了蘇馳這個神出鬼沒般的私人助理的存在了。
突然車窗傳來一聲急促的敲打聲,蔣遙周身一僵,身體立馬僵硬的往下沉了下去。
車窗落下一道細縫,隻露出顧彥期那雙暗夜般的深眸,帶著酒氣的聲音從縫隙遞出,“說。”
車外的周清許一臉不悅的說道,“你走也不說一聲,我坐你車來的,你讓我飛回去啊!”
“不方便帶你。”
顧彥期說完剛要升起車窗,周清許好像想到了什麽,手指頭趴著窗縫,“等會!”
他眯著眼睛透過縫隙往裏麵看去,“你裏麵有誰啊?”
“······”
顧彥期遞給他一個犀利冰冷的眼神,緊接著升起了車窗。
“操!”
周清許將手指頭從即將合上的縫隙裏抽出來,望著車子遠去的背影,他抬腿踢了一腳空氣。
“什麽眼神啊那是,把我弄過來又不帶我走,顧彥期你個渣男!哎?不對啊!”
他不是跟著蔣遙和羅勁出去的嗎?
難不成,蔣遙在他車上啊?
反正總不可能是羅勁吧!
這樣想就能想通了,周清許搖搖頭,果然開大G的都是渣男,見色忘友。
周清許打車走後,紀婷在一眾朋友的簇擁中走出來,她挽著其中一個閨蜜的手問道,“你們家不是和羅勁的公司有業務往來嗎?你幫我打聽一下蔣遙這個人唄!”
“可以啊,我回去問問!”
······
行駛的車子中,蔣遙剛剛起身坐回到座椅上,就受到了來自身旁的冷嘲熱諷。
“不是喜歡蹲著嗎,起來幹嘛?”
她回頭看了眼那個冷臭的臉,訕訕笑道,“這不是怕被人看見,影響顧醫生的清譽嗎!”
“我今天已經在護著你了,不然第一次周清許抽到國王牌的時候,我就把你揪起來表演個法式濕吻了,你現在這是什麽意思,膈應我?”
顧彥期雙手抱臂,噴灑的語氣中帶著濃濃的酒氣,挑釁的光芒在瞳孔中躍動。
蔣遙眼神一轉,腦子快速的轉著,她深刻的知道喝了酒的他是惹不得的,所以立馬轉變了語氣!
“是我說錯話了,顧醫生為人周正,一看就是坐懷不亂的正人君子,絕對不會因為我這種人影響清譽的,嗬嗬!”
正人君子,坐懷不亂!
正在開車的蘇馳抿著嘴,差點笑出聲。
顧彥期白他一眼,“直接笑出來吧,別憋死你!”
“······”
蘇馳哪還敢笑啊,硬生生閉著嘴憋了回去。
“羅勁對你還真是好啊,什麽場合都帶你去,你是沒手嗎?我看果汁也是他幫你倒的,水果也是他幫你拿的,你去個衛生間他還跟著你,怎麽,追你啊?”
顧彥期再次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他陰森的目光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蔣遙眉心輕皺,她第一次參加這種場合,那個包廂又十分豪華,很多東西她都不敢伸手去碰,自然是羅勁給她什麽她就接著什麽了。
再說了,她壓根就沒想那麽多啊,羅勁又不是隻給她一個人倒了果汁,在場的所有女性,他都照顧到了啊,怎麽就單獨盯著她不散夥了呢?
算了,解釋是最沒有用的,她已經了解顧彥期的脾氣了,今晚他又喝了酒,順著他點準沒錯。
“我下次不會了,我保證。”
“你還想有下次?蔣遙,別忘了你的身份。”
顧彥期濃鬱的黑眸霎時變得陰騭,她真是膽子大了,竟然還想著有下次,這個念頭他必須給她掐滅。
蔣遙深深的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那我下次盡量不跟他出去行了吧?”
“什麽叫‘行了吧’?你很不情願啊蔣遙,你很想跟他出去嗎?你喜歡他是吧,喜歡他那副溫柔的樣子,喜歡他那雙看不見眼珠子的眼睛是吧?你別忘了,你現在是我包養的床伴,你想著別的男人,你是想死嗎?”
顧彥期伸手捏住她的手腕,力氣大到蔣遙瞬間縮起了身體。
“你、你幹什麽啊!我怎麽說都不行是吧,放手啊,我疼,疼!”蔣遙一臉痛苦的樣子。
她想要把手抽出來,手腕上的力量卻疼得她渾身發軟。
看著他越來越用力,還有那張陰沉不近人情的臉,蔣遙臉上的五官越來越扭曲。
“顧彥期,你不要太過分了,羅勁是我的恩人,我不允許你那麽詆毀他,我們是朋友,出來吃個飯,也沒必要事事跟你匯報吧。”
手上的力道越來越重,她疼的弓起了身體,可仍然執拗的說道,“你自己都說了,我隻是你的床伴,我會為你潔身自好,不會在這期間與他人有染,但你也不能把我管的太嚴了,我們的關係還不至於。”
“不至於?你說不至於!”
“當然不至於了,你有你的藍裙子白月光,我就不能交別的朋友了嗎?”
“······”
顧彥期冷笑一聲,怒道,“停車。”
蔣遙被他從車上趕了下來,她握著被捏疼的手腕跌坐在路邊。
真是神經病,翻臉跟翻書似的。
她看著遠去的車子,起身準備走回公寓,可是越想越氣,她明明已經順著他說了,他還發脾氣。
發脾氣就算了,還不讓她反駁,她隻是和他強了幾句就被趕下了車,什麽人啊!
有病!
驀地,一陣窸窣聲從路旁的草叢裏傳出來,蔣遙警惕的看了眼前後無車的馬路,瞬間嚇的加快了腳步。
這黑燈瞎火的,怪嚇人的。
“啊!”
突然腿上傳來一陣清晰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