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緊張通過顫抖的身體傳到顧彥期身上,他故意撒開扶著她細腰的手,蔣遙渾身一僵,瞬間嚇的失聲尖叫。
“別、別鬆手啊,顧醫生,你放我下去。”
“下來可以,但不能再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的老子想殺人。”
顧彥期眼眶一縮,身體故意往後退了一步,蔣遙纏著他脖子的手瞬間收緊。
“不要、不要!我、我改,我以後再也不這個樣子了!”
她的聲音淩亂的像是被狂風吹散的雲朵,不斷顫抖的身體彰顯著她此刻內心的恐慌。
顧彥期低垂眼眸,磁性的聲音從嗓間溢出,“求我。”
“······”
有病,神經病,真不知道發的什麽邪風。
蔣遙心裏隻覺得他是在羞辱自己,委屈湧上心頭,但抱緊他脖子的雙手又絲毫不敢鬆懈,生怕自己一撒手從這大橋上掉下去。
麵對他的要求,她也不敢不回應,怕他嫌自己軟弱把自己推下去清醒清醒,她可不會水,掉下去就喂魚了!
“求求顧醫生,放我下去吧,這、這太高了。”
顧彥期伸手抱上她緊繃的身體,聲音低沉中透著沉穩,“要死很容易,跳下去就結束了,既然怕死,那就好好活著,別喪著個臉,讓人厭。”
“啊?你說什麽?”
恰巧一輛車子呼嘯而過,蔣遙沒聽清他的話,疑惑的抬起頭。
她的眼睛哭過,卷翹的睫毛濕漉漉的粘在一起,眼角蓄著的眼淚掛在邊緣,要掉不掉,模樣楚楚可憐,讓人看了心生、邪念!
顧彥期輕咳一聲,唇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意,“我讓你求我,你就嘴上說說啊,你的嘴巴就隻會用來說話嗎?”
“······”
還會用來吃飯!!!
蔣遙看著他湊過來的臉,心底委屈的波浪一陣一陣撲過來,就知道從他嘴裏說不出什麽好聽的話。
她都怕成這樣了,他還搞這一出,這是玩上癮了嗎?
不知道發的什麽神經!
那張精致到妖孽的側臉擺在眼前,蔣遙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麽,為了讓自己從這欄杆上下去,她毫不猶豫的湊了上去。
不就親一口嗎,又不是沒親過。
顧彥期察覺到她的動作,倏地轉頭,唇上便迎來一抹柔軟。
“······”
蔣遙眼眶瞬間睜大,不是親臉嗎?
好好好,這麽玩是吧!
她剛想撤離,結果後腦被一隻大手按住,加深了這個吻,與此同時,身體懸空,雙腳接觸地麵的安全感襲來,她卻被禁錮在他的懷裏。
“顧醫生!”蔣遙推開他,眼神慌亂的看著周圍時不時過去的車輛,“現場直播不好吧?”
在這接吻,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麽區別,還嫌她今晚丟人丟的不夠嗎。
顧彥期輕笑一聲,眼底濃重的情欲壓製不住的往外蹦,“那怎麽辦,堅持不到回去了呢!”
他用力掐住她腰間的軟肉,另一隻手伸出手指輕輕擦過她的唇角,上麵還殘留著他的味道。
“我說給你兜底的,剛才的警察來的還算及時吧?蔣遙,我把你出租屋的監控發給警察了,就算劉風傑的家人想盡辦法疏通關係,他也得在裏麵待一陣,這個人情,你怎麽還我?”
說完他扭著她的頭看向停在不遠處的奔馳大G。
蔣遙一陣語塞,沒想到剛才的事情還真是他做的,她算是明白了,這個男人隻要幫她,無非就是為了那點事。
“你、你那車、硌得慌!”她咬著唇挪開眼神,臉上一陣發燒。
“是挺硬的,不過我備了軟墊!”
“你······”
他還準備上了!
肯定是上次在車裏那次,又讓他食髓知味了。
蔣遙被她拉著走,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縮緊,小心翼翼的問道,“這次先在那九次裏減一次,你的人情下次再還,可以嗎?”
顧彥期黑眸略過一絲精明,開門將她塞進了車裏,“想著先把欠我的次數還完,然後再用別的方式還我的人情?蔣遙,你想多了,我不同意,你就別想從我身邊離開,至少,我得膩了。”
“那你什麽時候膩啊?”
你可快點膩吧!
蔣遙坐在車後座慢慢往角落裏靠去,看他的眼神多少有點害怕,他的欲望實在是太強了,她每次都招架不住······
次日一早。
蔣遙拖著疲憊的身體做了簡單的早飯,那男人昨晚折騰的不輕,車上不滿意,回來又折騰一番,搞得她一身紅痕,今早穿什麽衣服都遮不住。
顧彥期喜歡她做的飯菜,尤其是昨晚親眼看著她醃製的蘿卜片,早上吃剛好入味,爽脆可口,倒是讓他多喝了一碗白粥。
臨走,蔣遙突然追上去,她咬著下唇,忐忑的問道,“那個,我爸爸、會坐牢嗎?”
顧彥期正在換鞋,語氣不以為然的說道,“不一定,但一定會拘留幾日,怎麽,你心軟了?”
他眼神看過來,眉心皺起一絲不悅,他最討厭這種優柔寡斷的人。
“沒有。”蔣遙搖搖頭,有些失落的說道,“還不如坐幾年牢呢,欠下一百萬,我都怕那些高利貸會要他的命,至少在裏麵衣食無憂。”
她知道自己這個想法有些荒謬,但是一百萬怎麽還啊,蔣正一出來肯定會被高利貸追債的,不是要他的命,就是要她的命。
“哎呀!你幹嘛打我!”額頭突然挨了一個彈指,蔣遙吃痛往後退了兩步,離他遠遠的。
顧彥期有些嚴肅的看著她,語氣恨鐵不成鋼,“你的心再這麽軟,我不介意給你灌點鐵水進去。”
“昨天那女的為什麽算計你,還不是因為算計你沒有成本,因為你有那樣的家庭,她根本不怕你報複她,所以才肆無忌憚的造謠。”
“不要覺得和別人投緣,就口無遮攔,交淺言深,把底牌亮給別人看,更不要對什麽事情都心軟,你要心疼你爸爸,現在出門就可以去找高利貸了,那幫人玩你,玩不死你,蠢貨。”
蔣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裏聽見這種大道理,確實讓她清醒了不少,就是他的表達方式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大早上就被罵蠢貨。
顧彥期走後,蔣遙也開始出門采購布料,昨天接的訂單收了定金,今天要去選一些合適的布料。
她走出禦水苑的大門,沿著路邊往公交車站走,沒注意到一輛麵包車一直在跟著她。
車門打開的一瞬間,車上下來兩個男人,趁人不備,捂著蔣遙的嘴就把人拉上了車。
車子揚長而去,隻剩下蔣遙的帆布包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