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窺視 卷四第四章 馬路盯梢課
?這次阿新一連在公寓息了幾天才稍稍恢複元氣。但可恨的是，這期間賽天仙卻來騷擾了一下。她不管阿新有氣無力，胡攪蠻纏地騎在他身上折騰，阿新隻能聽之任之。這公寓是他現在唯一剩下的財產了。可是這財產其實也是銀行的，因為他是用銀行的貸款買的。而銀行之所以還不沒收這公寓，還不是看在賽公明的麵上？這一點阿新是清楚的，賽天仙自然也就有恃無恐了。阿新現在隻盼望快點學好這偵探技能，讓他能逮住王大興、錢通赤這幾個壞蛋，還清債務，擺脫這女淫棍的折磨。所以他不等腿傷痊愈就急急來到“萬花筒”?
“這次你的測試成績是八十分。\”肥男對阿新說。?
阿新感到意外，他不是沒發現目標嗎？肥男看出他的疑問，就對他說：?
“這次你的最好表現就是沒有問為什麽，這很不容易。因為明擺著有電梯不趁，偏要走這麽高的樓梯，一般新手很難不問為什麽，你做到了。”?
“可我現在想問為什麽了，可以告訴我嗎？”阿新難以抑製好奇心。?
“當然。其實很簡單，電梯裏有探頭，你一進去，你的行蹤全暴露在別人眼裏。而這幢樓的樓道卻是安全的，我們事先偵查過。\一個好偵探必須練就一身竄上竄下的腿功，這樣可以避免暴露你的行蹤。”?
嗬，原來如此，阿新想，一個探頭害得他奔上奔下，幾乎斷氣，這偵探活怎麽禁忌這麽多！這時吳部智突然風風火火地走進來，一把拉起阿新就朝外跑。阿新已經有些習慣他的作風，默默地跟在後麵。馬路上人流熙熙攘攘。吳部智快步疾行，嫻熟地繞過障礙，穿行在人流中。一會兒走S型，一會兒又走B字型，跟得阿新暈頭轉向，頭昏眼花。?
疾走約十分鍾後，老吳似乎發現了什麽，速度慢下來。他朝阿新低聲道：?
“注意，老目標在前麵約三十米處，跟住他，別盯漏了！一定要跟到他最終去處！”?
說完，吳部智消失在人流裏。\阿新放眼望去，哪裏有目標？三十米……四十米…….五十米…….他的頭不停地左右轉動，掃描著前方一個一個背影。沒有啊。他急了，連忙戴上事先準備好的墨鏡，想跑到前麵去辨認相貌。沒想到阿新剛戴上墨鏡看不真切，一不小心將一個擺地攤的貨踢得滿街亂滾。?
“你瞎眼啦！”那小販破口大罵，要衝上來揍他。?
阿新連忙逃竄。\這時候走在前麵的人都被這吵聲驚動，回過頭來。阿新一眼認出了那個目標，噓了一口氣。目標找到後阿新不敢疏忽，緊緊跟在後麵。不過這個人可真鬼，不時地這家店去遛遛，那家店去逛逛，店裏人很多，一不小心就會跟丟了。阿新隻得與他保持盡量近的距離，連他有時與店裏營業員的說話聲都聽得清。像這種熱鬧的店，盡管跟得累，可不大會暴露。但這家夥有時逛到一些冷冷清清的店裏去，阿新可不敢貿然跟進去。這不，目標又進了一家小店，阿新一打量：性保健品商店。裏麵幾乎沒人，阿新隻得守在外麵。快十五分鍾過去，這家夥還沒出來。\阿新焦急起來，忍不住走了進去。隻見目標在挑商品，女營業員不厭其煩地介紹。阿新隻好假裝關注櫥窗裏陳列的成人玩具：呀！這玩意怎麽做得這麽像？阿信嚇一跳，眼睛不好意思多看，但不看又不行，會引起別人懷疑，隻得盯著看。?
“先生想要什麽？”一個年輕女營業員過來問道。?
“嗯嗯，嗬嗬，暫時……嘿嘿……”阿新支支吾吾，不知該說什麽。?
女營業員以為他怕難為情，就拿出一個塑料女體靠近他輕聲道：?
“很舒服的，跟真人一樣，買的人很多呢。\”?
“嗯嗯，嗬嗬，暫時……嘿嘿……”阿新仍然支支吾吾。?
“不信你可以用手試試，”女營業員拉起阿新的手，捉住一根食指就要往這裏塑料女體身上捅，阿新著急起來，又不敢貿然逃開，隻得轉過臉去任她擺布。?
“怎麽樣？感覺好嗎？”女營業員一邊擺弄一邊問。?
突然，那邊目標離開商店走了出去，阿新急忙抽手，不料被她拉得緊緊的。?
“救命！”阿新叫了起來。?
那女營業員一驚，手一鬆，阿新趁機抽手逃走。\?
阿新趕到門外，看到目標朝公交車站走去，就緊緊跟上。候車人很多，目標站著候車，阿新與他隔著幾個人。不一會，車來了，人群往上湧，阿新已好久不坐公交車，怎麽也擠不上。看著目標已上車，阿新急得施出吃奶力氣拚命擠。好不容易擠上去，卻與目標隔得太遠，無法及時看清他的動靜。於是阿新往目標那邊擠。哪裏擠得過去，身邊一個老頭被他擠得胳臂痛，大聲叫喚起來，阿新隻得作罷。幾站路開過，車廂內稍稍鬆動一些，阿新借機往目標那兒靠。可是靠啊靠，突然像遇到一座山似地靠不過去了，一看，是個大約200多斤重的胖女人，比阿新老婆還肥一圈，巍然屹立，堵住去路。\阿新隻得慢慢地想從她身後擠過去。可她紋絲不動，還回過頭來把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盯著阿新看。阿新不好意思，咳嗽一聲，尷尬地朝她笑笑，肩膀再使點勁往她那熊背後擠，她不但不讓一點，反而倒推半步把阿新卡得嚴嚴實實，動彈不得。這時車又靠站了，阿新一看：目標下車了！他急得滿頭大汗，伸出雙手拚命推那座“山”，那胖女人突然殺豬般尖叫起來：?
“抓小偷啦！抓小偷啦！”?
阿新驚得魂飛魄散，拚足力氣擠到門口，在車門正要閉上的一刹那，滾下車去。\?
顧不得摔疼，阿新一骨碌爬起身就找目標，隻見他鑽進了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奔馳而去。阿新急得連忙奔到馬路旁欄出租，一連幾輛都亮著載客的紅燈，阿新竄到對麵去攔逆向的車，總算欄到一輛，連忙讓司機調轉方向，追趕黃色出租車而去。這時阿新心裏如十五隻吊桶七上八下，不知能不能追得上，把頭探到窗外一個勁地張望，讓司機提心吊膽幾次叫他縮進去。?
司機加速前進，漸漸趕上了那輛黃色出租，甚至可以從它的後車窗看到目標的背影。\阿新一陣驚喜：好家夥，你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但沒等他笑出來，前方一個十字路口，黃色出租開過去後竟然紅燈亮起了，司機隻好刹車。阿新眼睜睜地看著目標將要消失在視線內，不顧一切地要司機闖過去。?
“給你一百元！”阿新說。?
司機紋絲不動，鼻子裏哼了一聲輕蔑地說：?
“這點錢還不夠我交罰款的。”?
“三百元！”阿新下血本了。但話剛出口，阿新後悔了，因為他知道自己口袋裏隻有一百元錢。?
司機猶豫了一下，終於踩動了油門。車箭一般竄了出去。黃色出租又出現了。阿新噓了口氣。現在他的眼睛不僅要看前麵的目標，還要不時地看自己這輛出租車的計價器：80…….90…….100，計價器每翻滾一次，阿新的心也跟著撲通一跳。可惡這目標怎麽老是走個沒完？他要走到哪兒去？阿新變得坐立不安了110…….140…….160…….180，阿新的心簡直要蹦出來了。突然，前麵的黃色出租停住了，目標下車走進一家星級酒店。司機刹車，阿新一看計價器，正好200元，這意味著他要付500元。?
“嘿嘿，你稍等，我進去一下就出來。”阿新額頭在冒汗，腳在抖。?
司機點了一下頭。阿新一下車就突然狂奔起來，很快地奔進人群，擠到一家店裏，呆了約十分鍾。他估計安全了，從容不迫地走出來，瀟灑地掏出手機，正想給吳部智報告目標的去向，後背突然被人一把抓住，阿新猛回頭，驚恐地看到司機橫眉怒視的臉：?
“拿錢來！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