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涉毒 卷九第九章 走為上計

?大熊本來借了錢歡歡喜喜籌備婚事，不料女方又要加碼，說十萬不夠，現在物價飛漲，起碼要十五萬。氣得大熊回家大罵英姑家裏人把女兒當搖錢樹。阿新勸他另找人，卻被他頂了回去。阿新以為大熊情人眼裏出西施，其實大熊自有他難言的苦衷。原來他與英姑兩人一次激情澎湃後就在樹林裏野合了。本來這是**，兩廂情願之事。誰知英姑此後常拿這事要挾大熊，說要是大熊不要她，她就把此事告訴家裏，她爸肯定跟他沒完。\所以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軟，大熊雖然知道這加碼的事，英姑也不願意，是她爸媽的主意，但他有什麽法子呢？他對英姑雖沒有愛得死去活來，還是喜歡的，所以聽阿新說再去借錢，他自然也聽進去了。隻是阿新實在看不懂，本來是想激激大熊，誰知他倒真要去借！阿新發起愁來，難道又要他半夜爬到豹姑床上去？上次僥幸她沒發覺，這次可難說了。而且她剛才還問他是否夜裏溜進她房間過呢。?

“不去，不去！要去你自己去！”阿新也來脾氣了。?

“媽的，再去借也是你說的，怎麽就不去啦？”大熊脾氣似乎更大。?

阿新不敢硬頂，就把自己擔心豹姑的事說了。大熊橫橫心道：?

“這次就跟她明說了，哥就求她這一次！”?

阿新見他不再要自己去做那偷偷摸摸的事，稍稍安心，也就答應明天陪他再去。\?

大馬這次借錢可沒那麽爽快。他聽完大熊的訴求後一手托著尖嘴猴腮眼睛翻上翻下地轉個不停。?

“再借五萬給你就是十萬，你拿什麽還我？”大馬終於眼睛停下來盯住大熊問道。?

“我還你就是，你別管！”大熊急切地說。?

“不行！”大馬這回有些斬釘截鐵，“你已經把妹子都賭上啦，還能賭什麽？”?

大馬臉上露出冷笑。\大熊一時語塞，不知說什麽好。阿新在一邊焦急起來，忙替大熊求情道：?

“你五萬也是借，十萬也是借，都有契約，你怕什麽？就行行好，做個善事吧。”?

“嘿嘿，”大馬朝阿新奸笑兩聲道，“這位老板說得輕巧，你既是老板難道不知道做生意有風險？五萬的風險與十萬的風險差一倍哪！”?

阿新啞口無言，他哪兒是老板，早不做了。\見他倆都無話可說，大馬卻突然轉過彎來道：?

“當然，街坊有難總不成坐視不救？隻要這位老板肯出麵擔保，我再考慮考慮吧。”?

大熊一聽臉色馬上由陰轉晴，就說：?

“沒有問題，這位老板一直喜歡做善事。”?

阿新被他倆這麽一說，萬般無奈又沒理由拒絕。隻是心裏奇怪，上次大馬還不讓我做擔保，這次怎麽就想到我了？其實大馬自有大馬的如意算盤，這裏暫且不表。\隻說大熊與阿新當即與大馬再簽了一份契約，大熊續借五萬元，每年付息改為五千元，借期延長一年，第四年連本帶息全部還清。阿新在擔保人押印處抖著手指按了印。?

大熊與阿新回到家中，兩人各有各的心事。晚上睡覺都默默不語。大熊雖然如釋重負，總算可以繼續與英姑談婚論嫁，但是畢竟債務深重，一想起來就坐立不安。阿新則憂心忡忡，莫名其妙地突然成了一個債務擔保人，不知到時候會有一個什麽結局。\以前被銀行追債尚且不好受，現在要是被一個大馬那樣的有些“黑色”背景的債主追討，豈不是更要受苦受難了。阿新憑他入過“黑道”的經曆，嗅出大馬這人決非等閑之輩，那個“九爺”胸前的一片紋身足以說明問題。現在有什麽辦法能擺脫這困局？看來萬善之策不如一走了之。我與這一家子有何瓜葛？要連得那麽緊，紮得那麽深幹嗎？虎妞於我，本來就是萍水相逢，她圖的是男女之欲，我也不欠她了。\還是走吧。阿新就這麽萌生了“走”的意圖。?

說要走也不是一下子走得了，這一家子不是這個在跟前，就是那個在身邊。看來隻有半夜三更，趁大家都睡熟之間溜掉。不過真的要離開，阿新倒有些留戀起來。好歹也在這兒住了幾個月，一家子也待他不薄。大熊彪悍些，但沒什麽壞心腸。虎妞憨厚，也算有過一場男女之交。豹姑的身姿與氣息更讓阿新魂牽夢縈，難以割舍。\尤其那天她挨得他那麽近，在阿新身上留下的刺激竟然讓他夜裏動起久違的手動檔來煞煞火。但阿新一想起可能會有的可怕結局，還是狠狠心要走。?

這天夜裏他暗中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待到夜半時分，聽得大熊鼾聲如雷，阿新躡手躡腳拿起行李偷偷溜出房間。走過虎妞、豹姑的睡房，阿新不由停留了一下，伸頭朝裏張望，想要看看豹姑的睡姿，最好她沒蓋被子，赤露著身子。\可惜一片黑暗，阿新什麽也沒看到，他隻好悻悻地離開。?

現在問題來了。阿新不熟悉路。雖然他也跟著大熊出過村，但都是大熊帶路，而且也沒走多遠。快到村口阿新躊躇起來，該往哪兒拐？現在夜深人靜，想找個人問問都沒有。而且第一站先往哪裏呢？來的時候跟著虎妞，隱約記得是在縣城換的公交。現在首先應該回到縣城。可這麽早哪來的公交？而且這村口往公路怎麽走還得問人。阿新找了棵大樹，在下麵坐著等天亮。誰知這一坐卻打起瞌睡來，等他張開眼天已大亮，村口已有人走動。阿新慌忙站起來朝村口外走去，遠遠望得有個牽著條牛的老農，似是趕集去的樣子正往村外走，阿新待他走近上前打聽公路怎麽走。誰知老農不懂阿新的話，什麽“公鹿”、“母鹿”的他聽得直搖頭。阿新急起來，就學汽車喇叭聲“嘟嘟嘟”地叫。老農以為他要買這種怪叫的牲口，忙搖搖手連連說“莫莫莫”,大概是說“沒有”。阿新隻好放棄，正想轉身另找人，背後不知被誰揪住。阿新大驚，回頭問：?

“誰？”?

“九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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