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出家 卷六第一章 僧道之爭
誰能料到阿新唱《好了歌》竟然唱出個大徹大悟,夏導與胡編早知如此,悔不該讓他演寶玉出家這場戲了。可又有誰能料到,一個前幾天還沉迷在聲sè金錢之中的俗人,一下子“腦筋急轉彎”,轉到“釋迦牟尼”和“太上老君”那兒去了呢。
阿新去意已堅,夏導和胡編即使拋出絕sè美女、千萬金銀也難挽回。然而奇怪的是,和尚、道士似與阿新有默契,竟也欣然接受阿新出家,而且還互相競爭,都要收阿新為徒。\阿新想我又不能既做和尚又做道士,況且還不知道這和尚道士有些什麽信仰,先讓他們介紹介紹。於是和尚與道士都搶著要介紹,阿新就說和尚先來吧。
和尚說你不知這佛家最是與人為善的,我聽你唱這《好了歌》,知道你曾有官場崎嶇,現今追悔莫已。所以依從佛家正好痛改前非,從此向善。如果你有貪汙來的不義之財,將它奉獻給本廟行善,可以拯救普世窮人,也可慰籍你不安之心。\
道士聽到這裏,鼻子了“哼”了一聲。阿新對和尚說自己早已身無分文,就這麽一個赤條條的光棍,佛祖不知收不收。和尚雖有些失望,不過馬上若無其事道,無妨無妨,佛祖大慈大悲,不管你是富翁還是窮光蛋,一視同仁。有錢出錢,有力出力,隻要你真心歸順,一樣歡迎光臨。阿新聽了大為歡喜,有些動心。道士不服道,且慢決定,聽貧道一席話後再作定奪不遲。\阿新忙說請請請。
道士說你有所不知,隻有道教才是國教,其他都是外國來的。我們現今倡導國學,應當弘揚國教。一個中國人憑什麽要去信他西方的菩薩。再說我道家忌惡如仇,從善如流。關雲長、趙公明皆是得道神明。我聽你唱《好了歌》,知道你痛恨官場**,不願同流合汙。可知你這人有道貌仙骨,不同凡俗。隻要你到我道觀潛心修煉,得道成仙,指rì可待。\
阿新一聽能得道成仙,也有些動心,不過他想眼前這道士不知是否神仙,如他不是,我難道能成?又有些動搖,就說,不好意思,你能否先去天上走一遭,讓我看看。和尚聽了捧腹大笑。道士有些尷尬,不過隨即從容道,你現在是凡人,哪能看得到仙人升天,必待修煉到家,方可具仙眼神耳,不同凡人之視聽。
阿新一聽倒也有理,他不免犯愁。\兩家說的似都不錯,到底跟誰去?對了,這出家人的規矩還未請他們介紹呢。於是和尚道士又爭先恐後搶著介紹,阿新說剛才是和尚先講,現在就讓道士先講吧。
道士說,我們道教出家最是簡單,不必削發,不必燙洞,免受皮肉痛苦。頭發長了留起來,帽子一戴,模樣還挺帥,這是其一;我們道教現在也講入鄉隨俗,出家人照樣喝酒吃肉,還可以討娘子,一樣傳宗接代,沒有無後之憂,這是其二;我們道教修煉,最講科學,丹藥丸散,都有配方,不是吃點香灰包治百病那種無稽之談,這是其三。\我們道教……。
和尚在一旁早等得不耐煩,打斷道士說,你說那麽多幹嗎?簡明扼要就可以了麽。不要再囉嗦,且聽我佛家規矩。佛教出家雖要削發,但這位大哥本已無發,也不勞再削。燙洞之規,象征xìng大於實際xìng,現在也有點到為止的,不必拘泥。\況且出家人不比世俗人,總要有出家人模樣,否則形跡不拘,心xìng怎麽指望能夠修好呢?這是其一;喝酒吃肉討娘子,並非你道教現在特立獨行,我們佛教早已與時俱進。不要說rì本和尚沒有這清規戒律,就是中國和尚的傑出代表魯智深也早已做出光輝榜樣。隻要不***,討一個老婆是完全允許的,這是其二;丹藥丸散,打著科學幌子,不知吃死多少人命。我們佛教不講長生不老,而講來世天堂。\你見過哪一個有活幾百歲的?所以飛升之談,實屬荒謬。我們佛家……。
“夠了!”道士在一旁早已沉不住氣,大聲喝道,“說我囉嗦,你比我更囉嗦。我們都不要再自賣自誇了,讓這大哥自己選吧。”
和尚說既然這樣,讓他自己選也好。阿新聽下來似乎兩家都不相上下,到底選哪一家?不如拿一個硬幣扔一下,猜正反來決定吧。以前鄉下人往往用這絕招來做選擇,一旦選定,大家無話好說。\阿新將這意思與和尚道士說了,他倆也讚成,不過在誰是正,誰是反這點上又爭了起來。和尚說,我佛家最講修成正果,所以正麵是佛家。道士說替天行道,均平方正曆來是道教信念,所以正麵應該是道家。兩家爭來爭去,最後又要阿新來定奪,讓他決定哪家是正,哪家是反。阿新想這豈不又是給我出難題?唉,都怪我想出這扔硬幣的主意不嚴實,好吧,那就來畫圓。\阿新想起鄉下人不會簽字,都畫圓,就看他倆誰畫得圓吧。道士和尚聽說讓他們畫圓,當仁不讓,從阿新手中接過紙和筆,揮筆而就。阿新比較兩人所畫,似乎又都差不多,一時躊躇,難分高下。和尚道士又在一邊爭了起來。
和尚道,你道家既然講均平方正,怎麽會畫得比我圓,我佛家是最講圓通,不用看就知道比你圓多了。道士道,放你狗屁,一個圓頭,給你和尚燙上幾個洞,還圓嗎?早已是個破圓。和尚道,你才放屁,我圓頭再破也是圓,你道士戴頂方帽,無論如何是圓不起來的!兩人越爭越烈,後來索xìng打了起來,阿新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正在這時,道士身上的手機響了,他忙接電話,。不一會和尚的手機也響了,他也忙接電話。兩人接完電話,一個對阿新道,我的寶馬車到了,司機打電話來通知我上車,走吧,跟我去。一個說,我的奧迪車到了,司機要我上車去,走吧,跟我走。兩人各拉住阿新朝相反方向拖,阿新被他們拖得手臂疼痛,亂叫道:
“神仙菩薩快來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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