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族長聞言精神一振,開門見山道:“在下願意以兩件鎮族之寶,向你‘購買’半年的庇護時間。半年後主動解除契約,你可以重新尋找追隨勢力。半年時間你就可賺取兩樣貴重的魂寶,這筆買賣應該很劃算的。”

楚皓笑道:“半年後應該會湧現很多組合令,到時我這‘第一塊’的優勢便蕩然無存,我現在如果找到一個願意簽訂主從契約的守護者勢力,便可占得半年先機,說不定得到的報酬會更大呢。”

司馬族長以為楚皓是在坐地起價,沉吟片刻道:“楚先生如果覺得兩樣魂寶分量不夠,可以再提一些要求,隻要司馬家族做得到的,老朽一定全力以赴。”

楚皓笑道:“如果說我司馬家族的一切呢?”

司馬族長聞言一震道:“楚先生是想跟我簽訂主從契約?”

楚皓點頭道:“正是這個意思。”

司馬族長嘴角掠過一絲不屑,旋即掩飾過去道:“楚先生不覺得胃口太大了麽?”

楚皓淡然道:“閣下不但小看楚某,還有點自視甚高啊,說句不好聽的,司馬家族能趁現在投靠過來,是你們天大福氣,用不了一年,就算比你們強大的勢力肯歸順骨神家族,還找不到機會呢。”

司馬族長被訓了一頓,強按心中不忿道:“楚先生說出這等話,想來是有所依仗了,在下願聞其詳。”

楚皓不答反問道:“司馬族長來之前,肯定對我們做過一番詳細的調查,在下想先聽聽你眼中的骨神家族是個什麽樣的。”

司馬罡有求於人,不得不耐著性子回道:“老朽眼中的骨神家族,除了楚先生這個族長身上有點神秘外,其他的一無是處。或者你會說,骨神家族還有上百萬忠誠的弟子,但在心域空間,最不缺的就是這種實力低下的弱者,身為魂強,若願意建立勢力,隻需放個話,便可獲得無數骨神家族這樣的弟子。”

這話說得倒也有理,以心域空間這種形勢,身為弱者的天命者下場是很淒慘的,若是有強者願意收留自己,等於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自然爭先恐後的投靠過去,所以隻要成為魂強,建立勢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

評價一個勢力的強弱,主要看它的曆史底蘊、頂級高手的數量,偏偏骨神家族建立不到10年,而且勉強稱得上高手的隻有楚皓一人,這樣的勢力在心域空間可謂一抓一大把,怪不得司馬罡會小瞧骨神家族。

楚皓聞言一陣默然,他承認骨神家族目前底蘊不足,但這可是自己的心血,就像自己的孩子般,任何父母都不希望別人看不起自己的孩子,不過他也知道,司馬罡說得並沒錯,唯一值得驕傲的,或許就是這些弟子的忠誠度了,經過上回的淘汰,這次留下來的都是可以跟自己共赴死難的死忠者,暫時不用擔心他們背叛。

沉吟良久,楚皓話鋒一轉道:“說說那個想要吞並你們司馬家族的勢力組合吧。”

司馬罡本以為楚皓會強辯幾句,正想著怎麽繼續打壓對方氣勢以增加談判籌碼,不料楚皓的思維跳躍這麽快,一時有點失神,不過很快鎮定過來,輕咳一聲道:“這次想要打我們主意的,是一個來自‘葛麗根’界麵天命者的勢力組合---江楓門,現任城主江鉻曆乃江楓門的嫡傳弟子,目前是個第四重巔峰魂強,實力跟老朽相當。”

楚皓本想以這個切入口扳回談判的優勢,不料卻聽到“葛麗根界麵天命者”這個稱呼,頓時滿心的疑惑,暫且按下原來的打算,問道:“我記得這次進來的天命者,不是全都來自影界、炎界等低級位麵,這個葛麗根界麵是怎麽回事?”

司馬罡解釋道:“心域空間開啟是不定時的,這次它的入口確實隻連接了影界,炎界兩個主界麵,而葛麗根界麵,則是上次開啟時連接的界麵之一,其中這個江楓門,便是在那次開啟時幸運找到節點,可以隨時進出心域空間的勢力之一。”

楚皓聞言大吃一驚,心域空間在自己等人進入前已經開啟過很多次了?他還真沒想到這一層,如果在真是這樣的話,那這批的天命者不僅要跟守護者、異端這兩個本土勢力相處,還得與比自己早進入的天命者周旋,守護者和異端都還好說,畢竟宙心給他們強加了很多限製,而同為天命者的前幾任勢力,很可能不受宙心約束,萬一跟自己為難,威脅可就大了!

見楚皓滿臉沉重之色,司馬罡生怕嚇著這根“救命稻草”,趕緊道:“楚先生放心,這些前任勢力要繼續留在心域空間內,就必須受到宙母約束,而宙母對你們剛進來的天命者是很照顧的,其中一項就是前任勢力在三年內不得無故為難你們,更別說殺你們了。因此大多數情況下,你們很少會接觸到他們。”

很少接觸?自己如果跟司馬家族合作,不就跟他接觸了麽?

還有那個“無故為難”,自己若真收下司馬家族,就等於擋了江楓門的路,這還算“無故”?

將楚皓依舊滿臉沉重之色,司馬罡心中暗暗叫苦,要不是宙母有鬼規定,守護者作為追隨勢力跟天命者簽訂協議時,不得隱瞞對方,他還真不想把這事說出來,無奈下隻得再次打氣道:“對於這些前任勢力,宙母有個強行規定,但凡該勢力成員有人達到‘界王’修為,就一定要接受主線任務--心域封聖,而這個任務的死亡率是極高的,到目前為止,曆任勢力中順利通過第一個進程的人不超過三位數,而通過第二個進程的更是屈指可數,至於第三個進程更是從沒人完成過。”

楚皓聽到這話後心中又有個不妙的預感,緊張地問道:“萬一我們這些人在三年內找到傳送節點,也可以向江楓門那樣自由來去心域空間,是不是也算是‘曆任勢力’,待有人實力達到界王後就必須被動接受主線任務?”

司馬罡點頭道:“確實如此!”

楚皓聞言心中直往下沉,暗道本以為可以避過這個主線任務,沒想到最終還是難逃一劫,當下不死心道:“萬一我在三年內沒有找到傳送節點,是不是就可以不算是‘曆任勢力’了?”楚皓緊張地望著司馬罡,為了不接主線任務,他甚至做好放棄傳送節點的打算。

司馬罡點頭道:“這樣確實不能算‘曆任勢力’。”楚皓聽到這裏鬆了口氣,旋即耳邊傳來“不過”兩個子,頓時放下的心再次提起來,趕緊道:“不過什麽?”

司馬罡:“但凡被心域空間入口連接過的界麵,隻要有人達到界王修為,都會自動被拉回這裏接受主線任務!”

“該死的!”楚皓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感情是空歡喜一場,繞來繞去還是逃脫不了接受“心域封聖”的任務。

楚皓怔怔地出神,先是聽聞還有曆任勢力存在這個空間內,再是得知無法逃避“心域封聖”任務,一時間讓他無法接受這兩個壞消息。

司馬罡似乎理解楚皓此刻的心情,並沒立即開口說下去,而是等了片刻,待楚皓差不多消化掉這個震撼消息後,才續道:“所以楚先生不用太過擔心江楓門,因為這個勢力是不可能出現界王強者的,而我們守護者這些本土居民則不一樣,隻要湊到了足夠的信仰值,便可向宙母申請到界王甚至以上的魂強,你若能幫我們司馬家族渡過這一劫,老朽可以保證,待將來我們發展起來後,定會好好報答你。所謂種因得果,當你受到曆任勢力刁難時,司馬家族絕對會念及這次的恩情,全力幫你渡過一次難關。你要是不放心的話,我們可以把這一條寫進協議中。有宙母見證,老朽絕不敢言而無信。”

楚皓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在司馬罡說這番話時,他已經穩定心神,同時有了決定:既然無法退避,那就勇敢麵對!

心念急轉,很快理出了大致思路,雖然具體應對方案還有待以後跟瑤琴仔細商榷,但眼前有件事他必須把握機會,那就是跟司馬罡簽訂主奴契約,如果說先前隻是為了貪圖死馬家族的寶物的話,那現在就是為了自己的性命著想,為了麵對主線任務,他必須不擇手段擴大自己的勢力,增加手中的籌碼。

楚皓以前雖然沒準備接受主線任務,但卻了解過其中的細節,知道“封聖”這個任務進程中,最重要的一個考核就是大家的“管理能力”,在接受任務之前建立的勢力越龐大,通過考核的幾率便越大。

因此,這個司馬家族他必須拿下,思及此處,楚皓決定不再用迂回戰術進行談判,直接攤牌道:“本來不到最後關頭,我是不打算向你亮出自己底牌的,但現在,為了說服你簽訂主奴契約,隻有冒險一搏了,你之前不是說過,骨神家族唯一讓你勉強看得上眼的,隻有我這個帶點神秘色彩的族長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知道你剛才說這話可能是一種客套,不想當麵駁我的麵子,但我要告訴你,當你看過我的底牌後,絕對會認為現在投靠我是最好的選擇。”

司馬罡聽到最後一句,眼中的不屑神色越來越濃,顯然沒將楚皓的話放在心上,不鹹不淡地接道:“那老朽倒要看看,你到底依仗什麽說這句話。”

楚皓見他這幅態度,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怒火道:“別忘了如今是你在求我,就憑你這幅神態,楚某要不是看你司馬家族有點底蘊,立馬下逐客令。”

司馬罡聞言總算收起不屑,換上一副正緊神色道:“在下洗耳恭聽。”

楚皓並沒立即亮底,而是滿臉肅容道:“為防止你看了我的底牌後依舊不肯歸順,且反過來以泄露我的底牌進行威脅,我們必須簽訂一份保密協議,若你真地不肯歸順,也不能以任何方式泄密,否則我有權取你性命!”

司馬罡聞言笑道:“可以,不過取我性命這一條,必須注明一點,那就是不能借宙母的手,你必須憑自己的實力才行,你可敢接受這個挑戰?”

楚皓笑道:“你是料定我現在連一重魂鎖都沒解開,根本沒那個實力擊殺你,對吧?”

司馬罡毫不避諱地點頭道:“不錯,我們這裏一直奉行‘強者為尊’的準則,如果你連取我性命的實力都不具備,還有什麽資格做我的主人?”

楚皓笑道:“很好,我也信奉‘拳頭決定一切’這個真理,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簽訂協議吧。”

簽訂協議很簡單,隻需以“宙心”發一個誓言,然後把協議內容及違反者的處罰說一遍便可。

發完誓後,楚皓向司馬罡正色道:“我要帶你進入一個神秘空間見識我的秘密,待會你不要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