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個這時才記起正事,“呸!”的一聲重重吐口血沫,清理了下嘴巴,忍著不適指著楚皓道:“警察先生,是這小子害我的,我剛才撞了他一下,然後隻說過幾句話,便成這副摸樣了。我要告他傷害他人人身安全罪!”
一旁的夏沛涵突然搶話道:“你說這話可要講證據的,我朋友站在這裏動都沒動一下,怎麽可能傷害到你?你憑什麽告我們?哼,我們還要告你誹謗呢!”
楚皓通過寂殺之境,發現車上那位拍照的年輕人,終於打開車門走了出來,臉上滿是得色地朝眾人走來,行至人群外圍朗聲道:“這裏發生什麽事了?我是市刑警隊隊隊長錢大豪!”尤其是後麵那句自我介紹,語氣特別重,幾乎是用喊的方式,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刑偵隊隊長似的。
華夏國人對當官的有種本能地畏懼,圍觀者聽他自我介紹後,下意識地讓開一條道。錢大豪見狀臉色的得色越加明顯,傲慢地沿著人群讓開的通道踱向楚皓,顧盼之間很是有股“王霸之氣”。
楚皓看小醜般望著這個總算肯現身的錢大豪,靜待他的表演。
或許是楚皓的眼神讓他感到自己的威嚴受到挑戰,錢大豪臉色一沉,輕喝道:“你叫什麽名字?”
楚皓戲謔一笑道:“怎麽先問我的名字?按照劇情你應該先跟他搭腔,引出主題後再找我才對,先前這位巡警先生,就按部就班地表演得很到位嘛,看來你還得向他多多學習啊,哦,我忘了你身位這整部戲的導演,是有權隨時改變劇情的。”
錢大豪聞言心中一突,不過很快鎮定下來,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道:“少跟我裝瘋賣傻,快表明你的身份!”
楚皓臉色一整,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憑什麽要告訴你啊?華夏國哪條法律規定,老百姓見了刑警隊長,必須自報身份的?”
圍觀者聽了這話,無不臉露興奮之色,紛紛竊竊私語起來:“哈,這下有好戲看了,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些來頭呢!”
“那是,否則怎麽幹跟錢二霸叫板呢?”
“我看有點懸,錢家父子能在我們神農架市縱橫多年,自然不是易於之輩,這個年輕人聽口音是個外地人,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今天誰能占據上風還真不好說。”
“嗬嗬,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最好打一場,否則看得不夠過癮。”
“對極對極,叫我說最好再見點血,當然有一方倒地不起的話就更有看頭了!”
。。。。。。
錢大豪見楚皓如此強硬,頓時眉頭一皺,心道這小子不會真有什麽很大的靠山吧?不過轉念想起早上接到的那個電話,立即變得信心十足起來,幹脆直奔主題道:“我接到市民舉報,說你身上藏有毒品,現在我懷疑你是販毒團夥中的一員,有權對你進行搜身。”
楚皓暗道果然如此,依舊毫不退讓地道:“就算你是警察,華夏國法律也沒賦予你隨便對一個百姓搜身的權利吧?”
錢大豪厲聲喝道:“我現在是在執行公務,你要敢不配合,首先就告你一個妨礙公務罪。”
楚皓對華夏國的法律並沒深入了解過,自然無法確定他這話是不是在唬人,不過就算他真有權利搜身,自己也不會就此妥協,讓一個螻蟻在身上任意摸索,簡直是對一個強者的侮辱。
見楚皓不說話,錢大豪以為楚皓膽怯了,嘴角閃過一絲得意的微笑道:“在我這一畝三分地上,是龍你得給我盤著,是虎你得給我臥著。小湯,你上去搜身,要是他敢反抗,就以襲警罪處理。”
小湯就是那個先到的巡警,聞言嗬嗬笑道:“還是錢隊鎮得住場麵,以後我可得好好向您學習學習。”
一邊說著一邊就要上前搜身。
旁邊的夏沛涵,早已感應到楚皓渾身散發著一股極力壓抑的濃濃殺機,趕緊上前一步擋在湯姓刑警的麵前喝道:“錢大豪,你別太過分了,我告訴你,天作孽尤可憐,自作孽不可活。別以為有個當市長的父親就可以為所欲為,哼,要是惹上不能惹的人,叫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夏沛涵深知楚皓的能力,要殺錢大豪這幾個人渣,簡直就像踩死隻螞蟻那麽簡單,而且還可以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她並不是真心想救錢大豪等人,而是擔心楚皓出手後引起龍組活著國家其他一些秘密部門的注意。
畢竟錢大豪的父親在江山省還是有點後台的,聽說最近又與霍家搭上了線,若楚皓以詭異的手段殺掉他唯一的兒子,定會逼得他狗急跳牆,不惜一切代價進行瘋狂地報複,楚皓雖然不怕,但終歸得使用一些能力以求自保,如此定會引得龍組出麵處理。
她以前有幸見過一次龍組成員出手斃敵的過程,那絕對是無法以正常邏輯理解的恐怖經曆,從那以後,她才知道世上除了趕屍道人外,還有許多跟他一樣的特殊人類群體。
這類群體,擁有超越普通人能力的同時,也享受著極大國家特權,有一次丈夫曾語重心長地跟她說過一句話:“如果我有什麽不測,你就到我師傅那去,既然敵人有能力殺死我,那麽在整個華夏國內,也隻有師傅這樣的存在,才能保你平安了!”
她聽到這話時,哭著求他帶自己離開京城那個是非之地,找個偏僻處過上普通人的生活,被丈夫斷然拒絕後,她咬牙道:“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一定請師傅出麵,將霍家連根拔除!”
丈夫聽了這話後,並沒反駁,隻是心事重重地皺眉沉思著。而她則認為,丈夫這是在默認自己的想法。從這一點也可看出,師傅應該有能力對付霍家!
從那以後,她對龍組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龍組的威勢,在她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烙印!
她雖然已經初步了解楚皓等人的能力,但卻對龍組成員並不熟悉,因此,她簡單地將楚皓與龍組成員等同起來,認為兩者的實力應該相差不大,都是那麽“不可思議”,那麽無法以常理解讀!
可楚皓隻有4人,而龍組卻至少有上百人,萬一兩方對抗起來,敗的肯定是楚皓等人,雖然閭雨蝶昨天再三強調,楚皓一人就可輕鬆拿下整個龍組,但她卻把這話當成閭雨蝶鼓勵自己的豪言壯語,根本沒往心裏去!
所以,她最害怕的就是楚皓與龍組對抗!
錢大豪嘿嘿冷笑道:“夏沛涵,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早就忘了我這個老同學呢,這個男人就是三年前讓你不惜輟學與其私奔的丈夫?我看也不怎麽樣嘛,三年前要是答應我的追求,現在早已過上闊太太的日子,也不會走上‘販毒’這條不歸路了!”
夏沛涵怒道:“你說話放尊重點,我跟楚先生也是昨天才認識的,怎麽可能去販毒!”
錢大豪接道:“哦,這麽說的話,你可能被這小子騙了,看在老同學的份上,我一定會秉公辦理,還你清白的!”
楚皓聽到這裏,不由詫異地問道:“你竟然不知道她是公安部長薑夔的夫人?”
錢大豪聞言哈哈大笑道:“部長夫人?你幹脆說她是M國總統夫人得了,小子,別打歪主意了,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黴!小湯,還愣著幹什麽?”
楚皓通過寂殺之境感應錢大豪的生理特征,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小子確實不知道夏沛涵的來曆,難道說他不是霍家派來故意找茬,以試探自己實力的?
想到這裏不由通過意識交流向夏沛涵問道:“你跟薑夔結婚的時候,難道沒宴請這些同學?”
夏沛涵回道:“我以前讀書的時候,因為是個孤兒且要經常出去打工賺取生活費,跟同學們接觸很少,幾乎沒一個談得來的朋友,因此嫁給薑夔的事,沒有告訴任何人,倒是這小子當時對我並沒死心,到處打聽我的下落,不過在薑夔的幹涉下,他自然找不出任何線索,最後隻有不了了之!少主,我們先拖延一下時間,我已經通知康大哥了,他剛好乘車路過這附近,現在正趕過來處理!”語畢趕緊開口向正逐步逼近的巡警道:“湯警官,你真要搜身的話,就請出示搜查證吧。”對方聽了夏沛涵這句話,頓時一愣,他也是剛剛接到錢大豪的電話,要他過來配合瘦高個子演出戲,合夥找一個年輕人的晦氣。這事他以前有過經驗,本以為抬出警察身份後定能馬到成功,哪料到楚皓經不吃自己這一套,同時見楚皓這等處變不驚的氣勢,心中開始感到不安起來,暗道千萬別真遇上個大有來頭的主,把自己的鐵飯碗給弄砸了!
因此態度早已變得暖昧起來,一聽到這話,趕緊借機停下腳步,谘詢地望向錢大豪。
錢大豪見狀不耐煩道:“叫你搜就搜,別磨磨蹭蹭的,出了事我扛著!”
這時突然從人群外傳出一道飽含怒氣的聲音:“你一個小小的刑警隊長,還不夠資格扛這事!”
那位湯巡警聞言循聲望去,見到來者的麵貌後頓時鬆了口氣,如釋重負道:“康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