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試煉很簡單,隻需擊殺道將便算通過。

道將的自帶空間中,有一定幾率攜帶傳送玉符,玉符分7種,最低的是白色玉符,隻能傳送一人離開這裏,紅色的可以傳送三人,黃色的能傳送5人,同理,橙色七人,綠色10人,藍色15人,紫色一百人。

這些玉符,全都隨機儲存在道將、道帥、道尊的自帶空間中。

既然是試煉,就得遵守相應的規矩,比如現在,道將會約束住道兵,隻要眾人不一擁而上,它便會站在那裏不動。

一旦修士們想依多為勝,道將不僅會立即撤走,還會驅動上萬個道兵反攻。

要想挑戰道將,就必須獨力突破那些道兵的攔截,抵達對付身邊三米範圍內。

上次神域遺跡降臨時,一些人之所以能生還,就是成功通過神域試煉的結果。

怪不得天罡殿殿主會親自出馬,這種能脫離死劫的傳送玉符,無論誰得到,都不會易交給他這個隊長,縱然天罡殿的列行狂,也不例外。

得知可以離開這裏,楚皓無暇計較閭雨蝶先前不告訴自己“神域試煉”的事,立即要求出戰。

見大家爭執不下,天罡殿殿主輕咳一聲道:“大家已經知道,一擁而上隻會讓大家誰也得不到傳送玉符,為了公平起見,還是抽簽決定挑戰順序吧。”語畢拿出二十六個紙團道:“這些紙團,都是以特殊紙質揉成,可以隔絕靈覺,大家每人上前抽取一個吧。”

看來他是早有準備。

眾人依言上前抽簽。

楚皓抽到的是七號,天罡殿殿主則是15號,蕭驚雲9號,閭雨蝶18號,宛如24號,那位殿主夫人26號。

不知是天罡殿殿主動了手腳,還是真的列行狂真的運氣太好,一號簽竟然落在他的手上。

待所有人爆出自己的順序號碼後,天罡殿殿主朗聲道:“既然挑戰順序已經確定,那就由列行狂第一個出戰吧。”

眾人見天罡殿殿主本人,都排在15號,也就不再懷疑抽簽的公平性。

紛紛祝賀列行狂馬到成功。

天罡殿殿主再次發話道:“若是前麵14位朋友,有幸獲得傳送玉符,且打算出售的話,本座願以十顆資源星球向其購買。”語畢已有所指地望了望楚皓。

攻堅組其他成員紛紛莞爾,楚皓笑道:“殿主出的價格確實很高,不過,卻也買不到這種活命機會。”

天罡殿殿主接道:“以先生的實力,擊殺道將應該易如反掌,勢必可以取得大批傳送玉符,反正你也用不了那麽多,何不把剩餘的活命機會拿來出售呢,至於價格方麵,您要是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再商量。”

蕭驚雲也適時插話道:“殿主言之有理,先生是位散修,想來沒有太多朋友需要解救,多出來的傳送名額,本座願意向您出價購買,哎,這次冥馬宗進入死亡空間的人,實在太多了點。若全部折在這裏,本宗很可能會從此一蹶不振。”

閭雨蝶也軟語相求道:“還請先生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能拉冥馬宗一把。”

楚皓淡然笑道:“各位太抬舉在下了,在下實力有限,還不一定能從道將手下逃生呢,更別談什麽擊殺它,進而獲得傳送玉符了。”

列行狂見楚皓還沒出生,兩大勢力的頂尖人物,便爭著向其預定“傳送玉符”,仿佛傳送玉符已成楚皓的掌中物般,頓時妒火中燒,強按負麵情緒,朝天罡殿殿主躬身道:“屬下有幸成為第一個挑戰道將的人,若這次獲得的玉符,能多帶幾人一起走的話,定將空下來的名額,交由殿主安排。”

這話是在提醒兩位大佬,我列行狂,才是你們該巴結的對象。

不料天罡殿殿主聽後反而眉頭深皺,語帶雙關地回道:“列長老有心了,本座提醒一句,待會不要意氣用事,發現事不可為時,千萬不可逞強,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天罡殿損失不起長老這樣的人才啊。”

聽出殿主言語中的真切關懷,列行狂心裏升起一股暖流,之前的嫉妒情緒頓時煙消雲散,眼中反而透出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決然,躬身行禮道:“列行狂定會全力以赴,決不讓殿主失望。”

天罡殿殿主還想再交代一番,身邊的夫人卻笑著接話道:“那本座與殿主,先一步預祝長老馬到功成了。”

天罡殿殿主不高興地望了眼自己的夫人,繼而輕歎一聲道:“長老去吧,記住,千萬不要勉強!”

列行狂不再多言,身子依舊保持原來的恭敬姿態,未見任何作勢,猛然拔地而起,後退著撞入平台上的道兵群中。

刀出如風,卷起漫天刃影,被卷入的道兵,要麽被攔腰讚成兩截,要麽被從上至下劈成兩半,死狀淒厲之極,片刻間,便由九個道兵葬身刀下。

橫在前路的道兵們,仿佛也被激起凶性,奮不顧身,死命阻截。

列行狂卻依舊勢如破竹般,迅速搶前十幾步。

說來也怪,這些道兵隻知全力攔截,一旦被列行狂衝過去,便不再出手,依舊雙目無神地呆立原地。

列行狂很快發現這點,沒了後顧之憂後,更是神威大顯,刀勢再展,大刀破空產生的勁氣,發出令人聞之生寒的尖嘯,卷起地麵草木碎屑,漫天飛射。

楚皓見狀立即意識到,這列行狂在先前的戰鬥中,隱藏了相當一部分實力。

正當列行狂殺得興起時,山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長嘯,聲音中夾雜著大量純‘魄’能。

楚皓大喜,剛想仔細體會一番,嘯聲再次戛然而止。

嘯聲甫落,平台左前方,立即躍起一名持刀道兵,踏著同伴頭頂,向列行狂奔來。

這名道兵,衣著及形態,與其他道兵毫無二致,唯一的區別,就是它手中拿著的武器,並非千篇一律的長槍。

楚皓還是首次見到持不一樣武器的道兵,心中隱隱升起一個預感,這名持刀道兵的實力,應該要比同伴強得多。

果然,那名道兵奔至列行狂身邊兩米處,大刀劈出,身隨刀進。

道兵出刀的角度極為刁鑽,列行狂不敢大意,立即收回已踏出一半的右腳,抽身後撤小半步,調整好重心,手中大刀急速上撩,“鐺!。。。”的一聲,兩刀於空中相撞,道兵被震得倒飛而回,列行狂則上身一陣輕晃,重整攻勢,繼續向前搶進。

持刀道兵被震飛後,雙腳點在同伴肩上,再次驅刀向列行狂撲來。

列行狂不得不再次慎重以待。

持刀道兵雖然每次都被擊退,但卻憑著非常巧妙的出刀技巧,將列行狂前衝的勢子完全封住。

列行狂感到自己再也無法輕鬆突破道兵的封鎖,不由沮喪地想道:“難道就這樣退回去麽?”

這時那位殿主夫人突然高聲道:“各位看見了麽?每個上前挑戰的人,要想逼近道將身邊,必須擊殺一位跟自己使用同樣武器的道兵,哎,神域試煉可不是什麽人都能輕鬆通過的,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楚皓聞言一愣,這女人在這個時候,還說出這等陰陽怪氣的話來,明顯是想刺激列行狂,似乎巴不得他去送死。真是最毒婦人心啊,這個時候還設計陷害自己人。

看來,自己以後得要注意點這女人。

果然,列行狂聽了這番話,臉上閃過一絲決然,猛地掏出一粒藥丸塞入口中。

過了片刻,身上突然暴出一股驚天氣勢,顯然那裏藥丸已經開始發揮作用。

這時持刀道兵再次飛身撲來,刀鋒再次以一個刁鑽角度從右往左劈來。

麵對劈向胸前的大刀,列行狂眼中狠曆精芒迸射,雙腳互措,橫移半個身位,右手大刀如電般急速聊起,左手疾探,抓向道兵的刀刃。

眾人見狀無不驚呼出聲。

天罡殿殿主更是滿臉不忍,惱怒地側首橫瞪身邊的妻子一眼,後者故作未見,嘴角彎起一絲得意的微笑。

“嗷!。。。”列行狂昂天一聲慘嚎,坐掌被硬生生斬斷,劈向胸口的刀勢,頓時被阻得一滯。

緊接著,列行狂的右手大刀,自下而上,見持刀道兵撩成兩半。

鮮血飛濺,內髒漫天灑落,直將列行狂染成血人,形象淒厲慘烈,震撼人心!

此刻的列行狂,猶如來自地獄的惡魔,不顧左手鮮血噴射,右手大刀左擋右突,反而愈戰愈勇,每一招攻出,必有道兵應招倒地,一時間,沒人能切入其刀勢籠罩下的十步之內。

橫在前方的道兵,被殺得慘嚎連天,血肉橫飛,雖是奮不顧身,死命阻截,卻仍是未能阻擋列行狂前進的步伐!

已經開始燃燒生命的列行狂,猶如出匣猛虎,一路暢通無阻地突向藍袍道將。幾分鍾不到,便已搶進幾百米,身後留下滿地屍體,望之令人悚目驚心。。。

通過寂殺之境,楚皓看得心中五味雜陳,既佩服列行狂的強悍,又惋惜他的悲壯。

一直背手而立的道將,當列行狂逼近身邊百米之距時,右手緩緩舉起,掌中憑空多出一柄長槍,槍身回旋著若隱若現,已然凝為實質的紫色能量,槍尖更是不時吞吐著森寒紫芒。

寂殺之境剛將這一幕縈繞腦海,楚皓便斷定,道將手中長槍,絕非凡物,很可能是一柄靈寶級上古神兵,心中暗歎道:“列行狂這回是凶多吉少了,哎,可惜了這麽一位烈性漢子!”

待列行狂再次搶前五十米後,道將右肩向前微傾,左腳彈起,右腳前跨,整個人拔地而起,瞬間越過兩者間剩下的五十米距離,長槍幻化出滿天矛影,俯衝著朝列行狂罩來。

殺得性起的列行狂,剛劈飛一個道兵首級,便感到一股強大的殺氣,隨者洶湧而至的氣流衝奔而來,當中另有一點尖銳的寒氣,破空疾至。

數千年來大小無數次的搏殺經驗,在這危急關頭見到成效,時間不容任何遲疑,憑著本能,立即感覺到那點寒氣的位置和攻擊角度,判斷出敵手利器的來勢速度,忙連累全身力氣,硬生生將身體由左向右挪移六寸,同時橫刀側劈。

位置剛變,迸射著犀利寒芒的槍尖,立即貼身擦過。

成功避過道將的淩厲一擊,列行狂全力揮出的大刀,也堪堪劈在正欲中途變勢的槍身上。

“鏘!”刀槍交擊,響起一道短而脆的金鐵交鳴聲,音蓋全場,鑽入正在平台旁邊觀戰的楚皓等人耳中,震得眾人悉數全身劇顫。

天罡殿殿主,此刻手中拿著一非金非鐵,巴掌大小的圓球,圓球朝空中射出一道柱形光暈,纖毫畢現地映射著迷霧中列行狂與道將的戰況。

至於為什麽這圓球狀物事,能遠距離捕捉平台上的場景,大家已無暇為這個問題糾結。一個個目瞪口呆地盯著場上雙方殊死搏殺。

刀槍相接的刹那,列行狂身如觸電,一陣劇烈震顫後,大刀寸寸斷碎,但見他昂天一聲厲嘯,仿佛一隻身受重傷的垂死凶獸般,嘯聲中說不盡的無奈與不甘,側身橫撞入道兵群中,拳轟膝撞無所不用其極,轉眼間將周遭的七八名道兵,悉數擊得筋斷骨碎,胸腔塌陷,橫死當場,情出一塊容身之地。

正當楚皓以為他要借機回撤時,不料他的右掌迅速在身上疾拍,繼而身子不退反進,猛然撲向追殺而至的道將長槍。

這幕場景,楚皓簡直太熟悉了,當年淩劍海自忖必死,也是像他這般,立即意識到將要發生什麽,惋惜地輕歎一聲。

宛如當即驚呼道:“呀!他要自爆!”話聲甫落,平台上立即炸起一道震人心魄的巨響。

列行狂整個人在血雨飛濺中,已然分崩離析,而產生的爆炸威力。摧毀著方圓五十米內的一切事物,道兵、木葉、古樹,全被強烈的衝擊波震得粉碎,僅剩一巨型的深坑。

血雨灑落,塵埃落地,眾人定睛細看,悉數倒吸一口冷氣。

隻見深坑中央,好端端立著一位藍袍持槍壯漢,不是道將還能有誰!

宛如再次驚呼道:“天啊,這樣都炸不死它,這道將真是太變態了!”

眾人所處之地,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