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你猜剛才天橋上賣小雛菊的妹子是誰?”

處理完那一平板車的小雛菊,常家寶樂顛顛兒的跟顧城分享自己的新發現,完全不管顧城煩不煩。

顧城沒有搭理常家寶,繼續閉目養神。

即使如此,依舊沒有打消常家寶叨叨叨的積極性。

終於,十分鍾後,顧城緩緩開口:“富貴,停車。”

下一秒,就看見被利落丟在街邊的常家寶對著一輛飛速離開的商務車跳腳喊道:“顧城,你大爺的,真把小爺我扔大馬路上。”

“拈花惹草的一個晚上,是該叫他長長記性。”薛允辰幸災樂禍。

不小心觸到顧城的手踝,微愣:“怎麽這麽燙?”

說著又伸手覆上顧城的額頭。

“把你那個摸死人的手拿開。”顧城嫌棄轉過腦袋。

“我都沒嫌棄你,你還嫌棄上我了。”

薛允辰鬱悶,頭遭霸道的把顧城的腦袋掰了過來,順帶著將隨身攜帶的濕紙巾蓋在顧城的額頭上物理散熱。

作為職業為醫生的資深潔癖,薛允辰實在討厭和陌生人肢體接觸,不過,顧城是個意外。咳咳咳……顧城不近女色,薛允辰也是個千年老光棍兒,他倆是純潔的。

頭頂的一絲冰涼漸漸將顧城身上的熱氣散去了不少,有些舒服,迷迷糊糊困意漸襲。

富貴邊開車,邊時不時的透過車子的後視鏡往車座後排瞄去,委實擔心他家嬌貴毒舌又腹黑的少爺嘎嘣一下過去。

莫名,心裏一緊,天……他看見了什麽。

他家顧少這會兒正歪頭靠近薛允辰的肩膀上。

白皙俊美的側臉,在一排排後退的路燈的照映下,忽明忽暗,甚是好看。

當真像極了那句:“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咕咚……

富貴用力咽了一下口水,喉結也跟著上下動了一下。

薛允辰抬眼,冷颼颼的瞧了一眼後視鏡,嚇得富貴手一哆嗦,差點兒直接把他老板一百來萬的商務車直接開上路邊的馬路牙子上。

“你駕照是買的?”

薛允辰冷颼颼從後座飄來一句話,聲音不大,應該是怕吵醒靠在他肩膀上睡著的顧少。

“小二爺,我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沒看見。”富貴慌忙道,踩油門兒的右腳不覺用力了幾分,車子嗖的一下竄了出去,今晚可真是驚險。

晚上十點五十,江夜準時來便利店上班,沈如歌正在整理貨架子上快要過期的麵包和零食,吃力的拖著個大箱子往庫房的方向走。

“我來吧。”

江夜上前一步,輕輕鬆鬆就把幾乎一百斤重的箱子抱在懷裏,比起剛才沈如歌的吃力,好像江夜懷裏抱著的就是一箱子沒有什麽重量的棉花。

“謝謝,你力氣好大。”沈如歌笑著感歎一句後,就收拾了帆布包離開了。

江夜整理完貨架,掏出小本子在上麵仔細寫道:“賣小雛菊5000塊,減去10塊錢成本,淨賺4900塊。”

往上看去,還有賣易拉罐100塊;

協助警察抓捕逃犯十萬塊;

幫動物園抓回逃跑的鴕鳥1萬塊;

替失主找回丟失的狗狗2000塊……

亂七八糟的收入一大堆,也不知道這個怪人江夜是有多愛錢。

淩晨的超市總不那麽熱鬧,江夜無聊從帆布包裏掏出一顆草莓味兒的棒棒糖塞進嘴裏,砸吧砸吧嘴,嗯,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