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猶豫是沒有那麽喜歡！”

倒沒想到沈博士的話會這麽犀利。

“喜歡！”

大抵是怕沈博士會因為自己剛才的猶豫產生誤解，顧城忙不迭回答。

“那現在呢？”

沈博士挑眉，一雙微有些泛黃的眸子和顧城的一雙黑眸撞了個滿懷。

“喜歡！”

“小夥子，先不要那麽著急回答。”

沈博士彎了彎嘴角，並沒有因為顧城毫不猶豫的回答感動。

“江夜和正常人不太醫樣，大抵你也察覺到了。”

說到這裏，沈博士放下手裏的茶杯，表情變的有些嚴肅。

“嗯，她力氣大了些，感官也敏感了些。”

顧城點頭，並不否認自己察覺了沈江夜的秘密。

生意場上的慣有定律，如果是對方先提出來，就說明有一定可以談的空間。

“如果沈江夜的奇怪遠不止你想的這些呢，如果她永遠沒辦法像一個正常人一樣生活呢？”

沈博士的臉色又嚴肅了幾分。

像極了一個即嚴厲又十分疼愛女兒的父親在審問女兒第一次帶回家的男朋友。

“什麽意思？”

“江夜的身體大概出了狀況，不過我也不是很確定……”

沈博士蹙眉，臉上的嚴肅神色添了一抹悲傷。

“很嚴重嗎？

顧城的臉擰成一團。”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很嚴重，畢竟她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一個奇跡。”

沈博士說著，重新端起桌子上有些放涼了的茶杯。

“你回去吧。”

沉默了片刻，沈博士對顧城道。

“我想等江夜醒過來。”

“然後呢？”

“我……”

“你走吧。”

沈博士微微歎了口氣接著道：“其實有時候不打擾也是喜歡的一種。”

鬼屋的門緩緩關上。

顧城莫名覺得這扇吱呀吱呀的門更像是一堵牆，死死的隔在了他和沈江夜之間。

沈博士不喜歡他，大抵是害怕他會傷害沈江夜吧。

可他不會，是真的不會。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

冬天的深夜冷的像冰窖。

顧城縮著身子蹲在鬼屋門口，瑟瑟發抖。

但他不能走，他得等著沈江夜醒過來，親眼看著她沒事。

淩晨四點

吱呀

沈博士實驗室的門被推開，沈江夜走了出來。

“醒了？”

和沈博士預料的時間差不多，所以沒什麽驚喜。

“嗯！”

“我怎麽了？”

“新添了個喝酒會窒息的毛病，以後不要再喝酒了。”沈博士漫不經心道。

“以前不這樣啊！”

沈江夜撓了撓後腦勺兒。

“我在你的身上用了很多種藥物，時不時的發生那麽丁點兒的小變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哦！”沈江夜也懶得追問。

左右，她這條命都是沈博士給的，所以，都交給沈博士關心就好了。

“那個……餓了吧，想吃什麽，今天我下廚。”

難得，沈博士說出主動下廚的話。

在和沈江夜成為家人以前，沈博士也是個孤獨的人。

那時的他好像是一隻流浪的無家可歸的瘦弱小貓，後來遇見了沈江夜，於是他這個老人家不再孤獨。

一個享受過家的美好的人是沒辦法接受繼續孤獨的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