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還是要多派幾個身手好的跟著的,萬一出了什麽事兒,我這老太婆也是不必活的。”

麵對顧老太太最後的堅持,顧城倒是沒有拒絕。

富貴兒隱約有點兒難過。

老太太這是質疑他的能力了。

不過也對,左右再來一個他也是打不過暗夜的。

“媽,您瞧您說的這些個喪氣話,您整日將阿城捧在手心兒裏,有哪個不長眼的敢近阿城的身,估摸著這些綁匪也是不長腦子的,要綁顧家的孫子,也該綁平時總獨來獨往的顧銘才對。”

駱婉夕這話說的一語雙關,顧老太太這般精明怎麽會聽不出來。

遂是將手中的湯碗放下,頗為不滿掃了一眼自己這個十分喜滋事的兒媳婦兒幽幽道:“大房兩個早亡,阿城年歲尚幼便沒了親生父母照拂,我這個做奶奶的自然要顧著些,不然可不是要受多少委屈。”

說著,不禁又想起當年的傷心事來。

“有您這般細心照佛著,哪裏有人敢給阿城氣受呢。”

駱婉夕不依不饒。

顧銘瞧不下去,桌下的左手輕拽了拽駱婉夕的衣角:“媽,您就少說兩句吧。”

其實,駱婉夕這兒媳婦,顧老太太是沒瞧上的。

想著當年,駱家雖有那麽幾分根基,隻年輕時的駱婉清便心機頗深,落南潯又是個整日裏不著調的,雖對這駱家次女不甚了解,隻那樣家境長出來的孩子能好到哪裏去,怕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果然,後來顧老太太的話也是應驗的。

次子與駱婉夕奉子成婚,結婚前幾日更是氣的顧老太太大病一場。

故而,顧老太太同駱婉夕婆媳不睦,也是有幾分先前的緣故在裏麵的。

“你何故在飯桌上總挑揀些媽不愛聽的話說。”

晚飯罷了,顧非夜一臉的不快,將駱婉夕扯回房間。

“我不是你們顧家人,你不向著我便也算了,隻顧銘到底是你親生的,你怎的也不向著自己的兒子。”

因為顧銘同顧非夜爭吵,駱婉夕同顧非夜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怎的是不疼顧銘的,隻你明明知道老太太疼長房的,隻順著她的意思便是了。”

“嗬,若非我護著顧銘,這顧家,怕再沒我們母子兩個的容身之地了。”駱婉夕不依不饒。

末尾還言語狠毒的補了句:“也不知道這老太太怎麽想的,指著個病秧子,說不定哪天沒了,我們顧家諾大的家業還不是要指著我們顧銘。”

“裴寧也是顧家的人,話不好這麽說。”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早晚還不是旁人家的人。”駱婉夕一臉的不屑。

“老太太疼裴寧,這話你在我跟前兒這般說說也就是了,當著老太太的麵兒可不能這麽口無遮攔的。”

“左右我說什麽做什麽,在你們顧家人眼裏都是不對的。”

顧家院中的小亭,圍了玻璃,點了暖爐。

顧城坐在裏麵陪著顧老太太喝茶。

林媽擔心顧城體弱,特意又拿了件兒披風披在顧城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