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著十五分鍾,江夜找到了蘇儀禾的家。
其實就是正常的居民樓,隻是買了一二兩層上下打通,加上一樓的小院子,倒算像是個小別墅,但江夜卻覺得沒有自己和沈博士的垃圾場敞亮。
“叮咚!”
江夜按響了蘇家的門鈴。
“你找誰?”
開門的婦人警惕的看著被黑衣黑褲黑色帽子包裹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一小段兒白皙腳踝的江夜道。
“蘇儀禾,我找蘇儀禾。”
江夜後知後覺答道。
“蘇蘇,有人找。”
女人扯著嗓子喊,不一會兒,一個穿著家居服的女孩從屋子裏跑了出來,是蘇儀禾,江夜記得。
“你是誰?”
“幾天前我們見過,你花錢雇我當了一天的保姆。”
蘇儀禾這才想起幾天前自己花了五百塊雇了個綠葉來給自己當陪襯,不過那綠葉從頭到尾一身黑,像個裝在口袋裏的人,壓根都看不清長相。
“錢都已經給你了,還來做什麽,我蘇家不缺長工。”
那天,江夜可是見證了蘇儀禾怎麽熱臉貼冷屁股的全過程,蘇儀禾不願意看見她也實屬正常。
“我來是想問你,那個人喜歡什麽。”江夜開門見山。
“你說顧少?你問這個做什麽?我這樣的都沒辦法討顧少歡心,你一個打零工的小保姆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蘇儀禾說話實在不怎麽好聽。
“我沒想討他歡心。”
“別在這裏煩我,趕緊走。”
蘇儀禾說著,就讓人把江夜轟走,然而兩人使出吃奶勁,江夜卻仍舊站在那裏紋絲不動。
她們大概不知道,再來兩個人想要把江夜拽開也是徒勞,她可是個能單手舉起小汽車的女人。
“我告訴你,別在這白費力氣了,顧少喜歡寶爺,不喜歡女人。”蘇儀禾吼道。
“誰是寶爺?”
“就是舞會那天在顧少身邊穿的像隻花蝴蝶的那個。”
江夜有印象,她第一次流雲俱樂部的兼職,那個男人也穿的像隻花蝴蝶在顧城身邊晃悠,穿衣品味真是一言難盡,辣眼睛。
“謝謝。”江夜麵無表情,轉身就走。
“神經病。”蘇儀禾惱火,對身旁的保姆道:“給我去物業問問,怎麽看的門兒,什麽阿貓阿狗都放進小區來。”
江夜離開後又轉道去了千山路便利店,向沈如歌請了個假,然後就直接回家了。
今天白天沒有兼職,在房子旁邊的巨大垃圾場裏扒拉起易拉罐兒來。
和大爺大媽們搶飯碗,江夜怕是方圓百裏年輕人當中的頭一位了。
上午十二點到下午三點,一共五百零八個易拉罐兒,十二斤舊紙殼子,305個礦泉水瓶,還有生了鏽的釘子各種零部件雲雲。
洗了澡,江夜趴在客廳的餐桌上點著計算器算一算這些東西能賣多少錢。
“看樣子這方圓幾裏丟貓丟狗的都被你找完了,這幾天是不是又不能吃肉了。”沈博士頂著一頭雜亂的白發對正在數易拉罐的江夜道。
江夜抬眼,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沈教授稀疏的頭發緩緩開口道:“肉吃多了掉頭發。”
這話說的,當即給沈教授氣的繼續坐在沙發上摳腳。
正數著易拉罐的江夜微微蹙了蹙眉,扯了塊兒衛生紙一撕兩半團成一團塞進鼻孔裏,然後繼續數易拉罐。
心裏盤算著要不要給沈小花先換一個真皮沙發,這樣的話,沈小花的腳臭味是不是就不會那麽容易漚進去。
嗯,得計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