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遠卻是含笑著答道:“誰知道呢?人生這麽長,偶爾糊塗一下倒也是別有趣味的。”
“思遠還是多想想與葉國的約定比較好吧。”葉凜微笑著說道,但是語氣裏卻是有一股寒意。
二人還要再說什麽的時候,天空中卻是忽然升起一朵紅色的煙花,“砰”的綻開,將夜空點綴的十分美麗,宛如黑色的絲綢上鑲著一顆妖豔的寶石一般。隨著那朵煙花的綻放,夜空中“簌簌”的多了許多煙花,一時間照的整個夜空恍如白晝。方思遠見狀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會,這才開口問道:“難得葉王竟有如此興致,還準備了煙花表演。”
煙花綻開的聲音很大,方思遠的聲音又很低,若不是葉凜是習武之人,而且二人之間的距離不算遠的話,葉凜是如何也聽不清他的聲音的:“不是我安排的。”
“哦,是麽?那真不知道是誰敢在這王宮裏自作主張的放煙花呢。”方思遠似笑非笑的開口道。
可是就在他話音落下的一瞬間,葉凜的麵色卻是一遍,臉色陰沉的有些嚇人:“不是你小子搗的鬼吧?”
“葉王就是這麽隨便定罪,然後再來草菅人命的麽?”方思遠麵無表情的開口道。
葉凜眼睛眯著看著方思遠,卻是從那張俊逸的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最終他眉頭猛的一皺,向著白汐景宮殿所在的方向就飛了過去。
煙花能夠掩藏一切聲音,有可以轉移人的注意力,要利用這個行事的話,確實是個好手段。而且剛才若是方思遠說的是真的,那麽不是他動的手,又會是誰?
等著葉凜趕到白汐景所在的宮殿時,這才發現宮殿內的人早就被放倒了,空氣中還散發著還沒來得及散去的迷香。而越是往著裏麵走,漸漸地便出現了被人一劍斃命的侍衛。葉凜心裏一慌衝進白汐景的房間裏一看,卻發現白汐景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白汐景!”葉凜眉頭一皺,大聲喊道,奈何根本沒有任何人答應。葉凜急急的追了出去,奈何根本不知道向著哪個方向追去才好。
就在這時卻是有受傷的暗衛尋了過來:“大王,汐景公主被杜康……帶走了……”
“哪個方向?”那個暗衛匆匆的指了指防守最為薄弱的北方,然後施展輕功身法就要領葉凜過去,卻不想傷勢過重,還沒踏出幾步便從房頂上摔了下去。葉凜無奈,隻得一個人向著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大約半刻鍾的時間,葉凜就看見了杜康一行人,他們被他的暗衛和侍衛攔在護城河邊,除卻一直牢牢護著白汐景的杜康以外,還有十多人在護著他們。
原來是他!沒想到他的武功已經精進到了這個地步,怪不得能甩開他布置的暗衛,還能闖進這重重防備的王宮中來。不過,也到此為止了。
葉凜冷眼看著一手執劍,一手將白汐景護在身後的杜康。他一直防著方思遠,認為隻有方思遠才會做出這種連前路都看不到的決策來,卻不想這世上還有一個人願意為了白汐景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不過是隻狗,也妄想喜歡自己的主人!葉凜麵上露出一絲不屑。
看著杜康他們一行人雖然英勇卻是耗不住他們的車輪戰,已經越來越疲倦,葉凜忽然笑了,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了一句:“箭來!”
“可是汐景公主在那邊,若是……”
葉凜抬腳就將那個侍衛踢翻在了一邊,麵無表情的對著另一個侍衛開口道:“弓箭。”那侍衛哪敢再多說什麽,忙將弓箭交到了葉凜的手上。
“哼。”葉凜冷哼一聲,腳下一點便是文文落在了一邊的護城河旁的城牆上。搭弓,拉弓,放箭,一係列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
杜康本就在全力對抗眼前的侍衛,被這麽勢如破竹的一箭射來,不由得蹙了蹙眉。若是他先擋住這箭,那麽自己身後的白汐景便會被侍衛製住。而現在被人夾擊,他也根本避閃不開。如此一想,杜康猛的一咬牙,微微側了側身子,一手拉著背後的白汐景將她忽的牢牢地,而那箭便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左肩上。
杜康悶哼了一聲,可是卻依舊認真的護著白汐景,仿佛完全不在意自己身上的箭傷。
葉凜見狀忽然笑了:“我就知道你寧願自己受傷也會護著她。”所以他根本不擔心白汐景會被箭雨所傷,他轉過頭去這才發現弓箭手們已經準備妥當,他眼角一凜,無甚情緒起伏的一揮手道:“放箭!”
剛開始是因為顧及白汐景所有眾人才沒有使用弓箭,現在既然葉凜都親自發話了,眾人便沒了顧忌全部都利落的搭弓拉弦,箭像是密集的雨點般全部向著杜康一行人而去。
杜康一邊吃力的護著白汐景,一邊還要對付自己身邊的侍衛,已經要去躲避箭雨,漸漸地,他身上的衣服便破破爛爛,而他所站的地方也已經被他的鮮血而浸濕,看起來十分悲壯。
“去死吧。”葉凜喃喃一聲,手中的箭便向著杜康心口的方向而去,而早已經筋疲力盡的杜康卻是再也支撐不住,被那箭射在心口上時,被那力道帶的往後退了數步,最後一個不穩便掉入了身後的護城河中。
驚起一片水花,水麵上也浮起一層血氣,可是杜康卻是再也尋不見了,隻怕已經……
“你敢這麽做,也就該猜得到自己的下場了。葉凜冷冷道,然後這才翻身落在了白汐景的麵前。
但見白汐景一身素白的衣裙上已經被杜康的血染得一片鮮紅,她的目光有些悲哀,也有些迷茫,一直定定的看著護城河,似乎在等待著杜康能出現在水麵上。可是那個人卻再也沒有出現。
葉凜心裏驀地有些憤怒,她可以在乎方娉婷,可以在乎方思遠,甚至可以在乎杜康,思琴,思畫,可是為什麽偏偏要將他排除在外?
他猛地一把扣住白汐景的手腕道:“你若是再敢逃跑,下次死的便不隻是個護衛這麽簡單了,你給我記好了,白汐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