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景再次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四肢癱軟的沒有分毫力氣,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白汐景這才完全的清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四周一片漆黑,白汐景努力想要坐起身來,可是自己根本動彈不得,就連聲音都完全發不出來。

她能感覺到的隻有一片黑暗和類似於車輪轉動的聲音。

是馬車裏?可是如果是馬車裏的話怎麽會這麽狹窄和漆黑?而且,究竟是誰對她動了手,現在又是要將她帶到哪裏去?

白汐景似乎覺得有什麽從自己的腦海裏一閃而過,可是待她要細想之時,卻又是一片迷蒙,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後勁的疼痛使得她不得不咬緊了牙關,可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鼻子裏似乎殘留著什麽陌生的香氣,這樣的香氣讓她的頭腦有些發昏,若不是靠著自己的意誌力,白汐景覺得自己很有可能再睡過去。

忽然,馬車停了,然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忽然在車外響起:“不是說有好的貨色麽,人呢?”

“馬車裏呢,你這裏安不安全?”一個刻意壓低了的男子聲音。白汐景仔細的辨認了一下,卻是沒有聽過的聲音。不過說起來,她也不知道那幾個轎夫,包括接她去宮裏的那個車夫的聲音。

是她大意了,本以為到了宮裏應該沒有問題了,這才稍微放鬆了一下,卻不想自己一出轎子出了事。現在她隻希望紅袖早一點發現不妥,趕快找人來救她才好。

因為,她現在有一股很不好的預感。

仿佛是要印證白汐景的預感一般,白汐景聽得有人走進了馬車裏來,然後自己的頭上響起了手扣動木板的聲音,白汐景忙將眼睛一閉,然後慢慢將呼吸放的平緩的如同睡著了一般。

“你這板子也釘的太牢固了點,真是的。”女子的聲音裏呆著些許的不滿,接著白汐景就感覺到有光亮灑在自己的身上,而且自己也嗅到了那女子身上濃鬱的胭脂香氣。然後一隻手便忽然撫上了自己的臉,將她的頭左右推了一下,似乎在細細打量。

過了許久才聽得那個女子的聲音在馬車裏響起:“這模樣果然生的是傾國傾城,好好調教一番能做的了我暗香閣的花魁娘子。”

“你滿意就好,那麽我們便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如何?”那個男子似乎也上得了馬車來,依舊是低聲的與著女子開口談著條件。

“喲,你當老娘開這暗香閣是吃素的不成?這女子雖然長得傾城傾國,卻是個麻煩。”女子似乎冷笑了一聲,但是聲音卻依舊嬌媚。

“秦姬你這是什麽意思?”男子似乎頓了頓,這才開口說話。

“什麽意思?光是看這女子的衣飾,老娘也知道是惹不起的貨色,將她接到手裏不是麻煩是什麽?”那個叫做秦姬的女子冷哼一聲,一隻手卻是敲了敲車壁,似乎有些不耐煩。

“原來素來膽子大的秦姬也有不敢做的事啊,嗬。”男子完全不在意秦姬驟冷的語氣,仍是壓低了聲音淡淡的開口道:“正好,你不要我便送到翠微樓裏去,想必三娘對這樣的貨色肯定喜歡得緊。”

“等等,老娘什麽時候說不要了的?不過這個價錢還要降一些才成。”秦姬忽然出聲道,說到最後又是忽然笑了道:“再者說了,那個三娘出手可是摳的很,你可想好了。”

那個男子沉默了許久,這才開口道:“就如你所說。”

白汐景一邊假裝昏睡,一邊卻是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露的全部聽了去,心裏暗道一聲糟了,她大概猜得出自己到底是什麽處境了。她居然被人賣到了花樓!

聽這對話,那個男子姑且不說,這個秦姬好像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會等那個男人走了後,要不要試著告訴她,讓她送自己回別院去?不,秦姬一聽就是怕麻煩的人,若是自己的身份被知曉,她指不定會做出其他的事情來。

而且自己偏偏被送到這裏來,肯定是有什麽理由!

第一次,白汐景覺得緊張而且膽怯了。口不能言,手不能動的她根本連自救的能力都沒有,如何會不害怕。再怎麽要強,她也不過是個女子罷了。

那個男人似乎已經和秦姬談好了價,領了錢以後,白汐景便感覺到自己被誰抱了出去,隻是那動作很是粗魯,可是她卻隻能壓抑住自己的情緒繼續裝昏迷。

白汐景隻覺得自己被一個人扔到了一張床上,然後那個人便匆匆離開了,倒是那個叫做秦姬的女人喚了兩個丫鬟過來看著她,說是一醒了就去喚她。

白汐景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腦子裏卻是在想著應對之策,可是想來想去卻悲哀的發現自己現在能做的隻有等別人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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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景也不知道在那之後過了多久,仿佛很漫長的一段時光,秦姬這才再次來到了她的麵前,似乎看了她一眼,然後便吩咐著兩個丫鬟道:“伺候姑娘沐浴,然後換一身衣裳。”

“可是姑娘她並沒有醒啊。”其中的一個丫鬟有些不解的開口道。

誰知秦姬一聽卻是忽然笑了一聲道:“你當老娘是瞎子不成,她有沒有醒還需要你來說。要不是那三爺吵著要見新來的美人,你以為老娘願意將剛入手的寶貝就這樣捧出去?”

“三爺?那不就是大王的弟弟,那個晉王爺?”丫鬟的聲音顯得很是吃驚。

“知道了還不給我快點幹活,小心三爺一個不開心就關了我們暗香閣!”秦姬說到這裏的時候聲音裏似乎有些煩躁:“也不知道他是從哪裏得到了這個消息,明明沒有人知道我這裏來了新貨色才對。媽的,老娘還想多賺些錢的。”

小丫鬟一聽秦姬的語氣不好,也不敢多說什麽。忙叫了龜奴送了熱水上來,然後便要給白汐景沐浴。

白汐景最是討厭別人的觸碰,心裏麵厭惡的不行,可是奈何自己半分力氣都沒有,根本掙紮不得。隻能驀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一雙眼睛裏滿是寒氣的瞪了一眼正要給自己脫衣服的丫鬟,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著了一身如鮮血般紅豔的紅色袍子的妖嬈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