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敬奉林魁山
這是怎麽回事?動物的‘窩裏鬥’?
完全沒有想到,我們都已經快要被‘團滅’的時候,居然會來了這樣的一種轉變。看著前方要麽是狼扯斷了蛇,要麽是蛇咬死了狼,我越發的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至於在我身後的樹伯等人,已經全都跌坐到了巨石上,眼睛都是瞪得大大的,望著眼前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卻不知道此時的他們,是因為驚恐畏懼,還是因為獲救的欣喜呢。
相對於我們的驚恐以及不安,林魁山的表現更加讓人震驚。就在我將目光再次投向他的時候,此時的林魁山居然已經躺在石頭上,又一次的沉沉睡了過去,並且,就在這些狼叫蛇嘶聲中,他的打鼾聲都能夠讓我們聽得仔細。
最後一頭狼掙紮著站起來,拖著殘缺的腿,想要逃走,樹伯揀起掉落的柴刀,朝著它扔了過去,野狼一聲慘叫,柴刀正斬在了它的腦袋上,結束了它的性命。放眼望去,此時所能夠看到的地方,完全就是一個阿鼻地獄。除了血腥撲鼻,滿眼的鮮血殘肢外,還有沒死透的蛇與野狼之類發出的種種聲音。
樹伯跳下了巨石,在地上又揀起兩柄柴刀,衝了出去,將幾頭還沒有死透的野狼和還在扭動著的毒蛇給斬成數段。其他的四個村民也做出同樣的舉動來,隻不過,他們在做著這一係列舉動的時候,都忍不住哭泣起來。最先的時候還是小聲的哭泣著,接下來,就無法控製,在一次次的砍向那些害了自己鄰居的動物時,放聲大哭了起來。
我趴在巨石上,也流下了淚水,如此血腥的場麵,早已經讓我神經受到強烈的折磨。連姐夫也死在了這裏,姐姐知道之後,又會有什麽樣的反應?身邊的林魁山動了動,滾到我的身邊,抱住我的一隻胳膊,正在關注著前方的我被嚇得一聲驚呼。
“烏曼,辛苦你了,把林魁山抱起來吧,讓他好好的睡一睡。”聽到我的驚呼聲,樹伯又回過了頭來,朝著我們望了過來,然後對我說著話。
聽到樹伯的吩咐,我伸出雙手將林魁山給抱了起來。林魁山還在沉睡,但被我抱起來的時候,似乎是很滿意,雙手將我的胳膊抱得更加緊,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隻不過,他的打鼾聲卻也越來越響亮了。
於是,我就這樣子站在巨石上,將林魁山給抱在懷中,看著樹伯他們將村民的屍體堆到一起,然後將沒死的蛇或是狼之類的動物一一的殺死。此時天空中的太陽越升越高,都已經到了我們的頭頂。
太陽出來,那腫腥臭的味道更加濃。我心中忐忑之極,這時候要是再來一波猴子所帶領的攻勢,我相信,我們也會成為那些屍體當中的一員,不管怎麽樣,也都是躲不掉的。
“對不起大家了,我把你們帶出來,卻沒有辦法把你們帶回去。請原諒,我隻能這麽做了。”將大家的屍體聚到了一起之後,又找來無數的幹柴,堆到了一起。樹伯領著其他的村民跪倒在了地上,口中高聲嚷嚷著。隨著他這麽一說話,他和村民們同時的磕起了頭來。然後,幹柴被點燃,村民們的屍體就被包裹在了火焰當中。
樹伯將我接了下來,但我發現,他在將我由巨石上接下來的時候,流露出一副小心翼翼恭恭敬敬的神情來。但我很快發現,他恭敬所麵對的,並不是我,而是我抱著的林魁山。於是,在樹伯的要求之下,我抱著林魁山走在最前方,樹伯帶著其他的村民走在我的身後,一副拱衛我的模樣,朝著安寧村的方向走去。
在走到了轉變的地方,我回過頭來,朝著那片殺戮之地望去,水潭裏邊似乎有著無數的波浪在翻滾著,有著什麽大的東西正在水中遊動,而燃燒著的火堆當中,似乎是有著無數的人正在掙紮著,好似他們不願意就此的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這一切都是猴子們所掌控的,那麽,那隻老猴子已經死了,這意味著,今後一切都將會安寧下來,再也不會有詭異的事情發生了?我心中忐忑的想著,低頭看了看懷中的林魁山,心情卻更加的混亂。林魁山,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回家的路很漫長,誰都走得極慢,全都是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的前行著。誰也沒有開口,隻聽得到我們的腳步在地麵上所發出的沉悶聲音。回到村子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還沒有到村口,就看到一輪紅通通的太陽,正在村子的上方慢慢升起,陽光灑落在村中房屋上,將這一片世外的安寧之地籠罩上了金色的光芒。
當我們走到村口的時候,響起了陣陣鍾聲,鍾聲陣陣,在村子裏回蕩著。村口處,山伯帶著剩下的村民迎接著我們,樹伯帶著他身後存活的村民跪了下去,我剛想要下跪,卻被樹伯給製止了。
一聲鍾響,樹伯就磕一個頭,九十聲鍾聲,樹伯的額上滲出了鮮血。原來,死了九十個人,九十名村中的精壯,就永遠的留在了山中。
我看到姐姐也在人群當中,她沒有找到姐夫的身影,帶著疑惑與詢問的目光望向我,我看到了姐姐,輕輕搖頭,無聲流淚。姐姐緊緊的捂住自己的嘴,卻掩不住痛哭的聲音,她與身邊的其他女性村民一起,放聲大哭起來。我被樹伯和山伯迎接著,卻並沒有回家,直接被帶到了祠堂。
樹伯將事情的經過簡單的述說了一遍,將林魁山救大家的事情卻是詳細的說著,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林魁山是上天降給安寧村的恩賜之物,正是因為他的出現,保住了安寧村遭受滅頂之災。於是,我抱著林魁山,接受著由樹伯和山伯所帶領著的一大群放聲大哭著地村民們跪拜著。
看著村民們的舉動,我心中始終感到有些荒唐不安。姐姐也在村民群中,和大家做出同樣的舉動來。姐姐終於被村民接受了,但是,現在我卻寧願她被排斥,和我一起被驅趕。
因為林魁山對於村民們的拯救行為,他被當成了村中的神,當成了天賜的神靈。而自回來之後,林魁山就在熟睡,並且,他的雙手依然是緊緊的將我給抓住,完全沒有鬆開的意思。除了我吃飯或是上廁所,其他的時候,隻要遠離,他都會在夢中大哭不止。
於是,照顧他的重任,就落在了我的肩上。樹伯和山伯強烈的要求我必須要照顧好林魁山,有任何的需要,他們都會滿足。我和林魁山被安置在了祠堂裏住下,由村中集體供奉。我將姐姐要來,讓她與我相陪。
入夜,祠堂裏邊堆積著由村民們集體捐出來的各類的吃用之物,林魁山被我抱在懷中,我和姐姐相對而坐。姐姐的眼睛一直都是紅紅的,胳膊上戴著青紗。我將姐夫死亡的情形再一次依著姐姐的要求講了一遍。我也已經記不起來,這都是第幾次向姐姐重複姐夫死亡的情形了。
每講一次,姐姐就會痛哭一次,而我也會在腦海裏邊重複一次當時那殘酷的情形。那樣的生死煉獄,帶給我的隻有恐懼。其實,不必需要姐姐要求我重複,那樣的場麵,我這一生一世,恐怕也都不可能忘記了吧。
“姐姐,我們離開這裏吧。”姐姐的情緒總算是有了稍許的穩定,我終於向姐姐講出了我的想法。姐姐因為姐夫而留下,現在姐夫沒有了,我們還不如離開這一個地方,離開這一片傷心之地。
“妹妹,你姐夫也沒有了,我更不能夠離開,不管怎麽樣,我都要留下,那個家是你姐夫的,我是你姐夫的妻子,我會替他守住這一個家的。”姐姐紅著眼睛對我說著話,一臉的堅定。
我長長一聲歎息,姐姐如此癡情,我除了敬佩,更感心疼。想要勸阻的話被自己咽了下去,要讓姐姐離開,也許現在已經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隻是期盼給曆了這一次的災難之後,村民們今後不會再為難姐姐,讓姐姐在這裏終老,也許是殘忍的事情,那一份孤寂,都是令人瘋狂的。但這既然是姐姐的願望,我又怎麽可能去阻止呢?
“妹妹,你別擔心我,現在發生了這樣的災難,但也將村子存在的危險給排除掉了。等到吳警官回來後,你就和他離開吧。其實村子裏是第一次報警,要不是因為婆婆死後我強烈的要求,他們習慣於任何的事情自己解決。安寧村嚴格說來,就是一片世外桃源,你留下是不可以的,你有自己的天空,有自己的追求。姐姐會在這裏活得好好的,你放心吧。”姐姐伸出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開口柔聲的對我說著話語。此時反而是輪到姐姐勸慰我了,要讓我安心。
聽到姐姐提起了吳振峰,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這都這麽長的時間了,吳振峰卻還並沒有回來。並且,他也沒有帶來任何的消息,難道,吳振峰已經將這裏或者是說將我給徹底的遺忘了?
我又輕輕搖了搖頭,不會的,吳振峰不是那樣的人,他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這裏的案件還沒有揭開,他是不會一去不回的。
有著姐姐和我相伴,麵對著林魁山總算是讓我感到多了些安全。林魁山整天就是睡覺,這樣的表現讓人感到很奇怪。但是,樹伯和山伯兩個人卻堅定的認為,這樣的情形才是正常的。林魁山是上天降給安寧的保護神,所以,他有著任何非常舉動,這都是正常不過的。要是一舉一動都和常人一樣,還怎麽可能具有神力,可以保護大家呢?
村子一下子失去了近半的人,讓大家都感到很恐慌。夜晚之後,除了樹伯和山伯帶著人來看了我們一次,然後組織村民在村中巡邏之外,大家都是早早的關緊了房門。雖然上一次山中死了很多的動物,也就是村民們口中的山妖,但誰也不知道,還剩下多少。經曆了那樣慘烈的殺戮,那些山妖會不會來報複呢?這是樹伯所最擔心的事情,原本他想要再組織一次進山活動,但因為林魁山一直不醒,隻好放棄。
躺在床上,聽著林魁山這個已經睡了三天的家夥打鼾聲,我翻來覆去無法入眠。半夜的時候,由山中傳來了陣陣動物的咆哮聲,村子裏的鍾聲鼓聲也響了起來,我抱著林魁山和姐姐與村民們一起,被帶到了村口。
依著樹伯的話來說,如果再遇到進攻,對於安寧村來說,就將是生死存亡的考驗,在這時候,就應該是全村人都聚在一起,全力擊退山妖的攻擊。如果是死,也死在一起,全村人,也都集體的死在一起。
對於樹伯的這種要求,沒有任何人反對,樹伯和山伯對於安寧村有著絕對的領導權利,他們說的任何話語,都會被村民無條件的執行。
我們聚到村口,男人們拿著獵槍,別著柴刀。而好些失去了男人的女人們,卻是也拿起了獵槍。老人孩子和我們被安置在了他們的身後,如果是要死,我們也將會是最後才死亡。
這樣的等待其實是一種折磨,一種讓人難以承受的折磨。山中的叫聲一直不斷,甚至,還有著類似於爆炸的聲音響起,我們甚至都感覺到大地顫抖了一下。不過幸運的是,並沒有任何動物進攻村子,直到天亮,一切就又平靜了下去。
樹伯的山伯在讓大家回家的時候,得出的結論是山妖們得到了上天的懲罰,所以在夜間慘叫,而那聲爆炸聲應該就是山妖們的老窩被毀去了。所以,大家別擔心,安心去休息就是了。
這樣的解釋,讓沉浸於悲痛中的村民們放心不少,全都回家去吃早餐,或者是補覺去了。我和姐姐也回到了祠堂,正在我們吃早餐的時候,一個將腦袋用衣服遮住的人悄悄地閃身進入了祠堂,然後就將房門給緊緊的關上。就在我和姐姐剛想要呼救的時候,來人衝到了我們的身前,露出了他的麵孔來,看到吳振峰,我在放心之餘,眼淚嘩嘩地就流淌了下來。
“吳警官!”姐姐也看到了吳振峰,一臉欣喜的叫嚷著,對於他的回來,姐姐是興奮之極,開心之極。因為姐姐也曾經說過,等到吳振峰回來,就讓他帶著我離開。姐姐知道,在安寧村這樣的地方,實在是不太適合我一直的住下去。
姐姐為了姐夫而守候,她可以舍棄自己的一生,在這一個小山村裏邊,去為了姐夫的一切,而堅持著。可是,我的人生似乎是才算剛剛有了開始,那一切的前行,才剛剛有了向前發展的痕跡。也許,就算是我不在意,姐姐也會在意吧。
“你們好。”吳振峰的臉頰黑黑的,一雙眼眶也都是黑黑的,衝著姐姐點了點頭,然後他伸出手來,抓住了我的手。隻是,就在將我的手握住之時,卻又手顫了顫,然後鬆開了手。
“妹妹,你和吳警官聊吧,我到門口守著。”姐姐在這時候開口說著話,然後伸出手來,就要將林魁山給抱過去。可是,就在姐姐的手剛剛接觸到林魁山的時候,他就再次極不耐煩的滾動著,一隻手依然是緊緊抓住我的胳膊,伸出另一隻手,朝著姐姐拍打。
“唉,姐姐,還是我抱著吧。”我一聲歎息,這樣的情形讓我心裏邊很不是滋味,雖然這些天來,也已經是習慣了這樣了,但是,當著吳振峰的麵,還要抱著這一個家夥,實在是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
姐姐拿了些吃的,然後走到了祠堂的門邊,坐到門邊一邊吃著東西,一邊守候著。姐姐朝著我點了點頭,用著這樣的方式向我示意著,讓我放心,一旦是有著什麽樣的事情,她都會提醒我的。
“吳振峰,你還沒有吃飯吧?”我看得出來,在姐姐的神情和舉動當中,還有著別樣的意思,我心中羞澀,隻好是強自鎮定,開口對著吳振峰說著話。
“你這麽一說,我還真的是餓壞了。”吳振峰看了看滿桌子的飯菜,開口說著話,臉頰上是帶著一絲的羞澀,同時,說話間他的肚子也是咕咕一陣叫,他的臉頰也紅了起來。
“你啊,這麽大個人了,還不知道照顧自己。”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開口對著吳振峰說著話,拿出筷子來,遞給了吳振峰。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安寧村中這個時節所能夠吃到最好的東西。隻是因為現在依然昏睡的林魁山對於村民們有著恩,所以,這些善良的村民們就沒有絲毫的猶豫,將自己所能夠拿得出來的東西,完全給拿了出來,隻是為了表示他們的敬奉之心。
吳振峰果然是餓壞了,接過了筷子之後,馬上就吃了起來,一陣風卷殘雲般的舉動,桌上夠我們姐妹兩天的菜肴,有一大半進入到了他的肚子裏。在震驚之餘,我看到吳振峰的神情,心裏邊不由得又有著一絲的擔心。還有著,一種讓我感到羞澀的感覺,似乎是一種在意吧。
“吳振峰,你這是怎麽了?好象有好多天沒飯吃了呢。”我望著吳振峰,開口對他說著話。吳振峰的神情也確實是讓人感到奇怪,讓人感到不安。
並且,我的心裏邊,也依然的是感到有著那麽一絲的不滿吧,這一個家夥一走就是這麽多天,人不出現也就罷了,但是居然也都沒有任何一丁點兒的消息傳回來,這也實在是讓人生氣了啊。
“唉!”吳振峰在喝了一大杯村民們自釀的米酒之後,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抬起頭來,仔細的打量著我。
“喂,吳振峰啊,你究竟是怎麽了?一個大男人,怎麽就長籲短歎的了,明明一個大男人,怎麽就變得婆婆媽媽的了,這是怎麽回事?”聽到吳振峰的歎息聲,再看著他臉頰上的風塵還有著疲憊的神情,嘴裏邊雖然是用著強硬甚至不滿的口吻對他說著話,但是,在我的心裏邊,卻也有著一種擔心,還有著一種,對於他的在意。
“烏曼,你信鬼神嗎?”吳振峰抬起了頭來,望向了我,然後開口說著話。並且在說話間,他將酒杯再次舉起,又喝了一大口,然後將酒杯放下,一張臉頰上流露出一種鄭重其事的神情來,望著我,開口說著話。
“如果我說現在的我信,你會不會笑我?”我望著吳振峰,然後再次開口,說出這樣的一句話語來。是啊,以前的我,對於這一切,是完全不在意的。可是現在,我在這些事情上,是真正的相信了。如果不然,也許我也不太可能活在這世上了吧。
“唉,我怎麽會笑你呢,其實,以前的我也不相信,但是現在,我卻相信了。”我的話音一落,吳振峰再次開了口,在他的臉頰上,流露出了一絲凝重的神情來。在那些神情當中,有著一種惶然不安之意。
“吳振峰,你究竟是怎麽了?怎麽現在的你,與我認識的吳振峰,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呢?”我看著吳振峰的神情,心中一陣擔心,開口對他說著話。隻是,就算是此時,我內心當中,也都同樣的是有著一陣的不安。吳振峰的神情,與我所熟悉的那個他,完全的不一樣了,以前的他,就算是遇到再多的事情,出現再多的問題,也都同樣的是意氣風發,完全不在意。
可是今天,我眼前的吳振峰,似乎是低落之極,受到了極其強烈的打擊一般。這樣的事情,讓我更是感到不解。
“烏曼,我回去之後進了醫院,在半天不到的時間裏邊我出了院,但是我卻對於安寧村裏邊的一切都不記得了。我依然是上班下班,隊裏邊也沒有人提起這一件事情,就如我沒有來到過安寧村一般。可是就在一天,就在五天之前,我突然聽到有人對我說話,提起安寧村,提起這裏有一個你,我腦子裏邊浮出了安寧村裏邊的一切。於是,我向隊裏邊提起,要帶人再次前來。結果,隊裏邊的人說,我是不是出問題了,因為,沒有一個安寧村,也沒有關於安寧村的案子。我不信之下,隊裏邊的案卷被我翻查完了,結果卻沒有安寧村的任何記錄,就連地圖上,也沒有安寧村這個地方!”吳振峰沉聲開口,一席話語,令我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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