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姐姐的委屈
和著姐姐回到了家,我們一路上都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沒有再進行過交流。姐姐知道我心裏邊不暢快,卻找不出任何的話語來安慰。我想要帶姐姐離開,但是看著她臉頰上的神情,我更是明白,我所想的一切,都不可能實現,姐姐離不開姐夫,可是,姐夫能不能離得開姐姐呢?
這一個問題,現在的我沒有答案,雖然我很要知道,但是,誰會給我這個答案?
姐姐帶著我回到家,把我送回房間,然後扶我坐到床上,甚至是打來了熱水,細心的替我洗了腳。姐姐沒有說話,就這般默默的做著這一切。看著姐姐的模樣,我真的無法忍心,沉聲開口,對她問出了話語。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對我說?如果是,你就說出來,好嗎?”我看著正在為我擦腳的姐姐,開口問著話。這樣的舉動,從小到大,姐姐為我做了不少。可是,自從進入高中之後,我就不再讓姐姐幫我做這些。但是今天晚上,她卻不顧以前我對於她強烈反對之後,我們達成的協議,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她不必插手的這種約定,她現在居然又做出這樣的舉動,又如何不讓我感到意外呢?
姐姐現在的這一種舉動,給我的感覺,就如她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罪人,在我跟前做出這些個舉動來,就是為了贖罪。其實,在我的內心深處,早已經是將姐姐當成了亦姐亦母的存在,如果不是有著她的存在,我又怎麽可能走到今天?
“妹妹,你原諒你姐夫吧!”聽到我的話,姐姐望向了我,突然開口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
“姐姐,你這是怎麽了?你都在說些什麽啊?”姐姐的話,讓我感到無比的震驚,望著她的臉頰,我連聲開口。
撲通一聲,姐姐跪在了地上,一雙眼睛紅紅的,有著淚水,沿著她的眼眶,就此的滲了出來。此時的姐姐,好生的柔弱,好生的可憐。
“妹妹,你先答應我,原諒她,好不好?”姐姐開口說著話,帶著哀求的向我開口。而在她說話間,她的淚水更是沿著她的臉頰,不斷的滾滾而下。
“姐姐,你快起來好不好!你這是怎麽了,我並沒有生姐夫的氣啊!”我雙手抓住姐姐的手,連聲說話,想要將她給拉起來。誠如我所說那般,我對於姐夫的做法雖然是感到有些不滿,但是,我卻並沒有生他的氣。
也許,隻是因為限於安寧村的習俗,而我又顯得與安寧村格格不如。在接連事情的發生之下,安寧村的村民會對於我不滿甚至情係,所以,姐夫才會有那些個奇怪的舉動。但就算是如此,我也沒有對他生氣過啊!
說話間,我雙手用力,將姐姐拉了起來。姐姐的身子極輕,這麽大一個人,給我感覺就如一個正常情形下不足十歲的小孩子。看著瘦削之極的姐姐,我內心當中又是一陣的羞愧與歉意,正是因為我,姐姐才會那麽勞累,身體才會這麽差。
“妹妹,你聽我說。”姐姐被我強行拉起來,和我一起坐到了床邊,她望著我,再次開口,沉聲說話。我沒有打岔,看著姐姐的情形,我內心一陣的心疼,更是有著擔心。以往的姐姐就算是再苦再累,也沒有如此的情形。在這安寧村短短的時間,似乎將她徹底的改變了。
“妹妹,我也知道你姐夫變了,這段時間以來,他每天早出晚歸,總是有些奇怪的言論。吃飯的時候,他吃得很少,可是待到飯後,我就會發現很多食物不見了。他當著你的麵和我有說有笑不會理你,但是一旦你不在身邊的時候,他就會沉默下來,連我也不理,一個人可以坐在那裏很長時間不說話。在晚上的時候,他總是會做噩夢,說著些讓人感到驚恐的話語,什麽烏曼我要殺了你,烏娜你是不是來害我的,等等之類的話語。妹妹,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嗎?可是,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狀況,我不想離開他,因為他曾經那麽好,我真的不想離開他,變得一無所有!”
姐姐說著話,伏在我的膝上哭了起來,我抱著姐姐,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我知道姐姐的意思,她與姐夫從認識,然後再到生活在一起,給姐姐的感覺,就是姐夫似乎是從天而降的大救星,是姐夫拯救了姐姐。所以,姐姐對於姐夫來說,與其說有太多的愛,還不如說,那應當是一種感恩吧。在這樣的情形之下,姐姐根本就不會想要離開姐夫。就算是發生再多的事情,她也隻想要努力的去挽救。
我沒有說話,就隻是這樣子輕輕拍著姐姐的後背,無聲的陪著姐姐。姐姐在哭泣著,這個可憐而柔弱的女人,就算是在這樣的時候,連哭泣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太過於的大聲,似乎是生怕會讓不在身邊的姐夫聽到,而讓他生氣了。
長長一聲歎息,我將姐姐摟得更加的緊,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此時的姐姐,內心當中想得更多的,卻是要說服姐姐,帶著她離開這裏。但是現在,這一切似乎都沒有辦法做到。
不知過了多久,我和姐姐也都隻是保持著這般的姿態,她伏在我的身上,我摟著她,兩個人就這樣子的相依著,直到院門被人推開,撞在院牆上發出了響聲。姐姐一下子就立了起來,抹去自己的淚水,迅速的衝出了房間。
然後,我聽到了姐夫醉熏熏的話語聲,以及姐姐小聲對姐夫的問候。輕輕搖了搖頭,這是姐姐的選擇,我沒有辦法去反對,也許,能夠做到的,也就隻有小心翼翼防備著一切,然後注意著,姐姐會不會被姐夫給傷害吧。
不知為何,我現在對於姐夫,甚至是安寧村中所有的村民,都有著一種天然的戒備感。似乎是在我的潛意識當中,已經將自己和姐姐劃為了一派,然後把包括姐夫在內的安寧村所有的人,都劃為了一派,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值得令人相信,讓人可以依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