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樹伯回來了
林魁山在桂嫂的懷中‘暈厥’了過去,似乎是受到了驚嚇,桂嫂抱著他不斷的哭泣,幾名村婦圍在她的身邊,連聲安慰。
男人女人們都擠了過來,將我和姐姐全都圍住,他們的眼睛裏邊都有著怒火,恨意快要將我們給徹底的淹沒了。
“山伯,還有大家聽我們說,我們真的沒有殺猴子,我,我也沒有傷害孩子。是,是孩子!”姐姐顫聲開口,帶著畏懼與驚恐,想要解釋。
“閉嘴!你們姐妹究竟是來做什麽的?你嫁給我,是不是就為了毀掉我們村子啊?”姐夫在這時候衝進了人群,一個巴掌扇了過來,狠狠的拍在姐姐的臉頰之上,將姐姐扇得摔倒在地。怒斥聲中,他舉起手,又想要朝著我扇過來。
“連女人都打,不是男人!不分青紅皂白,連自己的妻子都不知道保護,你更不是男人!”我揚起頭來,倔強的斥責著姐夫。姐夫望著我的臉頰,看著我的雙眼,愣了愣,那隻手還是沒有能夠扇落下來。
我將姐姐扶起來,姐姐在哭泣著,她望著姐夫,張了張嘴,卻隻發出了哭聲來。姐姐是很苦,但從小到大,我都沒有看到她如此的悲傷過。將姐夫當成依靠,當成自己內心當中最堅強的柱石,哪裏料到,現在卻被自己最愛的男人,當成最後歸宿的男人給傷得如此之重!
“你們還好意思哭!這一次,這一次一定要燒了你們!”山伯氣怒之極,說話間,連聲咳嗽。他身邊的村民趕緊將他給扶住,並且連忙拍著他的後背,給他順氣。
“不要,你們要怪就怪我吧,放過我妹妹,讓她走吧!”姐姐哭泣著說話,卻再一次的朝著姐夫望去。姐夫口中一聲冷哼,將臉轉過了一邊去。
“你們姐妹倆同罪,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脫!”山伯雙手一伸,將自己身後的人給推開,帶著喘息聲,大聲喝斥著我們。“抓住她們,不許讓任何人跑了,燒掉,燒掉!”隨著山伯這麽一嚷嚷,在他的話語聲中,村民也圍了過來,要將我們姐妹給抓起來。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在做什麽?”就在這時候,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村民們聽到這個聲音,全都是露出一臉欣喜的神情來,然後散開,讓出一條路來。樹伯帶著一身的風塵走了進來,他的肩上,還是扛著那一柄老式的獵槍。
“樹伯,她們,她們害死了你的猴子,還想要將我的孩子給殺死!”桂嫂看到了樹伯,抱著自己的孩子趕緊迎了上去,開口顫聲說著話。一邊說話,一邊回頭瞪視我們姐妹,心中的恨意,不言而喻。
“你的孩子?你什麽時候有的孩子?”出乎人們的意料,樹伯並沒有馬上去過問他猴子的事情,而是望著桂嫂,沉聲問出這樣的一句話語來。
“是我在村外揀的,山伯幫取名叫魁山,好險,今天差一點就被那個女人給掐死了!”桂嫂說間又瞪了瞪姐姐,然後獻寶一般的將暈厥當中的林魁山遞到了樹伯的身前。
“林魁山?”樹伯並沒有接過孩子,而是在看了一眼之後,將目光投向了山伯,沉聲問話。
“是的,這孩子可憐,桂嫂也可憐,讓他們做對母子,也算是一種緣分。”山伯回答著樹伯,看了看桂嫂,輕輕搖了搖頭。
“緣分?別是什麽孽緣就好。”樹伯冷聲說出一句話來,山伯愣了愣,用著奇怪的神情望了望樹伯,不過並沒有開口問話。
樹伯也沒有做絲毫的解釋,他轉過身,邁開步子,朝著我們走了過來。在我和姐姐的身前,那隻死猴子還掉在那裏,身上還有著鮮血滲出來,沾染在地麵上。
“你們殺了我的猴子?”樹伯站在我們身前,他冷聲問著我和姐姐,如刀的目光在我們身上瞄來瞄去,似乎是想要看清楚我們兩人究竟有沒有說謊。
“沒有,我看到的是那個孩子咬死了猴子,然後把猴子塞過來的,我們根本就不能動彈,也不能夠說話!”我咬了咬唇,堅定的開口說話,將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我和姐姐是清白的,我們不能夠去承受那麽多的不白之冤,不願意擔當那麽多的委屈。
我的話音一落,馬上就激起了村民的一片嘩然,他們紛紛憤然的開口,斥責著我胡說八道,在他們的心目當中,林魁山那樣的一個小孩子,又怎麽可能殺掉一隻猴子?我的話語在他們聽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讓人無法相信。
“夠了,都住嘴!”樹伯開口一聲怒吼,將所有人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樹伯的威勢比起山伯來更加強勢,所有的人都乖乖閉上了嘴。
“你們望著我,現在你們再重複一次,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們姐妹做的?”樹伯冷聲問話,雙目冷然盯向我們兩人,直透人的心扉。
姐姐此時一臉的惶然,低頭泣然,姐夫所賜予臉頰上的紅腫,經起被誤會殺人來說,似乎是讓她感到更加的痛苦和委屈。我深吸了口氣,由著人們在喝酒吃肉,無人關注猴子和孩子的時候講起,直到講到林魁山這個孩子發出尖叫,引起了人們的注意,我和姐姐成為了殺人凶犯時停止。
“你閉嘴,你們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殺了猴子,還要殺我的孩子,事情敗露了你們就編造故事來欺騙人!樹伯,你可千萬別相信她們的話,你一定要替我和孩子找一個公道啊!”桂嫂哭泣著,抱著林魁山大聲叫嚷著。
樹伯冷著一張臉沒有再開口,這一次他卻將林魁山給接了過去,抱在懷中,認真的看了看。桂嫂見這情形,一臉期盼的望著樹伯,等待著她給自己‘討公道’。我握著姐姐的手,驚惶和憤怒間,我也望著樹伯,期望著他可以做出一個最公道的處置決定來。
“把孩子給我,你們把她們兩個人也帶過來,到這裏。”樹伯打量著林魁山,眉頭緊皺,半晌之後,他終於鬆開了眉頭,然後做出了決定,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