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峨眉四秀
西門吹雪離開了，但他並沒有走。
他隻是離開了珠光寶氣閣，但他的人卻還在這城中。
西門吹雪在，花弄月自然也在。
“你說，蘇少英為什麽會在珠光寶氣閣？”
蘇少英是誰，他是峨眉三英中的蘇二俠，武林新晉的後起之秀，要說閻鐵珊結交他，卻也並非什麽怪事。
但蘇少英是誰，他是武當掌門的親傳弟子。若在幾日前，他還隻是武當掌門的親傳弟子，但現在我們卻知道，他的師父很有可能便是金鵬王朝的叛臣之一，與閻鐵珊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若說他不是，蘇少英的出現未免太巧合。
若說他不是，蘇少英又為何自稱蘇少卿，不肯以真名示人？
所以，蘇少英在這，隻能有一個原因。
“獨孤一鶴。”
這回答實在是太簡短，但這回答有人聽了卻很高興，因為這四個字本就是她想到的答案。
花弄月笑著道：“你瞧，我們果然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哪。”
西門吹雪沒接話，仿佛什麽都沒聽見。
花弄月卻不著惱，在她看來，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她有繼續問道：“那你說，蘇少英死了，誰最有可能出現？”
蘇少英死了，自然是受到影響最大的人最有可能出現。
誰受的影響最大？
自然是那個叫他來的人。
西門吹雪冷冷道：“獨孤一鶴。”
花弄月道：“所以說，我們還不能走。所以，我們還得回去。因為你雖然殺了蘇少英，獨孤一鶴卻一定不會來找你。”
西門吹雪殺了蘇少英，獨孤一鶴為何不來找他？
難道他不打算報仇？
他不來找西門吹雪，那來找誰？
西門吹雪道：“上官丹鳳？”
花弄月翻了個白眼，道：“你怎麽總是第一個想到她？”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沉默，也代表很多種回答。
花弄月撇嘴道：“本來是她，可現在不是了。”
西門吹雪還是沒有說話。
他並不是沉默，他隻是知道，有人一定會忍不住問。
“你猜是誰？”
西門吹雪便不再沉默，他老老實實的問道：“誰？”
花弄月眨眼道：“陸小鳳。”
西門吹雪皺了皺眉，他很少皺眉。
所以，他皺眉的時候，很淡，很輕。
所以，你不仔細看的話，根本看不到。
可花弄月看到了，她不但看到，她還聽到了。
西門吹雪的聲音也很輕，可她還是聽到他說：“你怎麽總是提他？”
花弄月笑了，笑得很得意，她說：“因為他是個混蛋。因為他不但是個混蛋，還是天底下最愛管閑事的那一個。”
西門吹雪沒有反駁，不管怎麽說，花弄月的這句話他很讚同。
陸小鳳，確實是天底下最愛管閑事的混蛋。
他隻是問道：“現在去找他？”
花弄月搖頭道：“現在不去。”
西門吹雪道：“為什麽？”
花弄月摸摸鼻子道：“因為愛管閑事的混蛋，總是容易惹麻煩。”
西門吹雪道：“他現在有麻煩。”
花弄月道：“沒錯，而且還不小。”
西門吹雪道：“你怎麽知道。”
花弄月回頭望了望，突然道：“你看到剛才抽著旱煙過去的老頭沒有？”
西門吹雪點點頭。
花弄月又道：“那你看到拎著一籠包子的小販沒有？”
西門吹雪又點點頭。
花弄月道：“這麽說，那個滿身酸氣的窮秀才你也看到了？”
西門吹雪沒再點頭，但是他看到了。
他不但看到了老頭、小販、窮秀才，還看到了賣野藥的郎中、賣花粉的貨郎、挑擔子的菜販，最重要的，是他看見了一個禿子。
這個禿子跟別的禿子沒什麽兩樣，這個禿子卻比其他的禿子更難看一些。
黃慘慘的一張臉，穿件灰不溜丟的粗布衣裳，腳上白布襪、灰布鞋，活脫脫一個鄉下來趕集的土老頭。
可西門吹雪卻知道，他不是個普通的老頭，而且，他有名字。
他的名字當然不是禿子，他的名字是三個字，山西雁。
任誰都不會說，以一雙鐵掌威震關中三十年的大俠山西雁，是個又土又禿的糟老頭子。
花弄月笑道：“所以，我們現在還不能去找陸小鳳，任誰平白無故招惹山西雁這個麻煩，都是一件很傻的事。”
西門吹雪沒反駁，他從不怕惹麻煩，但他有一點疑問。
他問：“山西雁要找陸小鳳的麻煩？”
花弄月道：“不隻山西雁，還有先前過去的老頭、郎中、秀才等，你應該看得出，他們都是江湖上一流的高手。”
西門吹雪當然看得出，他點頭道：“他們都要找陸小鳳麻煩？”
花弄月道：“不錯，他們趕來，正是為了陸小鳳。”
西門吹雪道：“為什麽？”
花弄月道：“因為霍天青。”
西門吹雪道：“霍天青？”
花弄月道：“因為他們，都是天禽門門人。”
霍天青是天禽老人傳人的事，江湖上極少人知道。
但陸小鳳知道，花弄月知道，恰巧，西門吹雪也知道。
他點點頭道：“閻鐵珊死了，霍天青報仇，會找上官丹鳳。“
花弄月道：“但他不會報仇。”
不管怎麽說，金鵬王朝的舊案，外人是不應該插手的。
西門吹雪又點點頭道：“所以，他會找陸小鳳。”
花弄月道：“不錯，陸小鳳若不來，閻鐵珊至少現在還不會死。”
所以，霍天青若想要領教“□□彩翼”陸小鳳的輕功，和“靈犀一指”的獨門絕技，任誰也是攔不住的。
所以，西門吹雪問道：“你認為霍天青會輸？”
花弄月搖頭道：“不隻我認為，他們也認為。”
他們，自然指的是山西雁等人。他們若不是擔心霍天青會輸，何必匆忙趕來？
西門吹雪道：“他們不是來殺陸小鳳的。”
花弄月道：“當然不是。”
山西雁的為人，自然當得起“關中大俠”這個名號。
況且，就算他們幾人聯手，也未必殺得了陸小鳳。
西門吹雪道：“但他們是來殺人的。”
花弄月道：“說得對。”
西門吹雪盯著她道：“他們要殺誰？”
花弄月眨眨眼，道：“你明明知道還要問我。”
西門吹雪點點頭，道：“他們要殺的，便是他們自己。”
他們若殺不了陸小鳳也不願殺陸小鳳，便隻能殺掉自己，以求阻止這場比武。
但他們會死嗎？
花弄月道：“所以陸小鳳一定不會再跟霍天青比武，所以現在的場麵一定既熱鬧又混亂。這樣的麻煩，想想都覺得頭疼，我們怎麽會送上門去自找？”
西門吹雪點點頭，這樣的麻煩，他當然不會找。
花弄月道：“所以現在，我們最好先找個客棧落腳，等到明天我再帶你去個地方。那地方有陸小鳳，卻沒有麻煩。不僅如此，那地方還有你最想看到的東西。”
西門吹雪道：“什麽東西？”
花弄月笑道：“浴桶。”
?
陸小鳳此時，正坐在浴桶裏。
他現在不但沒有麻煩，而且還很幹淨，很舒服。
最主要的，他覺得心情很暢快。
放棄了一場險惡的比鬥，結交了幾位禍福與共的朋友，的確是件令人暢快的事。
跟朋友喝酒喝到天亮，身旁還有美女相陪，並且還是個非常聽話的美女，也是件令人暢快的事。
最要緊的，是鎖定了最後一個目標，霍休。
能花二十萬兩銀子請偷王之王司空摘星來偷人的，除了天下最有錢的霍休，還能有誰？
偷走上官丹鳳隻是為了一個目的，偷走上官丹鳳，隻是為了阻止陸小鳳將這件事繼續管下去。
陸小鳳難道就真的撒手不管了？
當然不會，因為司空摘星根本就沒有成功。
事情越來越有眉目，進展也越來越順利，他怎麽能不暢快？
他坐在熱氣騰騰的浴桶中，暢快的簡直要唱起歌來。
可是他沒唱歌，他雖然沒唱歌，但他的眼睛卻瞪大了。
他眼睛瞪得大大的，直愣愣望著門口。
門口有什麽？
門口有四個女人。
四個，年輕而又美麗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仿佛沒看見屋裏還有個大男人，仿佛沒看見這男人一絲不怪，更仿佛沒看見這男人正在洗澡，就這麽推開門，走了進來。
這四個女人是來找人的，這四個女人要找的卻不是陸小鳳。
是誰？
西門吹雪。
這四個女人各自有名字，這四個女人卻都有一個共同的名字。
是什麽？
峨眉四秀。
?
峨眉四秀在房中隻待了一刻鍾，一刻鍾後，她們便爭著從門口衝了出來。
隻因為她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隻因為再待下去，她們唯恐陸小鳳又說出什麽羞人的話來。
她們隻跑出門口兩步，便停住了。
她們停下以後，看著一個人。
這個人站在院中的白楊樹下。
這個人一動不動。
這個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後卻斜背著一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冷冷的看著她們，慢慢的點了點頭。
說話的是馬秀真，峨眉四秀的大師姐，她怒道：“你殺了蘇少英？”
西門吹雪道：“你們想複仇？”
馬秀真冷笑道：“我們正在找你，想不到你竟敢到這裏來！”
西門吹雪的眼睛突然亮了，亮得可怕。
他冷冷道：“我本不殺女人，但女人卻不該練劍的，練劍的就不是女人。”
石秀雪大怒道：“放屁！”
西門吹雪沉下了臉，道：“拔你們的劍，一起過來。”
石秀雪厲聲道：“用不著一起過去，我一個人就足夠殺了你。”
她本是四個人中年紀最小的，看上去也最是溫柔嫻靜。卻比誰的火氣都大，比誰的脾氣都壞。
她話音剛落，便手持雙劍撲了過來。
“等一等。”
隻聽一人輕喝聲，石秀雪便停了下來。
她停下來不是因為這句話，她停下來卻是為了說這句話的人。
隻因這個人身形一閃便站到了他的麵前，隻因這個人兩手四指輕輕這麽一夾，她刺出的兩柄劍便動不了了，一動也不動。
這人神情從容平和，臉上竟帶著微笑。
這人，自然就是花滿樓。
“放手。”
三人齊聲怒喝，三柄劍也一起刺向了花滿樓。
三柄劍的主人，自然是馬秀真、葉秀珠跟孫秀青。
劍光閃動，劍勢如虹。
卻聽噹的一聲，三柄劍同時落到了地上。
落劍之側，齊齊插著三把刀。
三把四寸多長，金芒閃閃的小刀。
三把刀，對三柄劍。
什麽刀？
追月刀。
峨眉四秀剛進屋的時候，花弄月便來了。
花弄月看到了峨眉四秀，隻因她四人根本未曾關門。
峨眉四秀卻沒有發現花弄月，隻因花弄月的腳步聲，天下本就沒幾人聽得見。
花弄月便坐在門口對麵的高枝上，看著四個女人伺候陸小鳳洗澡反被戲弄的大戲，好不悠閑。
直到，花滿樓出手。
“西門吹雪，想不到你居然還有幫手。”
出聲的仍是石秀雪，她本就比三位師姐更沉不住氣一些。
她瞪眼怒喝著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卻沒回答，回答的是別人。
“非也非也。”
紅影輕掠，一個人從空中緩緩落了下來。明亮的眼睛，平淡的容貌，跟張揚肆意的笑。
馬秀真驚道：“花弄月？”
摧花追月，追月刀已現，自然會見到花弄月。
花弄月卻不看她，笑嘻嘻的對石秀雪說：“你以為他是西門吹雪的幫手？”
石秀雪翻眼道：“難道不是？”
花弄月搖頭，右手也抬起擺了擺，道：“當然不是，他出手，絕對不是為了西門吹雪。”
石秀雪道：“那是為了什麽？”
花弄月湊過去，衝她眨眨眼道：“自然是為了你啊。”
石秀雪奇道：“我？”
花弄月使勁點點頭，很肯定的道：“因為他喜歡你。”
石秀雪沒說話，她沒說話，臉卻已經紅了，她沒說話，眼卻盯著花滿樓。
誰都不得不承認，花滿樓是個英俊又有風度的男子。
哪個姑娘見了他，都會忍不住盯著他看。
哪個姑娘聽說他喜歡自己，都會忍不住臉紅的。
花滿樓的表情也為之一滯，他側頭佯怒道：“月月。”
花弄月卻沒理他，繼續笑嗬嗬望著石秀雪，眼睛又明又亮。
她說：“你看，我七哥哥的功夫怎麽樣？”
七哥哥，指的自然是花滿樓。
石秀雪微詫了一下，江湖傳聞，花弄月是江南花家的女兒，她的七哥哥自然也是花家的兒子。
可人人都知道花家隻有六位公子，何時多了個七哥哥？
但她的驚訝也隻刹那，轉瞬間，臉又繼續紅了起來。
她點點頭說：“很好。”
花滿樓四根手指便已製住她，武功自然很好。
花弄月又指著自己說：“那你覺得，我的功夫怎麽樣？”
石秀雪沒回話，她沒有回話，眼卻瞥向了插在地上的三把刀。
隻一兜手便打飛了三位師姐的佩劍，她沒法說不好。
花弄月道：“所以說，你們峨眉四秀加起來，也不一定是我的對手，更不一定勝得了我七哥哥，你說是不是？”
事實如此，石秀雪點了點頭。
花弄月盯著她，道：“所以，我七哥哥不是在幫西門吹雪，而是在幫你。他不是要救西門吹雪，而是要救你。他救你是不想看著你死，他救你，當然是因為喜歡你。”
石秀雪愣住了，馬秀真卻插口道：“這話是什麽意思？”
花弄月攤攤手，道：“意思是說你們連我都打不過，又怎麽能殺得了西門吹雪？”
她偷眼瞧了瞧西門吹雪，竟有些幽怨的道：“他不但比我厲害，而且比我厲害的多了，我見到他也是怕得很。他叫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他叫我站著，我就不敢坐著，他叫我說話，我就不敢閉嘴，他抬腿跺三腳，我駭得趴在地上三天都不敢起來。你們說，他是不是比我厲害多了？”
峨眉四秀沒有說話，她們四人驚得微張著嘴，已經忘了說話。
西門吹雪也沒說話，他不但沒說話，而且看也未看眾人。他狠狠盯著眼前地麵，仿佛能把地上盯出個洞來。
有人卻說話了，說話的不是花滿樓，說話的是陸小鳳。
此時，他已穿戴整齊，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
他雙手叉腰，大笑著說：“平時你若說十句話，我便有八句不信。可你剛才說的這句，我卻相信，絕對相信。他比你厲害，厲害的多。你見了他，就像是老鼠見了貓、小母雞見了黃鼠狼一樣害怕，一樣乖順。從來都是他指使你，你絕對不曾違拗過他。哈哈，哈哈哈哈……”
這下，人人又都回頭望向了陸小鳳，看他的樣子，仿佛天下間沒有比這更可笑的事情。
於是，花弄月也笑了。
她側過臉微笑，眯起眼睛看著陸小鳳，輕聲道：“我說別的話你可以不信，但我下邊要說的這句話，你可一定要相信才好。”
陸小鳳笑著不停，但他在間隙裏仍忍不住插話道：“你要說什麽話？”
花弄月望了他一眼，低頭俯下身，將地上的三把刀拾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慢，她說的話也很慢。
她一邊將刀撿入手中，一邊說：“我說，今天晚上你要是再出聲，就會變成個大刺蝟，你相不相信。”
陸小鳳沒有回答，他不但沒有說話，連笑聲都消失了。
就好像突然有人拿針縫上了他的嘴，就好像他突然變成了個啞巴。
他兜手望著院中的白楊樹，仿佛突然對它的生長結構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再也沒看眾人一眼，也再沒說一句話，一聲都沒吭。
“好了。”
花弄月拍了拍手，道：“陸小鳳的身子你們也看過了，我要說的話你們也聽到了，既然殺不了西門吹雪，你們是不是，也該走了？”
峨眉四秀俱都紅了臉。
讓她們臉紅的不是殺不了西門吹雪，這世上本就沒幾人殺得了他，她們又何須害羞。
讓她們臉紅的，自然是陸小鳳。若不是想知道西門吹雪的下落，她們又何必來找他，若不是他正在洗澡，她們又怎麽敢來找他。
她們雖然殺不了西門吹雪，但有人殺得了。
她們已經知道了西門吹雪的下落，這就足夠了。
石秀雪收起了雙劍，她走到花滿樓麵前，道：“謝謝你，我……我叫石秀雪，最高的那個人是我大師姐，馬秀真。”
花滿樓道：“是不是剛才說話的那位？”
石秀雪道：“是的。”
花滿樓笑道：“她說話的聲音很容易分辨，我下次定還能認得出她。”
石秀雪有點詫異，忍不住問道：“你一定要聽見她說話的聲音，才能認得出她？”
花滿樓點點頭。
石秀雪道：“為什麽？”
花滿樓道：“因為我是個瞎子。”
石秀雪怔住。
不但她愣住了，峨眉四秀都愣住了。
這個伸出兩根手指一夾，就能將她劍鋒夾住的人，竟是個瞎子。
不但她不能相信，峨眉四秀都不敢相信。
花滿樓卻還隻是在笑，他一直都在微笑。他笑容看來還是那麽溫和、那麽平靜，無論誰都看得出，他是個對生命充滿了熱愛的人，絕沒有因為自己是個瞎子而怨天尤人，更不嫉妒別人比他幸運。
因為他對自己所擁有的，一直都感到很滿足。
石秀雪看著他，仿佛已經癡了。
她突然垂下頭，低聲道：“我們以後再見麵時，你還認不認得我？”
花滿樓道：“當然，我能聽出你的聲音。”
石秀雪道：“可是，假如我那時已變成了啞巴呢？”
花滿樓也怔住了。
從來沒有人問過他這句話，他從來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問他這句話。
如果那人已變成了啞巴，他是不是還能認得出？
可他認不認得出，又有什麽關係呢？
別人或許認為沒有，可有人不這麽認為。
石秀雪走到花滿樓跟前，她的動作很輕，她的聲音很柔。她拉起他的手，柔聲道：“你摸摸我的臉，以後我就算不能說話了，你隻要摸摸我的臉，也會認出我來的，是不是？”
花滿樓無言的點了點頭，他的指尖，已觸及了她光滑如絲緞的麵頰。
這一刻，他不知道要說什麽。
花滿樓沒有說話，別人也沒有說話。
這一刻，夜色如水，月光如華。
他們沒有說話，可有人卻說話了。
那人說：“她們還不想走，你也最好留下。”
作者有話要說：瓦們家小樓樓啊~~姐兒是真的想把你配給石四姑娘啊~~T^T~~雖說姐妹兒對峨眉四秀沒啥好感，8過你要是能惦記上石四姑娘不就不會上上官飛燕那娘們兒滴當了麽~~瓦們家可憐滴被騙情還好米有被騙色滴小樓樓啊啊啊啊啊~~balabalabal......以下省略某喬對著花滿樓流口水的一萬字╮(╯▽╰)╭
上張我們家花七童鞋滴PP，來自百度花滿樓吧，BY竹雨冰心，這位MM作圖滴風格某喬真滴素很喜歡~
PS：小花花，原配出場了，嫩得加把勁兒啊~~握爪~~嗯嗯~~(╯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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