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黑鬼兩人正準備去葉夏他們樓下接先前黑鬼放出去的千足,卻沒想走到半路黑鬼竟然突遭大變,噴出口血後竟說千足已經死了。
胖子也頓時大驚失色,差點放掉剛剛扶住的黑鬼,嘴裏連說著怎麽可能。
不過他並不是懷疑黑鬼在說謊,因為對照黑鬼的樣子,尤其剛才反應的強烈,他多少也可以確認千足確實出了大事情,就算沒死也是凶多吉少,可是他實在是不大相信葉夏他們那一邊能夠殺得了千足。
與黑鬼搭檔這麽多年,胖子對黑鬼的千足也可以說熟悉的很,包括千足的能力,就算千足還沒有跟黑鬼說的那樣進階到靈體,他也不相信千足會製不住葉夏和葉夏養的戒戒。
上次他們到過葉夏住處,也見識過戒戒一些能力,雖然戒戒的能力對於他們來說是很恐怖,但對於千足來說,卻是根本不算什麽。
要知道千足剛好是克製戒戒那種能力的啊。
胖子以為,千足的本領雖然比不上有些蠱的玄妙和不可捉摸,但是自身身體強橫,堅如石鐵,裏外都是如此,真跟機械一般,所以對於戒戒那種聲音攻擊也是幾乎完全免疫,而且千足平常以石鐵為食,也幾乎不怕任何毒,再加千足攻擊方式的直接和野蠻,正是很多蠱的克星。
隻要讓千足有機會靠近戒戒那樣白白胖胖的蟲子,胖子相信千足根本不可能會失手。
至於葉夏和葉秋,胖子也不大相信他們能夠殺得了千足。
千足雖然動作緩慢,行動不是很快,但是因為身體堅韌無比,要想將它殺死,也是不大可能的事,尤其千足還有破石鑽鐵的本領,隻要遇到危險,便可鑽進地裏。
他想就算葉夏和葉秋膽子真的很大,見到千足後也沒有逃跑,而是去幫戒戒,千足也絕對能夠輕鬆應付,就像先前他還擔心的是萬一葉夏他們惹惱了心狠手辣的千足,惹得千足對葉夏他們下狠手,那隻怕葉夏他們也要危險至極,鬧到了事情。
可是……千足卻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樣的事實讓胖子有點難以接受,可事實就是事實,他也不得不接受。
他又不由猜想葉夏背後是不是有什麽高手在暗中相幫。
隻是沒有親臨現場的他怎麽都無法猜到真相,也全然沒想到正是葉夏是以極其慘痛的代價,以比千足還要野蠻和直接的方式,親自用剪刀將千足剪了個碎。
不過既然千足死了,胖子也一時想不到另外的辦法去抓戒戒,又加黑鬼的這副樣子,需要立刻進行妥善處置,於是他隻好選擇了暫停計劃,連現場都沒想到去看上一眼。
他扶著黑鬼回到麵包車上,然後疾馳而去。
……
在葉夏和戒戒與千足戰鬥時,斜對麵樓上那鷹眼自是一直默默地看著這一過程。
他的臉色始終陰沉,無悲無喜,好像是在看著一場不關己的電視而已。
也確實如此,戒戒也好,葉夏也罷,更不要說千足,在他覺得,對於他來說都沒什麽特別的關係,他們的生死也與他絲毫無關。
他之所以來到這裏,隻不過是聽手下報告說胖子和黑鬼還有另外一家的人很罕見地集中到了一個小鎮上,好像對什麽東西有所企圖,所以才特意親自跑來看看。
當然,事實上並不是他主動要來這麽個偏僻的小鎮的,而是那個人命令他來的,雖然他覺得那人有些小題大做,卻又不敢違那人的話,隻好帶著滿腹不滿來到了這裏。
而經過一陣子的觀察,雖然戒戒確實有出奇之處,在他覺得也確實值得胖子他們這麽關注,但還是入不了他堂堂焦二的法眼。
幾天前覺得無聊之下,他也喪失了大部分的耐心,正準備回去和那人報告,葉宅鎮上卻突然來了那老乞丐。
看老乞丐的作為,明顯也是有圖而來,隻是老乞丐卻又匆匆離開,這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於是又耐心在這裏等了下去,想看看老乞丐究竟還會不會出現。
這一等,也讓他能夠看到葉夏他們那邊和千足之間的鬥爭。
不過就算他先前看到過戒戒將獨角小蛇殺死,也多少對戒戒起了一些興趣,,隻是這一次如果戒戒被千足殺死,他會覺得戒戒也就這麽點本事,死了就死了,自不需要他太多的操心。
隻是當千足咬到葉夏手上,並從葉夏手腕處鑽了進去,而葉夏見無法阻止後,幾乎豪不猶豫地用剪刀將千足剜了出來,也終於讓鷹眼有些變色。
雖然因為他這裏離葉夏那邊有點遠,而且葉夏房間的窗戶也有點小,鷹眼並不能看得完全清楚,但至少葉夏那一番舉動以及之後鮮血淋淋的樣子,他還是大致看了個清楚。
葉夏表現出的果斷、魄力和堅忍以及處事時的臨危不亂,終於讓他有些側目。
以前他一直將注意力集中在戒戒身上,這一次卻是對葉夏起了點興趣。
雖然如果他麵對千足,自有很多種辦法將千足弄死,但剛才如果換做是他站在葉夏的立場,跟葉夏一樣的處境,一樣的年齡,一樣的本事(就是沒特殊的本事),他都自覺不能做到像葉夏這樣,而是會選擇逃跑。
他多少也知道葉夏不過剛滿十八歲,也幾乎從沒走出過葉宅這個小鎮,見識和心智以及經驗自然無法跟自己相比,可是相比大多數的同齡人,卻是要優秀的多了。
鷹眼不由想起了自己的兒子,十六歲的他還整日賴在他.母.親那裏撒嬌呢。
他又想起了那人的兒子,也是十六歲的他,卻從小被那人殘酷相待,老練早熟,比起自己的兒子不知道要好多少,處事方麵也越來越像那人了。
一相比較,再加想到自己和那人之間的差距,他又不由攥緊了拳頭。
他也想到了一個主意,猶豫著要不要去見見這個葉夏,如果可以的話讓他在自己手下做事,說不定還真能對自己有所幫助。
……
葉夏在殺死千足後,本來亢奮的他突然感到頭暈眼花,雙腿發軟,人也幾乎已經完全脫力。
他躺倒在地板上後,雙眼皮忍不住打起架來,上麵的天花板越來越模糊。
好累……
葉夏都懶得去顧那血流不止的左臂,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可就在他要昏睡過去時,他的腦子裏閃過了戒戒。
他不由一個激靈,腦子似乎頓時清醒了過來,人也重又興奮起來。
他努力翻過身,轉頭看向戒戒那邊。
此時的戒戒竟也一點點地朝著葉夏這邊爬來,嘴裏唧唧叫著,叫聲中帶著焦急和關切。
可是它叫得很輕,有氣無力一般,爬也爬得很慢,顯得艱難。
它的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如針孔一般的兩排小洞,正是那千足的利足所刺出來的。
因為那小洞很密,再加先前的撕扯,有些小洞都連在了一起,撕開了細細的口子,上麵還有絲絲鮮血沁出。
但這些比起戒戒腦袋上的傷口,卻是什麽都算不上了。
它的腦袋被千足兩隻前齶深深紮入,再加之後的掙紮拉扯,就像被用小刀刺入又狠狠攪了一番,已是皮肉外翻,血肉模糊。
更厲害的是,它腦袋上的左眼都被千足前齶刺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