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倆老頭又有爭吵起來的跡象,葉夏趕緊轉移話題,連說喝酒喝酒,以免他們為著爭搶煙老頭的名字又要吵上個半天。
好在他這麽一說,倆老頭也真不去理會名字的事了,將注意力轉回到喝酒上來。
隻是剛等葉夏拍開酒壇上的封泥,聞了聞後,準備拿起酒壇就喝時,倆老頭卻大叫了聲等等,一臉嚴肅地攔住了他。
那胖老頭也就是煙老二說,這樣喝酒可沒意思,大家要打個賭什麽的,這樣才熱鬧,喝起酒來也更有意思。
葉夏暗想壞了,該不會倆老頭又想像剛才這樣玩什麽入定的遊戲,那樣傻乎乎一動不動坐到天亮,他可吃不消。
瘦老頭也就是煙老三卻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煙老二的提議,並提議大家露幾手本事出來看看,能夠得到其他人的肯定,那就可以喝上一口黃酒,等誰先把酒壇裏的酒喝完了就是最後的贏家。
聽瘦老頭這麽說,葉夏也是起了一些興趣,他也想看看這兩個顛三倒四的老頭子有什麽厲害的手段,不過他還是忍不住好奇,又問假如有人先喝光了酒壇裏的酒也就是成了所謂最後贏家又能怎樣,是否有什麽獎勵。
可以早點喝下一壇啊!倆老頭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葉夏,齊聲說道。
“果然……不同凡響。”葉夏強忍吐血的衝動,喃喃道。他原本還以為如果喝酒贏了這倆老頭的話,是不是說他們會拿出本養蠱秘籍或者其它蠱寶什麽的送給他,卻沒想到在倆老頭的腦子裏除了酒還是酒啊。
這等境界,也隻有某位除了吃還是吃的大老爺可以與之相比。
而在葉夏失神時,煙老二和煙老三卻開始為著誰先露一手而爭了起來,因為誰都想先喝到酒,可惜兩人爭來爭去,卻始終爭不出個結果來,隻急得麵紅耳赤,差點赤膊掐起架來,連葉夏怎麽勸都沒用。
正當他們吵得歡時,地上卻傳來一聲長長地打嗝聲,倆老頭渾身一震,終於停止了爭吵,轉頭看向地上。
戒戒整個身子爬在一個酒壇裏,隻露出個腦袋,看著大家,帶著些不滿似地叫了幾聲。
白癡,賭什麽賭,喝得快喝得多才是贏家!
叫了幾聲後,戒戒又打了聲嗝,便鑽回了酒壇,繼續喝起酒來。
八戒大老爺才不講這些虛的,在胖瘦老頭忙著爭這個又爭那個時,它早已是開掉酒壇上的封泥,直接喝起酒來了。
到了現在,它原先喝下的酒已經有小半被消化了,而它的肚子裏則裝進了更多的酒。
倆老頭有如醍醐灌頂,頓時醒悟過來,再也顧不得爭吵,跑回去拿起自己的酒壇,一掌拍掉封泥便狂喝起來。
現在有戒戒跟他們搶著喝,已是勝過一切刺激和樂趣,便再也不需要打什麽賭玩什麽遊戲了。
現在被戒戒搶了先,倆老頭也生怕戒戒一步先步步先,畢竟戒戒喝酒的速度他們已是有所了解,不拚命追趕隻怕就別想追得上了。
煙老頭比他們早了半個小時從娘胎裏出來,所以成了大哥,倆老頭私下雖多牢騷,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偶爾感歎那個時候還不懂事,肯定是忙著互相吵架,才被煙老頭漁翁得利,現在喝酒上麵再讓別人比下去,那他們的人生可真就沒什麽意義了,還不如重新投胎去,爭取搶個好位置。
倆老頭拿著酒壇,一氣猛灌,直將那十斤裝的花雕喝了小半,又看了看戒戒那邊,感覺兩邊所剩的酒差不多了,才把速度放緩下來,坐到地上,撈起報紙上的花生米吃了幾顆,也不顧剛才倆人走來走去的,那些花生也早已被他們踩了無數腳。
戒戒的速度也是緩了下來,雖說它的酒量似乎無限,但它的肚子就算能大能小,但也終是有極限的,如果不是它的消化力實在驚人,隻怕一下子還喝不下這麽多,畢竟連著先前從倆老頭那裏搶的,一口氣猛喝下七八斤酒,以戒戒和葉夏的身體大小比例來算,可是相當於葉夏喝下好幾百斤酒了。
倆老頭看到戒戒速度慢了下來,更是放心了許多,又吹起牛皮吵起架來,還重新提起原先說的露幾手本事的話題。
雖然現在大家都已經敞開了喝,無關打賭不打賭,不過倆老頭也是有些好奇,想看看葉夏這個讓煙老頭經常在他們前麵提起的新徒弟到底有什麽了不得的手段。
這一次,大概因為跟喝酒先後沒多大關係了,倆老頭也沒再爭個不休,直接用剪刀石頭布決出了前後,先由煙老二露一手。
那煙老二齜著牙從自己臉上拔下了一條尺許長的胡須,又從懷裏拿出個瓶子,倒了一些藥粉在報紙上,將那條胡須在那些藥粉裏搓了幾下,而後將胡須放進了酒壇裏,等半分鍾後他將胡須拿出來時,那條胡須竟然粗了好幾倍,看去就像一條黑色毛線,似乎那條胡須能像海綿吸水一樣吸取黃酒,所以漲成了這個樣子。
看到葉夏驚訝的樣子,煙老二一臉自得,甩了甩那條堪稱巨大的胡須,又將那條胡須盤起來放在地上,然後劃了根火柴丟了上去。
那根胡須立刻燃燒起來,冒出陣陣藍煙。隻是葉夏卻並沒聞到什麽毛發燃燒時本應該發出的那種臭味,疑惑之下他細看了看,發現那胡須本身並沒有燃燒,燃燒的是胡須收縮時沁出的**。一直燒了好幾分鍾,那毛發又變回原來大小後,才滋地一聲,被燒成了焦炭,發出了點焦臭味。
葉夏也是恍然大悟,顯然那條胡須吸取了黃酒裏的酒精,遇火時胡須收縮又將酒精擠了出來,所以一開始燃燒的是那些酒精,並沒有直接燒著那條胡須。
其中的機巧可以說全在煙老頭先前搓擦胡須的那些藥粉上。
看完煙老二的表演後,煙老三卻是一臉不屑,說這一招他也會。
不過他自然也不可能再用煙老二這一招,而是把右手伸進黑色長衫內抓摸起來。抓撓了好一陣後,煙老三像捉虱子一樣從胳肢窩處抓出來一粒米飯大小的黑色蟲子。
越看越感覺煙老三手上捏著的蟲子像一隻巨型跳蚤的葉夏不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和煙老三拉遠了點距離。
煙老三卻是順手拿過先前跟喝酒的那個大白碗,倒了滿滿一碗黃酒,又將那黑色蟲子丟了進去。
那黑色蟲子被丟進黃酒裏後,也不見掙紮,像死了似的。不過葉夏卻是發現那黑色蟲子竟然正在貪婪地吮吸著黃酒,它的身子也是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漲大著。
幾分鍾後,那蟲子已經漲成了拇指大小,肚子圓鼓鼓的,身上的黑色也變淡了不少,煙老三便將那蟲子抓了出來。
接著他端起那碗酒讓葉夏聞了聞,發現那碗酒看去似乎並沒什麽變化,但聞起來卻已是沒了什麽酒味,倒好像是放了好長時間,裏麵的酒精衣襟散發掉了一般。
見葉夏有些疑惑的樣子,煙老三也是一臉得意,用力捏了捏手上的蟲子,那蟲子張開蟬口似的嘴巴,噴出一絲透明**來。
接著煙老頭也點燃一根火柴,丟到蟲子噴出的**上麵,隻聽轟的一聲輕響,那透明**竟然猛烈地燃燒了起來,藍色火焰蒸騰。
葉夏也是明白過來,想必煙老三那隻蟲子先前喝的可不隻黃酒這麽簡單,而是直接將那碗黃酒裏的酒精過濾或者說萃取了出來,所以那碗黃酒聞去已是沒了酒味,而蟲子噴出的**因為是單純的究竟,所以才能燃燒得如此猛烈。
不過想想也是有些好笑,倆老頭剛才展示的兩個手段竟然還是跟酒有關,說起來也派不上什麽大用場,很有可能是他們窮極無聊之下想出來的小把戲。
不過倆老頭卻是一臉認真地看著葉夏,等著葉夏給他們露一手,臉上還帶著些自得之色,似乎覺得葉夏在這方麵可別想整出能跟他們媲美的本事來。
葉夏卻也不再故做謙虛,放下酒壇,站了起來。
雖然他並沒有像煙老二他們這樣猛灌一氣,但也是沒怎麽藏著掖著,酒壇裏的酒也已被他喝了小半了。
他拿出身上的打火機,打著了火,放在自己麵前,而後長吸了口氣,又突然猛地一拍自己的肚子。隻聽他肚子裏傳出咕嚕嚕一陣響,接著卻見他張開嘴,撲地一聲噴出口酒來。
那水霧一般的酒觸到前麵打火機上的火焰,頓時轟地一聲燒了起來,那酒猛然燃燒所卷起的氣浪,幾乎推得葉夏乃至地上兩老頭渾身震了一震。
石化一般呆了幾秒鍾後,倆老頭突然大叫了一聲,跳了起來,一把抓住葉夏的手,一臉驚喜地問道:“這怎麽可能,你喝下的是老酒(黃酒別稱),根本燒不起來的!”
“你該不會有兩個胃,就像牛一樣,能把酒精儲藏起來吧?”
兩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心裏有著一大堆的疑惑,雖然他們三個剛才所展示的一點手段從結果上來說都是差不多,但形式或者說過程上卻大不一樣,倆老頭是通過藥物或者借助蠱蟲萃取黃酒裏的酒精,而葉夏則是直接通過自己的肚子,根本沒借助其它東西,雖不能說三者手段有高低,但葉夏這樣的也正是倆老頭渴望不已的。
就好比有人借獵槍用子彈打下天上一隻鳥來並不算稀奇,但如果有人根本不用獵槍,能把手指當槍使直接射出子彈打下鳥來,雖然結果差不多,看起來卻是牛叉和拉風多了。
倆老頭見葉夏不回答,卻是急死了,煙老二跺了跺腳,恨聲說道:“你教我好不好,大不了我拜你為師!”
“我也拜你為師!”煙老三忙跟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