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夏也是一來到這開闊的平地上就認出了申屠家這兩個人,因為這兩人的打扮和裝束實在太顯眼了,而且葉夏所見過的幾個申屠家的人個個俊美無比,站在人群裏也是惹眼得很,氣質上比起其他人也有很大的不同,這兩個人和織田三郎尤其那僵屍臉站在一起,更顯豐神俊朗,絕對能吸引大多數人的目光。
甚至說實話,葉夏在看到織田三郎時的吃驚也還比不上他看到申屠家這兩個人,他十分驚訝於申屠家的人竟然也會在這種地方,驚訝之餘,也疑惑這兩人為什麽會來這裏。
用煙老頭的話來說,申屠家的人無寶不到,這些年如沒有特殊目的,向來很少會到外麵來,不像其它幾家,因為底蘊和積累遠比不上申屠家,年輕一輩的經常要到外麵曆練,以求增長見識和本領,來彌補與申屠家之間的差距。
而像那申屠秀,當初到葉宅鎮,也是因為申屠家發現其他幾家人出現在葉宅鎮,所以才派他出來看看,還有那申屠逐,藏在大瑤山,便是為了洋彪兒的藥王爐。
而這一次申屠家竟然有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這山穀裏,又到底有何目的,實值得深究。
當初那申屠明和申屠英兩兄弟到焦家,麵對著焦大時,也是沒有任何畏懼,隱隱有挑戰焦大的意思,直到焦大使出雷霆手段,直接喚出九瞳,才迫使他們離開,這申屠家每一個人都不是易於之輩,葉夏不由更有些忌憚。
不過申屠家那兩人見葉夏認出他們來曆,也是顯得很有些意外和吃驚,不過很快,他們又恢複了原先的傲然之態,那男子看了看葉夏,見葉夏也不說為什麽會認出他們是申屠家的人後,又哼了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倒還有些見識,聽說煙家那老鬼是你師傅,想來也是他跟你說起過我申屠家了。”
那男子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其實年齡也不過二十多歲,比起葉夏並沒大上多少,但他舉手投足之間,總有一種頤指氣使的味道,看著葉夏的眼神裏也帶著絲不屑。
對於那男子的傲慢,葉夏卻不以為意,隻平靜地笑了笑,說來,這段時間,他見過的申屠家的人也不算少了,豈止是耳聞而已,不過他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值得自豪和炫耀的,也沒有跟男子解釋的意思。沉默了幾秒鍾後,他不動聲色地問道:“不知兩位到這裏來有何貴幹?”
見葉夏不答反問,舉止之間也沒有任何恭敬,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子,那男子臉色卻更冷了許多,忍不住心中的無明火,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我申屠家的事,豈是你這樣的人能過問的?”
就算是煙家那老鬼,也不會是用這種語氣跟我們說話!男子心中卻是莫名想道。
見是如此,葉夏暗自冷笑一聲,這申屠家的人果真個個眼高過頂。他也索性不理會那男子,轉回頭去看小觴,想著是不是先把煙老頭那龍頭杖給要過來再說。
正在他猶豫時,小觴卻主動朝葉夏走了過來,而後竟拿著龍頭杖遞向葉夏。
葉夏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抓住龍頭杖。隻是小觴卻並沒放手,臉上也帶著絲狡黠的笑容,對葉夏說道:“我那佛像呢?”
葉夏一頭霧水,愣了愣後,才想起先前在融水鎮時小觴丟給自己的那尊佛像,心中卻更納悶了,心想小觴這時為何突然提起那佛像來,不過他也據實答道:“丟掉了。”
小觴卻是臉色大變,微微帶怒道:“你怎麽能把它丟了呢,你知道那東西值多少錢嗎?”
葉夏頓時傻住,有些反應不過來:“那不是假的麽?”
“誰跟你說是假的了?”小觴哼了聲道。
“那你為什麽還把那東西丟給我?”
“不是讓你先幫我保存著的嗎?”
“……”葉夏無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尷尬。
見到葉夏這副樣子,小觴卻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道:“算拉,丟了就丟了,反正你也賠不起,不過做為補償,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葉夏疑惑道,不過很快,他臉上就閃過一絲恍然之色,說道:“你又在騙人?那東西根本不值錢!”
葉夏突然明白過來,自己又差點著了小觴的道。這小妮子說謊是家常便飯,根本當不得真。
小觴卻是哼哼兩聲,說道:“我不管,那佛像對我來說,就是很珍貴的東西。”
隻是說著,她卻終於把手放開,那龍頭杖也終於交在了葉夏的手上,而後,她壓低了聲音,麵帶絲嚴肅和真誠道:“呆會兒不管怎樣,請你一定要帶叮咚一起離開這裏,我不想連累她。”
見葉夏愣在那裏,小觴歎了口氣,幽幽道:“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和煙老,欺騙了你們那麽多,可我也是沒辦法,叮咚是無辜的,我也隻能拜托你了。”
葉夏對於小觴的請求卻沒做什麽回應,沉思了片刻後,問道:“你偷走龍頭杖,是想用它對付織田三郎他們嗎?”
葉夏現在也是滿腹疑惑,雖然從織田三郎和僵屍臉的話裏他聽出了一些端倪,但還是難把所有的東西都連成一整條線索。尤其開始時,他聽叮咚說小觴遇到危險了,還以為是煙老頭他們先找到了小觴,卻不想到了這山穀裏,看到的竟然是小觴和自己母親與另外一些人對峙著,而且那僵屍臉跟小觴的關係倒好像有些複雜。
聽到葉夏問,小觴也是點了點頭,隻是臉上卻帶著絲無奈,臉色顯得有些黯淡,她苦笑了笑道:“可惜我沒想到這龍頭杖我竟然根本用不了,早知道才不費那麽多心思來騙你們了。”
說著,她又看了看葉夏,帶著絲疑惑和好奇道:“對了,你是怎麽找來這裏的?”
不過還沒等葉夏回答,小觴卻又苦笑了笑,說道:“這次我回來時,總感覺後麵有人在跟蹤我,還以為是煙老跟來了,本想煙老來了也好,或許跟他說明了,他還會幫我的忙,卻沒想隻來了你一個……”
對於小觴流露出來的失望,葉夏也不以為意,轉頭看了對麵,問小觴那僵屍臉又是什麽人,那織田三郎為什麽會跟他在一起。
見葉夏好整以暇地問起僵屍臉他們來,小觴卻是有些急了,說道:“你還是不要管這麽多了,趕緊帶叮咚離開這裏吧,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他們這些人根本不是你能惹的。”
在葉夏和小觴說著時,申屠家那男子對葉夏的怒氣越來越大,見葉夏麵對自己時一臉的平淡甚至說冷漠,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反跟小觴說起話來,既不驚也不怕,更無什麽欣喜,反倒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也是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聲,一副馬上就要發作的樣子。
他旁邊那女子卻是又咯咯笑了兩聲,說道:“喂,申屠臨,人家好像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裏嘛。”
聽到女子譏諷,申屠臨臉紅了紅,眼裏的怒氣又多了幾分,不過很快,他卻又恢複了平靜,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瀟灑地揮了揮手上的折扇,看了女子一眼,說道:“忘海妹子,你也別激我,這樣的人還不值得我出手。”
說著,他看向僵屍臉,冷聲對僵屍臉說道:“我們隻是這裏的客人,這裏的事自然有主人家會處理,你說對吧,焦哭焦大穀主?”
那僵屍臉也就是焦哭連忙朝申屠臨抱了抱拳,說道:“申屠公子說得是,這事自然會有焦某人處理,這人擅闖我的山穀,又是那沒良心的臭女人請來對付我和織田的,我豈能讓他好過!”
說著時,這焦哭臉上更顯冷厲,說完後,他轉頭看向葉夏那邊,眼裏盡露殺機。
他又轉頭看了看身邊的織田三郎,朝織田三郎點了點頭,那織田三郎回視一眼,而後悄悄朝前走去,同時,他整個身子竟是一點點透明起來,很快就變成了虛幻一般,再難看見。
那申屠臨和申屠忘海兩個對視了一眼,麵露出絲笑,點了點頭道:“這倭人倒是有些手段。”
對麵小觴正想再叫葉夏快點帶叮咚離開這裏,葉夏卻是抬起頭,看向前麵,笑了笑道:“現在就算我想走,隻怕那些人也不會答應。”
小觴愣住,也轉頭看向前麵。
這時,那焦哭也朝著葉夏他們這邊走來,嘿嘿了兩聲,說道:“小觴,看在你我師徒一場份上,我可以不追究你的過錯,你隻要將那龍頭杖給我,然後將進來的這兩人殺了,說不定我們還可以重做師徒,你織田師傅那裏,也是這個意思。”
聽焦哭說後,小觴愣了愣,麵色陰晴不定,似喜非喜,一副有些猶豫的樣子,她轉頭看了看葉夏和叮咚,又麵露痛苦之色,好像有些難以抉擇。
看到小觴真有被說動的跡象,那焦哭則又嘿嘿了兩聲,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識大體的孩子,要知你織田師傅可沒那麽好說話,也都是我給你說情,他才答應原諒你一次的。”
小觴低頭沉默了一下後,又抬起頭,說道:“好吧,師父,是我不對,我做錯了,請你們原諒。不過你能讓我見見我父親嗎?”
焦哭愣了一下,而後卻不耐煩似地哼了一聲,說道:“都跟你說了,你父親幾個月前就自己偷偷離開了這裏,這個膽小自私的家夥,早丟下你母女倆,不知跑什麽地方躲起來了,你跟我說這個,我有什麽辦法?”
小觴麵露遲疑,沉默了片刻後,歎了口氣,說道:“看來真是我怪錯師父了。”
說著,她一把奪下葉夏手上的龍頭杖,走向焦哭,把龍頭杖遞向焦哭。
焦哭看了看小觴,伸手抓住龍頭杖,隻是小觴卻也沒放手,轉頭看了看葉夏他們後,又轉回頭吞吞吐吐說道:“師父,能不能,能不能放過他們兩個,我保證他們不會把山穀裏的事說出去的。”
焦哭卻又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用力去拉龍頭杖,說道:“哼,現在還想跟我講條件……”
隻是還沒等他說完,小觴卻借著他這一拉的力道,竟是揉身而上,突然欺近他跟前,同時另一隻手上抓著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猛得刺進了焦哭的肚子。
焦哭悶哼了一聲,放開龍頭杖,噔噔噔向後退出幾步,低頭看了看胸膛上插著的匕首,又抬頭看向小觴,眼裏帶著驚訝和憤怒,說道:“你,你竟然敢暗算師父……”
“呸!”小觴卻是好像完全換了個人,冷聲打斷了焦哭的話,一臉仇恨地說道:“你根本不配做我的師父,你別以為我不知道,我父親肯定已經遭了你和織田的毒手!”
“是嗎?”焦哭似問非問說道,語氣卻是陡變,帶著一絲自得,原本被刺中匕首後彎著的腰也直了起來,接著隻見他一把抓住肚子上插著的匕首尾部,然後竟是一點點把匕首拔了出來,“你以為你這點小手段真能瞞過我的眼嗎?”
他拔出肚子上那把匕首時,不見任何痛苦,一副平淡的樣子,拔出匕首後,肚子上竟也根本沒流出什麽血來。
小觴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你,你竟然把自己煉成……”
“不止這個呢,”焦哭卻是丟掉匕首,得意洋洋說道:“現在就讓你見識見識為師真正的手段吧。”
說著,他右腳在地上跺了跺。
突然間,噗嗤一聲,在他和小觴之間的泥土裏突然刺出一隻手臂,一把抓向小觴的腳。
好在小觴聽了焦哭的話後,頓時警覺起來,一覺有異,便向後跳了開去,也堪堪躲過那隻從土裏鑽出的手。
不過那隻手一抓不中後,又快速挖起邊上的泥土來。
不過片刻,一個全身赤裸,皮膚泛著暗紅光芒的僵屍從硬生生從土裏鑽了出來,離在焦哭前麵。
“銅屍蠱!”葉夏臉色微變,一臉驚訝道。
那僵屍比起葉夏他們先前見過的僵屍很有些不同,全身皮膚呈暗紅色,身上皮肉也不像先前那兩具僵屍那樣的幹癟,除了顏色有異外,與常人並無多大區別,尤其他一張臉上,五官包括眼睛也都是跟常人幾乎無異。
隻是它那雙眼睛雖不凹陷,但兩顆眼珠與常人還是有些不同,眼神空洞沒有生氣,有如死魚眼。
而那叮咚在見到僵屍後,竟也是臉色大變,喃喃道:“廖三叔?!”
叮咚嘴裏所說的廖三叔也是他村子裏的人,是叮咚家鄰居,幾年前出來打獵後突然莫名失蹤,再也沒回家,、村子裏的人都猜測他肯定是被山裏的猛獸吃了,卻不想竟然在這裏見到,隻是已經被焦哭煉成了屍蠱,而且是比鐵屍蠱還要厲害的銅屍蠱。
焦哭卻自得地笑了兩聲,說道:“小子倒還識貨,不過還有個更厲害的。”
說完,他又跺了跺腳。
隻聽撲哧一聲,那僵屍邊上,又一隻手從土裏刺出,很快,又一個僵屍從土裏鑽了出來。
“金屍蠱?!”葉夏看到那全身皮膚金黃一色的僵屍後,震驚無比。
而那小觴和叮咚以及小觴母親更是渾身一顫,臉色劇變。
“父親?!”
“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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