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樣的半透明**不斷從牆上那麵鏡子裏湧出,那麵鏡子倒似變成了井口,不斷有泉水從中湧出,不過不同於泉水的自然隨意的是,那半透明的**從鏡子裏湧出來,順著牆壁流下時,卻是有些緩慢,好像有黏性似的,並且自始自終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所以說那水一般的半透明的**就像是有著生命似的,能夠自由控製流動的速度和方向。
那些**順著牆壁流下後,漸漸在牆根下聚集起來,過了一會,便匯成了臉盆大小的一大堆,倒跟小笨變形時有些相像。
不過這透明**倒也沒有像小笨那樣變出什麽人形或者說其它的特殊形狀,等匯集在牆根下後,這透明**又開始慢慢分散了開來,分成了無數份,然後繼續像流水一樣朝著床上葉夏那邊流去。
這些透明如水一般的**之間大小不一,形狀也是千奇百怪,朝著葉夏那邊行動時既可說是流動,卻也更像是蟲子在爬行一般,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它們分散開來後,也是先朝不同方向‘爬’出去,然後再集中朝著葉夏那邊前進,把葉夏包圍在中間。
床上的葉夏卻是鼾聲如故,似乎毫無察覺危險正在漸漸逼近。
雖然這些半透明**狀的古怪東西爬得有些慢,但這房間本就不過十多個平方大小,那麵鏡子離著葉夏也是相當的近,這些東西也是沒過多久便已來到了葉夏的床下。
接著,隻見它們又聚攏在一起,分朝著床頭床尾向床上緩緩爬去。
隻是眼看有一些就要爬到床上去,兩邊床沿上竟是突然閃過幾絲火花,像閃電一樣打中了爬上來的這幾個,這幾個怪東西也是一陣猛.顫,就好像是人兒打寒顫一樣,同時,它們整個都是虛閃了幾下,幾乎完全透明,似乎變成了幻影似的,不過很快,它們又變回了原來那水狀的半透明樣子。
隻是突然間,它們在再一次猛.顫之後,竟是撲的一聲炸裂成了無數份,像水花一般四濺開來。
而跟在它們後麵的那些差不多樣子的半透明狀怪東西好像也是感知到了危險,竟紛紛轉而向下‘爬’去,速度反倒比上來時快了許多。
它們‘爬’下去的同時,也是時而變成虛幻一般的全透明,時而又變回來,若隱若現的,所以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它們倒好像是會瞬移一樣。
不過一些,這些水狀的怪東西都回到了床下,卻也不離去,而是圍在床的四周,好像還在等著什麽機會。
過了一會,它們又紛紛‘爬’到了床的左側,匯集在一起,轉眼間又聚成了臉盆大小,接著又開始變化起來,中間一處漸漸凸起,向上生長起來,就像是一個盆子裏迅速長出了一株手臂粗細樹木,隻是這株樹木卻是透明的,也沒有枝椏,所以看去分外怪異。
在長高至一米多長後,這東西竟跟真的樹木一樣,上頭開始分裂開來,散成更細小的無數‘枝椏’,轉眼間,它就由一條‘棍子’變成了一株枝繁葉盛的‘樹木’,而後,隻見它中間自動慢慢彎曲,上頭向著床上的葉夏處慢慢傾斜而去。
而在同時,它上頭那些分裂出來的‘樹枝’還在變化中,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細,並且如蚯蚓一般憑空扭動著,跟張牙舞爪似的。
眼看那些蚯蚓一般舞動的‘樹枝’離著葉夏的臉越來越近,很快就要將葉夏整個腦袋都裹將進去,葉夏卻好像被驚動了似的,鼾聲突停,翻了個身,由左向右翻了過去,還長長地吐了口氣。
而那變成樹木狀的怪東西卻好像被葉夏這麽一個翻身嚇了一大跳,竟是一陣猛烈地顫抖,也像是樹木被人在根部搖動一樣四下劇烈抖動起來,而它上頭分出來的那些繁茂的‘樹枝’竟是紛紛斷裂炸裂,向下掉落,掉在地上,也有的掉在了床上,又如水汽蒸發一般,快速消失,倒像是秋天到了,樹葉紛紛飛落,最後歸於塵土。
最後,連著它下麵的盆子一樣的‘底座’,也是同樣碎裂似的分散開來,最後漸漸消失,歸於無形。
不過轉眼間,這從牆上鏡子裏爬出的說不清到底是水還是其它東西的怪物也是莫名其妙徹底消失在房間裏,倒好像從沒出現過,或者說剛才那些鏡頭都不過是幻景而已。
而葉夏在翻了個身後,又開始打起了輕微的呼嚕,鼾聲如故。
房間裏也恢複了原先的平靜。
然而幾分鍾後,房間裏又是像先前那般突然莫名其妙地暗了一暗,外麵不停鳴叫的蟲鳥也是突地停了一停,接著又很快恢複了正常。
然而在房間上麵的棕黃色的木質橫梁和樓板卻是變化起來,竟是一點點變成了黑色,好像是被墨水漸漸沾染了一般,不過片刻,這葉夏上麵的‘天花板’竟是變成了漆黑一色,再加正值夜晚,月色不明,也難以再分清什麽是是橫梁什麽是樓板。
不過很快,這天花板上竟突然鑽出一條條黑色蟲子或者說絲線一樣的東西,懸掛而下,越變越長。
也就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天花板上便已是長滿了這些黑色絲線一樣的東西,倒有點像是倒長在懸崖下的黑色雜草,而且還在越變越多,越長越長。
在長出這些雜草一樣的東西時,那本來變成了漆黑的天花板卻是又漸漸變回了木質的棕黃色,好像原先沾染的黑色都被那些雜草一樣的東西給吸了去。
沒過多久,這些雜草一樣的東西便已長到了兩米多長,離著躺在床上的葉夏也不過半米多距離了。
然而就在這時,葉夏卻突然一個翻身,從床上滾了下來,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掉在地上,而是穩穩地站住了。
到了地上後,他彎腰看了看離著地麵越來越近的那些雜草,麵色卻是沉靜如水,接著隻見他從兜裏掏出了打火機,又拿起床邊小桌幾上的茶杯,喝了一小口茶水,然後他鼓著腮幫,嘴裏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好像是在用舌頭攪動嘴裏的茶水,就像刷牙時漱口一般,同時另一隻手還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最後,隻見他仰起頭,把開了火的打火機放在嘴前,猛得將嘴裏的茶水朝著頭上那些雜草噴了出去。
奇異的是,他剛喝進嘴裏又噴出來的茶水在接觸到他手上打火機的火苗時,竟像汽油或者說酒精一般猛烈燒了起來。
‘茶水’被打火機引燃後,也變成個火球,快速卷向那些垂掛而下的雜草一樣的東西,而那些東西竟也像是秋天的雜草一般,紛紛燃燒起來。
而且這些東西一燒起來比起真正的雜草還要厲害,倒像是火藥一般,隻聽一陣絲絲聲後,那火勢頃刻間便蔓延到了整個天花板上。
那些雜草一樣的東西燃燒起來後,竟還發出了細微的唧唧聲,倒像是在慘叫一般,同時也是快速向天花板處縮回去。
不過轉眼間,除了被火燒掉一些,那些雜草一樣的東西也是悉數又鑽回了上麵的天花板裏,那些橫梁和樓板竟又是變成了黑色。
不過奇怪的是,那些橫梁和樓板倒也沒有燃燒起來,否則的話,隻怕這整幢房子都要不保,而那些雜草雖有不少被火燒過,卻也沒留下一點灰燼,倒像是被火燒了後,立刻就氣化了一般。
很快,上麵的橫梁和樓板又變回了原來的棕黃色,看去沒有了任何異常,那些長出來又長回去的雜草一樣的東西卻是不見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葉夏抬頭看了幾秒鍾,又來到窗邊,打開窗戶,探出身子,四處張望了一番,不過很快又縮回身子關了窗戶,接著他還來到牆上那麵鏡子前,仔細看了看那麵鏡子,甚至還轉過鏡子,看了看背麵,臉帶一些疑惑。
隻是那麵鏡子表麵上看去也跟普通的鏡子無異,背麵也是沒藏著什麽機關。
葉夏站在鏡子前沉思良久,而後卻是笑了笑,竟轉頭回到床上,繼續埋頭大睡起來。
早上,叮咚過來敲門,叫葉夏下樓去吃早飯。
葉夏跟著叮咚下樓時了,轉身不經意似地看了看跟在後麵的叮咚,卻突然笑了笑,說道:“我看叮咚姑娘好像有些憔悴,昨晚沒怎麽睡好嗎?”
叮咚臉色微變,看了眼葉夏,而後卻帶著絲羞澀地笑了笑,說道:“你也看出來了?我這些年一個人睡習慣了,昨晚跟我媽一起睡,一時有些不習慣,很晚才睡著。”
葉夏微笑不語。
吃了早飯,葉夏便跟叮咚他們告辭,叮咚父親卻是極力挽留葉夏多住幾天,說葉夏難得來這裏,以後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再來。
葉夏卻是婉言拒絕了,開玩笑似地說說不定很快他還會再來這裏,到時候再來作客。
離開了叮咚家後,葉夏先回到了那瀑布邊上,看了看他原先睡過一晚的鬆樹下,發現他設在樹下的暗記也沒被動過,顯然煙老頭他們還沒有到。想來也是,如果煙老頭他們到了這裏的話,也是應該很快就會找來叮咚家。
葉夏在樹下又等了一會後,卻終於決定不再等了,離開了那裏,而後朝北而去。
他決定去昨晚叮咚父親說起過的那個霧迷穀看看。
其實從昨晚叮咚父親說起那個霧迷穀後,葉夏便暗自打算今天去那裏看看,那所謂有著神秘野人,許多人進去都是有去無回,像叮咚父親剛進去就差點莫名其妙暈倒在裏麵的霧迷穀在葉夏感覺,很有些不正常。
他沿著小溪涉水而上,一路往北,在趕出三五裏地後,卻見眼前兩座山間一片山穀地帶雲霧蒸騰,與其它地方頗有些不一樣,似乎很有點陰森的感覺。
而在山穀前一棵大鬆樹上,還用鐵絲掛著一塊灰色的木牌子,上麵用紅漆寫著幾個漢字:前麵危險,行人繞路。
看那幾個大字油漆剝落,斑駁難辨,隻怕這木牌子掛在這裏也是有著不短時間了。
而這裏想必就是霧迷穀了。
葉夏在木牌下站了一會,四處看了看,最後還是朝著山穀方向走了過去。
隻是還沒走出幾步,葉夏卻突然站住,朝著前麵有棵鬆樹看了看,而後卻突然笑了笑,說道:“叮咚姑娘,你怎麽來這裏了?”
幾秒鍾後,葉夏所看著的那棵鬆樹後,走出了個人來,卻正是那叮咚。
此時的叮咚除了顯得有些驚訝外,卻是臉色冷峻,頗為嚴肅,她看了看葉夏後,說道:“你要進這霧迷穀嗎?”
“是啊,我很好奇,想去看看傳說中的野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葉夏說道。
“你不能進去!”叮咚咬了咬嘴唇,卻是說道:“我不會讓你進去的!”
“為什麽?”葉夏沉默了一下,問道。
“進去的話你會死的!”叮咚卻是脫口說道,麵帶一絲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