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門來的葉三看到活蹦亂跳正在一扭一扭看著電視聽著歌的戒戒,雖然顯得有些驚訝,不過卻也沒有太過強烈。
或者說看他的樣子,似乎早就料到了戒戒會好起來一般,卻沒料到戒戒這麽快就好起來了。
早上他接到葉輝電話,跑去看了昏迷之中的葉民,就馬上趕來找葉夏。
路上他還有些擔心,擔心葉夏是否將他先前那隱晦的提示聽了進去,戒戒也是否恢複了過來,畢竟當時他說得隱晦無比,葉夏雖然聰明,也不見得能理解進去,找到正確的方法。
而他更擔心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所提示的是否真能夠救戒戒,畢竟他也好久以前聽來的,自己卻從沒去試過。
他都有點擔心戒戒是不是已經死了。
昨天葉秋上他家討蠶寶寶養,當時他也沒在家,所以並不知道戒戒恢複了健康的事情。
一路上,他也想著,假如葉夏並沒理解自己的提示,戒戒還是跟先前那樣沒有恢複過來的話,自己是否真該違了當時的承諾,直接告訴葉夏。
畢竟這可是關係著葉民的性命啊。
好在他到了葉夏這裏後發現他所擔心的並沒有發生,戒戒也恢複了過來,想來葉夏真是找到了辦法救戒戒。
不過他也沒有跟葉夏多解釋的心思,而是直接提起正事,說葉民又被蜘蛛咬了。
葉夏在見到葉三後也確實想問葉三,葉秋所說的葉三離開前特意留話暗示是否真有這麽回事,但聽葉三說葉民出了意外,便馬上忘了過去,抱起戒戒就跑去葉民家。
葉輝家的情況也幾乎跟上次葉夏到時差不多。
葉民雙目緊閉,昏迷在床。
葉輝媳婦坐在床邊,小聲哭泣著。
葉輝則坐在一邊椅子上,沉默不語,低頭抽著煙,有些緊張焦急,有些手足無措。
在見到葉夏來後,葉輝和媳婦馬上站了起來,雙眼中帶著欣喜和期待。
葉輝媳婦差點直接跟葉夏跪下去。
葉夏也沒多跟葉輝他們客套,直接走到床邊察看葉民的情況。
葉民也是跟上次一樣,雖然大概因為這幾天家裏養得好,胖了一些,但是臉色也十分蒼白。
翻過葉民的身,葉夏發現葉民背上赫然又出現了跟上次一模一樣的蜘蛛狀紅斑。
而他背上的紅斑也是還向外延展出去一條淡淡的紅色血線。
不過有些不同或者詭異的是,這次紅線延展的方向跟上次相反,其所連接或者所終結之處的紅點也不在葉民的脖子上,而是在葉民左手手臂上。
葉輝也跟葉夏說了一下大致的情形。
說來這次也跟上次同樣的情形,昨晚葉民還好好的,今天早上在葉輝媳婦來叫葉民起床吃飯的時候,卻發現葉民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葉輝媳婦則在一邊不停地苦求著,讓葉夏快快救救葉民。
葉夏見葉輝媳婦如此焦急,也沒多想,便將戒戒放到了床上,指著床上昏迷著的葉民,讓它救葉民。
這次戒戒也沒多少猶豫,直接爬上了床,開始與先前一般的行為。
葉夏一邊靜看著,心情卻是起伏難安。
他終究還是不免有些擔心。
畢竟這兩天的辛苦和疲累,以及戒戒所受的痛苦,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過他也想著,如過等下戒戒救了葉民後,結果真跟上次那樣的話,倒也不見得是個多壞的結果。
至多他再給戒戒喂幾次血。
就怕出現更多的變故。
而他隱隱中還有些擔心的是,上次戒戒救了葉民後,葉民身上的紅斑似乎轉移到了戒戒身上,而戒戒身上的紅斑消退後,不過這麽兩天,葉民又出現了同樣的狀況,他都要懷疑這奇怪的紅斑是不是其實就是在葉民和戒戒身上不停地轉移著,並不能被徹底的真正的消除。
如果說他知道那晚自己身上也出現過同樣的紅斑的話,隻怕還要在裏麵加上自己了。
不過結果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隨著戒戒的動作,葉民身上的紅斑一點點消失著,而戒戒身上卻仍是沒有太多的變化。
它的身上並沒有如葉夏意料之中出現紅色聚集,形成蜘蛛狀紅斑的狀況。
而等葉民背上的紅斑徹底消失,戒戒也終於停了下來,自己身上的紅色也退了去,變回了原來的樣子。
這次它雖然也是顯得有些疲憊,卻比上次也好了許多,利索地爬下葉民的背,爬回了葉夏的懷抱,而後仰著頭跟葉夏叫了幾聲,分明是在跟葉夏討東西吃。
或者說得更確切點,是在跟葉夏討酒喝。
葉夏吃驚之外,喜不自勝,也直跑去廚房,從冰箱裏拿了瓶啤酒,一口咬開瓶蓋,犒賞起戒戒來。
沒過多久,葉民也醒了過來。
不過不同於上次葉民醒來後是一臉的迷茫,這一次他卻顯得有些害怕。
在見葉輝夫婦在自己床邊後,他臉上的驚恐終於退了去,又喊起餓來。
他一邊吃著葉輝媳婦端來的皮蛋瘦肉粥,一邊心有餘悸地囔囔說自己昨天半夜好像看到了一隻玻璃彈珠大小的蜘蛛爬上了自己的床,就在他害怕之餘想要叫喊時,那蜘蛛突然一口咬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然後他就昏了過去,還做了許多奇怪的夢。
不過顯然他對昨晚的記憶有點懷疑,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臂,發現並沒有什麽蜘蛛咬了之後的傷口,於是憨厚地笑了笑,說道:“原來那也是夢啊,可嚇死我了。”
葉輝他們卻在那裏麵麵相覷,臉上帶著驚詫和擔心,因為他們知道,葉民被蜘蛛咬隻怕是真的,並非是葉民做夢。
葉民在連喝了兩碗粥之後,才發現房間裏不止他父母在,還有葉夏他們。
他不由疑惑道:“阿夏哥,你們怎麽來了,是來找我玩的嗎?”
說著他竟是要爬下床來。
葉輝卻讓他繼續睡了回去,也示意讓葉夏他們不要說實話,省得葉民害怕。
葉民大概也確實有些疲憊,在葉輝媳婦的哄勸下,又沉沉睡了過去。
在葉民睡了以後,大家都退了出來,來到了客廳。
眾人臉上都帶著擔心,因為顯而易見的,應該確實有人或者說有東西在主動害葉民。
如果有第一次隻是巧合或者無心的話,現在又有了第二次,那就絕對不是巧合這麽簡單了。
有了第二次,那就很可能有第三次。
隻是為什麽有人要害葉民呢,或者說就算這背後沒人在操控這件事,那蜘蛛為什麽會一而再地來害葉民呢?
葉民隻不過是個還沒滿十歲的孩子,也不可能會跟誰結仇啊。
難道說真是有人跟葉輝夫婦結仇,而將報複的目標集中在了他們的兒子葉民身上。
大家猜想到這裏,不由想到了葉全有的媳婦身上。
而葉輝媳婦也是哭了起來,罵道:“那個天殺的,為什麽要害我家葉民啊?自己沒有兒子,難道就嫉恨我家葉民嗎?”
罵著罵著,她更是激動起來,不顧葉輝和葉三的勸阻和喝止,跑到門邊,扯著嗓子朝外叫道:“天殺的,沒有腳後跟的爛.貨,上輩子造了孽,所以這輩子都生不了兒子,這輩子還要造孽,我讓你生生世世都生不了兒子……”
葉輝媳婦如此歇斯底裏,其他人包括葉輝都不由皺起了眉頭,趕緊走上前去勸說起來。
可是葉輝媳婦卻是豁出去了一般,怎麽都不肯收口,仍是湊進門邊,尖著嗓子一聲一聲的咒罵著。
她罵得正起勁,門卻被人突然撞開,一個人影衝了進來,撲在她身上,跟她扭打了起來。
衝進來的人正是那葉全有媳婦。
她臉上淚水滾滾,眼睛裏卻露著凶光,麵色凶狠,帶著一絲瘋狂,她一邊跟葉輝媳婦拉扯著,一邊咬牙切齒重複著一句話:“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