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土本來隻是為追年輕男子而來,隻是當見到葉夏他們後,卻是突然想起了煙老頭說過的關於洋彪兒還留了些東西在學校的事,他也想著擇日不如撞日,機會難得,將東西搶過來再說。

說動手就動手,他一聲令下,那幾個彪形大漢頓時緊緊圍住葉夏三人,手裏的土銃也是分瞄準他們三個。

葉夏和煙老頭也是有些意外,尤其煙老頭,他說出要是不給怎麽樣那句話時,聽去似在挑釁麻土,其實還是不認為麻土真會就這麽動手,卻沒想到這麻土行事竟然如此囂張,毫無顧忌,倒像是一方占山為王的強盜。

看著六個漢子手上已經拉開了槍栓的土銃,煙老頭雖說不上緊張,但也不敢有任何的大意,和葉夏兩人將小觴護在中間,抓著龍頭杖的左手也捏得更緊了。

雖說這土銃威力並不算大,換在平常日子,煙老頭倒也不會顧忌太多,但現在且不說六把土銃離他們如此之近,威力肯定倍增,而且他們被圍在中間,一旦真的動手,給他們反應的時間和空間都是極少,更重要的是,他們中間還有小觴這麽個無關的人,如果她被傷到,那真是要讓煙老頭後悔莫及。

不過小觴卻是說道:“你們想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還想強搶東西嗎?難道你們不知道這是犯法的嗎?!”

隻是小觴看去雖然還算鎮定,但一張臉也是煞白如紙,說話的聲音也是微微顫抖著,顯是十分緊張,而她說話的語氣也顯得有些色厲內荏。

那麻土聽了小觴說後,竟是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好像是聽到了什麽大笑話,笑了好幾聲之後,他又嘿嘿了兩聲:“犯法?犯法又怎樣?現在把你們殺了,誰又能知道?”

麻土一說,小觴一張臉變得更白了,臉上也是終於露出了緊張之色,嘴裏也說不出話來了。

其實不止小觴,連葉夏也是有些緊張,畢竟他不像煙老頭,手裏還有條龍頭杖可用,而且他學藝未久,所會的手段也是很少,麵對著六支土銃,他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而且看麻土的樣子,正如他所說,隻怕真是敢對他們下殺手。

葉夏也不由想起了以前在葉宅鎮外,葉三幾個派出所的人準備拘捕焦大時的情景,當時葉三他們對焦大連開了幾槍,結果卻連焦大毫毛都沒傷到,也不知道焦大用了什麽手段。

葉夏想著自己如果能有焦大的手段,那隻怕麵對這六支土銃,也是根本不用擔心的。

情急之下,葉夏不由轉頭看了看肩上的戒戒,看戒戒是何反應。先前他還盡力撫慰戒戒的情緒,怕戒戒惹出禍來,不過現在卻是顧不得這麽多了。

然而讓他有些意外的是,在這關鍵時刻,戒戒竟然呆呆地立在他的肩上,既不叫喚,也不動彈,隻傻乎乎似地仰著頭,看著前方,卻不關注近在眼前,拿著土銃的六個男子。

看它樣子,倒像是走神了似的,又或者說全然沒有意識到眼前的危險。

葉夏也是疑惑萬分,要知戒戒可是從不會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葉夏也是循著它的視線朝著山上看去,隻是也沒看到有什麽異常,或者說有另外的人從村子裏下來。

難道它覺得眼前這六個男子隻是在虛張聲勢?

不過剛剛葉夏麵對這六個男子都是激動無比,若不是葉夏安撫,隻怕當時就要動手了,所以照它脾氣,現在也不應該是如此的安靜。

在葉夏疑惑間,那麻土卻似等不住了,不耐煩地說道:“怎麽樣,還是快點把東西交出來吧?否則的話,我這些手下手裏的槍可是不長眼的,打死你們就跟打死幾隻兔子一樣容易。”

煙老頭則是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緊張地看了看麻土和他六個手下,支吾了一聲,而後對葉夏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道:“好吧,小夏,把東西給他們,回去了我們再跟他們理論!”

葉夏愣了一下,而後會意,將肩上的挎包取了下來,然後低頭裝做在挎包裏找起東西來。

而煙老頭則趁著麻土幾人把注意力放在葉夏身上,一隻右手悄悄摁動了龍頭杖的龍頭下一個鱗狀的按鈕。

在他按動之下,龍頭杖上的龍頭竟然慢慢地張開了嘴巴,嘴裏吐出了幾支短小尖細的金針,煙老頭則又悄悄地將那幾枚金針從龍嘴裏取了下來,捏在掌心,而後又將龍頭杖插在了地上。

葉夏的挎包裏自然也沒帶著什麽洋彪兒的東西,不過他卻是裝做認真的樣子,在挎包裏翻檢起來,正是煙老頭吸引注意力和爭取時間,而當他眼裏餘光看到煙老頭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便知煙老頭已經準備好了,他也隨手抓住了一瓶‘誘蠱粉’。

葉夏也沒想著用這‘誘蠱粉’傷人,畢竟這‘誘蠱粉’對於人來說也幾乎是沒什麽作用的,他也隻是想著萬一有什麽緊要關頭,可以將它當做石灰粉來用,說實話,這‘誘蠱粉’用來糊人眼睛也是滿不錯的。

那麻土見葉夏在挎包裏翻來覆去半天,一副慢吞吞的樣子,又是有些不耐煩了,催道:“快點,難道你們還想在這山上過夜嗎?”

“找到了,找到了。”葉夏說道,將裝著誘蠱粉的瓶子拿了出來,又看了煙老頭一眼。煙老頭則是點了點頭,手裏悄悄捏三開幾枚金針。

就在這時,上麵村子裏卻突然又響起了叮叮叮的似敲鍾的聲音,不過相比上次,節奏上卻有些不同。

那麻土還有年輕男子,甚至包括那六個手拿土銃的漢子聽到這叮叮叮的聲音後,卻是突然臉色大變,那麻土臉上閃現過疑惑和驚訝之色後,轉回頭掃了葉夏三人一眼,有些不甘心地說道:“算你們走運,暫時……就放了你們罷!我們走!”

說著,他便帶著那六個漢子,和年輕男子匆匆離開,往村子裏趕去,也不管葉夏他們了。

隻有那年輕男子在被麻土和六個漢子相擁著離開時,還轉頭看了看葉夏他們,眼神莫名,似乎諸多情緒夾雜。

葉夏三人也是沒想到會有此突然變故,一時竟有些反應不過來,愣在了那裏。

過了許久,那小觴長長地籲出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卻沉默著,也不說話,倒好像是嚇得不輕。

也不怪她一個女孩子會這樣,就算是換做其他人,隻怕也是要跟小觴一樣的反應,畢竟小觴也不知道葉夏和煙老頭正準備出手反擊。

葉夏和煙老頭也是呆立良久,而後相視一眼,卻都苦笑了笑。

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拉滿了弓弦,蓄足了勢,正準備射出弓箭,結果突然間目標卻是突然跑開了,或者甚至說是消失了,他們也是有些無奈。

本來的話,麻土幾個被村子裏發出的那聲音給吸引了注意力,正是下手的最好時間,隻是麻土幾人離開之快,讓葉夏和煙老頭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再加葉夏他們突然聽到村子裏響起的奇怪的聲音,也是不由分神,竟就這麽讓麻土幾個給離開了。

不過讓葉夏和煙老頭有些疑惑的是,麻土為什麽在聽到那聲音後,竟是如此急著離開,倒好像是村子裏發生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連一分一秒也是不能耽擱。

要知,剛才明麵上麻土和幾個手下已是控製了葉夏他們,而葉夏也是‘乖乖’地拿出了東西,他隻要伸手接過去就可,也根本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不過陰差陽錯,麻土突然放棄,其實也是自己的一點運氣,否則葉夏他們真開始動手了,也不會讓麻土幾人好過,他們雖說不上有性命之憂,但吃點苦頭也是少不了的。

不過對於葉夏他們來說,卻是個遺憾,就這麽讓麻土他們走了,尤其讓那年輕男子走了,他們也是失了個好不容易的機會。

不過此時葉夏和煙老頭也沒心思去想接下來怎麽辦,因為小觴似乎嚇得不輕,也是需要安慰一下。於是兩人蹲下身去,想看看小觴到底怎麽了,可別說是已經嚇得哭了。

可就在這時,葉夏肩上本來一動不動,傻乎乎地呆立著的戒戒卻突然高叫了一聲,竟從葉夏肩上跳了下去,而後竟朝著麻土等人離去的方向,也就是村子方向躥了出去。

葉夏驚詫萬分,愣了下後忙叫了一聲。可戒戒卻是不理葉夏,一停不停地,倒跟麻土他們似的,一副火急火燎的樣子。

葉夏也顧不得小觴這邊,忙追了上去。雖說戒戒對付麻土和那六個漢子似乎不成問題,但現在麻土他們隻怕已經回了村子,戒戒一去也肯定要被村子裏其他人看到,而且依戒戒的性格,也是少有手下留情的時候,這麽一來,事情隻怕要鬧大。

隻是戒戒的速度十分的快,葉夏剛才又分了下神,雖說追上去了,卻一直沒能追到戒戒。

而戒戒也是沒有放慢速度,等一下葉夏的意思,甚至是越跑越快。

就在葉夏焦急萬分,一邊追一邊想著萬一戒戒跑進村子,把村子弄個翻天覆地該怎麽辦時,戒戒在跑到前麵一個土坡上後,卻突然一個急刹車停了下來,而後轉回頭朝著葉夏叫了一聲,倒好像是在催促葉夏快跟上去。

葉夏稍鬆了口氣,忙使足力氣追了上去。

等他上了土坡,戒戒卻仍呆在那裏沒動,倒是難得的耐心。

就在到了戒戒邊上的葉夏蹲下身,準備去抱起戒戒,然後將戒戒帶回時,他卻忽然感覺前麵似乎有些不對。

他轉頭望去,卻驚訝的發現在那村子最上方,左邊一幢高大建築一角,竟是不知什麽時候燃燒了起來,那火勢正越來越大,快速向著其它地方蔓延而去。

村子上空那叮叮叮的似敲鍾的聲音不絕於耳,而本來十分安靜甚至說死寂的村子裏,一間間房門紛紛打開,一個個人紛紛跑了出來,他們或者一臉茫然地看著上麵燃燒的房子,更多的人則是一臉焦急地向上跑去,手裏還拿著各種各樣的盆盆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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