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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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乘上的淪波舟,加載了更加平穩的裝置。許是已經習慣了許多,或是在龍綃宮找到了什麽靈丹妙藥，尹千觴這一次終於不再暈船了，興衝衝地觀賞之前錯過的海洋風光，風晴雪陪在他身邊，兩個人不知說了什麽笑聲歡語。
大海奇異的魅力，每一滴海水都在千變萬化,萬千風光又似化而為一,無論怎樣都不會覺得厭膩。
“剛才辮子哥哥是為了桃花這麽說的？”
後知後覺的桃花在淪波舟行駛出了一段距離之後，才終於想起當時百裏屠蘇一時奇怪的的要求。
“……”
這個隊伍雖說基本是百裏少俠在拿主意，但自從桃花姑娘和某人感情越發親密之後,似乎在許多事上百裏屠蘇就考慮要優先滿足桃花姑娘的願望了。就像這次的事情一樣，心中的急切之意自然不言而喻,然而仍然為了桃花一個願望而進行退讓。
感謝的話語不必多說，這份備受珍視的感情也不僅是言語足夠言明。桃花還不能夠準確的明白他的心意，自然也就不能回應對方真正想聽到的回答。盡管如此，憑借本能，桃花向著百裏屠蘇伸出了小指
“來約定吧，辮子哥哥~”
小指彎曲的弧度象征著誓約，那是不能違背，不能打破的美好願望“雖然這一次沒有看成，不過……在三年之後，辮子哥哥要陪著桃花，再一次來到龍綃宮……”
她揚起大大的笑臉，剛好有光影斑駁，魚群穿梭反射的粼光折射，靜溢中緩緩流淌著碧藍的光線，藍色的背景下，滿心滿眼都隻被唯一的那個人所占據……
“我們，再一起去看吧~”
“好！”
相交的的手指中，那是關於什麽的約定？
那是——
有關相守的承諾。
淪波舟在海底穿梭敏捷，在海麵乘風破浪，前行的速度十分驚人。東海也不盡然平靜，途經某個小島略作整頓和補給的時候，聽島上的居民說是有很厲害的海盜出沒。也不知道是算運氣好還是不好，他們的確是遇上了東海的海盜，也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倒也不算是完全的壞人，所謂的海盜其實都是道士，世代信奉五鬥米教，還有很多門徒，在沿海一帶劫富濟貧，經常打結往來的商人，有錢人家就特別害怕這些海盜。對於他們這一幫貧窮又是打醬油過路的家夥並不感興趣，也就是檫肩而過的緣分吧。
按照從龍綃宮得來的航海圖路線，淪波舟又繼續行駛了兩日，然後在第三天的黃昏，終於遇上了海底激流。整個船體動蕩不安，劇烈的晃動起來。大概是先前已有過兩次比這還危險的經曆，心理素質上有了一些經驗，再加上準備萬全，非常順利又有驚無險的度過了。
當整個海麵都被染成金鱗點點的時候，淪波舟終於破海而出，停錨在一片空曠的海域。極目所至，全是汪洋一片。
就這樣浮在海麵上往前行駛，海水出奇安靜，平展如鏡，這一片海麵上的雲霧越聚越濃，逐漸遮蔽視線。莫半刻鍾後，就像突然進入了另一個空間，明明在稍遠處一些都不見蹤影的島嶼，動作輕巧得連空氣都未驚動般緩緩現身，靜臥在雲霧中心，看不清全貌。
穿過層層霧障，一行人終於踏上了傳說中的祖洲仙島。從外表來看與普通的島嶼無異，草木旺盛，鳥語花香，隻是在中央平台有一個小小的法陣，似乎是這個島的進入法門。
風晴雪率先踏上，便伸了一個大懶腰“祖洲～終於到了呀！”
“龍女大人的結界果然厲害，剛才在海裏拚命晃來晃去，還以為船要散架了嘞！結果啥事都沒，轉眼又風和日麗！”方蘭生摸摸頭，有比較才會有認識，哪怕現在隻看見長了草的洞天福地，恐怕也覺得夠漂亮了“這才是人間仙境啊，看著和雷雲之海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紅玉倒是對洞天福地知道得多些“猴兒莫要開心太早，須知各處洞天皆有仙靈守衛驅逐外來之人，萬不可掉以輕心。”
“原來……還有什麽守衛，看樣子天底下就沒有白吃的飯……”
“向老板，我們即刻進祖洲尋找仙芝，勞煩你二人在此等候。”百裏屠蘇考慮了一下，轉過來向著向氏兄弟說道。
“行！老子估摸著仙草也沒那麽容易采！說不準又得遇上個啥！你們自個兒當心！”向天笑也知道這是對他們的一種保護，百裏屠蘇不希望將他們扯進危險裏麵去“反正那些事兒咱兄弟倆幫不上多大忙，去了累贅，不如在這守著船！”
“要有什麽，我跟哥就躲到淪波舟裏去，龍女大人告訴過我倆，結界不但挨得過激流，還能擋別的攻擊呢！”
“走了吧，趕早不趕遲～”尹千觴催促道，一邊活動了下肩膀“恩公找仙芝，我找釀酒仙草，嘿嘿，一個都不落下！”
“尹大哥，你剛剛不是又有些暈船嗎？已經好了？”
“唉，那點小事算啥，要不是在激流裏晃得厲害了點……總之找東西要緊、找東西要緊～”
“臭酒鬼真沒藥救了……”
聽著他們進行著無聊又沒營養的對話，百裏屠蘇率先踏入法陣，剩下的夥伴們互相嘴炮著也跟著進去。
霧障之外，隻是尋常海島模樣，進入之後，才發覺此處空間卻與人間多有不同。
這的確是在另一個世界，再也沒有比現在更為清晰的感觸到，何為洞天福地，人間仙境。
祖洲不分日夜，沒有太陽，荒冷蒼穹中懸掛著八輪明月。八月環繞在一群島嶼周圍，讓天空呈現淡淡的灰紫色，月光清冽如冰，整體氣氛荒蕪蒼涼。
再往深處走去，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錐形山體，這些山體內部是像碗一樣凹陷的結構，其中儲著的大約是海水，水麵高低不一。可見在浮沉之間，這片島嶼也曾經沉進海中。有些山口內儲水較滿的山體，海水沿著山體外部的斜坡緩緩流下。有的山體頂部有許多缺口，就如被千萬年流水長風剝蝕出的傷痕。
祖洲浮在無盡汪洋之中，海麵平展如鏡，不時有螢火般的光點從水中飄起，緩緩飛向天宇。
月華如練，流光暗度。祖洲宛如一座月下的冰冷仙境，在沉默中迎送洪荒以降的億萬歲月。這樣的景色令人震撼，也令人心中微涼。
腳下的路途宛如羽紗，蜿蜒至不知盡頭的前方。
仙島無人無言，千百年天荒地老，而龍骨純白如故。
在世界這個巨大的創造者麵前，任何語言和想象力都變得蒼白貧乏；在時間這個曆史書寫者眼裏，一切時間事物不過如白馬過駒，毫無意義。
所有人俱沉默無言。
直到他們受到了攻擊，打破了仿若在腦海中盤桓什麽東西，所有人才回過神般拿起武器進行回擊。
作為洞天福地存在的祖洲，自然是仙靈匯聚。它們作為仙境世世代代的守護者，保護著這片世外桃源不為外敵所侵。
名為四不像的仙鹿；人麵鳥翼，身披五彩羽毛五色鳥，還曾與千年前的仙人太子長琴有過一段淵源。不過聽琴而舞，竟也遭到了牽連，被貶下凡，日日哀歌。
秉著對仙境福地的一份敬畏，在與這些曾為仙家靈物戰鬥時並未多下重手。
隻是一路前行，周遭無非是荒灘與山丘，不聞蟲鳥，不見樹木，更未見仙草蹤跡。
在穿過一個石柱通道，方蘭生終於忍不住回身向百裏屠蘇抱怨，撓頭道“少恭說仙芝‘形如菰苗，生於瓊田’，這連個影兒也沒瞧見。”
尹千觴在一旁跺腳“被騙了、被騙了！光禿禿的，看著就不像長釀酒仙草的地兒……”
“我說，明明是你自己鬧著要跟來，誰騙你了……”
“唉，為了仙草……暈船……一路上忍受有的人吵鬧……最後竟然……”尹千觴裝作一副受了莫大委屈般的模樣一邊搖頭歎息。
“吵鬧？你說誰？！”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的兩人，風晴雪立馬站了出來柔聲勸解，一路上都在處理這種情況，她已經具備了相當的經驗“大家都別急嘛，這裏那麽大，誰知道會不會在前麵呢？”
桃花在此處停下了步子，像是在尋找什麽般視線四處環繞。
紅玉雙目一淩，抽出雙劍“等等！附近有一股凜然之氣！”
話音剛落，隻見一陣狂風襲來，前方石台兩邊出現了兩道光柱。一時間仙靈之氣四溢，藍色羽翼翩然紛飛。如馬般健壯有力的四肢，□□挺拔上半的胸膛散落著蜜藻般的藍色卷發，腰腹附著有銀藍色妖異的花紋，俊薄嘴唇之上的麵容全部被金屬的麵具所覆蓋，雙手揮舞著長矛，尖銳的銀白色透露出刺骨的寒光。
“這是……長翅膀的鳥……馬……人？！”
“它們兩個……要做什麽？”
“殺氣凜凜，不可輕敵！”
“哇！不會一句話不說就要開打吧？！”
在其他人戰鬥的時候，桃花姑娘卻一臉為難的站在那裏。
【桃花，你在發什麽呆？】
“……嗯……”纖細的眉頭微緊，一臉正經的表情讓金花係統以為她要說出什麽嚴肅的問題，結果桃花隻是在深沉的（才怪）思考幾秒後才說出
“好漂亮……下不了手……”
【……】
《山海經》所記載的蠻荒古獸。在崦嵫山有一種野獸，它的樣子像馬的身子，卻長著鳥的翅膀，人的麵孔，蛇的尾巴，喜歡抱舉人。
馬身鳥翼，人麵蛇尾。這正是古代漢族神話中的怪獸，孰湖。
孰湖高舉長槍，滾動的雷光在槍頂束成球，青藍色的電光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光芒大盛之時，便盡數向他們壓來，僅這一招，就已將所有人逼退到後方。
因為屬性相克，襄鈴受到的攻擊最高，小狐狸立刻捂著胸口倒地悶咳。桃花驚了下，連忙向她使了一招普法甘霖。
對方速度實在太快，桃花連忙向隊友補了步雲流風，順便偏心的給百裏屠蘇使用一個加無敵的“九鷺香”。在這個時候，一隻孰湖攻向紅玉，還有一隻便纏上了百裏屠蘇。
看來那個大招的發動需要時間，這場戰鬥的重點就是要速戰速決了。
百裏屠蘇已有防備，運起天墉城心法凝出一枚紅色光球，將熾焰術圍繞劍身，看準時機，長劍破空而出，揮出一招焚焰血戮。
孰湖戰敗。
“這算什麽……還挺厲害……”方蘭生氣喘籲籲，抹掉額頭上的一些冷汗“難不成就近護著仙芝的守衛？可也沒喝阻我們，打得不明不白……再說附近更沒見什麽草。”
“這些仙靈中的許多並非本體，亦有可能是仙人千百年前留在此處的一縷意念，自然不會與你說話。”紅玉收回雙劍“既是出現了如此厲害的仙靈守衛，往好處去想，說不定已經快到仙芝所在之地了。”
“真要那樣就太好了！我們趕快繼續往前吧。”
“唔，聽著總算還有點希望～”尹千觴揉揉肩“嗬嗬，最好這島上不管啥草，通通都長一塊兒，一次采完幹淨。”
想到仙靈草就在前方，眾人打起精神來繼續往前而行。
不知不覺，麵前出現一條無人小徑，蜿蜒曲折，再無旁人在身側。風景也遠不是剛才看到的祖洲一脈。
就在同伴發現百裏屠蘇消失的前一刻，百裏屠蘇也意識到了什麽事情不對。
“桃花？”
……
“紅玉？”
萬籟俱寂，無人作答。
隻有一條不知來處也不知去向的小路，依著山壁，隻留一輪巨大的明月綴在黑不見底的夜幕，鼻翼間是淡淡青草香味，腦海中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召喚他。
“那邊有什麽…”百裏屠蘇撫額閉眼，努力地思索，“是我、很熟悉的…”
當理智失去判斷時，唯有遵循心的決定。
百裏屠蘇邁開了腳步。
與此同時——
“那個……”
桃花保持著側坐的姿勢，身體跟隨著不停搖晃，她的視線與巨大的鹿角持平，帶著一些疑惑的
“馴鹿先生，你要帶我去哪裏？”
係統提示：喜好載人的四不像威武登場！哞——
作者有話要說：按照原著中百裏屠蘇和眾人迷失之時，他叫的兩人來看
第一在意的晴雪，第二是紅玉。。。。。。
為毛我會有紅玉姐是情敵的感覺？！o(>﹏